江落语气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但傅纪行很清楚,她内心,并非如她表面所表现的那样平静。
    “最开始我也以为他人很好,还自己出钱垫付小望的治疗费,直到我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们的嘴脸才彻底暴露出来。”江落垂下眼,“后来他知道我把剩下的一百多万赔偿款取走了,顿时恼羞成怒,直接动手打了我,那是他第一次打我,但不是最后一次。”
    “当年我那段时间也跟你打了电话,你没有跟我说,是不是路飞平威胁你们了?”
    “嗯。”江落似是想到什么,眼眶逐渐微红,“路飞平还以此威胁我,不让我告诉你。当时小望病情并不稳定,我不能、也不敢拿小望的性命做赌注。”
    更何况,当时小望唯一的监护人,就是路飞平,傅纪行如果知道这件事,他也带不走他们。
    所以她只能靠自己,先稳住路飞平,不让他起疑心,借口钱拿不出,需要一个星期后才可以提取。
    当时江落在打赌,赌路飞平因为借高利贷,已经成黑户,他不可能去银行警局这些地方,如果路飞平不查她的卡,她就能顺利骗过去。
    最后她确实赌赢了。
    “后来我趁着路飞平远出,立即带着小望离开宁西城,以免路飞平通过其他途径找到我们,所以我断绝了有关你们的一切联系,远离宁西城这个地方,可是小望……”
    “他因为路飞平,导致病情恶化,情况一度很危急,”说着说着她眼泪疯狂往下掉,根本控制不住,“我们到了距离宁西城最远的w市,当时小望全身的伤都出现很严重的问题,伤口还导致他发起了高烧,烧了三天三夜,经过医生抢救,才勉强退烧。”
    “那时候我好害怕……傅纪行,我真的很怕小望也会离开我,我日夜守着他,直到医生告诉我,他已经脱离了危险,我才敢躺下睡觉。那时候我……我已经一个星期没睡了。”
    江落神色慌乱无措,可见她当时有多绝望。
    傅纪行伸手把她搂进怀里。
    江落似是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点,头靠在他的肩上,哭得不能自己:“小望抢救了一个星期,他带着全身烧伤,忍着非人一般的痛,挺过了一个星期。”
    哪怕路飞平对她多么残忍,她提起这个人,就只有冷漠和平静,但江望不一样。
    他是她唯一的依靠和希望,一想起当年江望的事,她就心如刀绞,眼泪根本控制不住。
    江望是江落唯一的软肋。
    她最在乎的人,也是最心疼的一个人,不应该再承受如此大的痛苦。
    江落情绪很激动,傅纪行一直柔声安慰:“落落,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小望现在恢复的很好,咱们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别哭了,好不好?”
    傅纪行一边帮她擦泪一边安抚她的情绪。
    安抚了许久,小姑娘的情绪才渐渐平稳下来。
    她倒在他的肩上,有气无力的:“傅纪行。”
    男人掌心顺着她的后背:“嗯?”
    “那枚闪蝶吊坠,就是被路飞平扔的,当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对不起。”
    在过去的那两年多的时间里,唯一能支撑她活下去的,除了江望,就是傅纪行送给她的这枚吊坠。
    那是她曾无数夜晚里,独自一个人感觉到无比孤独和绝望时,唯一鼓励和慰藉她的东西。
    “傅纪行,那两年里,”江落头微侧,小脸面对男人的脖颈,柔软的唇瓣轻轻地覆上去——
    “我真的好想你。”
    真的好想、好想你。
    第77章 只是‘单纯’的服务
    男人收紧手,也微微侧头,亲了亲她的唇:“小叔也是。”
    不管是想你,还是找你,在那漫长的两年时光里,早已刻进他骨子里,不得不做的事情。
    江望拿到药回来,三人刚走出医院,江落就接到警局的电话,让他们回一趟警局,做一下笔录。
    傅纪行也在警局里了解了有关路飞平案件的始末。
    路飞平因除了对江落实行绑架,造成人身安全以外,当年在宁西城08号胡同的凶杀案,警方也早就掌握了相关证据,等待路飞平的将是死刑。
    双手被铐的路飞平,依然跟疯了似的向江落姐弟俩大喊大叫,嘴里一直神经质地说他的钱没还完,那些人会砍断他的手脚,喊完又哭喊着求江落帮帮他,帮他还那些债,还搬出自亲舅舅的身份,叫江落不要见死不救,一定要帮她还债。
    江落全身冷漠地站在那儿,冷冷地看着,充耳不闻。
    傅纪行抬手捂住她的耳朵,把她的脑袋压入自己的胸前:“落落,我们回家吧。”
    江落点头。
    傅纪行带江落走出警局,江望站在车旁,看到他们出来,立即抬步走过来,把江落扶进车内。
    “小望,你也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纪行哥,我直接回学校就可以了。”江望通过车窗看了一眼江落,“纪行哥,我姐很需要你,你今晚能不能陪陪她?别让她太害怕?”
    傅纪行一顿,点头:“好,不过你也上车吧,我送你回学校。”
    江临一中距离不远,很快就到了。
    把江望送回学校,傅纪行才开车折返回天居府。
    江落被男人打横抱起,回到家里,她终于忍不住说:“傅纪行,我受伤的是手,不是脚。”
    “那也不行,”傅纪行把她抱到沙发前坐下,“我怕手再松一点,又把你弄丢了。”
    江落坐在那儿,定定地注视着他,而后抬手,朝他勾了勾:“傅纪行,你过来一点。”
    傅纪行不动:“什么?”
    见他无动于衷,江落一气,直接主动伸手把他的手抓过来,五指插入,与他十指紧扣:“这样不就不丢了?”
    傅纪行低眉看着她柔软的小手,勾唇,也主动扣紧:“那你也要跟我保证,保证你以后主动一点,这样我也就没那么辛苦了。”
    江落蹙眉,甚是不解:“不就是牵手而已吗?你能有什么好辛苦的?”
    “辛苦的地方可多了。”傅纪行手撑着俊脸,眉眼含笑地看着她,“比如说……”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点地从她手臂处往上爬,最后在她唇瓣处停下:“一些让你舒服,但我会消耗很大力气的事。”
    江落似懂非懂,上半身压过来,压低声音在他耳畔问:“是做那种事情吗?”
    男人挑眉,明知故问:“哪种?”
    江落一愣,歪头看他,一副“你还装”的无语样:“傅纪行,你什么时候比我还纯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二十七岁的老男人对这方面不应该这么纯啊!
    “嗯?”这一声嗯,附带极强的危机感,“我纯?”
    “不纯那你还不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确实不太懂,要不你亲自教教我,怎么个……”他温热的掌心从她唇上转移到她敏感的细颈,暧昧十足,“不纯法?”
    江落被他弄得有些痒,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细滑的脸颊不断蹭他的手指:“痒……你先松手。”
    傅纪行不动,黑眸幽深,紧紧凝视她的唇:“落落,小叔现在特别想做一件事。”
    “什么事?”
    江落目光撞进他的黑眸里,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江落迅速用手捂住嘴:“你是、是要亲我吗?”
    看她那紧张的样子,傅纪行忍不住勾唇,起身,慢慢地朝她俯身过来。
    江落身体下意识往后倒,最后倒在沙发背上,圆眸微睁,像紧张的小兔,警惕地盯着他那张逐渐靠近的俊脸:“傅纪行,我、我的手还受伤,你不能……”
    男人掌心覆上她的手背,轻轻地拿下她的手,近距离注视她的眼睛:“小叔偷偷跟你透个底。”
    江落神色怔然,心跳如鼓:“什、什么?”
    “其实小叔最想亲的是你的嘴。”
    话音刚落,男人炽热的吻便落下来。
    !!!
    虽然早有预料,但江落身体还是不由一怔,微仰着头承受他的吻。
    傅纪行宽大的掌心沿着她清晰的颈脉往后游走,最后落在她的后颈上,罩住,往自己方向拉得更近。
    江落被他亲得晕乎乎,差点透不过气时,双手微微推拒他:“等、先等等……”
    傅纪行微微松开,轻咬她的唇瓣:“嗯?”
    “我……我想洗澡。”
    “?”
    江落眨眨眼,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真诚:“刚才被弄得一身汗,全身黏腻,我想洗一下澡。”
    “哦?”傅纪行眼睛眯起,这一声哦字拖音带调的,带着阴谋似的意味,“洗是可以洗,但你手受伤了,你打算怎么洗?”
    江落一顿,低头看向自己受伤的手臂。
    “……”
    她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了?!!
    “要不我、我还是明天再洗吧。”
    男人笑了一下:“明天你的手就能好了?”
    “……”
    “医生刚才叮嘱过,你这手……”他有意停顿了一下,“不能碰水。”
    “…………”
    江落实在听不得他这拐弯抹角的话:“难不成你想帮我洗?”
    “你不介意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我介意!”
    “介意无效!”
    “为什么?!”
    “因为你,”傅纪行一手勾起她的小下巴,“是傅家的小朋友。”
    “??”
    “傅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知道是什么吗?”
    江落小脸一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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