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伯母,我是灵烨的姐姐,叫我玉堂即可。”
    姐姐?
    上官灵烨一阵茫然,不太敢答应。
    左凌泉有点措不及防,但反应倒是快,他总不能说这是灵烨三千岁的师父,顺着话道:
    “哦,这是灵烨的姐姐,回家太激动,都忘记介绍了。这位是……”
    桃花尊主在俗世之中,比老祖随和得多,笑盈盈来到跟前,行了个礼:
    “我叫崔莹莹,是玉堂的大姐,灵烨不是和凌泉定情了吗,这次一起过来拜拜门头。”
    左夫人看着上官老祖和桃花尊主,心底难免惊讶。
    毕竟上官老祖和桃花尊主,在不显山漏水的情况下,看起来最多二十多岁,但两人的气质无可挑剔,已经完美到了常人难以理解的程度。
    如果说灵烨是一看就知道出生豪门的大小姐;那上官老祖和桃花尊主给人的感觉,就是豪门都是由她们一手把持的,这种气质出现在二十多岁的姑娘身上。
    今天惊喜已经够多了,左夫人也没在这一点上多做关注,连忙招手:
    “原来是灵烨的姐姐,玉堂、莹莹,快进来吧,站那么远做什么……”
    “左伯母客气了……”
    左凌泉这种时候,除了笑好像也做不了什么,等着娘亲和几个姑娘进门后,才拉着可怜巴巴不敢叫娘的小冷竹,一起进了屋。
    左家人丁兴旺,算上其他几房,左凌泉光兄弟就十几个,姐姐妹妹同样不少,年关将近,除了三叔没法回来,其他都在家里。
    家里忽然来了一大堆姑娘,左家大宅可谓直接炸了锅,七大姑八大姨都跑到了住宅凑热闹;左夫人怕把刚到家的儿媳妇吓到,最后直接把人全轰走,才消停下来。
    新媳妇回门,肯定要拜见公婆。
    姜怡、灵烨、清婉已经上了车,等接风宴结束后,就开始给公婆敬茶;姜怡灵烨还好,彼此心知肚明,自然大大方方,清婉则比较尴尬,跟在后面敬茶,吞吞吐吐说了半天,才解释清楚自己为什么跟着表妹一起嫁了人。
    静煣还没上车,从关系上来说属于情侣阶段,自然不好意思凑热闹喊爹娘,老实巴交地回了客房,把事情交给了左凌泉安排。
    左凌泉吃完饭后,就开始和老爹商量起办婚事的事情。
    左夫人接了三个儿媳妇敬的茶,心里欢喜自不用说,把三人送回后宅住下后,也不忘来到客厅,招待登门的亲朋好友。
    夜色已经深了,但左府的热闹远未结束。
    左夫人带着丫鬟,来到客厅之中,抬眼就看到玉堂和莹莹两位姑娘,坐在茶案两侧喝茶,随口闲谈;身着袄裙的圆脸小姑娘,则规规矩矩坐在对面,怀里抱着只白羽鸡,眼神都不敢乱动。
    两位姑娘气场太强,左夫人一眼看去,脚步都下意识顿了下,感觉和她当年进门拜见婆婆似的。
    这古怪感觉,让左夫人暗暗摇头,压下莫名的紧张后,走进客厅,招呼道:
    “玉堂、莹莹、秋桃,家里事儿太多,倒是把你们给冷落了,实在惭愧。”
    在两位山巅老祖面前,谢秋桃哪里敢喧宾夺主,保持着甜甜的笑脸不吱声,团子则在装傻乎乎的小母鸡。
    上官老祖放下茶杯,起身道:“左伯母客气了,我们刚吃完饭,在这里歇歇罢了,不用把我们当外人。”
    桃花尊主性格使然,比上官玉堂亲和得多,走到跟前扶着左夫人,笑眯眯道:
    “是啊。左伯母该去看望几个儿媳妇才是,我们那需要您陪着。”
    左夫人脸上笑意盈盈,不动神色留意了下桃花尊主饱满丰润的身段儿。
    虽然很小心,但这动作放在两位尊主眼里,根本没法遮掩,甚至能明白左夫人此举的意思——这臀儿,生娃肯定顺风顺水;这胸脯,娃儿绝对饿不着……
    谢秋桃眼力不差,也发觉了,表情十分古怪,低头揉着团子,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上官老祖自然也当做没看见,而桃花尊主不知在想什么,眼神稍显不自然。
    左夫人在主位坐下后,就没有再盯着三个姑娘的身段儿打量,开始拉家常:
    “凌泉把你们请过来,也不知道礼数,实在是怠慢了。不过也不是凌泉有意如此,这娃儿,自幼就不太在乎客套规矩,对谁都随和,哪怕是府上的丫鬟,也都当姐姐妹妹看,能玩到一块儿去……”
    左夫人在儿媳妇面前,说的都是‘娃儿不行、媳妇要多管管的话’,目的是为了给儿媳妇面子;当着还没进门的姑娘,自然是得想着办法夸。
    此时左夫人和三个姑娘交流,和上次哄灵烨一样,说着说着就聊起了左凌泉小时候的光辉履历,比如:
    “……自从放弃烧沙子后,凌泉整个人都变了,发愤图强习武;你们肯定不晓得凌泉有多刻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只要醒着就在折腾自己;我这当娘的看着心疼,当时还问他习武做什么,你们猜他怎么说?”
    谢秋桃被左凌泉酿酒烧沙子的事儿逗得不行,想笑又不敢,憋得很难受,此时回应道:
    “为了娶仙子当媳妇?”
    “诶~”
    左夫人含笑摆手:“凌泉自幼就不好女色……唉~男大十八变,小时候确实如此……问他为什么习武,他当时来了句‘要让这世上没有仙凡之别,有的话,他就当唯一的神仙,让其他人没有仙凡之别……’,他当时才八九岁,也不知小脑袋瓜怎么想的……”
    谢秋桃眨了眨眼睛,有点茫然。
    上官老祖倒是明白这话的意思,无非求众生平等,不想让自己乃至身边人成为仙人脚下的蝼蚁罢了,和她所走的路大同小异。
    桃花尊主听到这话,眼中倒是多了几分讶然,点头道:
    “八九岁就有这么大志向,怪不得现在这么出息。”
    “什么出息,我这当娘的,都不知道他在外面干啥。”
    谢秋桃顺嘴就打趣了一句:
    “今天带这么多姑娘回来,在外面还能作甚。”
    “呵呵……”
    左夫人其实也这么想,但作为当娘的,总不能说儿子好色,只能尽力解释道:
    “唉,凌泉小时候真不近女色,肯定是和被他那不争气的五哥带偏了。凌泉模样长得好,才十四五岁,南方四郡的小姐姑娘见了他就走不动道了,说亲得媒人能踩破门槛,有几个胆子大的,甚至跑到左家来住着不走,凌泉半点不为所动……”
    解释的很认真,但在座的三个姑娘,都不怎么相信……
    ----
    另一侧。
    左凌泉和老爹商谈完婚礼的事情后,又去拜见了几个叔伯,等忙完后,才回到了自己的东院。
    东院是少爷住的院子,规模不大,也就左右中三间房子,加上丫鬟住的耳房。
    本来可以把住处安排到地方宽敞的客院,但新媳妇回了门,让住客房的话肯定寒心,所以左夫人还是安排三个新媳妇在东院里面挤挤。
    院子里亮着灯火,左凌泉走进其中,就看到正房的窗户开着,姜怡和清婉凑在一起,打量着手里的东西,眉宇间都带有几分扬眉吐气的意味。
    灵烨则孤零零待在西厢房里,门窗关着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正房只有一个,西厢东厢有俩,住处的不同自然代表着身份的不同。
    灵烨虽然和左夫人的关系,已经亲密得不能再亲密了,但左夫人心里再喜欢灵烨,也不可能让刚进门的公主住在偏房,所以还是就这么安排了。
    左凌泉知道灵烨的志向,刚回家就吃了记杀威棒,估计很郁闷,所以先来到了西厢房外,推开了门。
    吱呀——
    厢房以前无人居住,收拾得很干净,里面点着熏香。
    本来贤惠媳妇打扮的灵烨,又恢复了冷艳华贵的装束,在床榻前弯着腰,打量床榻上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
    视角的缘故,左凌泉进门就看到了一个浑圆的大桃子,正对着他,线条完美,让人一见便很难移开目光。
    上官灵烨自然有所察觉,没有回头,平淡道:
    “过来做什么?不去陪你的小公主了?”
    左凌泉进屋关上门,来到床榻跟前,看向床榻上摆放整齐的珠宝首饰:
    “娘子大人,做什么呢?”
    上官灵烨拿着自己的首饰仔细挑选:
    “挑礼物呀,娘今天把几件首饰都送干净了,我这当媳妇的,总得表示表示。”
    左凌泉笑了下,抬手抚过薄裙的丝滑曲线:
    “有心了……”
    上官灵烨微微扭腰,避开了左凌泉的手,回头看向左凌泉:
    “想要?”
    “嗯?”
    左凌泉一愣,在旁边坐了下来,摇头道:
    “都改口叫娘了,给夫君侍寝,不会还有条件吧?”
    上官灵烨姿态优雅的靠着床头坐下,抬起修长双腿,放在左凌泉双膝上,露出脚踝半透明的黑色:
    “洞房的时候说好了,谁道行高听谁的,我道行比你高,所以我给你,你能乱来,我不给你,你就没办法。想修炼的话,先告诉我一件事情。”
    左凌泉自然记得洞房时说的话,他捏了捏柔软的小腿,问道:
    “什么事情?我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上官灵烨抬眼扫了下外面,确定姜怡没有偷听,才凑近些,拉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轻声询问:
    “娘到底有几个传家宝?哪个分量最重?”
    左凌泉有些好笑,摇头道:
    “首饰罢了,我自幼不关注这些,哪晓得有几件。你想知道,自己问一下娘不就行了。”
    上官灵烨又不傻,她去问这问题,左夫人肯定说镯子最重,哄她开心。她轻哼道:
    “你帮我去问。”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并未直接回绝,而是上下扫了灵烨一眼:
    “这个嘛……也不是不行,不过我要是去问了,宝儿是不是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上官灵烨娥眉轻蹙,审视了左凌泉一眼:
    “什么条件?先说来听听。”
    左凌泉轻咳一声,凑到了灵烨的耳垂边轻声细语:
    “玉树……”
    上官灵烨听着听着,脸色就微微变了下,有些发红,把左凌泉的脸转开:
    “你想得美。有清婉你还不够?不够去找姜怡,我才不会做那种……那种难以启齿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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