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做什么呀……”
    “秋桃!”
    谢温憋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了,脸色一沉,手腕一翻取出了鸡毛掸子。
    谢秋桃见状脖子一缩,小时候的记忆浮上心头,连忙把玉佩塞到了左凌泉手里,规规矩矩做好:
    “嘻~”
    “……”
    熟悉的笑脸和动作,让谢温刚生起的些许懊恼,一瞬间被击的烟消云散,大脑恍惚,鼻尖浮现酸意,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当年母女在一起的一幕幕。
    左凌泉拿着玉佩,见谢温情绪波动较大,秋桃也欲言又止,知道自己在这儿两人不好说心里话,开口道:
    “谢伯母,方才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你和秋桃好久没见,多聊聊吧。”
    谢温把鸡毛掸子缓缓放了下来,对着左凌泉微微颔首,就继续看向了咬着下唇的闺女。
    左凌泉微笑了下,站起身行了一礼,转身走出了屋子。
    谢秋桃等关门声响起,压抑许久的情绪才爆发出来,猛地站起身来,扑倒了谢温的怀里,起初是抿着嘴,但忍了不过片刻就哭出了声,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悲上心头。
    “娘……”
    谢温本来有千言万语,但此时也说不出来了,抱着闺女沉默片刻,眼底也显出了泪光……
    ------
    月色悠悠。
    谢温是玄武湖的负责人,地处苍沙古河内部的灵兽养殖圆,也不需要专人看管,周边都是谢温以帮工之名收取的弟子,而谢温的宅院里,则没有旁人。
    上官玉堂走出垂花门,站在外院的游廊里,看着外面偌大的玄武湖,分析各种阵法的同时,思索着刚才的对谈,很专注。
    仇大小姐哪怕位列玉阶,距离九洲真正的天花板还是太遥远,不好打扰老祖,就站在游廊里,望着院子里的巨型陆龟。
    陆龟是谢温的灵宠,此时老实巴交的趴在地上,低头望着面前的小鸟。
    团子蹲在大陆龟脑袋前面“叽叽叽……”唠嗑,顺便猛吃陆龟用来当宵夜的灵果,半点不把自己当外鸟。
    上官玉堂思考片刻后,可能是没有头绪,就暂且放在了一遍,回过身来:
    “天亮之后,你们直接去天鹰堡吧;洞天福地是宗门重要收益来源,坐镇修士必然是老祖心腹,可能知道些许消息,你们找俘虏的同时,看有没有机会查清此地的内幕。”
    仇大小姐点头领命,回头看了眼后宅,左凌泉还没出来,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女武神聊天,正迟疑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刚才抓秋桃娘亲,她好像看见,女武神压住秋桃娘亲身上,左凌泉抱着女武神,手还放在……
    “……”
    仇大小姐本来有点紧张的心思,瞬间变成了怪异,下意识瞄了上官玉堂胸脯一眼。
    上官玉堂何等阅历,只是这微小的动作,她就猜出了仇大小姐心中所想,平淡解释:
    “本尊用的汤静煣身体,刚才左凌泉情急之下的举止,是追对静煣,和本尊不牵扯,不必多想。”
    是吗?
    仇大小姐又不傻,作为玉阶强者,她对神魂研究可不低。
    人的本质是魂魄,肉体只是躯壳,甚至是工具;无论在哪个地方,追究责任,从来都是找操控躯壳的魂魄,而不是找被操控躯壳的无辜受害者。
    女武神用着汤姑娘的身体,刚才被左凌泉抓胸,若算在汤姑娘头上的话,那她现在骂面前女子一句的话,骂的算谁?
    仇大小姐心里十分古怪,但有些事情实在不敢想深了想,太颠覆三观了。
    上官玉堂知道这事儿不好解释,毕竟连她自己都捋不清楚,认真琢磨铁定出大事儿,只能道:
    “心湖澄澈,满身淤泥依旧是圣人;心湖不干净,衣冠整洁也毫无意义。看待一件事儿,要看初衷和本心,不能一叶障目,仅凭外在举止下定论,你明白吗?”
    这番话很有哲理,说简单点就是只要心里清清白白,哪怕和左凌泉滚床单依旧是清清白白;心里有鬼,和左凌泉保持距离依旧不清不楚。
    仇大小姐肯定看不透女武神的内心,但日积月累的印象,让她确信女武神不可能做出下嫁女婿的奇葩事儿,所以眼中显出三分惭愧,拱手道:
    “是我无礼,还望上官前辈勿怪。”
    上官玉堂微微颔首,意思是孺子可教。
    两人闲谈之间,后院的方面打开,左凌泉走了出来。
    仇大小姐猜到谢温把左凌泉留下所为何事,虽然对左凌泉好几个道侣的事儿有些想法,但心底里还是希望秋桃熬出头。
    见左凌泉走过来,仇大小姐好奇问道:
    “如何,谢伯母对你满意吗?”
    左凌泉没想到仇大小姐这么聪明,笑道:
    “就是说了些家常话,具体的你问秋桃,我也不好乱说。”
    仇大小姐已经看出左凌泉怕老婆,对此并不意外。
    上官玉堂扫了眼左凌泉,走向游廊转角:
    “左凌泉,你过来。”
    ?
    左凌泉听见这话,笑容一僵,知道老祖是要收拾他。
    但为什么呢?
    左凌泉感觉自己今天表示很好,没什么犯错的地方,忽然被老祖这么严肃的叫去一边,还有点小无辜。
    左凌泉快步跟了上去,等转过游廊转角后,询问道:
    “前辈,找我有事吗?”
    上官玉堂走出一截,确定仇大小姐没在偷听后,才转过身来,脸色微冷:
    “左凌泉,你最近越来越放肆了。刚才众目睽睽之下,你动手动脚,不觉得这样会让外人误会吗?”
    左凌泉可能是摸习惯了,老祖以前又不怎么说他,都没把刚才的小错误放在心上;见老祖摆出这幅脸色,左凌泉知道肯定是仇大小姐起疑了,他连忙道:
    “刚才情急之下,前辈又用着静煣的身体,我本能就……此举绝不是针对前辈,我只是无意为之。”
    上官玉堂根本不信这话,为了让左凌泉以后注意分寸,她继续道:
    “本能?上次在雪狼上,你抱仇妞妞,是有意还是无意?”
    左凌泉自然道:“肯定是无意,顺手接住,我怎么可能有意轻薄女子。”
    “无意之下,你抱的什么地方?”
    左凌泉表情一僵:“腰。”
    “对别人无意之下,都知道分寸;为何到了本尊这里,就这么直接?不拿本尊当外人?”
    “不是不是……”左凌泉尽力解释:“仇大小姐是本人,前辈你用的静煣身体,我……”
    “你确定你心底里面,不知道这具身体是本尊?”
    左凌泉肯定知道呀!
    但他不是第一次摸,老祖又不会打他,所以放松了警惕,顺手就摸上了……
    这些心里话,左凌泉自然不敢表露出来,说出来得被打死,他只能道:
    “匆忙之下,实在没注意,是我疏忽,下次觉得不会再莽撞了。”
    上官玉堂眼神严肃:“下次你再大庭广众之下,对本尊有无礼之举,本尊不会再手软,会给旁观看到一个你应得的下场,望你好自为之。”
    大庭广众?
    左凌泉琢磨了下,好奇问了句:
    “要是私底下,不小心……嘶!”
    嘭——
    廊道之中,传出一声闷响。
    上官玉堂反手一个过肩摔,把左凌泉摁在地上,膝盖压在胸口,居高临下,眼神冷漠:
    “你当本尊是什么人?!”
    左凌泉被摔的差点岔气,堂堂真打,他脑子自然瞬间清醒,认真答道:
    “临渊尊主、九盟至尊、铁祖府开创者、玉瑶洲的守护者兼话事人、天下女修的最终榜样、十仙君之一的女武神……”
    上官玉堂被左凌泉秒怂的模样和言辞弄得想笑,但强横心智,还是让她保持住了仙君姿态,继续道:
    “你呢?”
    “左凌泉,灵烨的相公,默默无名的小剑修,和前辈云泥之别。”
    上官玉堂满意点头:“知道你我差距就好。本尊待你宽厚,是欣赏你;你要是不知道界限,把欣赏当成示弱,觉得能得寸进尺,甚至心生不轨,是对本尊的不尊重;而不尊重本尊的人,都是什么下场,你应该明白。”
    左凌泉被玉堂压在身上收拾,习惯了还觉得挺有意思。但他可不敢表露出乐在其中的样子,认真道:
    “明白。”
    上官玉堂审视左凌泉片刻后,感觉他口是心非,就想再警告几句,但……
    左凌泉被压在身下,面容严肃接受着老祖的‘以武德服人’,忽然发现冷冰冰的老祖,右眼显出了些许流光,身体也出现些许僵硬,继而开口道:
    “你再凶我男人试试?小左都说了不是故意的……”
    话语又戛然而止,压在身上的女子,开始原地愣神,应该是体内的两个女人开始吵嘴了。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说实话有点尴尬,只能躺在原地等着两人吵完。
    但没想到的是,两个人这次不光吵,还动上手了!
    只见跪在胸口的女子,右边胳膊忽然抬起,抓住了他的手,摁在了左边的胸脯上。
    左凌泉虽然不晓得过程,但能猜出静煣肯定在说:“摸一下怎么了?我男人摸我身体,和你有啥关系?我就摸……”
    而老祖应该控制左边的身体,左手迅速把他的手推开,然后左右手就开始互搏,场景看起来颇为古怪。
    “……”
    左凌泉能说什么,惹不起老祖,又不好劝煣煣收手,就只能本着不反抗:不主动、不负责的态度,任由手被握着摸来摸去,躺着看戏……
    -----
    另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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