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刘老志他们家情况的确特殊,不好再叨叨什么。
    宋知好说歹说,把她哄得高高兴兴的,然后去撤离点找刘老志。
    一家几口连连道谢,又找了个农家乐似的饭馆,重金求那老板开张,要请宋知他们仨吃一顿。
    方成衍忙完已经九点,人尚未吃晚饭,便热情地被刘家姊妹花拉到农家乐里。
    除了媳妇和孩子被安排在酒店,找了一个老婆子帮忙看着,剩下人都在院子里围成一桌,上过几个菜,刘老志便要老板开一瓶老白干。
    所有人都说不用,但在刘老志思想里,没酒就不算请人吃过饭,请客也显得不厚道。
    他起身给对面的宋知倒了一杯,端着酒,分别敬,嘴里不断感谢。
    宋知率先被敬,一口白酒喝到嘴里,火辣辣的,没尝出什么滋味地胡乱吞下去。酒一路滑下去,像大起火在烧。
    刘老志一个喝两斤都不醉的大汉,丝毫不歇地转向方成衍,举起酒杯:
    方老板,咱们没怎么见过,我只知道,你和宋知平日走得近,果然,你们都是好人。
    我一个大老粗,说话没那么好听,诚意都在酒里。
    刚才宋知小气抠搜的,就抿那么一口,咱们俩不学他,得干了。
    宋知出声:谁小气?
    刘老志冲方成衍笑:来,老板,咱们喝!
    眼看男人的杯子被过来的刘荼荼倒得满到快要溢出,宋知越看眉头越皱,赶紧伸手叫停:一杯二两呢,你这酒辣死个人了,他喝半杯,你一杯。
    刘老志不可思议,扬扬小酒盅:哪里辣?
    这还不辣?宋知无语,你平时净喝煤油吧你!
    顶多半杯。他斩钉截铁道,没得商量。
    好好好。刘老志妥协。
    看方成衍仰头喝下,宋知便把自己晾温的茶水递过去。
    对方接过,朝他投过来的眼神变得缠隽温柔。
    刚才仅喝了一小口,过了五分钟,宋知仅只是稍微挪了挪身子,瞬间感觉有点天旋地转,坐不住。
    酒这东西他真是碰不得,再看方成衍,表现得倒也还好。
    菜上全以后,刘老志不断地在找话题唠,途中还差点当着大嫂的面,提到宋知在阁楼里独自待了几天的事,所幸被刘家姊妹花及时用眼神制止,刘老志赶紧拍拍嘴,心想怎么还没两个女儿会来事儿。
    见陈正蓉没反应,他又在方成衍的工程上找了话题,提起政府还要继续拆迁的事儿,大嫂一下来了兴致:
    那真不错,我们家茶庄也在这片儿,以后周边都值钱。
    她饶有兴趣地跟人聊起来:小知,你记得郑大爷他闺女是怎么劝咱们的吗?这当年这地方挑得真不错,以后还要升值呢。
    没想到宋知竟然回答:
    嫂,咱们把茶庄卖了吧。
    此话一出。
    桌上所有人同时怔住。
    陈正蓉高兴的脸肉眼可见地消失不见:
    小知,你认真的?
    卖了吧,不然咱俩还要两头跑。
    你她哽住了,试图在宋知脸上探寻一些勉强的意味,又听对方补充道:没什么意思,我待够了。
    这话说的是真是假,陈正蓉根本看不出来。
    你这孩子
    虽说卖掉茶庄正合陈正蓉的意,宋知终于肯回北京,那以后家庭关系的缓和也翘首可待。但她面上不能表露得太高兴,这毕竟是宋知经营了两年多的茶庄
    我想好了。他淡然地说,以后看看有没有买家上门,商量商量,出个价。
    方成衍始终沉默地注视过来。
    目光微沉,不容人忽略。
    刘老志不断地劝宋知留下,但是又开始被两个女儿狂使眼色,他还不明所以,自己又说错什么了?
    眼瞧着饭桌安静下来,稍显尴尬。
    刘茗茗把盛松仁玉米的勺子撂下,嗓音甜甜地问方成衍:我们家买了你建的房子,到时候周边会有滑旱冰的小广场和能看剧场番的电影院吗?
    方成衍回答她,说这些一定会有。
    宋知又坐了一会儿,听得无趣,称自己要去上厕所。
    再出来的时候,路过农家乐主人的小花园,他蹲下来,琢磨起这户主人后院里是怎么种的茶树,再抬头,看到一双锃亮的皮鞋停驻在面前。
    对方在阴影里问:你真的愿意?
    愿意。
    宋知慢慢起身:我不想让你总是等。
    我说过,没有关系。男人答。
    宋知尽量把声调放得轻松:我都跟你在一块儿了,那不得一起回去啊。
    你不需要做这种牺牲。方成衍说话的声调比他严肃得多,对待宋知的茶庄,就像是在对待什么重大的项目。
    男人再次劝道:不用卖掉,你想回来就回来。
    宋知躲避视线,指尖轻轻抚过一片茶叶的叶脉,也不看他:嗐回不回吧,成天乱窜,也没什么意思,在北京开一个茶庄也挺不错,之前彬子他们这么劝过我,我也早想过。
    他努力表现得有多随意,方成衍现在表现得就有多认真:
    我有这个耐心。
    你不需要做选择题。
    他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宋知,叫后者忽然没再吊儿郎当下去。
    宋知说:不是选择题,在哪儿开都一样。
    我跟你走。
    以后都跟你
    方成衍扶额,似乎很苦恼:你让我觉得我很可恶。
    就好像他在逼宋知割舍什么重要的东西。
    宋知又想无所谓地笑:怎么会呢,你一点都不可恶。
    可恶的是我,他对着方成衍的一张俊脸,又不笑了,小声说:没人比你更好了。
    方成衍眸子倏地眯了眯。
    在宋知惊诧的目光里,他忽然被转手推到无人经过的花园角落!
    人尚没反应过来,唇上旋即有温软的触感贴上来。
    这次的吻比任何一次都要轻柔,就好像宋知是什么宝贵的易碎品一样,温润炽热的唇贴上来,没有任何激情荡跃。他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方成衍的手臂箍得他有点喘不过气,但很快,两人找到久违的感觉,轻轻周旋,又忽然加重。
    舌尖轻启牙关,与之唇舌交缠,宋知鼻息细细,喉间不住发出微小的唔声,他皱着眉,选择放松身体,任由对方攻城略地。
    幸好没人来,一旦有人走近后院,一定能看清眼前是怎样惊掉下巴的一幕。
    他们居然放肆地在危险的地点亲吻。
    宋知本就晕,此刻被亲到手脚发软,不住地从男人怀里往下掉。方成衍托住他的后脑勺,吻得极凶,哪怕宋知快要滑脱到脚下的灰色石砖上,男人也跟着他把身体放低,单膝触地,左手捧起他的脸,还要继续深吻。
    两人一个曲着腿,软绵绵地坐着,一个单膝跪地,俯身凑上,以这样奇怪的姿态吻着彼此。
    宋知情迷意乱地仰头承接着,只觉得气氛愈发旖旎,呼吸急促。他快上不来气了,便把手放在方成衍的胸膛上,微微推了推,对方过了几秒,这才放过他。
    他们看到彼此迷恋和沦陷的眼睛。
    宋知小幅地喘气,动情的样子细致荏弱。
    方成衍低下头,什么都不说,把他的手握在掌心里,用指腹摩挲。
    脸好烫。
    方成衍只让他喘息了一会儿,又继续亲过来。宋知觉得这时候气氛热火朝天,确实不该拒绝,但他睫毛微微抖动,配合地仰头接了一会儿,然后又逃掉,不肯接了。
    他小声说道:隔壁还有人
    嗯。方成衍回应。
    知道了。
    今晚就回茶庄。
    那里,隔壁没人。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作者整这么一出,就是要他们避开大嫂,回茶庄做点坏事?
    ((  3  )v)
    第111章 普洱方茶
    五月的晚风如同他人一样温柔。
    也许是酒精作祟, 宋知发觉脸颊烫得离谱,眼皮也在烧。
    他用手轻推了一下方成衍,商讨似的说:咱们走吧。
    面前的人不作声, 也没有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的打算。
    ?
    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外面的饭桌架了灯,两人虽说从刚才紧紧的拥吻姿态变成分开了一些距离, 但方成衍托在宋知脸侧的左手还尚未放下。
    他沉默了好久, 告诉对方:再待一会儿。
    手心贴合下颌的弧线,传来十足的温暖。
    宋知抿了抿唇,在男人掌心里蹭了蹭,过了不到一分钟, 又握住那只手,取下来,轻声催促:走吧
    他实在不知道和方成衍继续待在这儿做什么,头上的视线火热, 盯得他全身怪不自在。
    牵住对方的手,想拉方成衍站起来,结果起得太猛,脑袋袭来一阵猛烈的头晕。
    醉酒的时候禁不得动, 不动还行, 一动就天旋地转的。方成衍看他身形有点站不住, 拦腰把人拽进怀里。
    宋知被迫趴在对方肩膀, 眉头紧锁,眼皮紧紧阖住,耳边听到对方在问:
    醉了?
    他们挨得好近, 稍微凑近一点, 保准又能亲上。
    有点。宋知竭力打起精神:那白酒外包装上面写的67度
    他小声抱怨:嘴都给我烧麻了, 我现在都感觉嘴不长在我脸上,好像飞走了
    这算什么夸张的修辞手法。
    说完,他又反过来问方成衍:你呢?还行吗?
    后者答:也在撑着。
    你走了以后,他一直在敬我。
    所以男人放在宋知腰上的大手又紧了紧,把他重新拉回怀里:再待会儿,别回去了
    宋知被整个搂在怀里,明明气氛暧昧至极,却不解风情地严肃道:他灌你!?
    不等方成衍说话,宋知愤愤不平地说:看我回去撺掇他。
    方成衍:怎么撺掇?
    宋知看着他:拼酒不就拼一个谁更二百五吗,他敢灌你,我去给他灌个哩格儿愣的。
    他气得慌,说这话时,眼里冒出点情绪波动的光亮,他本人可能从不知晓自己有一双怎样漂亮非凡的眼睛,非扇形的双眼皮,眼皮又薄得要命,离近看,他的眼皮上浮出一点青色毛细血管,睫毛直且长,掀起来的时候,方成衍感觉它们在自己的心上挠痒。
    男人发出低沉的笑声,好像心情无比愉悦:原来我值得你跟他拼你那一点酒量。
    我谢谢你。
    那嘴呢,不打算要了吗?
    宋知讨好地答:谁让他找你事儿,嘴烧没也得跟他喝。
    算了吧,消停会儿。
    方成衍把声音压低,凑到宋知唇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口:把嘴烧没,以后我亲什么?
    他又又又凑过来了
    在宋知唇上留恋地浅吻,又要来启他的牙关,男人现在好像被没来由的热情一下冲昏了头脑,后者缺氧到不是很想继续,他便卖力地吮弄舔缠,趁宋知稍微表现得配合了那么一点,就有湿滑的东西直接进入口腔,深深地吻进。
    宋知被压在墙上,挡住去路。阴暗的角落里,两人浑然忘我。
    一年不见方成衍,他的吻技又拔高不老少,宋知人快酥掉了,脑子里混混沌沌,只知道攀上对方的脖子,以防又丢脸地腿软。
    直到察觉到宋知快喘不上气,方成衍才情难自持地放开他,埋在宋知颈窝处,又来轻吻对方的喉结。
    谁能想到,他被宋知的几句话轻易打败成这样。
    跟你走。
    以后都跟你。
    这简直是世上再好听不过的话。
    一年来所有积攒的情绪在今晚像爆发了一样,成熟稳重的人表现出令人瞠目结舌的热情。
    吻过喉结,来到颈侧,喷出的热气在宋知的脖颈间匀开。
    心里在想,这就是他对宋知说的,他很有耐心?
    他收回。
    耐心一点都不剩了。
    再多等一天,他的心就会磨成齑粉,现在只恨不得把宋知抱回茶庄去,到没人的地方放肆地亲,看他脸红蔓延到前胸,听他说受不了,听他捱捱地叫。
    宋知被弄得痒痒,躲着轻推:别
    轻飘飘的尾音,欲拒还迎的典型。
    不是要走了吗?
    怎么还没完没了。
    方成衍把头埋在他颈窝,把宋知拥得紧了又紧,对待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宋知侧过头,在男人的侧颜上亲了最后一口:走吧,咱们赶紧回,别让人家以为我掉厕所里了呢。
    方成衍还是那一句:不回了。
    总裁好像喜欢上别人家的小花园了似的,怎么说也不肯走:不如在这里亲到嘴巴恢复知觉。
    你拉倒吧宋知失笑地去牵他,再次催促道:哎呀快走吧
    方成衍任由他拉着西装的袖口往外走,问:刘老志还灌不灌?
    宋知想了想,说不灌了,心想,到时候自己可能会同样意识不清,保不准如狼似虎的方成衍怎么摆弄他。
    刘荼荼她爹还得回去照顾老婆。宋知找到理由,一边走一边回头:劝他赶紧回去看孩子吧,我特么是真头晕。
    方成衍:我也晕。
    宋知:我都站不住,你呢?
    我倒不至于。
    两个酒懵子交流完彼此的状态,终于走回饭桌。
    陈正蓉给宋知剥好了几只河虾,放在碗里,问:怎么去那么久?
    宋知面不改色:人家后院里种了棵茶树,我看了看。
    那农家乐老板正在院子大门前面给他们炒菜,回头嘿嘿一笑:是有一棵,今年下雨多,长势好。
    刘老志忽然提起:对啦,你种的茶树怎么样啦?
    大嫂也惊讶地转头:你还种了茶树?在哪儿?
    可别。
    宋知不由得烦燥起来,刘老志今夜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那块地种得堪称丢人,大嫂神情关切,宋知张口抽了口气,没崩出一个字。
    最后悠悠地叹了一声:嗐
    他已经好几天没去看过。
    再说以后要回家,就干脆不想这码事了。
    陈正蓉一边喝水,一边抬眼看他不甚高兴: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还先烦上了?
    我没烦
    连话的语气都分明是带着不愿提及的态度,哪里是不烦的样子?
    一只手从桌子底下悄然伸过来,温热的掌心附上他的,握在手里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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