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下什么,嗯,什么遗嘱没有?
    当场死亡,什么口讯都没有。不过也有意思,他两天前就把房屋租金给清了,看样子是想离开三江
    临分手前,赵警官又告诉叶吟风:这是起普通的交通事故,事后肇事司机也主动报案了,态度很配合。我们会再花几天核实一下具体细节,没什么疑点的话就这么结案了。
    叶吟风心事重重地回家,一路上,脑子里被各种胡思乱想所充斥。
    到了家门口,他心不在焉地取出钥匙开门,钥匙还没插入锁孔内,门突然被拉开。
    他一哆嗦,钥匙掉在地上,等捡了钥匙直起腰来,视野里是文萱略带讶异的脸:这么早就回来了?你不是说今晚有应酬么?
    我叶吟风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给过这个借口了,他无心细想,敷衍地道,哦,临时取消了。
    那你晚饭还没吃吧?文萱在他身后关上门,我给你煮水饺好不好?今晚上我没做饭,和小冬一起在你妈那儿吃过了。
    你去见我妈了?叶吟风回身过于用力,身体差点失去重心。
    是啊!文萱笑着,同时有点意外他受到惊吓的神色,我想了想,还是不能太任性,毕竟那是你妈妈,我得主动跟她处好关系。正巧今天去幼儿园接小冬时碰到她了,她说她想小冬了,顺路过来看看。然后就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
    没,没什么。叶吟风收回异样的目光,掩饰着问,小冬呢?
    在房间里玩呢!你饿不饿?水饺我给你煮二十只够吗?
    够了。
    文萱脚步轻快地迈入厨房,叶吟风忽然觉得迷惑,她安详的神态和举止,看上去显然是对老三的事故完全不知情,莫非是自己想错了?
    小房间内,小冬一如既往地和她众多的毛绒玩具们玩着过家家的游戏,表情与文萱的一样,安详宁静。
    叶吟风站在小冬的房间门口看了一会儿,一整天紧绷绷的情绪总算渐趋缓和。
    也许是他想错了,老三的事确实就是个意外,而他对孝祥死因的猜测也不过是异想天开而已。
    他试着说服自己重新走向文萱,但很快就悲哀地发现,他已经骗不了自己。
    夜深人静,叶吟风忽然醒转,他在静谧中停顿片刻,房间里有点不同寻常的感觉,他抬手拧开台灯。
    文萱不见了。
    他发了会儿怔,悄然下床,开门走出卧室。
    客厅里亦是黑乎乎的一片,但这个家并非如表面上显现的那般平静。只需侧耳静听,即能捕捉到来自小冬房间的窸窣动静。
    叶吟风朝着那个方向悄无声息地走去。
    手轻轻搭在门把上,犹豫了几秒后,他猛地按下去,并迅速推开小冬的房门,里面果然亮着微弱的灯光,文萱正坐在小冬床前,听见响动,随即转身,一脸诧异,反倒显得叶吟风很鬼祟。
    他有些讪讪,略带木讷地低声问:你怎么在这儿?
    睡不着,过来看看她。
    文萱说着,蹑手蹑脚走出来,待她走得近了,叶吟风依稀看到她红扑扑的脸色。她背手关门,顺便问他:你也睡不着?
    我想上洗手间。
    文萱莞尔:那你去上吧,我这会儿倒觉得犯困,回去睡了。
    一早的管理层会议,叶吟风几乎无心聆听,他不停地看表,心神不定,当时钟指向十点时,他终于开口打断正滔滔不绝的冯远哲:要不今天我们先到这儿吧。
    冯远哲跟着生产、技术以及销售部的经理们一起走出叶吟风的办公室,随口嘀咕了一句:叶总最近是怎么了?
    这句话立刻引来其他几人异口同声的感慨,纷纷对叶吟风最近的动向进行猜测,但谁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崔友新说了句:各自干好各自的活儿就成了,叶总也不能老当咱们的保姆,时时处处给出主意呀!
    崔友新嘴上虽替叶吟风说话,心里也蛮不是滋味,总觉得这个昔日里对工作热情似火的老板不知怎么会变得如此心不在焉。
    办公室里,叶吟风可无心体察下属们的怨气,他接连给家里拨了三通电话,均无人接听,这才拿上车钥匙火速出门。
    他一口气奔到家中,文萱果然已经去了店里,家里空空荡荡。
    他从两人的卧室开始搜起,每一处都仔细作了察看,包括每一个角落。
    属于文萱的东西不多,除了她的衣物外,为显示对叶吟风的信任,她的存折、首饰及其他资产都跟叶吟风的放在了一起,锁在他们卧室唯一的保险箱里。
    书房是叶吟风的领地,他相信文萱不会傻到在那儿藏什么秘密。除了卧室和书房,就剩下小冬的房间了。
    小冬房间的门跟其他房间一样,也是锁着的,但叶吟风有这栋公寓的全套钥匙,他找出来,打开,慢慢走进去。
    小冬的床紧挨着墙,床边摆着一张彩色小凳,两排小书架,还有各种色彩鲜艳的小桌子、小沙发,浅粉色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可爱的毛绒玩具。文萱把女儿的房间营造成了一个童话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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