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悦直奔进去,很是夸张地狂吸了吸,然后弯腰到一束百合面前,好香啊!
    花店即将打烊,见着有人进来,花店老板忙停止收拾东西,朝她们走了过来。虞穆尔和唐潇潇一个猛冲朝方悦而去,一人架着她一条手臂把她往后拖。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倪喃也冲上去解释,老板,我朋友她喝得有点多,您别介意,我们这就扛她走!
    说这,倪喃也去帮了把手,揪着方悦的衣领往外拉。
    然而方悦却是个越压制越爆发的,她哭唧唧地抱怨,你们怎么不让我闻小发发!我要闻小发发!
    呜呜呜惨无人道!
    你们不让我闻小发发!
    喝醉没脸没皮这事儿还真是没什么变化,要不是倪喃她们还有点良心,甚至都想直接把方悦丢在这里,谁爱捡谁捡了去,她们可丢不起这个脸。
    只见方悦挣了身侧两人的手臂,然后冲向了一捧玫瑰花。
    好漂亮!和我一样!方悦把那束玫瑰抱了起来,还提着裙子原地转了个圈儿,是个大!美!人!
    正当几人满脸黑线不知找那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花店老板扶着膝盖笑弯了腰,哎呦这孩子,闻吧闻吧,想怎么闻就怎么闻。
    几年不见,花店老板变化不大。穿着条藕色的长裙,头发束在脑后,四十岁的年纪不显一丝老态,皮肤保养得极好,眉眼都是柔色。
    唐潇潇无奈地摇摇头,实在没眼看,老板,实在不好意思啊,我这朋友
    无话可说。
    闻声,花店老板只笑,没关系,年轻嘛!诶,你们是栖坞大学的学生吗?
    虞穆尔应声,之前是,现在已经毕业啦。
    毕业了呀,搞不好之前我还见过你们呐。老板招呼着,没关系,你们也四处看看,我这离打烊还有段时间呢。
    虞穆尔:好嘞,谢谢老板!
    花店不算大,种类倒是不少。方悦一会儿跑这头,一会儿跑那头,可是把几人累得够呛,生怕一不注意让方悦砸进花盆里,再毁了人的花。
    反正无事,倪喃便也随意踏着步子在店内转来转去。眼神不经意地一扫,突然在一片墙壁上停了下来。
    算是面照片墙,被木夹子夹着,既是装饰也是展示。
    花店和校内的生意来往多,那上面多是些毕业照,年轻的学生穿着学士服,手捧鲜花笑得灿烂,还有些为数不多的典礼现场图,老师接了礼仪的花束,朝镜头看过来。
    在那些繁杂的照片里,有张最显眼的摆在最中央。
    人站了一排,旁边有两个穿红色旗袍的礼仪,前面还拉了横幅。在他们身后,是一幢墙体灰色的大楼,烫金的字体明显,寻南楼。
    其中那个打着红色领结的长者倪喃认识,是她在栖坞大学时,艺术学院的院长孔程。而他身侧还站着个男人,正与孔程两手交握,唇角轻轻扬着,却仍让人觉得疏离。
    倪喃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瞳孔微微增大,直盯着那张照片。
    花店老板见她一直站在这里,便也走了过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注意到中间那张照片。老板笑了笑,这啊,还是那栋新的艺术大楼建成的时候拍的。
    艺术大楼?倪喃扭回头,询问道。
    是啊。
    听着她们俩的交谈,方悦也来了兴趣,扯着虞穆尔和唐潇潇就跑过来,我瞅瞅我瞅瞅!
    几个人挤到前面,抬头看着那张照片。方悦一甩手,什么寻南楼!我在栖坞大学上了四年我怎么不知道!
    老板笑,你当然不知道啊,这楼还是大概一年前才建成的。就是这个姓时的企业家投资建起来的,当时你们学校不少小姑娘跑去看剪彩呢!大概是两年多之前吧,有消息说艺术系那边被人投资了栋楼。
    边说着,老板顺嘴提了句,诶,你们什么时候毕业的啊?
    唐潇潇叹了声,我们就是那个三年前毕业的倒霉蛋,一毕业就有人投资,啧啧。
    投资也就算了。方悦丧着张脸,惋惜道:关键是投资人好帅啊!
    有点眼熟。唐潇潇斟酌道:是不是那个叫时卿的?
    我说呢!方悦叉腰指着墙壁,就是他!
    耳边两人的讨论热火朝天,倪喃却沉默下来,眼神紧凝在照片中间的时卿身上。
    虞穆尔从右后侧看着倪喃,隐约瞥见她的侧脸,看不清情绪。想着说两句话,纠结了片刻,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像是打开了记忆匣子,花店老板拍了下手,这位时先生啊,我记得可清楚呢。你们这么一说,到让我想起来了。
    倪喃偏了头,认真听着老板的话。
    大概也就是你们毕业那个时候吧,毕业典礼那天,我店里人特别多,向日葵基本都卖空了。老板看向照片上的人,这位时先生来的时候,刚刚好赶上了最后一束。
    我记得,他进来的时候还挺急的,住了根拐杖吧,还差点儿被我这店里的门槛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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