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贵族小少爷的壳子又套上了。
    古臻不再发言,和大多数居民一样,安静的看着对面打架。
    当苍岚回来的时候,手臂上挂了点伤。
    古臻跟过去一看手腕上被咬了一圈牙印,虫族牙齿锋利,这样撕咬一口可真要疼死立刻去拿了自己磨的药粉给他。
    苍岚默默道了声谢,自己把药涂了,之后松懈般吐出口气,看了眼古臻给他留的花
    三棵花,才几天,就只剩下一朵。
    要不我帮你?
    古臻知道,那几盆花属于远水解不了近渴的类型,虽然随时可以再催熟留着用,但他只能在不舒服的时候吃花压制,却无法做到像服用抑制剂一样长期情绪镇定。
    雌虫在没有抑制剂的情况下,还是需要雄虫安抚的,即使只是简单的调节,在不受刺激的情况下,至少能保持十几天甚至一两个月不会有问题,比花要有用的多。
    于是,他看看自己的手掌:还不太熟练你别介意,我尽量不碰着你。
    没事,来吧。苍岚并不介意,把染了血的袖子撸好之后蹲下。
    这种没有性的安抚,属于讨要,雌虫按规矩需要保持恭敬的姿态但苍岚做不到下跪等待,他只是略微蹲在古臻面前,低头露出自己脖颈旁的脆弱筋脉。
    古臻看着他长长的黑发落在颈边,伸手拨开一点
    你在干什么?!
    在见到古臻要对苍岚做什么时,乌里克忽然冲过来,扯着古臻胳膊上的衣服拖着他离开。
    ???古臻被拖走了。
    每次都是和伊尔在动情时不自觉才能和雄虫一样安抚的他,刚找到点感觉,被这么一抓,断了。
    古臻呵呵两声,按住乌里克的脑瓜揉了一下:小崽子,我对我自己的雌奴做什么,用和你打个报告?
    乌里克蹙眉,眼瞳不悦的震了一下。
    小崽子这个词,让他不自觉的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在那一切发生之前,苍岚也是这么称呼他的所以看了眼此时用冰凉眼神看着自己的苍岚,他露出雄虫的不屑态度,揪着在地上蹲着的苍岚。
    你瞪什么!跟我进房间!
    苍岚动也没动,还拨开他的手:请你,滚开。
    这话说的,又客气,又不客气古臻站在旁边,看着正坐在科技蛋里笑眯眯的等着自己的媳妇儿,默默退开。
    苍岚是他带回来的他要负责,但眼下这个状况还是先给媳妇儿按摩吧!
    古臻走了。
    这边苍岚慢悠悠的站起身,把衣领系好,没得到安抚的他,只能依靠那最后一朵花来简单平复自己。
    乌里克却一直跟在他身后,看起来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咬咬牙,忽的挡在他面前,用手掌掐住他的脖子。
    精神力从脊椎灌注像四肢百骸,先控制,再调节。
    许是相互影响,乌里克紧盯着苍岚那双即便狼狈也没有屈服于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
    你已经都这样了,为什么不求我?昨晚发生的事,我不管是谁的错,不管你是不是把我当成雌虫那样对待,我雌父从小教育我,做过了就要认,所以我做过的事我负责,你做过的事,等以后我再慢慢教育你!雄虫不是你的玩物,希望你以后能理解这一点!就像现在!
    远处的古臻:哇哦。
    伊尔:?
    伊尔从科技蛋里坐起身,那双暗紫色的眼中满是愠怒,几乎下一秒就要伺机而出,被古臻按住。
    怎么,你打算去管管前未婚夫的婚恋问题?
    伊尔沉默片刻,压制下自己躁动的情绪,用手掌反握住古臻的手掌:雄主,前未婚夫,只是他年少不定,自己给自己设下的身份讯息,对我来说,他只是我旧友的孩子您难道没听到苍岚怎么对他的?
    我听到了。我还听到,他要负责。
    就这一点来说,古臻挺佩服乌里克的。
    还真是个犟牛,A和B是一条直线,不管这中间插了多少奇怪的路障,他都坚持只要从A出发就要走到B的结果。也难怪今儿一天缩手缩脚的,原来被做了?
    也因此古臻上下打量了伊尔一遍。
    果然雌虫是有作案工具的。
    他眯了眯眼,拉着伊尔的衣领揪到自己身边,一张嘴就咬上了他的脸颊:不许管。
    关于脑子里想的,他什么也没说,动作却已经是在暗暗警告。
    伊尔略有些沉重的笑笑,直接给了答案:我永远臣服您身下。
    在古臻满意的嗯了一声之后,伊尔被松开了脸颊得到一圈苍岚同款牙印,捂着脸的模样,看起来还有点可爱。
    自此,伊尔都没说话,被古臻按摩翅膀的时候,也没发出黏软的声音。
    其实,从乌里克住进他家那一刻,洛夫很巧合的去开会,并且一时半会回不来,他就知道。
    洛夫是有意让他的儿子劝自己回战场,而不是在低端战队劳务一辈子。
    至于不自己亲自来,大概也是心里清楚他不肯回去的原因,想要找个更婉转的方式来说和。
    毕竟,和虫皇作对生气,不可能持续一辈子。而他活下来了,虫皇所做的一切就会被抹消,至少表面上不撕破脸,就不会有事。
    乌里克的话中已经透露出了不少他这个年纪不该知道的事,那么也就是说他的雌父是特地给乌里克讲过这些事,并且希望他能间接理解,为肚子里的孩子争夺一席地位是眼下该做的事。
    他把乌里克摆在他面前,就是用事实告诉他:这是我的儿子,我用军功换来的他如此肆意妄为,敢想敢说,你希望你的孩子出生后被称为平民,处处受虫欺负畏首畏尾吗?
    伊尔知道洛夫是好心的,可现在,忽然发生这种事
    该怎么和洛夫交代?
    第48章 教训后的小雄虫
    看着媳妇儿心事重重的, 古臻也知道,乌里克他爹和伊尔是旧友,在他身边, 他没给看好,弄成这样
    只怪他,没办法控制在亲热时候渗透出的精神力, 每次都把伊尔弄的有点精神混乱, 他能控制自己神智就已经是极限, 哪能注意到别的。
    我下次注意。
    古臻在心里道歉, 可是又觉得道歉没用, 看孩子给看成这样
    夫夫俩都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但眼前这个结果,的确是让他们都有些愧疚,以至于晚上吃饭的时候,给乌里克特地做了点小孩子爱吃的东西。
    古臻还特地买了两张月牙饼回来, 这饼是甜的,按惯例虫族世界里甜的东西就很贵他自己啃大米饭, 给这三只虫吃月牙饼。
    乌里克,作为最尊贵的、受了委屈的小雄虫, 掰掉了全部尤为甜的月牙尖尖儿。
    两只雌虫没有异议,毕竟他是真的小。
    但在场的人和虫都没有想到的是, 乌里克把月牙尖尖掰下来之后, 都倒进了苍岚盘子里。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就没有雄虫让着雌虫的时候。都是雌虫让着雄虫。
    唯一能看到给媳妇儿夹菜的, 大概就是古臻这个来自地球的大奇葩了。
    所以这一刻古臻不确定, 乌里克是见他总给伊尔夹最好的,
    很快,乌里克闷着头咬月牙饼给了解释:看什么看?要是古先生答应你跟我走的话,你肚子里的蛋就是我的了,给他们的。
    苍岚默默把他倒进自己碗里的月牙尖尖全部倒在了桌子上。
    乌里克眼看着这一切,终于忍不住发了火:你干什么?!
    这些饼,是我们共同的,我并没有理由独占最好的,懂了吗?
    可是
    乌里克想不明白,苍岚则直接咬上自己手里的整块饼,到最后,那最香甜的月牙尖尖儿也没人吃。
    看着一桌子月牙尖尖儿,古臻有点心疼自己的钱包。
    要买饼买普通饼好了,买月牙饼哄这三只虫,结果月牙没虫吃真是的。
    当他翻箱倒柜找家里看看有没有余额存款支持他搞生意的时候,忽然一张银行卡递了过来。
    我说了我不要古臻以为是乌里克又过来买虫,刚哑然失笑的想回头,就发现,是伊尔笑吟吟的看着他,顿时有点慌:媳妇儿?呃你这是,来收我工资吗?
    收您工资?伊尔歪歪头,不懂这句话的具体意思,又把卡往前递了递:我刚才叫战友带来的,是我从前为了方便存的一张卡,当初的意外,我的财产全部被剥夺,只剩下这个,还买了同心镯,里面存款并不多按照常理,都该是雌虫养育雄虫的,不然,您收下?
    这时古臻才发现,门口有一只小飞机正准备起飞应该又是库什的隔空运货。
    犹豫了几秒钟之后,古臻拿起那银行卡,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既然按理来说是该你养我,那为什么之前不给?要现在给?难道你还打算跟乌里克?现在看他被嗯嗯了,所以想死心塌地跟我了?
    古臻这话说的五分真五分假,但伊尔听得出,他确实是在意,以至于话都说的有些尖锐。
    伊尔无奈笑笑,掩盖起自己眸中因为乌里克这件事的凌乱,又重复了一遍当初雄主第一次因为乌里克而闹脾气时,自己说过的话。
    伊尔在婚姻这项事务上,永远属于您。
    又听了一遍这句话,却比上次听的时候舒心多了,古臻心脏跳了跳,拍拍伊尔的手:媳妇儿我们俩之间有太多不一样,就比如说我当初摸出你怀孕,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才和你在一起几天,你肚子里的胎气却结结实实的好像怀了很久,无法判断。后来才知道,是雌虫和人类的孕期不同。所以我脑子里固守成规的都是人类世界的规则,很多事反应不过来,都需要现了解才能知道。总之跟着我,辛苦你了,以后得让你尽量随着我,咱们家我努力赚钱,我养你,好吧?
    好。伊尔很宽厚的把他的手掌拉过来覆在自己肚子上:您现在认清它们了吗?一生很长,您如同新生,需要学习,我懂的。所以不管过程如何,结果始终如一,是改变不了的事,不用挂心。
    那要是古臻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靠近他,说了心底一直在意的一件事:我的精神力来的突然,这几天为了浇灌这些花,我感觉有点力不从心我常常在想,我万一以后又没有精神力了,怎么办?
    这是很正常的,精神力也需要蕴养。说着,伊尔温暖的笑笑,凑近他亲了一下:而且即使您一直没有精神力也没关系,反正大多数雄虫唯一的作用只是安抚雌虫,您做到了,还比一般雄虫优秀,是我更划算。
    这大实话说的也太实在了,安慰能力一流,鄙视能力也一流。
    因此,古臻在替雄虫尴尬的同时,也想起了鮟鱇鱼,雄鱼就不大一点,像片鳞一样往母鱼身上一嘬就是一辈子唯一的作用,就是提供生命之源。
    果然动物世界都是大相径庭的。
    而他和伊尔的婚姻与虫族不同,旁边那俩可是本土的。
    但说是本土的,却又不一样。
    古臻十分头疼,他知道伊尔在意,刚想安慰媳妇儿两句,就见着乌里克把古臻收拾起来的、最后谁也没吃的那些月牙尖尖又一次捧给了正在重复制作花瓣膏的苍岚。
    你吃。
    苍岚压根儿不搭理他。
    你吃一口,就一口,好不好。乌里克看起来十分害怕他,但却又十分倔强:你吃一口!就一口!
    苍岚一直不吭声,直到饼尖尖放到自己嘴边,一直不停的烦虫,才放下手里的东西,毫无温度的望着他。
    你是被我玩上瘾了?犯什么贱。
    乌里克手一抖:没有的事你不要胡说。
    我胡说?苍岚垂眸直视着这才刚刚亚成年的小雄虫:你家里会尽快为你安排教导你的雌君吧?不出意外的话,会温柔豁达,你觉得我哪里适合你?你喜欢我一直用这种态度对待你?或者,就像你说的,你打算用后半辈子来和我熬?把我像个物件儿一样强行过到你名下,报复,甚至打死我?
    我没有!乌里克双手颤颤的端着小碗,倔强的咬唇:你就是在胡说!我那都是气话!你让我在其它雄虫面前没有面子!我还不能生你的气了吗!
    呵。凉笑一声,苍岚接了他手里的小碗,看着那双颤抖着的小手,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软脾气,还真的掏了里面的尖尖儿全都不怎么优雅的塞进嘴里,粗着喉咙撵虫:吃完了,该滚哪滚哪去。
    我不滚乌里克眼眸中开始积蓄眼泪,死死的拉着他哽咽:我都告诉你了,我会听你话,你还不给我买糖,我就是想吃那个糖你都不给我,你还想当雌君?我雄父想要什么我雌父都给他买,你看看你?
    苍岚完全不搭理他,就像没听见似得,嘴里含着那一大口甜腻的饼尖,快速研磨花瓣。
    乌里克自说自话,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心里过度,竟然还自我安慰成功,直接钻进他略微撑起的胳膊下,强行凑成个被搂住的姿势,小声的要求。
    除非你今晚抱我睡,给我道歉绑我手出去丢虫的事,明天你再去给我买那个糖吃!你要客气的献给我,我就,我就原谅你!去和我雌父说让你做雌君!
    滚。
    苍岚把手甩开。
    乌里克委屈的哼哼两声,又一次钻进去:那那你不用道歉了,也不用买糖了。你今晚抱我睡,行不行?这里这里,你摸摸,像昨天那样摸。
    看着对面的战况,古臻and伊尔:
    完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过了几秒钟,看乌里克已经开始往苍岚身上擦眼泪鼻涕了,伊尔有些怪异的望向自己,正在憋笑的古臻忽的收敛笑容,蹙眉,几乎有点扎心破口大骂!
    你这只雌虫!给我规矩点!我可是你雄主!咳!我可没那个瘾啊!把脑子闭了!
    见他装凶装的突然,还把自己呛了,已经从乌里克是被迫无法给洛夫交代这件事的阴影中逐渐走出来的伊尔笑意盎然的在他胸口拍拍:好的,您没有,您没有。那我能向您请个假吗?
    请假?干什么去?
    要处理一下战队的问题,我已经因为这次的变故强行休息了十多天虽然身处位置较低,并不繁忙。可是,蜥蜴人是我举报的,我要做最后总结,讲述找到他们的始末。
    只要一提起外边的世界,古臻就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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