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裴大人来了,带着踢翻的醋坛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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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回屋
    说说, 他怎么就在你心里了?
    裴文箫的修眸内已是暗涌翻动。
    谁啊?姜如倾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懵晕,脑子慢了半拍,问出后就想到了, 是她说上升了几个台阶的顾景。
    她抿嘴偷笑,靖之, 你也太会断章取义了吧。
    她明明说得时候毫无暗昧之意, 怎么从他口中说出来, 竟有不清不白的扑朔迷离。
    裴文箫轻拍下她柳腰下的盈润, 断章取义?那是谁说的顾景重情重义世间少见?又是谁说的顾景这男人绝?
    这人的脑子也太好使了,只字不差地能将她的原话重新说了一次, 姜如倾听着耳热,赶紧制止。
    那不是场面话嘛, 毕竟人家帮了这么大的一个忙。姜如倾杏眸微嗔:裴大人的过耳不忘才真正令人拍手称绝!
    她素来是会说好听的。
    裴文箫轻哼:那句句实心实意可听不大出来是场面话,何况他本人都不在场,你替他撑什么场面?
    微风吹动了窗帷, 府前慵黄的灯笼烛光落进车室,两人的姿态婉绻,如同交颈的鸳鸯。
    姜如倾偏头, 看裴文箫平日里冷若冰霜的俊容,此时竟因吃醋有些绯红,实在是可爱得紧, 忍不住在他脸上吧唧一下,裴大人呐,您家祖籍是山西的吧?
    裴文箫心中的烦闷被这小嘴一亲, 消解了大半, 又听姜如倾突然这么一问, 倒还真努力回想了一下, 认真说道:不曾,据我所知,从曾祖父开始,应当就在晋阳城了,怎么?
    姜如倾双手攀绕上他的脖颈,笑道:哦,我还以为老陈醋是裴大人家的祖传秘方呢。
    她的笑声如铃铛,清清脆脆,浸透进裴文箫的后脊梁,阵阵酥麻。
    他愣了愣,待她的笑意停歇,方才醒悟,她是在笑话他吃醋呢。
    可他心头被她的笑靥填满,已是一点恼意都没有了。
    但他哪能这么轻易饶了她,掐了把嫩出水的柳枝,佯装薄怒道:胆子大了啊,都敢取笑夫君了。
    姜如倾纤细如粉藕般的手臂往他的颈紧了紧,宽慰道:这可不是取笑,公爷,你得想通些,古话说生活就是开门七件事,那倾倾的日子自然也是围着这七件事转,不就是茶、米、油、盐、酱、你、茶么?
    话毕,裴文箫还未察觉,她自个儿倒被逗笑了。
    开门七件事,茶米油盐酱醋茶,她偷梁换了柱,将醋换作了他。
    裴文箫唇角微勾,修指往她的裙裾内拢去:看来今晚对你这罚是避不过了。
    姜如倾的面色一红,刚刚笑得有多嚣张,现下就被拿捏地有多怂,忙按压住他肆动的手,伏在他的耳侧,低声嗫喏道:回屋。
    裴文箫轻笑了声。
    他本只想做做样子吓唬吓唬她,但听她这样娇柔呢喃,便再也顾不得了,呼吸一重,声□□哑:好,听夫人的,我们回屋慢慢算这笔账。
    姜如倾向来是算账的好手,可今夜的这笔账却被拆解得七零八落,直到天色启明方歇。
    漫漫长夜,月色潋滟。
    姜如倾不知是这月光太过迷人,还是逐渐升温的滚澜更令人澎湃,她只觉得自己在徐徐变轻,化作了四野的风。
    在重重覆没中,她爬过了山,迈过了海,回到了自己的家,吹醒了一地的胭脂云,在那片樱桃林里,只为和他酣畅相拥。
    今晚,他是她独享的浪漫,温山软水,皆不及他半分温柔。
    翌日清晨。
    裴文箫精神焕发地扣着里衣的攀结,看向躺在锦衾里的姜如倾,正缓慢地有气无力睁开眼。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牵了牵:天色还早,我去晨练,你再多睡会吧,等用早膳的时候叫你。
    姜如倾说不上话来,羽睫轻扇,扯动了下眼皮已示回应。
    裴文箫被她的表情惹笑,坐在榻边,调侃道:真这么累?今夜让你欺回来好不好?
    姜如倾剔了他一眼,冲他摆了摆手。
    裴文箫知她有话要说,坐近了些,怕听不真切,俯身贴耳。
    只闻得姜如倾缓缓吐出一个字:滚。
    她哪回不是被他欺?
    裴文箫失笑,捏了捏她粉嫩的脸蛋:今晚表姐要去京兆府,我会藏在府外,你就乖乖在家等我们回来。
    姜如倾知自己去也帮不了什么忙,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呆在宅子里,等他们回来,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又阖上了眼。
    美人衣衫松散,零零垮垮地垂着,更显一份娇慵。
    裴文箫居高临下,自是一览无余,他不由自主地想到昨夜这薄衫下雪白玉圆的甜香。
    裴文箫的喉间发紧,俯身轻啮。
    姜如倾被他的动静闹醒,身颤了颤,委顿地睁开眼,眸中水雾朦胧。
    心里腹诽,嚯,男人,原来他说得晨练竟是自个!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姜如倾才算彻底醒了,起身穿衣时,扶了扶边上的圈椅才将将站稳。
    裴文箫不忍,将衣衫一件件替她穿好:是我不好,今夜定让你好好休息。
    姜如倾睨了他一眼,信了他的鬼话。
    她委婉地说道:公爷,你是不是很久没回镇国公府了?还有那骁骑营的军榻都快长灰了吧?
    言下之意就是,今晚你去军营也好,镇国公府也罢,爱呆哪呆哪去,只要不在这里就好。
    裴文箫梳着她的墨发,自是听出了话外音,不过他是得去解决一些内事了,便说道:嗯,等表姐拿到供词后,我去趟大理寺,之后就回镇国公府,今晚你不必等我。
    姜如倾一听,想到今夜总算可以好眠,马上来了精神,可面色上还是装了装,语气上满是惋惜:忧来思君不敢忘,倾倾虽独守空房,但会努力让自己睡着的。
    裴文箫一看铜镜内的女子喜上眉梢,眼底升起了一抹笑意,揶揄道:倾倾再不把笑上天的嘴角收一收,今夜我可就不走了。
    姜如倾羞窘,忙往下掩了掩唇,就听到芳沁在外仓促敲门:主子不好了,冯公子要把伙房给拆了!
    姜如倾和裴文箫互看了眼,忙往外走去。
    他们边走向庖屋,边听芳沁说了缘由。
    原道是冯涔醒来在熙园没看到俊书,得知她一早就在伙房忙活,也赶紧奔了过去,想将昨晚他昏迷后的发生的事问清楚。
    一开始两人在庖屋内低声轻语说了好一阵话,气氛还挺好的。但当冯公子一听俊书小姐的肉馅饼是为叫什么景芳沁挠了挠头,努力回想。
    姜如倾在一边提醒:顾景。
    对对,顾景,冯公子听说那肉馅饼是为顾公子做的后,扬手就将案板给抬了。
    谈话间,他们已走到伙房门口,屋外倒是没聚集侍从,看来是芳沁已吩咐过,姜如倾心里赞叹,这沁管家当得确实游刃有余。
    从屋内不断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冯涔道:我已经同意把你借给他一日了,不许再给他做肉馅饼!让张厨给他随意炒几个菜得了!
    语气竟像极了三岁稚儿被抢夺了心爱之物时的霸道。
    姜如倾刚要推门而近的手往回拿了拿,和裴文箫对视一笑。
    一物降一物,堂堂风流的冯小王爷,看来是栽得彻彻底底。
    接下来是俊书的声音:阿景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做点好吃的给他也是应当。
    其实她也不知顾景爱吃什么,只是以前每次出门吃饭时,他总点这个,这倒是她喜欢吃的。
    这五年在外,因为要自己照顾自己,她倒是学了尚能裹腹的厨艺,这肉馅饼携带又方便,她做得倒是得心应手。
    阿景?冯涔已是气极,你对我都没这么亲昵的称呼!
    姜如倾抿唇偷乐,觑了眼裴文箫,心里却想的是顾景这人确实绝,连着两个男人因他争风吃醋。
    俊书淡说道:你是小王爷,我不敢造次。
    她拿过冯涔手中的擀面杖,继续撒上面粉,不紧不慢地擀起面来。
    冯涔抢过,抱着擀面杖气呼呼地道: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还?我可从没喜欢过他,谈不上还。白俊书笑言,调着肉馅,添了点麻油,香味四溢,她闻了闻,儿女情长在我这里不存在。
    冯涔听前半句脸色缓和了几分,听后半句火气又蹭地上来:不存在?那你为何要和我成亲?
    还没等俊书接话,他自言自语说道:对,你说过保护我,那你就没想过你的儿女情长是被藏在这堂而皇之的理由之下的么?
    你就没有对我有一点点的心动?他近她几许,继续逼问,如果没有,那为何昨晚要趁我睡着偷亲我?
    白俊书手中的调陷盆咣当掉落在地,她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是抽了什么风,看他睡颜秀色,竟鬼使神差地在他侧脸上轻轻地落了一吻。
    但未曾想他竟是假寐。
    我我不小心碰到的。白俊书看着落了满地的肉馅,心中隐隐郁结,你别在意。
    冯涔本是求证,他其实并不确定,只是感觉梦中的脸庞被一片冰凉的柔软相触,但未曾想竟是真的。
    他心里窃喜,舀了一勺水,替她冲洗着满是面粉的手,唇角上扬,嘴上却恶狠狠地说着:白俊书,我告诉你,我很在意,非常在意,你必须为你的不当负责。
    俊书垂眸看这满地的肉馅惋惜了下,拿着绢帕擦着双手,听冯涔这样说,不禁反问道:啊?怎么负责?
    屋外的姜如倾正津津有味地听到关键时刻,却被裴文箫往后一拉,她杏眸微嗔,低声道:干嘛?
    裴文箫拉着她往外走。
    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啊?姜如倾没走两步,又想返回。
    裴文箫笑道:怎么打?
    他低头啜了口她的唇,这样打得起来?
    姜如倾面色一红,自是明白了裴文箫拉走她的意图,还在外头呢,你正经些。
    又感叹道,真是一物降一物,他们俩还真是欢喜冤家。
    裴文箫勾了勾唇:我还挺羡慕小王爷的。
    羡慕冯涔?姜如倾驻步,为何?
    裴文箫似有嗔怨:还有人趁他睡着了偷亲,我可从来没有过这般待遇。
    姜如倾拢嘴笑。
    也不知道是谁一听我今晚不回来,高兴得就差当场跳舞了,裴文箫捏了捏她含笑的娇容,修眸微垂,你给哥哥评评理,我该不该羡慕?
    作者有话说:
    柴米油盐酱你茶,谁酸啦,我不说hhhhhh。
    明天上夹子,今晚就提早更新了~明晚还是老时间晚上9点哈。
    第73章 、见色起意
    晨风轻拂, 水面涟漪轻漾。
    姜如倾牵住裴文箫的手,轻笑道:哥哥也没给我偷亲的机会呀。
    哪次不是把她缠.磨得浑身酸.软睡过去了?
    连之后的沐浴净身基本都是他抱着去的,她哪有机会在他之后睡着啊。
    裴大人但凡收敛点, 姜如倾依附着他的臂,踮了踮脚, 她贴耳低语, 倾倾没准就实施偷亲了。
    就你歪理多, 裴文箫挠了挠她的掌心, 不行。
    今早晨练这一出是荒唐了些,但往常他已经对她很是敛.制了。
    姜如倾的手心被挠得咯咯直乐, 好好,体谅裴大人年纪大了, 抱子心切。
    说着就趁他不备跑了老远,冲他做着鬼脸。
    裴文箫见她眼眉弯弯,一袭鹅黄裙衫轻轻晃着, 灵动十分,他知道,她脸上这般的自然流露的天真烂漫, 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出现。
    裴文箫的眸底一片温和:跑慢点,踝上的伤还没好全呢
    姜如倾觉得传言不可靠,裴文箫这操心唠叨碎碎念状, 和传闻中冷酷无情、心狠手辣、内敛寡淡没有半分能搭上边。
    她看他一步步走来,不由想到前两日在刑房之时,他也是像这般走向那时已跌入绝望的她, 仿若一束光, 将她拢紧, 让她不再害怕那些黑暗里的魑魅魍魉。
    他那时对白束时的狠戾倒是真的, 所以传言倒也没错。
    只不过他把温暖都给了她罢了。
    但这份温暖已足够她爱这破碎泥泞的人间了。
    裴文箫见她盯着自己看了许久,笑着握紧了她葱白娇弱的柔荑:好看么?
    姜如倾眸光潋滟:公爷,你知道我第一面见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么?
    裴文箫第一次听她说起,第一次应当是前世的洞房花烛夜,他好奇问道:什么感觉?
    姜如倾摇着他的手,笑道:见色起意。
    要不是他当时欠揍的言辞,她差一点就把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所以怎么可能不好看?他是她见过这世间最好看的男子了。
    裴文箫唇角微勾,温言说道:早膳不在家吃了,他们俩占着这伙房,还不定何时能出来。
    她素来是会说好听的,但他偏偏吃她这一套。
    裴文箫剐蹭了下她的秀鼻,带见色起意的小孩吃大姨肉包去。
    两人十指交扣往府外走去,欢笑盈盈,吹得夏风都温软了许多。
    而被两人占领的庖屋内,也正在经历一番血雨腥风。
    白俊书,你怎么又咬我?冯涔沉声道,来,我教你正确方式。
    俊书往后退了两步,小王爷,请你自重,我知道你风流成性,但还是请你克制一下。
    风流成性?冯涔轻笑了声,抹了抹唇角的血,上次的伤口未好又添新痕,这女人就是犟,连咬的位置都和之前的一样。
    他往前近她几许,白俊书,你偷亲我可以,我亲你就不行?州官放火,却不让百姓点灯,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他的漆眸轻勾,明明多情,却并不女气,反而显了几分慵懒。
    白俊书咽了咽口水,容我解释一下。
    好,冯涔双手撑在她后侧的案桌上,将她圈固在两臂之间,浅笑看她,听你解释。
    颇有种听你如何瞎扯的姿态。
    白俊书向来坦荡,但此刻面对他锁视的眼神,竟莫名有种心虚,挪了挪眼神:第一,我对你没有心动,我说了我不会有儿女情长,对小王爷绝无可能。第二,昨晚的那偷亲是我不对,确实是不小心碰到的。
    她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自己昨夜为何会亲他,她承认,睡颜中的他比平日里乖顺多了。
    正当俊书还在反思之际,她感觉左侧脸颊有片柔软触了上来,她心一颤,慌忙推开:你干嘛。
    冯涔扯了个淡笑:我也是不小心碰到的。
    白俊书语噎。
    那人又在她愣神之时,往她的另一侧的脸颊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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