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乔:好,谢了。
    陈丽珊道:没事,但你昨晚去哪了,是不是跟男朋友出去玩啦?
    阮云乔大一一整年除了上课外基本都在校外做兼职,所以跟室友关系并不亲密。但,这不妨碍室友对她的生活好奇。
    男朋友?云乔,你有男朋友了吗,这要是被广大男生知道,得多伤心啊。边上另一同学搭腔。
    阮云乔笑了下,不否认,但也没答。
    陈丽珊见她这神色,更是八卦心起:啊,你不会真的有男朋友了吧。
    我
    她怎么可能会缺男朋友。另外一侧的室友许微可伸了个漂亮的腰,轻笑了声,说,上赶着的男人可是很多的,招待都招待不过来,是吧云乔。
    许微可跟阮云乔不对盘,全班都知道。
    具体原因,要牵扯到一个已经毕业了的学长。
    大一时,许微可和当时正大四的某学长处于暧昧期,有一次那学长来舞蹈教室找许微可,当时许微可不在,那学长就问了正好在练舞的阮云乔她的去向。
    那天,阮云乔只如实回答,后来便再也没跟学长说过话。
    可之后七夕,那位大四学长却给她送了花和巧克力,还在舞蹈教室跟她表白。
    当时在场的许微可懵了,反应过来后,当面骂她狐狸精,勾搭人。
    阮云乔是莫名其妙,把花和巧克力丢还给那学长后,差点和许微可干起来。
    而最后污点还是在她身上。
    阮云乔长得妖艳张扬,浓五官让她的美很有攻击性,她不是女生能轻易喜欢的类型,也很容易招男生明目张胆地调弄、揶揄。再加上她经常往校外跑,有些广告商还会派车来接,关于她的乱七八糟的传闻很多。
    所以,她勾搭的学长,更容易让大家信服。
    阮云乔其实无所谓别人怎么想,她后来一直跟许微可对着干,完全是因为她指着她骂,在她面前跟她阴阳怪气。
    上赶着的男人是多,但我也挑的。阮云乔看了许微可一眼,我寻思着,你也有挺多人追吧,有人追就有男朋友吗,哇,你不挑啊?
    许微可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你说什么,什么叫我不挑。
    阮云乔摊摊手:跟着你的意思得出的结论而已。
    许微可:你
    哎呀是我说错话了,你们不要吵,是我的错。林丽珊拉了许微可一下,上课了,别说了,老师要到了。
    许微可跟阮云乔就说不到一块去,冷哼了声,从杆子上放下长腿,转身就往教室另一边走去。
    没过多久,老师就进来了。
    这位舞蹈老师在系里出了名的严厉,开始上课后,谁都不敢松懈。
    认认真真上完一节课后,中间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阮云乔放松了下手脚,坐到了教室边上,拿着手机刷微信消息。
    是击剑社的群发了公告,说明晚击剑社团要出去团建,有空的社员都来,顺便为他们的副社长庆祝一下。
    因为提及了副社长,众人便知这次聚餐李砚会来,于是群里很是热闹,兴致勃勃地表示都要去。
    阮云乔刷到尾部,想起早上李砚冷冰冰的脸色,把手机丢到了一旁。
    给他庆祝个屁
    诶,你们听说了没,李砚回学校了。
    有啊,昨天我还在思学楼那边碰到了呢!
    那你也不叫我。
    我去经管找一下朋友,谁知道能遇到他呀。
    边上几个女生围在一块,叽叽喳喳地说着话,阮云乔离得近,也听得清。
    那我们下次去偶遇一下?
    不知道最近他是不是一直会在学校上课。
    微可,你不是认识他嘛,可以问一下呀。
    被点到名的许微可愣了下,有些不好意思:我跟人家也不算很熟,只是之前一次学校活动加了微信而已。
    那也是认识了呀,你长得漂亮,男神肯定乐意回答啦。
    哪跟哪呀。
    真的,他应该还没女朋友,上啊,你肯定能行。
    许微可笑着去打说话的人:别乱说话啦!
    几个女生闹成一团,阮云乔转头看到许微可一脸娇羞,漠然地收回了视线。
    叮
    手机又响了下,是屠倾单独给她发来了消息。
    【明晚六点聚餐啊,我去寝室找你】
    阮云乔:【我不去了】
    屠倾:【为啥!】
    阮云乔自然不能说,因为李砚这个死人脸,也因为他们刚上大学那会就说好的,两人的关系,不会在外面捅开来,在校也尽量少碰面。
    阮云乔:【因为我有课】
    屠倾:【明天周五,你没有课啊!别骗我!这是我们社团的活动,你不许逃!】
    阮云乔原本是打定主意不去的,但隔天,直接被屠倾堵在了寝室门口。
    屠倾这人最强的就是嘴皮子功夫和软磨硬泡的撒娇功力,阮云乔搞不过她,最后被强行拖出了学校,打车去了今晚社团吃饭的地方。
    社团人多,在餐厅订了好几个包厢。屠倾跟社长他们关系好,拉着阮云乔进的包厢就是社长高畅所在的那个。
    而高畅所在的包厢,自然也是李砚在的那个。
    阮云乔被按在这包厢的位置上,和对面那位李姓男子对上眼时,轻瞥了下嘴。
    意思很明显:我也不想来的。
    云乔,你可算到了,之前屠倾说你有事不来,我还很失望来着。梁卓裕就坐在她旁边的位置,笑意盈盈道,来,先喝杯水,我给你倒。
    果然美女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啊,梁卓裕,我们来的时候你可没有帮忙倒水啊。边上人打趣道。
    梁卓裕瞥了那人一眼,你离我那么远,我怎么给你倒水啊。
    你可拉倒吧,刚才我进来的时候要坐你边上那个位置,是你愣说有人了把我给赶走的!
    众人一阵起哄。
    李砚的目光越过餐桌形形色色的菜肴,看了梁卓裕一眼。
    后者难得红了耳根,说道:欸我操,你们这些人怎么乱来呢。
    我们乱来啥了,你就是被说中了,恼羞成怒吧!
    滚滚滚。
    屠倾起身阻止:各位,瞎说什么呢,别吓着我们的新社员行不。要是把我家云乔吓走了,我跟你们没完啊。
    高畅也道:好了好了别开玩笑,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倒酒吧,咱们碰一个。
    行啊。
    众人稀稀疏疏地起身了,梁卓裕又给阮云乔倒了一小杯酒,说:云乔,别听他们瞎说啊。
    阮云乔笑了下道:不会。
    这场社团活动很大一部分是为了给李砚庆祝,所以大部分话题都在他身上,纵使,当事人也没什么话。
    除了屠倾,阮云乔和这包厢的其他人也都说过话,算熟悉了。所以大家过来喝酒聊天的时候,她也没怎么推。
    酒过三巡,她离了包厢,去外面的洗手间。
    出来后,对面男士洗手间也走出来一人。
    阮云乔看到他也只当作没看到,甩甩手上的水便想离开。
    怎么会来击剑社。李砚先开了口。
    阮云乔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她以为,在外头他是不会跟她说话的。
    怎么了,你不希望?阮云乔摊摊手,颇无奈道,我先声明,我不知道你这学期要在学校上课,我寻思着你也不常出现在社团,所以我才来的。
    李砚:我只是问你。
    哦,我要凑个课外学分。洗手间人多,阮云乔说道,不说了,省得让他们看到,走了。
    但人还没走出去,手臂就被拽住了。
    阮云乔转头看他,眉梢微挑,干什么呀。
    两人这会离得近,李砚能在她说话的时候闻到酒气。
    而她喝多了什么德行他知道,无法无天。
    李砚眉头轻皱了下,说:少喝点酒。
    阮云乔:但是你那些社员都来找我喝呀。不过也没什么,都认识的,我也没醉,我
    你不会推吗,谁来你都行?
    阮云乔瞬间住了口,他这话听在耳朵里,嘲讽的意味明显。
    她是无所谓学校里大部分人怎么想她的,但不代表她喜欢听这些话。
    对对对,谁来都行,你管我啊。她不爽地拉开了他的手。
    云乔!这时,梁卓裕也从包厢那边过来了,哎呀,砚哥也在呢,你们站厕所门口干嘛呢。
    阮云乔调整了表情,说:没事,正好碰上了,我先进去了。
    喝多了吗,我送你吧。
    不用,我没事。
    她走得快,梁卓裕目送她的方向,一直到她的身影进了包厢他才收回目光。
    砚哥,你说我有没有戏?梁卓裕突然道。
    李砚看了他一眼:什么。
    梁卓裕笑嘻嘻道:就是,追阮云乔的话,你说我有没有戏?我们社好几个虎视眈眈呢,我寻思着,我有点机会吧?
    李砚神色冷了下来,没说话。
    但我又听人说,她校外有男朋友,还是个超有钱的制片人。梁卓裕说到这有些惆怅道,也是哈,她还拍广告呢这么漂亮,也不会缺男朋友。
    作者有话说:
    小阮同志:嗬!先搞一百个男人玩玩!
    第5章
    今天是周五,众人比平时里都放肆得多,也没有再回学校的打算。
    喝到后来,转场去了ktv。
    屠倾个子小小,但喝起酒来很豪迈,喝多了拉着阮云乔唱歌,鬼哭狼嚎,听得阮云乔耳朵发痛。
    中途,她逮了个机会,跑出包厢透了口气。
    但还没站几分钟,手机响了,阮云乔看了眼来电显示,往走廊尽头走了走,这才接起电话。
    喂。
    什么声,云乔,怎么吵吵闹闹的,你不在学校吗?手机听筒传来了她熟悉的声音,是她母亲,阮清曼。
    阮云乔道:和同学在外面吃饭,什么事。
    没事我就不能打电话给你了?
    走廊这头的窗户打开,凉风徐徐,绕过耳边,带着凉意。
    阮云乔看着窗外隐隐绰绰,没吭声。
    阮清曼估计觉得自己刚才态度有点硬,又软了声说:你多久没有回家里来了,也不找个周末回来吃饭。
    我平时周末有工作。
    又工作,我不是说了吗,你现在好好学学跳舞就行了,别想一些乱七八糟的。
    阮云乔:我有自己的打算。
    阮清曼克制不住拔高了语调:你有什么打算?你这年纪去打什么工赚什么钱!云乔,你叔叔说给你的副卡你一分没动过,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
    潘叔的钱是潘叔的钱。阮云乔打断了她的话,说,我现在自己有钱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他是我丈夫也是你名义上爸爸,一家人,要分这么清?
    我不是要分清阮云乔没了耐心,说,总之你时时刻刻记得他是你丈夫就好了,潘叔前段时间不是还感冒吗,他身体不好你好好照顾他。
    阮清曼:我当然会好好照顾,前段日子他出差我也一直跟着呢。不是,现在说的是你工作的事,你别扯其他的,你到底在自找什么苦吃。
    我都说我有打算了。
    你真是潘启明在国外挥霍无度,你在这瞎节省。
    潘启明是潘纯彬的亲儿子,比她大两岁,大学出了国,在外头念书。
    阮云乔道:那他挥霍的也是他爸的钱,关我节不节省什么事。
    你现在也是潘纯彬的女儿!
    阮云乔在阮清曼要继续唠叨的时候把电话挂了。她知道,这件事跟阮清曼讲不通。
    大一以来,她一直在试图养活自己,所以她会接工作,填满闲暇的时间。
    她不是非得跟阮清曼做对,也不是不把潘叔当父亲。
    只是她的亲生父亲去世得很早,阮清曼在遇到潘纯彬之前也遇到过其他男人,但都不是善终。
    所以,从小到大的颠沛流离让她对任何事和人都缺乏安全感。她不愿意把筹码都放到别人身上,也不想跟阮清曼一样寄生于他人。
    她跟阮清曼一样爱钱,但阮清曼爱的是别人的钱,而她爱的是自己的钱。
    屠倾已经喝多了,这会也唱不动歌,只坐在沙发里和梁卓裕摇骰子。
    见着阮云乔回来,她脑袋歪在了她肩上:去哪了啊,我输了好几把,你替我来
    阮云乔眸子微垂,嘴角却是带了笑:我不会这个啊。
    这个好简单的!
    但是我真不会,这样,还是你来,输了我帮你喝。
    唔你行不行啊。
    行。
    阮云乔后续是真的一直在喝酒,有时候是因为屠倾输了,有时候只是单纯自己喝。
    她心里有点说不出的烦躁,好像多喝点酒,醉一些会更舒服。
    但是还没到最尽兴,高畅便招呼着众人散场了。
    屠倾第一个不肯:啊社长!我们都没玩好呢!
    高畅走过来拉人:李砚说你们差不多了,再这么下去一个都走不出去,我觉得也是,带你们出来玩可不能让你们出事啊。行了行了,都快一点了,去宾馆休息。
    阮云乔把手里的酒灌了下去,抬眸,看了不远处的人一眼。
    包厢乱成一团,大家东倒西歪,笑得肆意。
    唯有那人,长身而立,眉目冷淡,与这光怪陆离的场景格格不入。
    最终,大家还是听话地散场了。
    Ktv附近有一家酒店,高畅一一安排着喝多了的同学住进房间。
    阮云乔还能走路,所以把屠倾安置好后,才准备自己去休息。
    但刚关上门,人就晕了一瞬,好在往后倒的瞬间有人托住了她的手臂。
    阮云乔转头,只见李砚眉头轻蹙,低眸看着她。
    她有时候讨厌死他这个人了,可有时候看到他,却觉得放松。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怎么了。李砚问。
    阮云乔:没怎么哦对了,刚跟我妈打了个电话你放心啊,她现在和潘叔好好的呢,出差也是一块去反正,绝对没跟你爸暧昧不清
    她明显醉了。
    李砚: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你都两个月不在家了。你,你多回去看看,也要管好你爹!
    李砚任她说:我刚才告诉过你,不要喝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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