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静煣言语间,在玲珑阁里翻了翻,翻出了个小木盒,上面写着‘月华’两字,打开后,里面是叠好的鹅黄色肚兜。她拿起来在胸口比划了下:
    “你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了?看其他女人穿过?谁啊?”
    “额……”
    左凌泉打了个哈哈:“随便说说罢了,继续吧。”
    “哼~反正谁穿都没我穿好看,来我穿上给你看看……唉你别乱摸……”
    ……
    亲亲热热、打打闹闹。
    左凌泉靠在树屋里认真欣赏艺术品,也不知过了多久,正乐在其中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破风声。
    呼呼——
    “叽叽……”
    “左公子!……”
    声音由远及近,眨眼就来到了树屋外。
    左凌泉对秋桃风风火火的性子早已了解,连忙翻身坐起穿衣裳;汤静煣也惊的连忙把裙子披在了背上,娇声道:
    “秋桃,别……”
    话没说完,树屋门口就探出来一张圆圆脸蛋儿,和团子的小脑袋。
    “叽?”
    左凌泉不是第一次被秋桃撞见,都快习惯了,尽量镇定自若的含笑道:
    “秋桃,有事吗?”
    谢秋桃瞧见屋里的场景,脸色就是一红,迅速缩了回去: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咦~……”
    声音渐行渐远,转眼不见了踪迹。
    “……”
    左凌泉轻轻摊手有些无语,怕仇大小姐又这么来一次,就以遮蔽了树屋周边的气息,然后才安安心心重新躺下……
    -----
    片刻前。
    月亮洒在海岛外的石崖上,几只海鸥蹲在崖壁上的巢穴里,茫然望着椰树林里的两人一鸟。
    “叽~~~!”
    “啊,仇师姐……”
    海崖边缘的两棵椰树,被绳索连在一起,做成了一个大秋千。
    秋千本该来回摇晃,但谢秋桃玩了片刻,发现不得劲儿,恰好椰树弹性极佳,就灵机一动,在仇大小姐荡秋千的时候,拉着仇大小姐往回退出老远,然后松手,上演了一出海外飞仙。
    还别说,这么玩比荡秋千刺激多了,两个人闲得无聊,就开始比谁射的远。
    此时秋桃坐在秋千上,团子坐在秋桃腿根,一人一鸟满眼紧张。
    仇大小姐拉着秋千,把两棵椰树都崩成了弯弓,认真调整角度。
    可惜,仇大小姐还没来得及说一声“走你!”,背后就传来了一声妇人的惊疑呼唤:
    “妞妞?”
    仇大小姐笑容一凝,迅速站直身形,摆出不苟言笑的大家闺秀的模样,然后……
    咻——
    一人一鸟在惊呼声中飞了出去,在夜空之中划过一道半圆弧线。
    “……”
    仇大小姐作为百来岁的玉阶老祖,如此孩子气的举动被长辈发现,心里自然尴尬;她不动声色转过身来,抬手一礼:
    “舅娘,三舅。”
    石崖上,腰悬佩剑的黄御河,和妇人打扮的道侣叶知秋并肩而立。
    在接到女武神的消息后,黄御河夫妇就马不停蹄赶往孤叶岛,虽然黄御河道行不低,但进入黑三角海域,风险难以估摸,路上隐匿行踪的情况下,直至此时才堪堪抵达。
    黄御河本来挺担忧仇大小姐的安危,过来就瞧见飞出去的一人一鸟,神色就有些复杂,看起来是想笑,又不好失了长辈气度。
    叶知秋则眼神关切,来到跟前握住仇大小姐的手腕,询问道:
    “妞妞,你没受伤吧?”
    仇大小姐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孩子气行径,就直接开始说正事儿:
    “我没事儿。玄阴蛇祖被女武神压在礁石下面,我带你们过去吧。”
    叶知秋拉着仇大小姐,回头道:
    “御河,你过去就行了,我和妞妞说几句话。”
    黄御河也没多说,转身就消失在了石崖上。
    仇大小姐和舅娘手挽着手,有些疑惑:
    “舅娘,什么事呀?还要把三舅支开。”
    “女人之间的话罢了,男人在场不好说。”
    叶知秋环视周边,见没人打岔后,柔声道:
    “主要是有两件事。一呢,是你的终身大事,以你的年纪,早该过情劫了,只可惜以前一直没入眼的人。现在可好,入眼的人有了,但这人……唉……”
    仇大小姐听这话感觉挺古怪,想了想道:
    “我没考虑过这些事。舅娘说的人,是左凌泉吧?我对他没什么意思,不过他确实是人中俊杰,舅娘还瞧不上不成?”
    “不是瞧不上。”
    叶知秋凑到仇大小姐耳边,小声道:
    “你爹说左凌泉不合适,起初莪还不信;后来我去找桃花尊主,打听你的消息,才发现左凌泉竟然有四五个道侣,唉……”
    仇大小姐对左凌泉影响极好,不想让舅娘误会,就解释道:
    “强者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
    叶知秋摇了摇头:“你几个舅舅不强吗?有我还有你玲珑舅娘在,他们敢纳妾吗?”
    “外公……”
    “你外公能一样吗?你外公几千岁,又是仙君,不能按常人算。左凌泉若也是仙君,你嫁进门当老二老三,舅娘都不会说啥,但他道行还没你高,才二十多,就四五个道侣,这以后要是成了仙君还得了?全天下的美人,怕是都得让他收入洞府……”
    “舅娘!”仇大小姐微微皱眉:“左凌泉不是这样的人,他是被女子倒追,又不想薄情,迫不得已才变成现在这样……”
    迫不得已?
    这事儿还有迫不得已的?
    叶知秋语重心长道:“妞妞,男人的嘴,可信不得。你三舅当年就说什么‘你我皆正道中人,事急从权共处一室疗伤,岂会动不轨之心’,结果可好,我刚闭眼打坐,他就凑过来问我冷不冷,我修行中人寒暑不惧,冷什么冷?”
    仇大小姐眨了眨眼睛,稍显好奇:
    “舅娘就这么回答的?”
    “那肯定不是,这么回答就当不了你舅娘了。你要是对男人有意思,抿抿嘴不说话就好,男人自然就……”
    叶知秋说两句,发现跑题了,又正色严肃道:
    “你可一定要留个心眼,修行道多的是例子,相识相恋的时候甜甜蜜蜜,一过门就开始受罪了,天天被老大老二欺负,娘家管不着、夫君不敢管……”
    “知道啦知道啦,这些道理我岂会不明白。”
    叶知秋抿了抿嘴,常言‘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有些话点到为止,也不能再多说了,她转而到:
    “还有就是接下来的事情,你是不是又想跟着左凌泉,继续往西北跑?”
    仇大小姐被看出了心思,并未否认,而是认真解释:
    “舅娘,不是我跟着左凌泉往西北跑。女武神从玄阴蛇祖口中套取了有用的消息,需要人过去调查,这个人可以是左凌泉,也可以是我,身为正道中人,对于这种事本就该义不容辞……”
    叶知秋抬起手来:“你别给舅娘扯大道理,舅娘不吃这套。我只知道,去西北两洲风险极大,左凌泉有本事回来,你孤身过去十死无生。你就算真对左凌泉有意思,也不该用这种方式,来找机会和他多接触……”
    “舅娘,我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我该去做这件事儿……”
    仇大小姐有些无奈,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拉着叶知秋来到老桂树附近:
    “舅娘不是一直操心我终身大事吗,这棵桂树,是岛上修士用来看姻缘的,我也看过,桂树指引我往西边走,应该是说心上人就在西边……”
    叶知秋有些好笑,认真道:
    “姻缘发自心底,而非天注定,你外公都看不出来,一棵树岂会知晓?你看到该往西走,是你心里想往西边走;至于在那边能找到心上人,这不废话?你和左凌泉莽进异族大本营,能活着回来那就是生死之交;男女之间哪有单纯的交情,走到这一步的人,十对儿有九对儿都成了道侣……”
    仇大小姐一愣,觉得舅娘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她沉默了下,轻声道:
    “这件事,本该由我去做,不管有没有左凌泉,我都会想办法争取。至于舅娘说的事儿……如果命中有此一劫,也避不开,舅娘说是不是?”
    叶知秋摇头一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
    黄御河夫妇身负要职,随风而来又带着俘虏无声而去,没在岛上停留。
    仇大小姐送走三舅、舅娘后,心湖并未被舅娘的八卦言语影响。刚才三舅过来,她觉得秋桃应该去通知左凌泉了,左凌泉没现身,心里难免疑惑,就来到了岛屿深处左凌泉的落脚地,
    岛屿深处是古木扎堆的森林,修建有些许树屋,仇大小姐的落脚地也在其中,不过距离很远。
    仇大小姐缓步来到树林内,距离左凌泉的所在地还有一段距离,就发现秋桃鬼鬼祟祟的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探头往远处的树冠张望;团子则抬起翅膀,捂住秋桃的眼睛。
    ??
    仇大小姐来到背后看向远处的树屋,却发现左凌泉遮蔽了树屋周边的气息,只能瞧见隐隐火光,探查不到里面在作甚——不过三更半夜、孤男寡女,能做什么好像也不用去猜。
    仇大小姐脸色一红,拉着秋桃的袖子就往回走:
    “年纪不大,还跑来听墙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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