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还是哄着他让我看看,然后扯了个枕头垫高了乔浔的下半身,拉开他的腿凑过去看那个地方。
    乔浔被我的动作惊到,那一瞬间羞地下意识要并拢大腿,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乖乖地把腿分得更开,屁股微微抬高。
    那个昨晚被我操了二三四五次的软穴藏在臀缝中看不见,雪白臀瓣上的指印、掌印倒是一个比一个鲜明。我用手指探过去又仔细看了看,还有点肿,但应该不用涂药。
    我没忍住诱惑乐滋滋地摸了摸乔浔的屁股,又弹又软,手感极佳。然后我用手撑在乔浔身侧俯身去亲他,亲完还故意一本正经地夸:宝宝你太白了。我就轻轻捏了两下拍了拍,这就留印子了。
    乔浔半恼半羞地瞪了我一眼,然后伸手推开我,翻身扯过被子整个人缩了进去,委屈的控诉声从被子底下传来:我都生病了你怎么还要欺负我,好讨厌啊。
    我去行李箱里找了条裤子回来然后把乔浔馅的被卷抱进怀里,隔着被子乱摸一通,装模作样的在被子上轻轻按了按:好好,不欺负你了。小乔乖乖,把门开开,来拿裤子。
    好一会后乔浔才从被子里探了个脑袋出来,接着又伸手来接裤子。他扫了我一眼干脆就把裤子拽进被子里然后转过身直接在被子里穿裤子。
    穿好了,你不要闹我了。我好累,还想睡一会,等会再叫我吧。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后乔浔又裹着被子没什么精神地闭上了眼,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我到底是心疼他生病难受的,眼见着他不再因为生病难过就不再闹他,只坐在他身边给他轻轻地拍背,哼点舒缓的摇篮曲旋律哄他睡。
    医生很快就到了,我去给他开门然后领着他进到房间里。乔浔已经醒了,睁着眼看着门这边,看上去很紧张,医生一进门的时候他拢紧了被子往后缩了缩。
    我刚在床沿坐下他马上就蹭了过来来,手也伸过来跟我手背贴手背。
    三十来岁的中年医生面无波澜一幅见怪不怪的表情,镇定地从拎着的箱子里找出体温计手电筒按舌片。
    喉咙没发炎,不是感冒,应该就是着凉发烧了。天热了也不能贪凉开很低的空调他给乔浔做完各项检查后把听诊器体温计什么的放回箱子里,又拿出吊水和折叠支架,挂个水然后好好休息很快就能退烧,饮食就先吃点清淡的。
    乔浔抿着嘴紧张地把手递过去准备挨扎,他有点怕,眼睛一直看着我不敢看医生。我看他实在是不自在所以就在医生给他扎好针后让他教会我等会怎么拔针后就让他就走了。
    医生刚走乔浔就放松下来轻轻呼出了一口气。我让他靠着床头坐着给他垫了个枕头,忍不住笑他:有这么可怕吗?
    不喜欢打针,不要打针乔浔有点委屈地说。
    那就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乖乖的不要生病。我靠过去和他并排坐着把电脑挪过来打算放部电影和他一起看。
    谁知道电影才开始了半个多钟后乔浔就头一歪闭着眼靠在我的肩膀上了。我关了电影把电脑挪开,然后也把头靠了过去。
    现在睡回笼觉有点晚了,但陪着乔浔,睡着倒也不难。
    医生没骗人我也没猜错,乔浔的烧当晚就退了,洗完澡后人又精神了不少。
    但今天也就这样酒店里猫了一天,而明天就是乔浔的生日了。
    我不想浪费几个小时在飞机和回家路上,所以干脆打算在榆市多留一天,就在这给乔浔过生日算了。
    工作日的游乐场不多人,我俩睡到九点多起来吃完早餐决定去玩一轮。
    就像我想的那样,乔浔确实就像个小孩一样挺喜欢游乐场的。一天玩下来除了过山车跳楼机那些我不敢带着他玩的倒也几乎玩了个遍。
    最后走的时候他怀里还抱了个兔子公仔。
    那是我们准备离开路过一个打气球游戏摊的时候他看到这个公仔路都快走不动了,眼睛直盯着那个兔子看。
    他生日当然是他最大,他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他的嘛,所以我就拉着他走过去给钱拿了枪打算给他打一个,结果也不知道是我的问题还是枪的问题花了两百块钱愣是没打着几个。
    我又打光了一盒子弹后看了看墙上那些五颜六色的气球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要再扫付款码的时候就被乔浔拉住了。
    他拿手挡在手机屏幕面前,耷拉着眉眼,情绪低落的样子跟他想要的那只红眼睛垂耳兔公仔简直一模一样,声音里是藏不住的难过:我不要了,我们走吧,回家吧。对不起,我不要了
    我看他越说脑袋越低感觉都要哭了就有点慌神,放下气枪拉着他到摊子旁边,揉了揉他脸轻声哄他:乖宝,宝宝没事,真没事,你别哭,是我不够厉害,不是你的错。再说了,我又不缺这几百块钱,你高兴这钱就花得很值。
    所以不要不高兴了好不好?面子丢了我宝贝又难过,那我得多亏啊。
    乔浔握住了我的手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闷闷地嗯了一声。
    但他这样了我就不打算再接着玩了,准备离开的时候小游戏摊的摊主喊住了我们,然后从柜台底下拿了个新的兔子公仔递给乔浔,操着一口带口音的塑料普通话笑呵呵地说:喏,给你了,好歹花了那么多钱了。你哥哥好疼你,哥俩关系好就好啊,我家那两个崽儿就天天打架。
    乔浔把手背到身后无措地看了看我,在我点头后还是伸手接了,然后搂着那只兔子开心地眯着眼笑一边说谢谢。
    我牵着他跟摊主挥了挥手然后悠哉悠哉地带着他往出口走。路过音乐喷泉的时候乔浔突然跟我说:这次也看不到音乐喷泉啊。
    我看了看告示牌上写着的表演时间,无奈地揉了一把乔浔的脑袋,认真地跟他许诺:改天带你去看迪士尼的烟花。音乐喷泉我们下次回来再看。
    乔浔轻轻勾了勾我的小拇指,中郑重地点头说:那就说好了,以后要一起看音乐喷泉。不许骗我。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音乐喷泉对乔浔的意义,那不仅是一项有意思的表演节目。某种意义上来说,音乐喷泉是他未曾得到的家人的陪伴,是镜月水花一样的亲情。
    父母许给他的那个如果你考了第一名、如果你很乖我们就带你去游乐场玩去看音乐喷泉的承诺是一张虚假的空头支票,一直到乔浔长大了过了去游乐场的年纪他也没有找到兑现的地方。
    那个时候我带乔浔去迪士尼看过了烟花,回到这里看过了音乐喷泉,然后去西藏旅行时候他在漫天繁星下告诉了我这个秘密。一个,关于我是很多个第一名这件事的秘密。
    回酒店的时候我怕堵车就让司机绕另一条路,然后就路过了高中母校。而且等红绿灯的时候刚好就停在正门。
    榆市一中的校门该是重修过,看起来更加气派了。我晃了晃跟乔浔牵着的手让他去看窗外,凑在他耳边笑着说:诶,怎么我们学校也这样,我们一毕业就升级重修。
    乔浔望出车窗表情有点动容,然后小声跟我说:我们回去看看吧好不好?
    他提要求我哪能拒绝啊,当场就让司机靠边停,把钱付完了就拉着乔浔往学校大门奔。
    现在值班的这个保安大叔不是我们读书时那个,面生的很,不过倒是好说话了不少。我们说了自己是哪届毕业生路过学校回来看老师,他让我们登记了一下然后叮嘱我们不要打扰到学生就放我们进去了。
    我牵着乔浔一边四处乱看溜达一边跟他吐槽以前那个保安大叔:宝啊,你是不知道以前那个有多严,我找人借了张走读卡打算溜出去他居然要对着我看照片!
    什么都要管,真就一太平洋警察,我就不明白,他管这么严学校财务能给他多发两百块还是怎的?因为他我可没少翻后门那边的墙,一被许老秃抓到就罚我写检讨!
    乔浔没忍住轻轻笑了笑,问我:怎么老想往学校外跑,这么讨厌学校吗?就没什么喜欢的在学校?
    我笑了笑,干脆拉着他往大操场方向跑起来,晚风吹散了我的声音:有啊我最喜欢这个学校里的乔浔。
    这个点学生已经开始上晚修了,操场上除了我们没第三个人了。我们绕着操场的两百米跑道走了两圈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并排靠在操场最右边的双杠上唠嗑,回忆读书时候的事情。
    傍晚的天边慢慢铺开一片绚烂的晚霞,习习凉风携来了一股馥郁淡雅的花香。
    是栀子的,茉莉的。
    还是我身旁这朵玫瑰身上和头发上跟我一样的沐浴露洗发水的青柠味的。
    我偏头看了看乔浔安静趴着的像猫一样的背影,伸手替他把风吹乱的鬓边散发别好,轻轻地把在心中转了千百次的话说出口。
    生日快乐,乔浔。
    我爱你。
    乔浔手臂一撑翻身坐到双杠上去,他一只手撑着杆保持平衡,然后一边轻轻晃腿一边把手里的兔子公仔塞到我怀里。
    小兔子归你了。他笑得眼睛弯弯的,说的话比世界上所有的糖都要甜,我也爱你,所以我也归你了。
    你可以带着我跟小兔子一起回家。
    我的爱来得太晚,但它是独属于你的,而且会永远属于你。
    要爱我。要永远爱我。他笑着的漂亮眼睛无言地说。
    遵命。我将爱你许多年,爱你千万遍。
    番外一(上)
    我家里人很早就都知道了我是个同性恋,那几年还为这事闹了好几场。
    出柜的那天是高考前两天的短暂假期。到底是老幺高考,而且我高三一整年努力的样子被我小姑定期转播汇报给我爸妈,他们都挺高兴。所以我要高考一家人都跑来榆市了,好难得的一家五口到齐的团圆。
    那晚一开始本来是开开心心吃饭聊天的家庭聚餐。我妈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说不要紧张正常发挥就好考完就解放了可以好好玩,要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也可以带回来吃个饭很久以前她就一直觉得我会早恋,我有时候跟谁打电话久了点她都会好奇,觉得我可能找对象了。
    我爸这回倒是附和我妈,说你也是个成年人了爸妈也管不着你谈恋爱了,但你得尊重人家女孩子,做爱记得戴套,要做个有担当的男人。
    我小姑也赞同地点了点头,一脸唏嘘地说学校里有个小姑娘谈了个对象肚子都被人搞大了,你可千万不能耍坏。
    我当时正夹一块排骨,闻言很想笑以至于有点手抖。十七八岁的人是最容易脑充血上头的,我那时候也是脑子一抽,一边啃排骨一边悠悠冒了一句你们放心男人和男人生不了孩子的。
    我话音刚落空气一瞬间就变得死寂,短暂的凝固后我小姑丈率先打破沉默,尴尬地笑着说臭小子瞎说什么呢
    我把骨头吐到小碟子里后扒了口饭,然后复述了一遍,很认真地看着我爸的眼睛说我不会搞大女孩子肚子的,因为我是个喜欢男人的同性恋。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是我们学校最漂亮的那个男孩子。不过介于我是卑微单相思外加我不想给乔浔惹麻烦,这话我就只敢在心里说。
    我爸当场就气地摔了筷子指着我破口大骂了一句变态。桌上的其他大人都不说话了,我哥我姐面面相觑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说什么。我妈不可置信地盯了我一会发现我真没在跟他们开玩笑,眼泪瞬间就跟水库开闸一样泄了出来。
    我一直都记得那晚的后来有多么混乱。妈妈的哭喊。我爸扇在我脸上的巴掌。他再次扬起又被我姑丈拦住的手。站起来挡在我爸身前的哥哥姐姐朝我比划让我先回房间去。
    我知道我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衣食无忧,父母也没有给我过多的压力,我确实算得上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但那一天我才知道,再幸福的家庭也会有自己的伤痛,而我的性取向就是我家的伤痛根源。
    但即使闹的那么难看,一家人都歇斯底里颜面尽失,我也死犟着不肯改口不肯服软认错。我喜欢男人、我是同性恋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性取向又不是淘宝购物不满意就能无条件退货。
    再说了,我是真不觉得我是同性恋我就是变态、就是精神病。同性恋什么错都没有,爱是不能因为性别就被判定对错的啊。
    我可以不让一些介意的甚至恐同的朋友知道,我也不会让我暗恋的男孩子知道,但是我的父母对我的婚姻,我的子女有所期待的父母有权利知道。编出一个谎言并不困难,但那必定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说的再好听也是欺骗他们,甚至我可能要为了圆谎去伤害别的无辜女孩。虽然我脑子不像我哥我姐那么聪明将来估计没多大出息,但我也不想做个骗婚的人渣,所以老实还是挨打吧。
    但后来想想,我未尝不是完全没错。至少,我应该给他们更多的时间、更多的机会去了解同性恋。而不是那样让他们猝不及防得知自己的幺子是个喜欢男人的同性恋。好像血淋淋地扎他们一刀。所以如今回想起来,我也得承认当时的做法欠妥。
    这场狼狈的出柜闹剧导致后来高考完我就被我爸送出国去读书。在大学的前两年他除了我的学费一分钱生活费都不给我,也不让我妈给。我只能自食其力去打工。这个时候就得吹一波有哥哥姐姐的好,他们没少在断粮期接济我。
    那两年我没跟我爸说过一句话,倒也不是怨他恨他,主要是他把我的微信和手机号都拉黑了,五十多岁人了还干这么幼稚的事情,我偏拿他没办法。
    但是我有跟我妈打电话。她每次都会叹气,也有很多次用那种带着点祈求的语气轻轻地问我真的不能改吗,也许你只是没有遇到喜欢的女孩子。我无奈地跟着叹气问她,妈妈我喜欢男人是我的错吗,如果我没做错那我这怎么改,改什么呢。然后她就会沉默很长时间,最后匆匆挂断电话。
    而我哥我姐到底是年纪更轻,他们倒是很快就接受了,打电话给我也只是跟我唠唠闲话,问问我学习吃饭和钱够不够花。他们也会跟我说说家里情况,姐姐说妈妈昨天挂了你的电话后哭了,哥哥说爸爸最近在看同性恋相关的书。
    我除了对不起真的想不出其他的话可以说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像个机器人一样,设定的程序让我只会说对不起,说不出其他我爸妈想听的话。我好像把一辈子的对不起份额都在那几年说完了。
    我喜欢男人我不觉得对不起人,我只是觉得,我爸妈岁数也都大了幺子都上大学了,本是养老幸福的年纪却又因为我总是难过操心,在这件事上我确实对不起他们。
    在国外呆了整整四年,前两年我没回过一次家。刚到这里的时候我不适应这里的饮食习惯,为出国读书速成的英语让我在学习和找兼职都遇到了很大困难,生活费少但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即使有兄姐的接济也难免过得捉襟见肘。这样的情况下,我真的不想家吗?梦里都是故国的月亮啊。所以那时候我是期待做梦的,梦里有个我很喜欢的乔浔,他冲我笑啊,跑过来牵我的手然后和我接吻,我们尽情做爱。梦醒了就会感觉还是可以再坚持生活下去,会觉得坚持自己的性取向没有错,我就是喜欢男人,或者说,我就是喜欢乔浔,而乔浔是男人。
    大一那年的春节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一个人过的春节,是永生难忘的难过。
    假期开始我舍友就回家去了,我一个人窝在宿舍里。空调坏了一周修理师傅都还没来修,所以我成功把自己冻感冒发烧了。
    一个人去诊所看病开药,回到宿舍费劲地用那个破热水壶烧开水,吃完药后昏沉地缩在床上裹紧自己的被子睡觉。这一觉睡醒天都黑了,我被饥饿吵醒后摁亮手机看了看时钟。北京时间八点了,春晚要开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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