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爷爷,最近不太平,你去见战友要小心,要我陪你去吗?”云朵从空间拿出几个白色的陶瓷瓶给爷爷。
    “不用,我今天也听说了一些消息,关于那个帮的。”
    “对,我也是。”
    “放心,爷爷心里有数,你的事办的怎么样?”
    “有好有坏。”云朵跟爷爷说了下今天的收获和困扰。
    “爷爷想想办法。”
    “嗯,爷爷别担心,我们都在想办法,慧慧姐他们多少有些人脉,如果我们实在不行您再帮我。”不是云朵不信爷爷,而是她根本不知道爷爷的战友都是些什么人?与老首长关系如何?要是爷爷出面做这件事会对爷爷有什么影响或者伤害?这些都不得而知。
    有时候某些争斗会牺牲无数的普通人,她不敢拿爷爷冒险。
    天亮后,爷孙出去找了个摊子吃了早餐,又各自分开,云朵先去百货大楼买了一辆凤凰牌自行车,去了博物馆和宿舍附近转悠,行话:踩点。
    这一天她并没有看见那个俞庆,回招待所前,云朵找了个隐蔽处,把自行车藏进了空间。
    又过了一天,她收到夏明辉打来招待所的电话:“朵儿,老首长想见你。”
    “什么?你们怎么会跟他联系上的?想见我是怎么回事?”站在前台接听着电话,云朵小声询问。
    “这些等见面再说,你在招待所等我,我来接你。”
    “好,我等你。”挂掉电话,云朵又拨响了张慧慧给她留的电话:“慧慧姐。”
    “朵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有机会去见他了,你把东西送来,我在招待所等你。”
    “好,我马上过来。”
    付了钱,云朵迎着前台那个一直打量她的目光看去,是一个30多岁的阿姨,看她的目光很不友善。
    云朵没急着走,问道:“之前那个想讹我哥的小美了?怎么这两天都没看见?住院了吗?哪家医院?我是不是该去看看?哎呀,你应该是新来的吧?你认识小美吗?算了,我回头去问下那天的公安吧。”
    说完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就准备离开。
    “她回家了,没什么事,不用去问公安。”那个阿姨的眼神有点躲闪。
    “哦,那算了。”云朵并不想怎样,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只是她讨厌刚刚那女人看她的眼神,要是死不悔改,非要招惹她,她也不介意做点什么。
    先到招待所的是夏明辉,不知道他从哪里过来的,只花了十多分钟。
    两人坐了一小会儿,张慧慧来了。
    “朵儿,给你,都在这。”
    “好,慧慧姐,我们赶时间,等我回来再跟你解释,你先回去吧,小心点。”
    “你们快走吧,不用管我,我在你屋里睡一觉,这两天没怎么睡,困死了。”
    “嗯,我们走了,你关好门。”
    “明辉哥,怎么回事?”
    “这些日子有些动荡,好几位首长遭遇不同程度的暗杀,我们这次被调过来的任务就是来保护几位首长,同来的还有各个军区的精英。
    我找了点门路把我们小队分到保护老首长那里,本想先帮你打听一下,再铺路,昨天刚到位,我跟你哥值夜班,今天早上换班时被老首长撞见了,你哥哥是不是跟你外婆长的很像?”
    “眼睛,眼睛特别像,我们家只有我哥哥长了一双跟妈妈一模一样的桃花眼,而我妈妈长的像外婆。”
    “那就没错了,我看出云飞跟老首长有三分相似,而老首长自己也发现了,我试探的提了一下你们是到京市来寻亲的,老首长直接报出了自己老家的名字,你哥就要求老首长派人把你接过去,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汽车行驶到了总军区家属院,从进门那刻起,这里面和外面的氛围完全是两个天地。
    层层岗哨,越往里住房越少人却越多,除了岗哨,还有一队队的巡逻兵,几个大院的门口都有站着卫兵。
    即便夏明辉开的就是军区标志的车,也还是严格审查,夏明辉有证件,云朵没有,每经过一个大的岗哨就会有人打电话去老首长那里证实。
    云朵倒没有觉得麻烦,她只感觉到了威严和肃穆,以及很强的紧迫感。
    车子停了一次又一次,同样的问题被问了一遍又一遍,车子终于驶进了一个有着三层楼房的大院子。
    院子内外站着四个卫兵,大门口还有两个警卫员。
    “报告!”
    “进来。”
    走进客厅,一个身着军装满身威严的六旬老者正端坐在沙发上,云飞就站在他身侧。
    “报告首长,云朵带到。”
    “好,明辉你坐,云飞你也过来坐下,你叫云朵对吧,来,走近点让我瞧瞧。”老者面露慈祥,微笑着冲云朵招手。
    云朵看着老者跟外婆极为相似的面容有些亲切又有些紧张,她走到老者身前,弯腰九十度深深鞠了一躬,双手递上了外婆的正面照:“您,认识她吗?她叫颜彩,今年60岁,娘家原在花市东县石榴村,之后就嫁到桃溪村,她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八岁那年被山洪冲走了,前不久她告诉我,她跟双胞胎哥哥长的几乎一模一样......”云朵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
    她也不知道怎么为什么要哭,是亲人重逢?是喜极而泣还是别的什么?她不知道。
    “孩子,我叫颜珏,今年60岁,老家在花市东县石榴村,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八岁那年我被山洪冲走了,那时我被人救起,身受重伤,高烧不退,昏迷了快一个月才醒,醒来忘了许多事,只记得我叫颜珏,等我记起之前的事回村去找,却找不到人了,我家的房子,我的爹娘,我的妹妹全都不见了。”
    第二百零一章 舅公的过去
    老人捧着照片,眼眶也红了,他的妹妹还活着。
    云飞早就忍不住,用袖子一下一下擦眼睛。
    夏明辉想到了自己再也见不到的父母,眼中也有了泪意。
    云朵吸了吸鼻子,拿了一条白手帕递给老人,自己也拿了一条擦眼泪,自从认识了安思睿,她就把手帕换成了白的,大概是觉得白色看着更干净些?她没有洁癖。
    看了看哥哥他们,又分别递过去两条。
    “妹妹,你为啥带着这么多手帕?擤鼻涕吗?感冒了?”
    老首长......
    夏明辉......
    云朵:“不用就还我。”
    “用用用。”
    悲伤的气氛莫名就消失殆尽。
    “孩子,我是你们的舅公。”
    在老人期待的眼神里,云飞云朵乖乖叫了声:“舅公”。
    “哎哎,好,我有亲人了,哈哈哈哈,我老颜有亲人了。”
    “舅公,您不用再确认一下吗?”她还带了好多证明身份的证据了。
    “不用,血脉相连的感觉我在见你们第一面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尤其是云飞,这长相,随我。”
    行吧,您是长辈您说了算。
    “那那个陈美玉......”
    “她是冒牌货,我知道,我从未对外承认她的身份。”
    “舅公,咱们还是先确认一下身份吧,有些事,我得确认了才能说。”
    “好,你说要怎么确认?我配合。”
    “您的半莲了?”
    “你知道半莲?也是,你在你外婆那见过吧。”老者解开军装衣领的扣子,从脖子里拽出一根红绳,一个跟外婆那个一模一样的半莲出现在眼前。
    “嗯,只是我们来寻亲的事并没有告诉外婆,这些照片都是我偷偷拍的,怕万一弄错了又惹她伤心。”云朵也拿出了外婆戴着半莲的特写照片递给老首长比对。
    “错不了,这是我们出生的时候娘给我们兄妹戴上的,小时候我还嫌弃这图形是朵花,哪有男孩子戴花的。”
    “您这些年没再回去过吗?外婆嫁到桃溪村的事并不是秘密,桃溪村跟石榴村相隔不过百里。”
    “那时候救我的是一个上山采药的赤脚大夫,也是我命大,若不是正好被他遇见,我可能就死了,他治好我后就带着我到附近的村子帮我寻过亲,也有人冒认的,可我虽然没了记忆,却很清楚自己不是那些人家的孩子。
    他救起我的地方在南县,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被冲到了隔壁县,崔老头没有家,就是靠采药卖药做铃医为生,我没那个天赋,学不会医就给他打杂跟着他到处走,我十八岁的时候他死了,我突然就记起了之前的事,疯了一样跑回老家,跑了几天几夜,崔老头的全部家当就够我给他买一副薄棺,所以我是一路乞讨回的东县,可之前的路应该是被洪水冲毁了,我找不到进村的路。
    漫山遍野的爬了三天我才看见了熟悉又陌生的石榴村,我找到了自家的房子,兴冲冲的跑去敲门却被人打了出来,那房子里没有我的家人,我满村的问,颜家人去哪了?没人回答我,说他们村都是姓李的,没有什么颜家人,明明有些老人都认出了我的模样,可他们就是不承认,那时候我只以为家人都已经遇了难,或许早就没了。
    我跪着求他们,告诉我家人去了哪?就算是没了,那么坟在哪?也没人肯告诉我,咬死了没有颜家人,我心灰意冷的离开,漂泊了一些日子,然后我参了军,战乱时代过去后我又派人回去找过,但还是找不到,再然后就是陈美玉上门认亲,是我一个老战友带她来的,说是她的母亲叫颜彩。
    初见她的时候,她形容枯蒿,瘦的脱了形,她说她的家人都没了,战乱的时候就没了,她是孤儿,流浪着长大的,也不记得老家在哪,父母的身后事也是她自己随便找的地方掩埋的,后来她被一个男人骗了怀了身子,男人又跑了,她说了许多颜彩的事,说她的父母很恩爱,对她很好,我当时心疼坏了,压根没深想,只以为这世上只剩下我们舅甥俩相依为命。
    后来慢慢的我才发现不对,她的乖巧是装的,养好了身子之后,她的样貌跟我或者说跟颜彩没有半点相似,就算她是随了父亲吧,可每次我问道关于颜彩的某些细节她就以各种借口蒙混过关,有了怀疑我就需要验证,问起了她信物的事,开始她说知道,后来又说忘了,再后来又说遗失了,反正就是说不出来信物是什么样子。
    我也去问了我老战友,问了他是怎么找到陈美玉的,他说是在花市火车站,她正被一个男人拖拽,他上前帮了一把,随口问了一句她家在哪,就这么聊了起来,说到了她的母亲叫颜彩。
    我想着,她没办法证明自己是颜彩的女儿,我也没办法证明她不是,就这么滴吧,当个普通晚辈好了。”
    “您可知道,陈美玉险些害死了我们全家。”
    “你说什么?那你们有没有事?她都做了什么?”
    “您别着急,我们都没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慢慢跟您说。”
    “我从未给过她任何权利,连工作都没有给她安排,我只管她吃穿,钱都没给过,男人也是她自己找的,嫁人后小张也说她在家相夫教子,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我压根就不关注她,平日也不见面,只逢年过节她跟小张来走动一下,她哪来的本事害人?”
    也许在某些男人眼里,女人只要有优渥的生活,老实在家相夫教子就不会出什么幺蛾子了吧?虽然妇女能顶半天的口号漫天飞,可真正能改变思想的又有几人?有些东西根深蒂固,根本不是靠喊口号就能解决的。
    “看来您是真不知道了,她的本事可大着了,您看看这些吧。”云朵把一大叠资料放到了舅公手里。
    老人带上老花镜一张一张翻看,表情逐渐变的严肃,还有嫌恶。
    第二百零二章 不爱吃药的老首长
    “孩子,这些东西都哪来的?”
    “她对我们家动手就是为了您口中的信物,还有杀人灭口的心思吧,这些是我们大家一起弄的,包括我哥和明辉哥,还有慧慧姐和朱浩他们,哦,慧慧姐就是您口中那个小张的女儿,朱浩是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陈美玉去年绑架了朱浩的妹妹朱柔,威胁朱浩来对付我,不过人救回来了,这事解决了,而且就慧慧姐他们这次新查到的东西,朱浩妈妈的死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岂有此理,简直荒唐,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恶毒至极。”正直了一辈子的老人已经不知道要如何来形容,“啪”的往桌上一拍,激动的站了起来。
    “您放轻松,深呼吸。”眼见着老人双手颤抖,呼吸急促,云朵赶紧给老人顺气,云飞扶着老人慢慢坐下,夏明辉倒了杯温水递过来,云朵接过用指尖抹了一点灵泉水在杯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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