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这单子怕是谈不成了
    确实是陌生人了,所以你为什么还要跟他过不去。以前你千方百计找他麻烦就算了,现在你还不放过他?你怎么这么歹毒!
    我怎么歹毒了?两栋房子虽然挨得近,但他是明星,几个月不着家是常有的事,你的工作也忙,根本不可能碰到面。再说两栋房子的占地面积那么大,跟隔了几条街没什么区别,约等于是两个世界。
    我都不介意,你在介意什么?付溪目光灼灼的看着应冠星:或者说,你是害怕什么?
    我去,这个理由太完美竟然无法反驳。
    四个销售不禁为付溪的口才折服,如果不是他们把这几栋豪宅的户型图和视角角度了熟于胸,就真的信了。
    我介意?应冠星只觉得这几天是被猪油蒙了心,莫名其妙的就觉得付溪正常了,是可以沟通的,甚至脑抽之下决定跟他订婚。果然这个人的恶毒是没有改变的。
    算了,你恨沈栎你自己恨去吧,你想怎么恶心他都不关我的事了,你也不再拐弯抹角的来试探我的态度,我绝不可能配合你。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要买这房子,就取消订婚!
    草,就知道应冠星这臭脾气是不会答应的。
    系统给的这个任务也太狗血了,居然要他和沈栎做邻居,以后怕是要天天干架。应冠星坚决反对也在情理之中。
    付溪左思右想也再找不到说服应冠星的理由,确实这事儿他不占理。
    可是按照剧情的发展,应该是他们都不知道隔壁邻居是沈栎,等他们搬进去了,某个意外的一天,沈栎和应冠星不小心碰到一起,才发现前男友竟然住在我隔壁。
    这是一个很好的剧情,但为什么应冠星会提前知道,结果还没开始计划就破产了。
    在吵什么?应训庭听到这边吵起来,停止和赵总交谈,由赵总推了过来。
    我选中了一栋房子,冠星不同意。付溪说。
    应冠星冷嗤了一声。
    出什么问题了?应训庭问。
    沈栎住在隔壁。
    沈栎?应训庭了然。沈栎是这个世界的另一个主角,怪不得系统给他安排了一个帮助付溪和应冠星买婚房的任务,原来是要让这两个人重新产生交集。
    恐怕付溪和应冠星买的这个婚房,最后会变成应冠星和沈栎破镜重圆的爱巢。
    我说了,要么重新选栋房子,要么取消订婚。应冠星态度坚决。
    赵总一听到这话差点背过气去,赶紧要劝说,却听到应训庭开了口:这事简单。
    简单?
    所有人都望了过来,屏息听取他的决定。
    既然小溪确实喜欢这栋房子,那就让沈栎搬走好了。
    大概是应训庭说得太轻描淡写,在场的人都被这个决定震得说不出话来。
    沈栎的那栋房子我会买下来,同时给他一笔钱,重新换个喜欢的住所,这样没问题了吧?
    这不是给一笔钱应冠星反驳,应训庭却打断他道:整个过程不需要你和付溪出面,我来处理,今天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怎么可能当做没发生过!
    你觉得我不尊重沈栎?应训庭问:既然分手了,就一别两宽。你不是沈栎,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同意?
    应冠星答不出话来,他和沈栎确实分手了,就如同付溪所说的那样,他们是陌生人了。但毕竟爱过,在这场恋爱中,沈栎为他付出了太多,等到分手之后的午夜梦回,他才逐渐醒悟过来,他究竟愧欠了沈栎多少。
    分手是沈栎提出来的,冷静而决绝,他当时也是气头上,不仅恶言相向,也没有做出任何挽留的举措,以为沈栎还会像以前那样,过两天就主动求和。
    但是他等了半个月,沈栎就像消失了一样,没有主动发消息,也没有再回他给他买了那件小公寓。
    最后,应冠星尝试性的给对方发了一条微信,却收到了一条无情的系统信息: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应冠星闭了闭双眼,他不想再打扰沈栎,更不想为付溪的任性买单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每次想起沈栎,应冠星心底都是绵长的刺痛,他以一种孤绝的语气说道:订婚是你逼迫我的,难道买个婚房你也要逼我?如果你们非要这样
    咚咚
    敲门声响起。
    赵总,打扰了。
    一个戴着灰蓝色渔夫帽的年轻男人推开了包间的大门。他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身材颀长,戴着墨镜,无法看清相貌。
    包间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这个突然闯进的人发生了变化。应冠星还未说完的话像一个所有人都不想解开的谜团,被刨进了深渊之中。
    所有人都看向这个冒失的年轻男人。
    付溪却觉得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啊,你是赵总有点懵。
    年轻男人摘下了墨镜,露出一张五官俊美,但气质有些冷郁的脸来。
    哎呀,是俞先生!赵总反应极快,立刻笑盈盈的迎了上去。
    俞仕珣是N市老豪门张家家主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最近才回国,据说能力极强,年纪轻轻就已经成功创办三个跨领域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比起张家那个扶不起墙的嫡子强了百倍。张家家主已经有了把继承权传给俞仕珣的想法。
    赵总,好久不见。俞仕珣朝赵总颔首打了个招呼,便径直走了进来。
    付溪惊愕的看着他,大反派跑这里来干什么?
    俞仕珣也回望过来。这个男人的一双眼就像寒秋里幽冷的雨,凉的寂寥。
    两人对视的时间极短,俞仕珣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明明连句话都没说过,付溪却有种自己被对方盯上的感觉。想到原著中俞仕珣对付溪一见钟情,性格阴鸷独断,控制欲强,恨不得分分秒秒把付溪捆绑在身边。
    不由得背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我是来找应冠星先生的。俞仕珣说罢,两步走到应冠星面前。
    应冠星记得这个人,上次在医院的时候跟在他父亲身后,被付溪误认为是应珙铭的私生子。
    和他父亲混在一起的家伙,能是什么好人。
    应冠星面容冰冷,没打算给他什么好脸色。
    两人身量相当,如此近距离站在一起,相隔不到一米,彼此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对方。像是有两股无形的气场在较量,谁也没有退却的意思。
    赵总心里叫苦不迭,怎么感觉快要打起来了,这叫个什么事!
    四个销售早就躲到角落里去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只要默默吃瓜就好。
    你找冠星什么事?最终还是应训庭开口打破了两人的对峙。
    俞仕珣低头看向应训庭:应董,以前经常听人提起您在商界的辉煌事迹,非常敬佩,一直想跟您见一面,今天总算如愿了。
    谬赞。
    我今天来不过是忠人所托,等办完了事再向您求教。
    应训庭不置可否,只是默默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虽然话里话外礼节到位,但神色和举动中皆是锋芒。
    从外表上来看,气质冷郁像一把淬了冰的枪,有着令人难以防备的危险。
    是个棘手的家伙。
    听说应冠星先生今天来这里买婚房,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你父亲。俞仕珣连声线都低沉喑冷,但却并不让人讨厌:他感到很欣慰,说想早点看到你们的结婚典礼。他这个做父亲也不知道对你很亏欠,就想给你买套婚房。他现在人还在拘留所里,就拜托我过来帮他付钱。
    我不需要,你可以离开了。应冠星拒绝得干脆,但突然又想到:你怎么知道我们来这里买婚房?
    俞仕珣偏头看了眼苦哈哈的赵总:这就多亏了赵总的公子,他在朋友圈发了几张照片,我向他询问了一下,知道了这个好消息。
    赵总的脸色扭曲得比苦瓜还苦,表面陪着笑道歉,内心把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逆子拆解了八百遍,今天晚上非得把他扒皮了不可。
    还是应董说得对,太缺管教了,从今天起,我一定好好给他补课。
    这么说来,买婚房这件事应该全N市都知道了。应训庭问。
    差,差不多是这样赵总都快哭出来了,他儿子的交际网虽然上不了台面,但是玩的一起狐朋狗友是真的多,发条朋友圈几百人点赞是常有的事,一点芝麻大的小事都能让这群蠢货兴奋好几天,更别提应氏结婚这种大新闻。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他叫来,我哎!赵总后悔得捶胸顿足。
    确实全N市都知道了。俞仕珣拿出手机,缓缓道:不光是买婚房这件事,朋友圈里还因为一张图吵了起来,现在已经冲突升级到约架的程度。
    什么照片?
    俞仕珣修长的手指滑动着屏幕,停顿后拇指双击,像是在放大图片。这时,他突然抬头看了一眼付溪。
    付溪不懂他看自己做什么,但眼神中的意味深长足够让人联想不好的事情。大反派就是危机制造机,付溪不知道他会搞出幺蛾子出来。
    俞仕珣将放大后的照片展示在应训庭面前。
    是付溪的半身照。
    应训庭认出背景在仓溪谷楼盘的会所中心门口,当时付溪突然改变主意,说要在仓溪谷买房。
    这是一张偷拍的照片,技术很好。精准的定格了付溪央求自己那一刻的表情,付他的笑容一直很甜,尤其是求人撒娇的时候,能让人的心都融化了,无法拒绝。
    照片中的付溪微微欠身,轻垂的眉眼温柔脉脉,绯色的嘴唇微张,像是有千万句情话要诉说,又像是要对俯身之人送上甜吻。
    应训庭心脏蓦地收紧,照片被切割掉的付溪正对着的人就是自己,这种视觉上错位解读迅速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延伸出去,心悸之情犹如微妙的电流颤动着他抓紧在扶手上的指节。
    俞仕珣食指一点,照片缩回,露出了赵越朋友圈下方的最新留言。
    付溪这是在跟应冠星说话?赵老师摄影技术又进步了!这特么拍得也太甜了,不愧要结婚了,感觉下一秒就要吻上去。
    把照片放大,手机放到我嘴边,付溪亲的就是我!prprpr~
    这他妈是付溪!你们跪舔这种人是有病啊!
    评论看到这里,四肢百脉乱窜的小电流断闸熄火,应训庭手也不抖了,不可控的想法也撕得粉碎。
    这时,应冠星一手抢过俞仕珣的手机,点开图片一看,怔住了。照片里付溪的笑容和那天在警察局里一模一样,就是被这个笑容欺骗,他才以为付溪变正常了,逐渐失去了原则。
    付溪的笑容有毒!
    果然,评论里都是被他笑容迷惑的人,完全不计较付溪以前做过的恶事,跪舔得毫无压力。
    这算不算一笑泯恩仇?
    应冠星还看到不少误以为付溪要亲吻他的评论,他心里清楚,在售楼会所门口付溪都没搭理过他,付溪说话的对象一直是应训庭。
    应冠星下意识的去看应训庭看到这张照片的反应,很冷淡,脸上没什么特殊的情绪。
    你们在看什么。付溪见他们看了半天也不说句话,凑过来想看一眼手机,应冠星却眼疾手快关了屏幕,手机丢回给了俞仕珣。
    付溪皱眉:你干什么,什么照片不能给我看?
    并非不能看照片,而是下面那些不堪入目的话不想让你看见。
    此时此刻,应训庭和应冠星心里都是同样的想法。
    是一张关于你的照片,拍的很好看。俞仕珣将手机把玩在掌心,微微偏头俯视付溪:你想看吗?
    他的眼神和语气暗含着引诱的意味,于付溪而言,在看原著的时候俞仕珣给他的印象就像一个潘多拉盒子,打开就等于毁灭。
    以前有系统在身边做指导,他还能全身而退,如今系统半瘫,他可不想肉身博刺刀,死七零八落。
    那,我还是不看了付溪在他冷郁如冰雾的注视下,像只被大露珠兜头砸中的蜗牛,惊吓地缩回了壳里。
    哦。俞仕珣像是被他过于怂包的表现取悦到了,嘴角勾起一抹轻微的弧度,收回了手机:那还真是可惜。
    死变态!
    付溪被他的笑容吓得朝后一退,撞到应冠星身上没站稳差点摔倒,应冠星伸手扶住,付溪恰巧摔进他怀里。
    一股浓郁的没药香冲入鼻息间,应冠星突然意识到这是他和付溪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两人现在的姿势就像他将付溪半抱在怀里,犹如热恋的中的情侣那般粘黏不可分。
    而他的手掌正好扶在付溪的腰肢上,纤细而柔软,凹进入的弧度与他手掌的宽度契合完美,犹如浇筑的模型和模具,严丝合缝。
    但是下一秒,怀中的温软玉香就挣脱出去了。
    不好意思啊,踩到你了。付溪仰头问应冠星:疼不疼?
    疼?
    应冠星低头一看,皮鞋上确实有个浅浅的鞋印。付溪什么时候踩到他的完全没感觉,身体的记忆只有萦绕不散的没药香,和手掌上驱之不去的柔软。
    应冠星深吸一口气,刚刚还在跟付溪吵架,提醒自己再一次认清付溪恶毒的人品,结果一个简单的碰撞又产生了动摇。
    付溪看他脸色越发难看,估计是踩疼了:我,我只是不小心,你别生气!
    付溪怕他又发飙找自己麻烦,麻溜的躲到应训庭身后求庇护。
    应冠星不想再去理付溪,转头问俞仕珣:你刚才说有人因为那张照片约架,是怎么回事?
    大约是沈栎的粉丝听说你要和付溪结婚的消息,觉得很愤慨。然后赵越朋友圈里有一部分人因为那张照片拍的很好看,为付溪说好话,两方人马产生了严重的分歧,最终决定打一架分胜负。
    俞仕珣说到此处,颇有些戏谑看向应冠星:这件事闹到了沈栎面前,沈栎劝说无果,决定亲自出面解决。
    对了,两方人马约架的地点就定在仓溪谷售楼会所门口。
    什么?你说沈栎要来?付溪两眼一黑,沈栎来了婚房肯定是买不成了。
    第14章 双腿酸软十分钟
    沈栎要来的消息,婚房购买计划不得不停摆。
    其实按应冠星的说法,他们可以换一个楼盘买房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所有人都默契的停留在了仓溪谷的包间里。
    有人在等待一个转机,有人在等一个结局,还有的人在等一个判决。
    他们为什么非要选在会所门口?付溪不解,这群吃饱了没事干的家伙简直是专门来坏他的事。
    因为他们想看看你。俞仕珣顿了顿,大概是接下来要说的话太好笑,语气中也带起些许笑意:看看是你整容了,还是赵越在撒谎。
    什么鬼?什么叫我整容了,我一直长这样好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付溪走到俞仕珣面前:照片给我看看。
    俞仕珣将手机递了过去。
    密码!付溪无语,刚才给应训庭和应冠星看的时候,手机是解锁状态,给他看的时候,就留了一手,逼着自己找他问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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