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叭,你上山小心点儿,不知道这边的山里有没有大型野物。
    知道,放心,我很快回来。
    告别媳妇,严如山去厨房看了看,找了一根适合做扁担的棍子;又翻找出两根长麻绳出了门,选了一座距离村子最近的山。
    就算是最近的山,也离村子有十几分钟的路程。
    到达山脚下,还能看到许多开垦出来的田地;田地里铺上了一层树叶,有的腐败有的偏黄有的已经快化为一片片残渣。
    山脚下只有一条通往山上的路,那还是村里人开辟出来的;严如山循着这条路进了山,初来宝地,不知山中情况,他没选择往深山走,而是选择了边缘地带捡上一些枯枝干柴。大的枯枝干柴是别想来,这个地段,有也被村里人给捡回去了。
    宅院。
    方国忠休息片刻,与钟毓秀道:钟同志,我先去打扫一进院了,您好好休息。
    目送方国忠去了一进院,钟毓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回房翻找出贵子里的棉被褥子;褥子铺在床架上,由于下面没有中垫和稻草,她足足铺了两层。床位挨着地面,地气重,湿气也重;按照农家铺床的习惯,要么放一床中垫,要么放稻草。
    稻草可以隔绝一部分地气和湿气,不仅如此,稻草还有保暖的功效,只要每年定期将稻草更换,轻易不会在睡梦中被湿气侵体。
    因着只睡几天,她从未想过去村里买稻草。
    铺好了他们的房间,毓秀轮流给爷爷和两个孩子住的房间铺上被褥,被子用被套装上;床铺好了,没什么事做,严如山没回来,其他人没选定房间,铺床是不可能的。
    不铺床,她可以给被子投上被套,各个房间里的衣柜找几套出来装好;等他们选定房间之后,至少省了一道工序。
    做好这些,方国忠的一进院也打扫完毕,他不曾停歇;拿了家里有的扫帚和铁铲,从三进院一路打扫到一进院大门口,确定清理干净他才停下来。
    而这时,严如山也挑着一旦柴禾回来了。
    方国忠抬头看到严如山肩上担的柴禾,立马迎了上去,严同志,我来我来,您到旁边坐着休息一下。一路担回来,还是这种隔人的木棍,疼痛程度可想而知。
    日常用的扁担是用大竹做成的,大竹宽而轻,能减轻、分担一部分重量;也有用木头做成宽扁担的,木头做的宽扁担是能分担一部分重要,但木头做的扁担也比竹子做的重。
    各自有各自的优缺点,竹子轻、能分担重量,却不经用;木头做的又重了些,一旦上肩,必定沉甸甸压在肩上,耐不住人家耐用不是。
    严如山将担子顺势交给他,甩甩手,抬手按着别扁担压过的肩膀;那是真疼,圆的棍子着力点子在肩上挑着一个点压,能不疼吗?
    毓秀呢?
    方国忠挑着担子往厨房走,一边走一边回话,钟同志在三进院,之前是在投被子,现在应该投完了。
    我去看看,辛苦方同志把柴禾放厨房去一下。
    应该的。
    方国忠头也没回,担子柴禾往厨房小院走;担子可太磨肩膀了,就这么一会儿,自认皮糙肉厚的他都受不住。
    严如山按摩着肩头,往里面走;到了三进院,先去他们选好的房间,没见到媳妇的人影,不得不挨着找,可算在第四间空房间里找到了坐在凳子上用手扇风的媳妇。
    毓秀,我回来了。
    钟毓秀猛的回头,他脸上泛着红,一看便知是是被晒的,过来,我给你扇扇风。
    不用,等会儿洗个冷水就好了。用凉水去一去热气,那才是最舒坦的。
    你什么时候有这种习惯了?钟毓秀无奈道:凉水是能去热气,你刚出了一身大汗,脸都晒的通红了;一冲凉水,寒气顺着舒张的毛孔积攒在身体里,更不舒服。
    严如山走上前,在她面前席地而坐,俊美的脸上尽是笑意,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知道你有分寸,但也不能这么糟蹋身体;你既然回来了,按肯定有柴禾了,咱们还是得烧水洗澡。对他的担心压过了懒筋,钟毓秀拉着他起身往厨房走。
    严如山任由她拉着走,跟在她身后笑眯了眼;被媳妇关系的感觉可太好了,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得到的。
    钟同志,严同志,你们怎么过来了?方国忠看向两人牵着的手,白皙和红形成鲜明的对比;钟毓秀手指白皙细腻,严如山因为捡柴回来的原因,手到现在还是有裂痕,再加上太阳暴晒,自然会红的不正常。
    也就这一对比,方国忠才发现了严如山被晒的狠了的事实。
    第497章 质壁分离
    是严同志要洗澡吧?我正准备烧水,您二位等一会儿啊!
    方国忠回身提了水桶,越过他们二人往外走。
    严如山安抚了媳妇,道:我去帮忙,媳妇,旁边有凳子,你坐那边去。
    好。
    看着严如山出去,过了一会儿回转,他跟方国忠手里都提了一桶水;二人把水桶厨房外的空地上,而后从厨房搬出来唯一一口大锅来清洗。
    方国忠轻车熟路用石子刷过锅里的铁锈,清水一次次的冲洗,总算还了大锅本来颜色。
    洗干净了,大锅放进大灶上,提水倒进去;倒了满满一锅,准备烧火的时候才发现,他们没有火柴,更别说现成的火了。
    严如山:.......
    钟毓秀:.......
    方国忠:那什么,严同志,钟同志,你们到外边走廊下歇会儿乘乘凉;我去村子里借火,等顾同志回来再还给他们。
    也只能这样了。
    方国忠去的依旧是借水桶的这家,敲开门,熊二和之前见过的村长都在。
    村长,这位同志,不好意思,打搅你们了。
    同志不必客气,是要借什么东西吗?村长率先问道。
    方国忠略有些不好意思,面上不显,对,家里没火柴,我们随身也没带;不得不来问问村里人有没有多余的柴禾,我买两盒。
    本是打算借的,他改了主意;火柴不是贵重东西,一两毛钱就能买上几盒,没必要再欠个人情。
    有的,有的,家里恰好还有两盒;我家备用一盒,另一盒可以给同志。熊二说着话已经进了屋去。
    村长做请道:这位同志里面请,不知您贵姓。
    我姓方,村长喊我方同志就行;进去就不用了,拿了火柴我还得回去忙活,刚来这边什么都不齐全,需要准备的东西可太多了,还请村长见谅。方国忠这些话算是委婉的了,要是不委婉,怕是得得罪人。
    刚落脚,是得忙活一阵;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我是村子里的村长,能帮的一定会帮。村长笑眯眯的开口,现在不开口,他又不傻。
    这些人一看就是有能耐的,也许人家一句话,他们村子就能受用无穷。
    为村子牟利是一个村长该做的。
    方国忠道:村长是好人,我们暂时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村长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需要帮忙尽管说,别客气,你们在咱们村子里买了房;虽说以后不一定常住,但你们也算是村子里的人。村长抓紧机会和他说说村里人的好,咱们村儿的人热情好客,这是不知道你们来了,要是知道肯定会来你们家串门认门的。
    方国忠笑了,却没接话;串门也得分时候,他相信村里人是热情好客,却不相信每一个都是好人。
    见他不接话,以为他没信,村长继续说道:您是不知道,这户人家姓熊,家里有位老人瘫痪在床;熊家老大出门闯荡,一去没回,也不知人是死是活,现在就靠熊二撑着。为了这事儿,熊二到现在都没结婚,一直单身照顾老娘。
    就算这样,熊二从没变过本心;他一边照顾老娘,一面还要下地干活,家里家外一把抓,日子何其艰难。村长摇头叹息,说起这熊家,他是真愁,就算是这样,他也一直任劳任怨;您说熊二的人品好吧?
    之前借了人家东西,现在又要买人家东西的方国忠讪讪笑道:人品是好,不过,村长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村长一噎,怀疑这人在装不懂;可这些话他不能说出口,只能自圆其说。
    我们村子里的小辈们是出了名的孝顺,您知道,孝顺的孩子人品就不会差到哪儿去;所以,您放心,我们村子里的人都不错,您看熊二就知道。
    方国忠:......与他何干?
    方同志,您要是不信,就在村子里多住半个月观察。
    我们只是暂住,该走的时候还是要走的。方国忠又道:村长放心,我们在村子里这几天,村里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找我;我在c省这边也有些朋友。
    不用严同志跟钟同志出面,他也是有战友的人。
    村长确定了,这人之前在装不懂;脸上还是扬起笑意,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别误会;只是看看你们需不需要帮忙,让你们相信我们和我本人而已。
    村长,这位同志,火柴来了。熊二没听见他们的谈话,出了房间门便喊了一声。
    方国忠松了口气,待熊二走上前,递给他一盒火柴;他掏出两毛钱,道谢后又跟村长道谢,婉拒了村长的好意,这才拿着火柴走了。
    回到家,方国忠没将这些事情告知严如山和钟毓秀。
    有火柴,有柴禾,他们总算顺利烧了一锅热水;严如山让钟毓秀先洗,而后他和方国忠才去冲了凉。
    三人洗过后,神清气爽,舒坦的不止一点点;坐在太阳晒不到的阴凉地儿,也就是屋檐下背阳的地方,很快就凉快了。
    刚凉快没一会儿,遥遥听见有车子的声音;村里道路不平,车子开着会有噪音和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三人起身往外赶,走到一进院大厅,车子也开了进来。
    车子在车位上停下,严国峰老爷子、王大丫、龚招娣带着孩子推门下车,之后是顾令国打开驾驶座的车门走了下来。
    三人走上前,严如山抱过了老爷子怀里的孩子,钟毓秀则抱了王大丫手里的儿子;方国忠不敢随便抱小孩儿,这些小娃娃身教体软,他是真怕一个不小心手重了,伤了他们。
    龚招娣怀里的小老二看没人来接他,干脆朝钟毓秀伸出手了,啊啊,麻。
    臭小子,一来就缠着你.妈妈。严如山走上前,把人从龚招娣怀里拎起来,一手一个,龚招娣这才解脱了。
    钟毓秀不能同时抱两个,却能在他们脸上挨个亲香一个;孩子们这才高兴了,没有被妈妈抱,被妈妈香香也是好的。
    严如山颠了颠两个胖儿子,不甘心道:瞧你们没出息的样儿。质壁分离。
    钟毓秀好气又好笑,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严国峰摇头低叹,这样的大孙子,不想要了。
    第498章 盛世古玩
    嫉妒直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
    得了,老爷子看不过眼给曾孙报仇了。
    钟毓秀忍俊不禁笑出声来,爷爷,您和王同志、龚同志一直带着孩子们累了吧,院子打扫干净了;您和几位同志屋里坐,边歇边说话。
    行,听咱家孙媳妇的。严老爷子老脸带笑,轻松又快活,转头招呼其他人一道往一进院大厅走。
    进入大厅,里面桌椅齐全,严老爷子往上位一座,两一个上位空了下来;下面是并列的一排四把椅子,还有小桌,那位杨同志修理宅院完全是按照这家以前地摆设来布置的。
    不错,椅子瞧着是紫檀的;紫檀的椅子可不多。严老爷子爱不释手的摸着椅子扶手,这种是太师椅,每一处都做到了光滑润手。
    钟毓秀道:应该是订做的,如山给了钱,杨同志负责订做。
    瞧着像,挺新的。没人用过,只定期打扫,椅子的成色都不一样。
    严如山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该知道的都知道,对古玩这方面是真没兴致;反倒是老爷子,人老了,往文艺范方面走了,对以前没时间没能学的东西倒是更感兴趣。
    毓秀啊!
    爷爷,我在,怎么了?
    严国峰老爷子笑眯眯的说道:咱们家的古董玩意儿还是太少了,以后没法传家;我看你对这方面倒是懂,不如多收些有价值的放着,以后传给你儿孙。
    会有的。微微颔首,毓秀也有这方面的打算,只是,古玩真正有价值的人家不会轻易拿出来;想收可能有点难,不过,只要有钱,那是肯定没问题的。
    那就行。
    严国峰将这事儿丢开,有毓秀看着,必定能把事儿给办成了。
    严如山不置可否,古玩只能做为一个家族的底蕴,观赏性还得看人懂不懂。
    咱们家就是要积攒底蕴,虽说我严家在上京底蕴还算深厚,但那只是人脉和权势方面;文化底蕴还是差了些,无法跟以前的老家族相比。老爷子考虑的长远,古玩这些东西收集在手中不会砸了,以后不想要了可以出手,并且肯定会涨价。
    乱世黄金,盛世古玩这句话不是没道理的。
    盛世已经来了,古玩行情必定直线上升。
    钟毓秀点头,老爷子这些话没说错,确实如此,盛世古玩,越是盛世,越是重视古文化;古玩的市场就会不断攀升,不会有封顶的时候。
    古玩也会随着时间增长而增长年限,年代越久远的古玩越值钱。
    看看,还是毓秀懂。老爷子的手摸着扶手,笑眯了眼,这玩意儿不是什么古玩,没有历史价值,却是实打实的好东西;紫檀不好找,也不知道杨同志怎么找到的。
    这一点,不论是严如山还是钟毓秀都表示不知道;但也不难猜,杨同志在这一片混迹多年,生意做大了,人脉广了,真心想找什么东西并不是多难的事儿。
    紫檀木不是没有,只是年轮大的紫檀木不多罢了。
    爷爷,您要是喜欢,咱们让上京的人收一部分回来;紫檀、绿檀、黄花梨木、楠木、沉香木、天道木这些都可以。严如山提议道。
    严国峰仔细一思索觉得能行,就点了头,多收些,你们名下的房子不少,孩子们名下也有房子;放的过来,等到小海结婚了肯定也要买房,之后的孙子孙女少不了房子。你们现在收了,以后倒手再卖给他。
    大孙子和大孙媳妇手里不差钱,多收些古玩没错,等到小孙子结婚生子;还能从大孙子大孙媳妇手里买,说真的,他觉得小孙子可真是一无是处。除了进了研究所让他高兴,其他的什么都让人愁。
    大孙子以前也让人愁,性子因为那些年的动乱太过冷漠;不是他放在心上的人都懒得去管,要不是大孙媳妇在旁边提意见,给主意,甚至可以这么说,要不是大孙媳妇爱国,现在大孙子肯定发展不了这么好。
    爱国的名头是要落在实处的,落在实处了才能被人看到;这一点大孙媳妇做的很好,大孙子终究因为那些年的原因,性情跟大孙媳妇比起来欠缺了点儿。
    可以,我们给小海蛰摸一套放着;等他以后用,至于小海以后的孩子,我们也会慢慢寻摸的。钟毓秀一口应下了,严如山想拒绝都找不到话头开口,不得不点头。
    严国峰看在眼里,暗暗点头,这个孙媳妇是真娶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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