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两个都是男人,江焕无法接受永远都是对方的赠予,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偿还。
    也因为同样是男人,秦岩大概可以猜到江焕心底的想法,这件事情是他没有做好,因此当江焕还与他时,他也没有强求与劝说。
    但幸运的是,江焕收下他送的驾照考试报名表,等江焕成功去驾校报名后,秦岩才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自从江焕回家住后,他和江焕几乎没有了独处的时间,如今在江焕本就忙碌的生活中还多了项考驾照的安排,他都快连江焕的人都寻不到了。
    也正因如此,秦岩休闲的假期中,也多了一项满江城找老婆的任务。每次他寻到江焕,陪江焕忙完事情,等送江焕回到小区楼下,都会向江焕索吻,最后再恋恋不舍回去。
    明明在一个城市,两个人却弄出了异地恋的感觉,秦岩为此苦恼不已,多次提起要江焕回家,江焕都不愿意,这人甚至还有些乐在其中,秦岩也只能深感无奈。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九月份,大学开学,在学校多番请求下,秦岩不得不接着带课,他的生活也因此繁忙起来。
    尽管如此,他还是会每天去江焕的店里陪他工作结束在回家,最终,秦岩在如此奔波中,终于累病了。
    九月中旬的夜晚,秦岩如往常一般去江焕的店里找他,江焕看见秦岩脸上有些精神不振的样子后问:阿岩,你怎么了,看起来很憔悴。
    没,秦岩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可能是最近有些累,没事,你还有多久结束?
    江焕看了看墙后的时间说: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你要是很辛苦,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以前也是经常一个人回家,没事的。
    秦岩露出一个无力的苦笑回答:我不辛苦,我就想看看你,看不见你我害怕。
    听见这番话,江焕的鼻子一酸,他发现,八年的分离让现在的秦岩身上总有那种不安全的感觉,如果有一天他知道消失不见了,他想秦岩应该会疯吧!
    阿岩,江焕轻叫他一声,后面有个休息室,你去休息一会,我下班的时候叫你好不好?
    这次秦岩没有再拒绝,他的确感觉自己开始头重脚轻,自我感觉应该有些发烧,就按照江焕的吩咐去休息室休息。
    江焕下班时,等员工全部离去后,就去休息室准备叫醒秦岩。
    在看见床上的秦岩嘴唇发白,整个人缩成一团的在被子里发抖,呼吸还有些急促时,他快速走到秦岩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非常烫手。
    秦岩,秦岩,阿岩,醒醒,我带你去医院
    昏昏沉沉中,秦岩好像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很想睁开眼睛,但大脑的垂重感让他无法睁开,只能哼哼两声。
    江焕看见秦岩一直不醒,十分担忧的轻推晃他继续喊:秦岩,阿岩,你发烧了,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听到去医院,秦岩难受的皱起眉头,潜意识他感觉如果自己去了医院,可能这段时间就看不见江焕了,颇有些委屈说:不,不去医院,去医院就,就看不见小焕了,不去。
    这种时候的秦岩还担心能不能看见自己,江焕感动之余又非常难受。
    只是这店里不太适合过夜,秦岩也不肯去医院,让他一个人回家江焕又放心不下,多重压力下的他再次摸了摸秦岩的额头,还是很烫,他无声的叹口气。
    江焕突然想到家里还有江母前不久刚备下的退烧贴和退烧药,这段时间昼夜温差较大,江母担心江焕会生病,加上药房做活动,江母就准备了一些在家里。
    在经历一番思想斗争后,他轻身俯下在秦岩耳边说:那我们回家好不好?
    听见回家,秦岩就想到那个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更加委屈说:不回,家里没有小焕,我不想回去。
    生病了的秦岩简直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这让江焕又心疼又想揍人,如果不是看着他生病,江焕才不想管他。
    想到秦岩老喜欢摸他的头,江焕趁机摸了摸秦岩的头,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安抚他说:好了好了,我带你回小焕家好不好?
    秦岩问:那小焕在家吗?
    在的。江焕回答:小焕肯定在家,你愿不愿意去小焕家?
    秦岩闭着眼睛,认真的点点头:愿意,只要有小焕,哪里都可以。
    这个回答让江焕忍不住笑了笑,迷迷糊糊的人说出的情话才是最真的。
    虽然同样是男人,但是秦岩生得比江焕强壮,江焕真的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秦岩弄到自己门口。
    他正准备摸钥匙时,秦岩身子一歪,就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时,他立刻缩回手扶着秦岩,以便稳住他。
    秦岩这样子让他实在不好开门,他又轻叫了两声,秦岩除了哼唧两声毫无反应,他都感觉秦岩要烧得昏过去了。
    这个点,江母也应该休息了,江焕实在不太想打扰,可是如果江母不来开门,他们两个要么站一夜,要么让秦岩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纠结半天后,江焕正准备敲门时,门被打开了。
    江母看见江焕一脸难受的扶着秦岩,疑惑地指着秦岩,看着江焕问:这
    他发烧,江焕说:妈,你帮我把他弄进屋一下。
    江母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身体非常实诚的按照江焕的指示做出相应的动作,两个人好不容易把秦岩扶到了江焕的床上。
    江焕替秦岩盖好被子,把江母买来的退烧药给秦岩服下,在给他贴上退烧贴后,才松了口气。
    等他回头,看见江母站在一旁愣愣地看着他和秦岩时,这种气氛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他假咳两声,打破掉这种气氛后说:秦岩他发烧了,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就带他回来了,妈,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我立刻让他家里人来接他回去。
    江焕边说边掏出手机准备给宣妤打电话,江母打断他说:无事,让他住下吧,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看见江母离开房间,江焕悬着的一颗心才放回肚子里,他转身看了一眼床上的秦岩,吃过药后的秦岩呼吸没有那么的急促了,他无声叹口气,便去洗手间洗漱。
    这一晚,因为秦岩发烧,江焕也没有怎么样休息,半夜的时候,秦岩开始退烧,浑身发汗,囔囔着叫热,还想掀开被子,江焕自然不会允许,秦岩掀一次,他盖一次,直到清晨,秦岩彻底退烧才不闹腾,江焕的睡意也被折腾全无,只是走路时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
    江母起床走出房间时,看见江焕直愣愣地杵在煤气灶前熬粥,粥都快冒出来了,也没有看见江焕有所反应,她便走到厨房门口喊:大焕。
    打瞌睡的江焕听见江母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刻关掉火,昏昏欲睡地回过头看着江母,勉强地笑着打招呼说:妈,早上好。
    看见儿子眼底黑色的两团,江母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很想去说些什么,但那些话到了嘴边却无法张口,最后全化为一句:今天别去店里了,在家里好好休息一天吧。
    被秦岩折磨一整晚后的江焕本身也没有打算去店里,直接点了点头,就拿碗筷给江母盛粥。
    与此同时,退烧后的秦岩睁开眼,他的大脑还处于一个死机的状态,看见周围有些陌生的环境,大脑只有我是谁我在哪的问题。
    待他意识慢慢恢复,看见对面的书桌和墙上的日历,才发现自己在江焕的房间,睡着江焕的床上,这让他有些莫名的兴奋。
    不过他没有兴奋多久,就闻到阵阵香味,肚子也因为这个香味发出咕咕的声音。
    他撑起还有些虚弱的身子走出房间,就看见江母和江焕坐在餐桌上喝着粥,聊着他不知道的话题。
    江母首先看见秦岩,淡然地问:醒了?
    江焕回过头,看见是秦岩出来,立刻去扶他在自己身边的凳子上坐下,秦岩看见江母打招呼说:阿姨,不好意思,打扰了。
    江母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江焕问道:饿不饿?我给你盛碗粥?
    嗯。秦岩轻轻地点点头。
    他本不想这么麻烦江焕,毕竟还在江母面前,他很想表现得非常完美,只是现在的自己有十分无力,也就只能随着江焕去。
    两个人的早餐变成三个人后,秦岩最初觉得这个早饭应该在沉默走度过,没想到江母先开口和江焕聊起没聊完的话题,秦岩才知道两人在商量江泽的婚宴细节以及宾客名单。
    中途两人遇到纠结的问题时,还会咨询一下秦岩的意见,秦岩就会结合实际给一些比较有建议性的回答,几次过后,他也成功地参与进来这个话题,这顿饭也成为有史以来,他和江母江焕一起吃过最轻松的饭。
    第50章 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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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这次生病,秦岩成功挤进江焕家居住。
    江母本想把江泽以前的房间整理出来让他住,秦岩自然不乐意,好不容易挤进来,怎么还能独守空房呢。
    于是他趁江焕上班期间,黏着江母又哄又撒娇,江母虽然养育了两个儿子,但江焕江泽从小知道家境不好,都非常独立,朝大人撒娇这种事情几乎不可能有。
    因此当秦岩这样时,江母完全招架不住,最后只能同意他和江焕住一起。
    等晚上江焕回家时,一切已成定局,他怒瞪秦岩一眼,秦岩给他一个可怜的眼神,想到此刻的秦岩还没有完全恢复,他也就认命了。
    夜晚,秦岩和江焕躺在各自的被窝里,好不容易能再次睡着江焕身边,秦岩自然不甘于就这样在各自的被窝里睡一晚。
    等江焕关上灯,房间陷入黑暗,他盯着江焕的背影看了半天,一把掀开江焕的被子钻了进去。
    正在酝酿睡意的江焕这突然性的动作吓了一跳,压低声音斥责道: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啊?
    秦岩立刻委屈说:我还有些发烧后的后遗症,一个人睡的冷。
    好吧,江焕在心里默念三遍这人是病人,忍住怒火后,默许了秦岩的动作。
    秦岩见自己成功踏出第一步,便开始施展第二步,他抬起左手,向江焕的腰慢慢伸过去
    他的手刚碰到江焕的腰,江焕一巴掌拍在他手上说:秦岩,你到底睡不睡,不想睡就滚回自己的被窝。
    秦岩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抱住江焕的腰,将他整个人带入自己怀里,然后凑到江焕耳边说:小焕,这段时间我好想你。
    动人的情话伴随秦岩说话时产生的热意一起落在江焕的耳朵上,他的耳尖微红,用微怒的语气掩饰羞涩说:大晚上的,好好睡觉。
    秦岩轻笑一声,在江焕的肩窝上留下一个吻后说:小焕,晚安。
    晚晚安。江焕被秦岩的这个吻吻得有些浑身发麻,连说两个字都要舌头打结 。
    也正因为有了秦岩的对比,江母竟然生出一种原来这就是别人家的儿子的感慨。
    每天早晨她起床,秦岩就把早餐准备好了,下午秦岩上完课,如果回家早的话,就会和江母一起准备晚餐,他们吃完,秦岩再给江焕去送饭。
    短短的几天,江母看着江焕都胖了些,秦岩对江焕的好,连作为母亲的她都自愧不如,他们间的感情或许不被世俗接受,但是江母明白了,他们是最适合对方的人。
    同时,秦岩这段时间摸准了江母的性格,对江母一哄一个准,江母脸上的笑容也越发地多,作为亲生儿子的江焕,严重感觉到了自己的地位备受威胁。
    等秦岩在江焕家足足养了十天后,由于江泽的婚期将近,家里来拜访的亲戚越来越多,每一个人来,都会问到秦岩的身份,江母最初还如实告知,再经历过几次亲朋好友的异样的眼神后,她也变得羞于开口。
    直到婚礼前一个星期的某天下午,江母下楼送走前来祝贺的朋友后,心事重重的回到家。
    朋友离去前留下的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让江母非常不开心,尽管她已经接受两个人,可其他的人,终究要拿异样的眼神看她的儿子和爱人。
    江焕把秦岩洗好的水果端在江母面前,看见江母心不在焉地盯着电视,他拿起一根香蕉剥开递给江母说:妈,怎么了?
    啊?江母有些反应不过来,大脑短暂半秒后,接过江焕手中的香蕉说:没什么,马上就是小泽的婚礼,要操心的事情实在太多,所以刚才发了会呆。
    虽然江母给出了解释,但是江焕知道,这只是托词,这段时间里,每个人在江母介绍完秦岩后,投来的异样与嘲讽的眼神里,他是觉得无所谓了,可是江母却全部记在了心里。
    妈,江焕用余光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心里叹口气,如果是因为秦岩不太方便,我让他回去吧!
    厨房里正在切西瓜的秦岩听见这个话,手一顿,随即嘴角露出一个苦笑,他虽不满江焕的抉择,但这段时间收到的眼神让他也无从选择。
    秦岩把切好的西瓜摆盘端出去,走到江母面前的茶几上放下说:阿姨,吃的点西瓜,我亲自给你挑的,这段时间叨扰太久,今天吃完晚饭,我就回家,不再打扰了。
    还没有离开,他就开始想念江焕,所以他最后留了个半天的时间,给他和江焕多相处一会。
    江焕投向秦岩一个致歉的眼神,秦岩尽量地朝他笑了笑用来安抚他。
    江母拿起桌上的一块西瓜咬下,十分可口,她吃完一块西瓜后,润润嗓子说:大焕啊,你跟着阿岩回家吧!
    ???这下轮到江焕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疑惑地看着江母。
    江母继续说:你们俩人选择了要一起共度一生,就别和我在这个小破房子里挤来挤去了,好好去过自己的生活。
    妈江焕喊道:我不在,小泽现在忙婚礼又没有时间,谁照顾你啊?
    江母反驳他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要什么照顾,再说了,等小泽办完婚礼,我也要着手准备会云滇生活的事情了,今天吃完晚饭,你们就回家,这几天都快被你们叨叨得耳朵都长茧了,我去午休了,你们自己玩。
    留下话,江母头也不回地回到房间,并且关上了门,留下客厅内的两人面面相觑。
    江焕拿起一块西瓜,闷闷地吃完后,问秦岩:你不会又给我妈说了什么吧,她为什么连亲儿子也不要了?
    没,秦岩举起右手说:我发誓,我保证什么都没有说。
    江焕认真地盯了他一会,想从他的表情里看看有没有说谎,盯了半天,秦岩都是一脸无辜,江焕才准备收回视线。
    正当他想去看电视时,秦岩一手捏住他的下巴,江焕皱眉看着他问:你干嘛啊,想死吗?
    有一个西瓜籽。说话间,秦岩凑近江焕,抬起另一只手去摘掉江焕嘴角的西瓜籽,然后放入口中说:甜的,还有小焕的味道。
    江焕感觉自己要吐了,他拍了一下秦岩捏住他的手,没有拍开,便怒瞪秦岩,恶心,松手,你把我腮帮子都捏疼了。
    秦岩松开手,江焕抱怨着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秦岩看了他一会,将脸凑到他面前。
    江焕被秦岩的突然凑近吓了一跳,他看着后仰一点说: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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