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安嬷嬷就要往里进,被裴文箫的眼神震慑了回去,他淡说道:这里是我的阆苑,母亲的手上回已伸过一次,若还想再伸一次,那就休怪孩儿不客气了。
    姜如倾蹑手蹑脚地挪至门边,小心翼翼地从珠帘下拿过孔明锁,但耳朵却竖得高高的,上回伸过一次是何意?难过他之前还真在屋里藏过人?
    老夫人明显气极,道:我还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涟儿知书达理,容貌娇美,晋阳城多少世家公子排着队呢,你怎么就看不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裴文箫面无表情,母亲,我也再同你说最后一次,我不喜欢男人,还有,如果躺在我床榻算是知书达理的话,那孩儿倒是不认识这个词了。
    他嘴上向来无情,姜如倾弓腰趴在门边听得起劲,原来上回伸手是这个意思,不是他藏人,而是老夫人将白涟塞到他床.上了。
    老夫人气得发颤:你真是被那男人灌了迷魂汤了!明日天一亮,我就去乐城把那大齐的公主给请回来!看你还敢不敢将这男人明目张胆地藏在府内!
    姜如倾手又一抖,孔明锁掉落,珠帘鸣响,如衍佩之声,那二十四锁往门外滚去,在老夫人的脚边停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倾倾:我绿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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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马车
    珠帘散漫, 垂垂欲下。
    外间没了动静,满室都只闻帘响,原本像珍珠环翠, 此刻却显得突兀。
    姜如倾在门背后挺直了身,她长吸一口气, 反正总要相见, 横也一刀, 竖也一刀, 倒不如现在出去。
    她的脚刚踌躇地往外踏出一步,就听老夫人愠恼道:你还说不喜欢男的?你看看哪个小姑娘喜欢这样繁复的工匠之物!
    小姑娘把脚又缩了回来, 继续趴在门背后听。
    难怪昨天家中小厮说在小市上撞见你,我怪道你向来头疼于人多之地, 原来是去买这些玩意了!你可真是把此人放在心尖上啊!老夫人气急,声色发颤。
    姜如倾唇角微勾,他竟为了买这些小玩意, 跑到那填街塞巷的集市上了,但笑意陡然一僵,不对啊, 他不是被禁了足,怎么出去的?
    她忽然想到老夫人先前说他在外面如何,她管不着, 也就是她根本就不可能禁他的足!
    哪怕被禁足,他如此有本事,想出去不就照样可以出去, 谁还能拦住他?!
    姜如倾恍然, 裴文箫竟联合品山骗了她!
    难怪他一见到她, 慌寸不乱, 像是知道她会来,吴管家一见到她就往阆苑西厢迎,很是热情。
    是她蠢,蠢到自投罗网!
    姜如倾生了恼,理了理衣襟发冠,往外走去。
    裴文箫正和老夫人淡说道:是撞见还是跟踪,母亲心里有数,母亲若是在府上太闲,去远山寺念几天佛也未尝不可。
    老夫人捶胸顿足: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逆子!竟要把我送到远山寺
    话还未说完,姜如倾就已走到了外间。
    老夫人半张着嘴,一时竟忘了自己说到哪了。
    裴文箫垂眸看她,本来凛寒的面孔马上添了暖意,语气陡然温柔:肯出来了?
    姜如倾剔他一眼,未接话,对老夫人弯腰躬身,粗着嗓子道:老夫人福安,天色不早,舟某叨扰已久,告辞。
    说完便像风一般跑远了。
    裴文箫正欲要追,却被老夫人一把抓住:上哪?
    灯光慵暗,老夫人看不大真切,只在姜如倾迎面走来时,粗略扫了两眼,绰约风姿,清丽俊逸,尔后就见那个小脑袋往她身前一垂,发丝细软,饶是她没看清楚全貌,也能从这两眼看出,此人长相不凡。
    难怪她这二十多年尚未开过情窍的儿子屡屡在这人身上破了戒。
    这般下去,裴家恐是要断后了,她必须要阻止。
    裴文箫挣脱开她的手:追媳妇。
    话音刚落,廊庑下就有一黑影追了出去。
    老夫人往后踉跄了几步,被安嬷嬷扶稳,喘着粗气问道:你刚刚也看到了?
    安嬷嬷点头:天太暗模糊不清,但大体一看,长得确实是俊俏。
    老夫人扶着额:明日赶紧给乐城的大齐公主写封信,就说两月后是靖之生辰,速速邀她前来。
    安嬷嬷应是,宽慰道:夫人莫伤了神,老话说以色侍人不可长久,公爷也只是暂时被迷惑了,想是过两天就腻了。
    老夫人摇摇头,她儿向来自持慎行,能为此男子做到如此地步,还能招上府,已是用情过深,恐是难以放手。
    她叹息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虽说我与齐国有亡夫之恨,但大齐公主毕竟是靖之自己选的,她若能将靖之的心思掰正,给镇国公府诞下子嗣,想必老爷在天上也不会怪罪于我。
    齐国夺走了她的丈夫,她本想将怨气都撒向那即将过门的大齐公主,可没想到,她现在的希望竟全部寄托于此人身上,她心中苦笑涟涟。
    安嬷嬷搀着她缓步往正院走去。
    雨夜烟雾渐起,昏黄的烛灯下,照得她一向挺拔的背脊硬生生地垂败了。
    裴文箫追出来时,姜如倾刚进到马车,他还来不及诧异于她怎么第一次来镇国公府就能完全原路返回,那马车已飞驰而去。
    他身形一跃,跳于檐上,沿着一路的屋瓦,疾步跟随在大街上撒了欢的马车。
    灯盏被颠得在车壁上打着转,烛光被撞得支离破碎。
    姜如倾在车内已是歪歪斜斜,可嘴中仍说道:孟仁,再驾得快些。
    她想逃离那个灌了蜜的陷阱,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突然马车一震,马匹不知被何物击中发出长嘶,姜如倾还来不及问发生何事,自己就被骤停的马车摔在座上。
    刚坐正,车帘就被掀开,迅速窜进了个满身寒气的人,在她对面坐定,坐下时还发出了闷哼声。
    雨点打在车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细密又急促。
    姜如倾看着那人,眉目满含厌嫌:下去!
    裴文箫额前的碎发已被雨打湿,水珠不断顺着双鬓延滴,寸步未动:你说过的,有什么事我们好好商量。
    他拿她说过的话来也噎她,姜如倾更是像被点了肝火,将案几上的茶罐砸了过去,被他躲过,从车窗外滚了出去。
    马车抖了一抖。
    姜如倾气道:怎么商量?裴大人,你骗我被禁足,看我冒着大雨前来镇国公府,全身湿透,很好玩是么?
    说着又将零嘴罐扔了过去。
    裴文箫双手一接,放回木几上,顿了顿:我没想骗你,可我想见你。
    马车继续前行,但却不像之前那么匆忙了。
    我想你来找我一次。他伸手,想去握那如锦似绸的绵掌,却被她一巴掌打开,正如那天军营前,但这次比之劲更大,手背已是发红。
    姜如倾自己也没好过,她揉着软骨,隐隐生着疼:那就该骗人么?
    亏她还在担心他因为谣言清誉受损,满朝大臣不知如何看他,现在又被老夫人禁足在家,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但哪知都是她的多思罢了,人家跟个没事人似的。
    她还像个傻子一样,冒着这么大的雨跑来看他。
    越想越委屈,眼眶发酸。
    那人却坐了过来,轻轻揉着她的手:疼了吧?
    裴文箫的手掌带着雨夜的寒,触到她的柔指时,姜如倾蜷了蜷指尖,想抽离,却没抽得开,要你管!
    这人真是讨厌得很,看不出来她现在不想理他么。
    可裴文箫却置若罔闻,指腹松缓点着她的掌心,将她的火气也一点点的灭了,之前都是我追着你跑,我不知你对我的心意如何,就出此下策,引你前来。
    他噙着笑,现在知道了。
    姜如倾睨了他一眼,手指间被伺候得舒服,也就顺势接了话,但还是含着怒意:知道什么?
    那人侧目,漆黑的瞳仁在黑夜里散着灼灼目光,嘴边的漫笑在昏慵的烛灯下,更显销魂荡魄:知道你也想我了五天。
    姜如倾的心砰砰直跳。
    谁想你了?姜如倾将手从他掌间拿了出来,挪开了眼,不要脸。
    下一瞬,裴文箫搀着雨水的臂弯就将她回了正,下颚被轻抬,他的唇瓣轻啄了下她的,你,你在想我。
    像是确认,又像是在帮她确认,迫她承认。
    姜如倾没见过这么无赖又霸道的人,她眨了眨浓睫,欲别过脸,再次被他捞了回来,俯下身,又轻触了下她柔软的唇瓣,姜如倾在想我。
    姜如倾都要被说得臊红了脸,被亲得没了脾气。
    裴文箫脸上的雨水顺着他的唇,停在了她的唇珠上,在灯盏的朦胧下,像个汁甜饱满的半熟樱桃,诱.人采汲。
    姜如倾觉得有些痒,想拿手指抹去,却被那人的唇瓣含住,水滴在两人的柔软间消融。
    她拿手使劲推搡,但这般力道对男人而言,如猫挠了般,不痛不痒。
    他的吻比以往几次都来得温柔许多,是在祈求她的原谅,但又不肯放弃索.取,小心翼翼地攫获她的气息。
    姜如倾有些神思迷醉,下颚不受控的颤栗,她气还没完全消呢,怎么就被他得逞了?就该在他上马车的时候将他轰下去,不对,她今日就不该去镇国公府,不该同情他。
    裴文箫察觉到了她的不专心,抵着她的贝齿,由细风细雨转化成了疾风骤雨,肆虐每一寸角落。
    直到听到她低溢而出的一声娇软吟音。
    他才松开,呼吸炙热,再下去恐是今晚要进不了府。
    公子,到了。孟仁在外头面红耳赤地说道。
    他刚刚放裴大人进去后,听到噼里啪啦的砸东西声音,胆颤心惊了好一阵,好怕两人说不拢打起来,就竖着耳朵仔细听着,以防万一,可以冲进去劝架。
    但渐渐地,这里头的声势和雨点一样,越来越小。
    最后,化作了女子娇纯的猫音,他不禁面色一红,裴大人哄媳妇还真是有一套。
    一到舟宅门口,他赶紧下了马车,立在一边。
    芳沁本就在门房候着,听闻自家主子回来了,也赶忙出来迎接,和孟仁一起站着。
    怎么还不下马车?芳沁着急道,主子不会在里面睡着了吧?
    说着就要往前走去看看,被孟仁拉住,低语道:裴大人也在里头呢。
    话音刚落,马车猛然一震。
    从里侧传来男人的闷哼,姜如倾,你往哪摸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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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莫怕
    芳沁和孟仁面面相觑, 他们家主子往哪摸了?
    纷纷面热,往后退到台阶之下。
    马车内又传来声响。
    我就碰了一下,真这么疼?是他们乱摸的主子。
    裴大人声色沉缓:恐是要上药了。
    虽然声音已放低, 但下过雨的夜更显静谧,马车外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芳沁和孟仁的脸色更添一层红, 心中讪讪, 主子们呐, 马车外已经没有你们在乎的人了么?
    定是他们离马车太近了, 他们又往后退了退,候在大门边上, 离那马车有一丈之远。
    乱摸的主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明显急了:要不是你乱咬, 我也没想到碰那儿。
    芳沁和孟仁脸色已涨成猪肝,互看一眼,很有默契地又向后挪了挪, 退至大门内。
    但心里发着愁,马车内的对话再朝这个方向拐去的话,他们恐是要退到湖里了。
    幸好, 姜如倾很快就从车内下来了:孟仁,辛苦你再跑一趟,将裴大人送回去。
    声调不显异常, 但面上已是红馥馥的一片,幸好芳沁和孟仁都低眉垂首,未曾抬眼。
    她边往里走, 边不自然地拿手背贴了贴自己发烫的脸颊。
    听到裴文箫慢斯条理的沉声从后方传来:哦, 镇国公府戌时之后就宵禁了, 今夜恐是要叨扰一晚, 借宿在舟府了。
    姜如倾跨进门槛的脚步一顿,回转身扫了他一眼,见裴文箫躬身掀着车帘跳下了马车,长身玉立,轮廓深邃,一派正人君子。
    不由地想起,刚刚马车快要停下之际,她被吻得瘫软,趴在他的宽肩上,而他的鼻尖正抵着她的耳后,呼吸滚烫,吐息轻轻喷洒在颈侧的柔嫩之地,激得她全身一颤,哪知下一瞬,那人竟咬了下去
    那般狷狂风流,完全不似眼前的这般正经模样。
    姜如倾指尖蜷了蜷,敛眸讽道:裴大人不会也是刚制定的规矩吧?
    她曾对他说过,舟宅戌时之后谢绝见客,他倒是会活学活用,总是拿她说过的话来回击。
    那人含笑,走到她面前:舟公子聪慧。
    檐下挂着绫绢壁灯,慵黄的烛火照映,见她白皙的耳畔后泛着红痕,他明明轻吮了口,哪想到竟如此明显灼灼,许是她的玉肌过于娇嫩,白里透红,像冬日里落了雪的红梅,冶艳欲滴。
    裴文箫喉结微滚,挪开了眼。
    姜如倾面容已恢复往常,浅笑道:本宅不接外男,还请裴大人另寻他处,孟仁送客!
    裴文箫贴耳低语道:舟宅主今晚若不收留我,休怪裴某不留情面。
    姜如倾还未反应过来,就听他的声色陡然变重,刚刚你们的主子
    孟仁和芳沁忙竖起耳朵听,主子怎么了?到底摸哪了?正听到关键之处,就见她主子捂住了裴大人的嘴。
    姜如倾真是要被这人没羞没臊的脸皮打败,难怪说镇国公天下无人能及,人不要脸,可不就是天下无敌?
    她冲边上的芳沁吩咐:沁儿,将客房收拾一下。
    又转脸,恶狠狠地对被捂着嘴的人道:今夜房费从租金里扣!
    那人失笑,眉眼在她手掌之上弯了弯,闪过得逞后的狡黠,如山间的明月清风,呼出的气正细密地喷洒在她的掌心之间,像羽毛划过,触得她痒痒。
    姜如倾忙把手伸回,在袖下捻了捻指腹,上面还留有他的残温,她握了握拳,置于身后,大步向正院迈去。
    雨夜沁寒,侍女在湢室早早地备好了热水。
    姜如倾沐浴完后,赤着玉足踏在白绒毯上,正穿着素白绸缎里衣之时,触到了自己的后腰之下。
    她不免比较,好像没他的手感好。
    当时,她双手无倚仗之处,胡乱往后抓取,哪想到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臀伤,惹得他闷哼一声。
    但不得不说,触感紧实之中又不乏弹软。
    前世欢好,她都未曾碰过,倒是他,对她的香肌圆翘爱不释手
    姜如倾越想越脸热,忙将自己的衣衫穿好,虽然她不得宠,但也是堂堂的大齐公主,怎么能沉迷于皮.肉之色,她晃了晃脑袋,走上床榻。
    但阖上眼,又想到那人忍力极好,轻易不说痛,恐是真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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