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烨这句话,看意思本来想说“就像师尊从来没把桃花尊主当对手”,虽然改了口,但桃花尊主和上官玉堂斗了半辈子,岂能不明白。
    桃花尊主和左凌泉搞得不清不楚,都不敢以长辈身份训灵烨训一句,心里面不仅有些无奈。
    桃花尊主不清楚灵烨知不知道她和左凌泉的事儿,又不能当面问“灵烨,你知道左凌泉亲过我不?”,此时还真没啥办法,想想也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三人相伴而行,谈笑之间,沿着江岸回到了小宅子。
    谢秋桃遥遥望去,宅子后门外,冷竹可怜巴巴地坐在江岸上,手里拿着鱼竿,小腿晃晃荡荡,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发呆;团子则可怜巴巴的蹲在冷竹肩膀上,歪头望着冷竹根本蹲不住的胸脯发呆。
    谢秋桃同行这么久,脑子又不笨,瞧见这场景,就知道左凌泉在屋里伺候三个媳妇,脚步放慢了些,眼神稍显怪异:
    “宅子就三间屋子,我们七个姑娘,怕是住不下,要不我去街上逛逛吧。”
    上官灵烨很想进屋加入战场,不过把身边两人晾在外面也不合适,稍显犹豫。
    桃花尊主很是善解人意,微笑道:
    “你们好久没见了,左凌泉身上有伤,多去陪陪他。我和秋桃去集市,把在荒骨滩挖来的些许杂物卖了,明天就出发吧。”
    上官灵烨自然不会拒绝,脸色微微一红,觉得莹莹妹子很会做人,以后可以少折腾一下。
    谢秋桃见冷竹孤零零,跑过去把冷竹和团子也叫上了……
    ———
    玉瑶洲,桃花洞天。
    遮天蔽日的树冠下,金裙女子躺在藤榻上,双眸紧闭,无声无息,陷入了深眠。
    敦实丫头在旁边护道,百无聊赖,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看着树冠上的桃子发呆。
    以前经常这样,一睡就是一整夜,小母龙都习惯了,也不敢贸然叫醒脾气大的堂堂,只能独自躺着,回想曾经和堂堂一起征战南边的光辉岁月。
    但今天有些不一样,小母龙刚无聊没多久,就发现树冠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堂堂?堂堂?”
    小母龙一头翻起来,转眼望向旁边的上官老祖。
    桃花树下的阵法开始流转,平躺在藤榻上的女子,周身气息在呼唤下出现了变化,脸色也肉眼可见地多了一抹潮红。
    ??
    小母龙还没来得及好奇,被唤醒的上官老祖,脸色就猛地一白,显然被吓得不轻,不过马上又转为怒火中烧,睁开双眸望向树冠:
    “你有病啊?!”
    说完连忙闭眼,竟然显出了三分惊慌失措的意味。
    小母龙还是头一次瞧见上官老祖露出这种如避蛇蝎的模样,刚想说话,就被上官老祖一袖子拍到了小天地的边缘。
    树冠之上,传来桃花尊主安慰的言语:
    “别激动,我注意着,静煣现在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
    上官老祖猛然被唤醒,察觉到难以描述的神魂冲击,差点被吓死。
    好在略微感知,汤静煣应该在养精蓄锐,并没有被左凌泉那什么,她才暗暗松了口气。
    但汤静煣明显刚下擂台,说不定还帮忙按着灵烨让左凌泉乱来,正春心荡漾着,滋味可半点不好受。
    上官老祖心里急忙警告了汤静煣一句,让她老实点别乱来,抬眼望向树冠,怒目含春:
    “这时候惊动本尊,你要死了不成?”
    火气确实挺大。
    桃花尊主肯定是故意的,本来还想在静煣被修的时候,把上官老祖叫醒;不过那样一来,以上官老祖的脾气,绝对把她扒光摁着让左凌泉破瓜,再三考虑还是没敢过线,只是稍微折腾了一下。
    这些东西,桃花尊主自然不敢明说,和颜悦色道:
    “唉,别发火,找你有事。”
    上官老祖慢慢压下神魂冲击,怒目道:
    “说。”
    “玉堂,你是不是把左凌泉轻薄我的事情,告诉灵烨了?”
    ?!
    上官老祖一愣,眼神冷了下来:
    “就这事儿?”
    “这是大事儿好吧?我感觉灵烨怪怪的,好像不把我当长辈了……”
    “你好意思把自己当长辈?”
    “我好不好意思,名义上也是灵烨长辈。我不清楚她知不知道左凌泉色胆包天的事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你就不能明天再问?”
    “醒都醒了,你赶快说,不然待会静煣又翻身上马,你可就不纯洁了……”
    “……”
    上官老祖是离得远没办法,不然非把这老妖婆按着往死地揍一顿。她沉声回应:
    “没直说,不过以灵烨的心思,必然猜得出来,你不用装了,直接进叫姐吧。”
    “我叫什么姐?我现在和左凌泉又没什么,是他色胆包天乱来……”
    上官老祖懒得听这废话:“你说完没有?”
    “说完了,你睡吧。唉~徒弟和男人亲热,你这当师父的在旁边感同身受,说起来比我难堪多了,我至少和左凌泉没啥关系,这么一想呀,心里都舒服了一大截……”
    声音渐小,直到没了声息。
    上官老祖深深吸了口气,扫开了乱七八糟的杂念,想闭上眼睛,重新封闭六识。
    但老妖婆刚走,另一个烦人的闺蜜,又在心底传来的声音:
    “婆娘,你今天咋醒这么早?有大事儿吗?”
    上官老祖尽量心平气和:
    “没事,你继续忙。”
    “我不忙,刚忙完……那什么,你要不要过来看看热闹?特别有意思。”
    ??
    上官老祖张了张嘴,都不知道怎么说汤静煣——左凌泉和女人亲热,她一个长辈跑去看什么热闹?脑壳有水?
    静煣能感觉到上官老祖心底的无语,解释道:
    “不是看修炼。我穿着衣裳,小左也穿着,坐在一起看灵烨跳舞呢,可有意思了。”
    灵烨跳舞……
    上官老祖心烦意乱地,不太想说话,不过沉默片刻,还是坐起身来,双眸显出金色流光。
    眼前景物光影变幻,神魂随着一线之连,转眼来到了剑江沿岸的那栋小宅子里。
    视野再次恢复,映入眼帘的是暖黄的灯火,鼻尖还回荡着腻人的幽香。
    上官老祖怕汤静煣使坏,第一时间先看向自己身体——穿着白色薄裤和小衣,虽然布料轻薄能隐隐瞧见衣襟下绣有团子的肚兜,但好在什么都遮住了,没有露肉,能接受。
    上官老祖暗暗松了口气,注意力移向周边。她此时正坐在睡房的床榻上,靠在架子床的角落,抱着膝盖。
    左凌泉在另一边的床头,赤着上半身靠着,穿着裤子,身上除开消散大半的剑痕,还有些许挠出来的红痕,面带笑意望着屋子中间,脸色稍显虚浮,估计是伤没好又连战四个强横女修造成的。
    吴清婉坐在左凌泉身边,手里拿着金针帮忙治伤,但穿着很不正经——上半身仅穿着镂空质地的白色花间鲤,被布料下的倒扣海碗撑得鼓囊囊,好似揣着两个西瓜,绣的鲤鱼都撑胖了。
    腰下则是白色丝质吊带袜,因为盖着薄被,看不到具体穿着。
    但通过薄被侧面露出的浑圆臀线和粉白来看,应该是开裆的,除了吊带袜没穿其他东西。
    姜怡坐在床铺中间,身上裹着被子,严严实实看不到什么,不过披散的墨黑长发之上,戴着两只红色狐狸耳朵,屈腿侧坐的姿势,看起来和真小狐狸精似的。
    姜怡就在身前不远处,只能看到背影。上官老祖扫了眼狐狸耳朵后,就把目光放在了屋子中央。
    烛火暖黄,屋子上方的房梁上,垂下了两条红色丝带,看起来和上吊的红绫一般……
    ??
    上官老祖莫名其妙,还以为宝贝徒弟灵烨,在给几人表演‘一哭二闹三上吊’,但仔细看去,挂在红丝带上的灵烨,姿势比较……比较不好描述。
    约莫就是修长腿儿缠着丝带,倒挂在丝带上,摆出了个很撩人的姿势,悬空转着圈儿,转着转着四肢展开,换成其他姿势。
    这东西严格来说算是舞蹈,但肯定上不得台面。
    上官老祖见多识广,知道在水中月里卖艺的些许女修,会跳这种专门撩拨男修士情欲的舞蹈,以前九宗开会,还有人说伤风败俗,提议禁止来着,后来作罢,没想到灵烨也会跳这个。
    上官老祖眨了眨眼睛,略微观摩片刻,觉得灵烨跳得确实可以。
    上官老祖自幼性格就好强独立,目标坚定至极,可以说为了守护‘心中之道’舍弃了一切;在她的影响下,灵烨自幼也是如此,除了修行相关的事情,其他都不重视,可以说是个毫无感情的修行傀儡。
    把徒弟带成这样,上官老祖是很自责的,所以才把灵烨贬去凡世,让她去学做人、去理解人活一世的意义、去找属于自己的心中之道。
    瞧见灵烨跳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舞蹈,上官老祖自然不生气,因为现在的灵烨,看起来更像个活生生的女人了,比曾经那个故作深沉,却脚不沾地远离凡世的小女娃成熟太多。
    不过,灵烨这衣裳穿的,真是……唉……
    上官老祖抿了抿嘴,有点看不下去。
    灵烨在半空翻转腾挪,自然不能穿裙子,身上只是成套的黑色丝袜和镂空小衣,说衣裳吧,大白团儿和腰臀若隐若现,看起来什么都挡不住;说没穿吧,关键地方又被布料上的花纹遮挡,也看不到什么,反正就是骚。
    “铛铛铛~~~”
    屋子里还响着伴奏的琴曲,曲调从水中月里传出。
    上官老祖观摩片刻,实在受不了徒弟妖娆多姿的模样,怕把灵烨吓到,没有出声,准备默默离去。
    但正想走的时候,发现脚边痒痒的,似乎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
    上官老祖低头一看,却见洁白的脚丫跟前,有条红色尾巴,尾巴从薄被下面探出来,搭在了她的脚背上。
    ?
    上官老祖眨了眨眼睛,望了眼姜怡头顶的狐狸耳朵,又望向下方的尾巴,没搞懂具体细节,就顺手拿起尾巴打量了下。
    结果尾巴拿起来,有点阻力,似乎长在姜怡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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