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当时还报道了的,虽然打了马赛克,但是报道的记者,你可能还有点印象,就是当初公交放火案去纠缠的凶手家属的那位女记者,陈深说,我可不敢高估她的职业操守,是我做提前预测了,在放出来之前,不能说一清二楚。
    林淮虽然表情还算平稳,但内心却早已是目瞪口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震惊五个男的一起,还是在惊讶陈深的预判能力,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
    他缓了一会神,问道:这事他有可能可体谅之处么?知道这么一件事后,他对男主人的同情顿时就少了一半了。
    你想听听我的主观推断么?
    你的推断是?
    这两人的争论焦点一个是装病,一个是同性恋和打狗,女主人自杀的遗书我看了,可以看得出来女主人是个非常不甘平凡、乐于出风头的人,所以自杀前洋洋洒洒地写了一份图文并茂的长信,她也许是真的想过死,但是后面又改主意了,网上上普遍争议就是她有没有病,她出具了病例,的确夸大了自己的病情来争取捐款,但是的确是生病了的,而且后面男主人是同性恋事情暴露,也就没多少人去质疑了。
    至于男主人,陈深看了林淮一眼,笑道,我知道你因为这个事对他印象不好了,女主人是否被骗成为同妻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事情闹这么大,关键源头还在于自杀信,要不是有这件事在,打狗的事也不会因为反转,发酵成现在这样,女主人的病治疗费用也就三四十万,说少不少,但说多也不多,好歹夫妻一场,不管真假,男主人这个钱还是轻轻松松可以出的
    女主人在网上筹集捐款,究竟是男主人不愿意出,还是女主人为了争一口气不想要呢?或者自杀信只是单纯为了博取存在感,之后却被钱迷晕了眼呢,推测可以有很多种,但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不可能是单单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了,不过我们不是侦探,只是警察而已,没人报案就管不上了。
    这事说来还真的是扑朔迷离,林淮想了想,问道:那个新闻再被挖出来,他不会又想不开吧?
    他之前一直瞒着家人,为此还结了婚,现在网友已经给他的亲朋好友通知了一个遍了,现在无非是多了个聚众淫乱,也没多大差别了。
    此时,车已经到派出所了,林淮下了车,决定不去想这件事了,不过他发现了之前没注意到的事,他问道:你说的那个打黄扫非的例行检查,我怎么从来没有去过?
    因为还没有排班到你,也不是每一次都能碰到聚众淫乱这么刺激的事的。陈深笑眯眯地说。
    我也不想遇到这么刺激的事,林淮吐槽,他只是怕自己又被特殊照顾了,又不是想遇到这种事,我可不想哪天巡逻的时候在宾馆逮到文礼安
    陈深突然咳嗽了一声,林淮疑惑地一瞥,却发现文礼安正站在他旁边的车那里,后者表情微妙地看着他。
    这什么鬼??好不容易提一次文礼安还被本人听到了,林淮进退不是,假装没看到来不及了,道歉他也不擅长。
    小叔,文礼安倒是一脸委屈地先开口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交往的可都是正经男女朋友,只是感情生活不那么稳定而已。
    一个大男人如此委屈的语调把林淮听得头皮发麻,但这事他有错在先,他只是顺口一吐槽而已,并没有认真把文礼安往那个方向想。
    我说错话了。林淮半天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
    作为道歉,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文礼安笑眯眯地说。
    怎么表示?林淮警惕地看着文礼安,他现在可没钱请人吃饭了,自己也只吃得起馒头而已,包子都吃不上。
    陪我喝酒如何?文礼安说。
    他虽然说错了,但也没打算自罚三杯啊,林淮冷冷看了一眼文礼安,但他突然想起来了陈深蹭饭的说法,他看了一眼文礼安,问道:直接喝酒不伤胃么?
    是我疏忽了,文礼安笑道,那一起去饭馆?
    他早上和中午已经吃了两餐馒头了,不得不说,这个馒头的确没他想的那么好吃,这让他对于文礼安请吃饭都不那么抗拒了。
    这时陈深却突然啊了一声,林淮本以为对方是也想去,但陈深却说:我之前中奖中了免费的霸王餐,两到三人份的麻辣香锅,本来都预约好了,想今天和你去的,但一直在忙,忘了和你说了。
    免费的?听到这话,林淮飞快地做了决定,他并不是个喜欢欠人情的人,要不是不想吃馒头了,他也不想被文礼安请客,他对文礼安说道:那我们去免费的那家吧,你点酒我陪你喝就是了。
    文礼安表情十分微妙,但看着一脸平和的陈深,嘴角扯了几下,最终还是同意了。
    于是由陈深导航,文礼安开车,三人来到了陈深说的那家麻辣香锅,餐馆在新建的购物中心的一处,看起来倒是还不错,只是人气不足,客人很少。
    林淮本来还担心陈深所谓免费餐是哄自己的,但他发现居然是真的,陈深和对方核对了手机号和用户名后,就回到了餐桌。
    套餐里本来就有三瓶酒,你觉得不够还可以再加。陈深贴心地对文礼安说,说话间,酒就先上了。
    文礼安扫了一眼酒,皮笑肉不笑说道:小叔,这酒你喝得惯么?
    林淮见他阴阳怪气地嫌弃陈深的免费餐,不耐地将菜单扔给了他:喝不惯你自己点贵的,你不喝我喝。
    文礼安哭笑不得,干脆放弃了找陈深麻烦,他拿过酒: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嫌弃,哪怕是白开水,有小叔陪我也是陈年佳酿啊。
    这人真是油嘴滑舌让人无法生气和陈深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处,只是他对文礼安实在没有对陈深那么客气,林淮拿酒瓶和文礼安碰了一下,就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下了肚。
    他许久没这么痛快地喝过酒了,那次醉了之后,他对酒的态度都比较保守了,但这次文礼安在旁边,虽然这人油嘴滑舌,但还是办事还是可靠的,而且还有个陈深,应该喝醉了也没有啥可怕的。
    见林淮喝得豪爽,文礼安笑了,他笑起来一双桃花眼看起来十分多情,饶是林淮也晃了一下眼,他说道:今天喝个痛快吧。
    酒是最能放松人神经的,两人不知不觉就喝了十几瓶,文礼安心情很好,笑道:我还没见过小叔喝醉酒是什么样子呢?
    这事戳到了林淮不好的回忆,但也过去了,他回答:喝醉了就睡觉,我不会闹事的。
    不过说到这个林淮看向陈深,陈深一直在吃菜,并没有怎么喝酒,他好奇心起来了:你喝醉酒是什么样子?
    我酒量挺好的,一般情况下喝不醉,陈深摇了摇头,你可能没机会见到了。
    可我想看,酒精作用下,林淮格外胆大,硬是给陈深塞了一瓶,你快点喝。
    小叔你就不好奇我喝醉酒是什么样?文礼安眯了眯眼,看着两人,眼中明显不爽。
    没兴趣,你喝醉不闹事就行。林淮十分直白地说道,他又看向陈深,眼中期待再也明显不过,林淮平时基本一副冷漠冰山脸,现在像小孩子一般的神色他从未见过,看得陈深也是一愣。
    你快喝。林淮催促道。
    陈深看了一眼林淮,拿起酒也喝了起来,在林淮的坚持下,他喝完了三瓶,然后林淮遗憾地发现,陈深的眼神毫无变化,一点醉意都没有看来陈深对于自己的酒量并没有夸大,他悻悻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没骗你吧,我的肾挺好的。陈深笑道。
    嗯嗯。林淮觉得失望极了。
    肾?难道不是肝么?你在故意说黄色笑话么?文礼安尖锐地指出。
    我没有那个意思,肾和肝不都是代谢排毒的主要器官么?陈深冷静地回答。
    呵。
    第四十二章 陈深的过去(3)
    我没有那个意思,肾和肝不都是代谢排毒的主要器官么?陈深冷静地回答。
    呵。
    这两人在讨论什么,林淮已经渐渐听不清了,不过困了倒是真的,他本来只是想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下的,但渐渐地意识越来越涣散,最后直接睡了过去。
    见林淮睡着,文礼安也不和陈深吵了,他伸手戳了戳林淮的脸,嘴角勾了起来。
    真可爱,不是么?文礼安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是挺可爱的,你接下来打算干啥?陈深说。
    当然是送回家了,代驾已经在外面等了。
    你把他灌醉就是为了看这个?陈深面不改色。
    不然呢?拖回去迷奸么?文礼安讽刺道,他走到林淮旁边,林淮和他说的一样,喝醉酒是蒙头睡大觉的类型,到家的一路上都睡得十分沉稳。
    陈深打开了房门,对文礼安说道:你先把他放到沙发上吧,我给他弄点水。
    文礼安依言照办,放下了林淮,但林淮并没有安稳地躺在沙发上,他用手撑起了身体,他的眼神依旧很迷茫,意识并不清醒:陈深?
    嗯,怎么了?陈深止住了脚步。
    没你什么事,快点去倒水。文礼安不客气地说。
    行。
    陈深耸了耸肩,正准备离开,林淮却慌了,他一把抓住了陈深的手。
    别走!
    陈深愣了一下,随后安抚林淮道:我去给你倒一杯水,马上就回来。
    见陈深要走,林淮急了,猛地将陈深一拉,陈深没有防备,直接被拉了下去,林淮反身将陈深压住。
    你不能走,很危险!
    我怎么会有危险呢。陈深说。
    你不能走林淮说不上来,只知道自己不想让陈深走,但脑袋依旧浆糊一片,似乎上一次,很久之前,他也这么叫过陈深的名字,只是这一次他逮到他了,不能松手了。
    我在这呢。和一个喝醉的人,实在没有必要去深究,陈深伸手去摸林淮的后颈,脆弱部位被人一碰,林淮本能地颤抖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挣扎,陈深就已经移到后脑勺,轻轻安抚着他。
    见陈深没有挣扎,林淮一放松,往陈深身上一趴,又睡了过去,文礼安原本在一旁冷眼旁观,见林淮又睡过去了,但是陈深久久没有动,他忍不住说道:你没啥事的话,能从我小叔身下挪开么?
    我一直觉得陈深慢条斯理地说,你好像对我有什么意见?
    怎么,对你有意见的人不多么?文礼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这十几年还真的不多,陈深说,和普通人相比的话。
    我一贯不走寻常路。文礼安笑眯眯,他边说边伸手想把陈深拉出来,冷不丁地却被陈深抓住了手腕,他挣扎了一下,陈深却抓得很紧。
    你干什么?文礼安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有时候我觉得你挺烦人的,陈深歪了下头,他的手指在文礼安手腕上移动了下,定在了手腕左侧,我觉得我摸到你的动脉了,不过桡动脉破了还是比较好处理的,颈动脉、锁骨下动脉就麻烦多了,不小心就失血过多死了。他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完全不带任何情绪,可就是这样才让文礼安觉得诡异得发毛。
    陈深的视线从文礼安的脖子移到锁骨,最后定在大腿处,他笑道:你的脖子和锁骨都挺好看的,不过你知道大腿内侧还有一处动脉么?破了也挺麻烦。
    你在威胁我么?虽然文礼安觉得此时的陈深让人毛骨悚然,但是他也不是吓大的。
    你说什么呢?陈深表情看着有些意外,但文礼安看得更想打他了,因为这人的手不但没松,反而更用力了,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我觉得淮淮的颈部和锁骨以及大腿线条也很好看,大概是因为基因的重合吧,这个时候觉得你们真不愧是亲戚呢。
    文礼安往陈深手的虎口相反方向猛地用力一甩,一下就挣脱了出来,虽然代价是手腕处火辣辣的疼,他一声不坑地抱起了林淮,往房间走去,他对着仍旧带着礼貌微笑的陈深冷冷一笑,接着关上了门。
    林淮醒来的时候,看到文礼安的脸,第一个反应就是把人给踢下去,但是当他看到文礼安带着黑眼圈一脸委屈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又冷静了下来,他打量了一下自己,还是昨天的衣服,还算文礼安识相,只是这床上的四件套都全部加消毒剂重洗一遍了。
    你怎么没回去?林淮毫不客气地说。
    你知道陈深和我说了什么?我敢回去么?
    他说了啥?林淮揉了揉自己太阳穴,他还隐约觉得有点头晕。
    他说要割我的动脉,还有你的。文礼安顿了一下,总结。
    他要弄死我们。
    话刚说出口,看到林淮的表情,文礼安就知道自己被陈深给套路了,虽然林淮一贯面无表情,神态变化不大,但很明显,他脸上写着你在说啥?为什么陈深会说这种话?你干了什么?
    他就是这么说的。文礼安压住内心的心虚,虽然他多少曲解了陈深的意思,但话是陈深说的没错。
    你干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干,小叔,啊,不,我也干了事,文礼安委屈,我陪你睡了一个晚上,为了你的安全。
    林淮靠着床背,撑起了身体,他觉得头有些疼,心理上的,他觉得现在的文礼安就像个小孩一样莫名其妙加难对付:你和他说了什么,他突然说要割动脉?
    我让他去倒杯水,他不高兴了。
    这话还是等于没说,怎么想陈深也不是这种让倒杯水就威胁人的,林淮无言地看向文礼安,不打算理他了,他撑起身体,准备下床,但是宿醉带来的疲软并没有完全消散,他一个不稳,又跌回了床上,文礼安手疾眼快一把搂住了他。
    林淮瞥了一眼文礼安眼下的一圈黑的,文礼安本来还一脸正经,见他打量自己,立刻换上了无辜的表情,看得林淮又好气又好小,虽然因为两人之间年龄差距不大,没什么感觉,但果然文礼安还是比自己小些的,想到这,林淮突然猜测到了陈深可能的动机。
    你昨晚没睡好?林淮问。
    见林淮关心自己,文礼安显得有些开心,他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林淮说,你惹他不开心了,他故意逗你的,你没睡好,陈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什么?逗我?文礼安不怎么相信。
    他比我们大四五岁呢,想偶尔逗逗小辈玩不是正常的么。林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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