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扑了个空,王家小厮说主人家出门了,宴席开始前回来。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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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佲没被邀请心里或多或少也有些失落,自从三年前破产后,他和易德泉来往密切,和王凌君很少见得到面,也或许这样导致两人关系淡了吧。
    他正站在军火库门前手里拿着账簿,指挥仆人去清点武器,最近又新制造了一批,李大将军决定用这批武器作为储备,以便哪天真的开战了还可以用。
    忙了一上午,仆人给他抬了个座椅,他便坐在门外的树阴处拿账簿扇风,天气炎热的厉害,他没怎么动过都出了一身汗,更不要说那些干活的仆人了,都卷着袖子裤腿,出汗到显得头发油腻腻的。
    他就是在这样一个蒸笼般的天气里,看到一个挺拔且熟悉的身影。
    那本应该招待客人的寿星,此刻顶着大太阳朝他走来。
    等人走近,他还坐在座椅上拿着账簿,有点发愣:王兄?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你生辰么?
    王凌君额角的发鬓渗出汗来,肤色似乎晒得有黑了一点,但看着仍然是古铜色,他那双眼压着许愤怒,他将唇抿成一条线,然后说道:来亲自邀请你参加宴会。
    路佲有些意外,王凌君早些天将让仆人将请帖发放给了很多人,唯独他没有收到,他还觉得奇怪,想着等王凌君生辰过后问一下缘由的。
    他虽以为自己不被邀请,还是给王凌君准备了礼物,这个时候应该已经送过去了。
    路佲:你送请帖就好了啊?不用亲自跑一趟。
    王凌君: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得亲自来请。
    路佲:...
    对于这话,路佲有点不知道怎么接,他怎么不知道原来王兄这样看重自己?
    路佲:走吧,我这边正好弄完了,给你备的礼物多半也到了。
    王凌君:送的什么?
    路佲: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等路佲他们到的时候,那些嗷嗷待哺等着开饭的人们,已经望眼欲穿了,等着寿星发了几句言,菜才陆陆续续上齐。
    王凌君发完言,给路佲安排在空了两个的上等座,和身居高位的李陇基等人一桌,路佲坐下后发现自己旁边还有个空位,看了眼就和李陇基他们敬起酒来了。
    王凌君将人安排好后,就匆匆走了,让仆人将路佲送的礼物单独送他房里来。
    路佲虽然为人节俭,但送朋友的生辰礼物却意外的出手大方,这次给王凌君准备的的是才不久刚挖出来的西海珍珠。
    礼物贵重,但寿星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说不上来由,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些什么,只觉得这个礼物体面重礼节,但唯独少了点情意。
    等从房里出来,回到路佲那桌的时候,路夫人也来了,坐在了路佲身边,王凌君看到的时候心中的怒火直接炸了。
    路佲完全理解错了,他旁边的空位是王凌君给自己留的,而路佲却以为是给他夫人准备的,还专门让人去将路夫人叫了过来。
    王凌君攥进拳头几乎忍不住要将人全部赶走了,这生日过得毫无意义,他始终没有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
    他想要的或许不过是坐在路佲身边,能坦坦荡荡的告诉所有人路佲是他的人。
    可他也明白,即使强行霸占了路佲,人是属于他了,可心却不是。
    他想要的,是路佲的人和心,并且永远都只能爱他一个人,只属于他一个人,即使死了也要将人的魂魄困在身边。
    他爱的太深了,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执念。
    他强忍着没把自己的宴会给砸了,将自己关进了长乐坊。
    宴会过后,大家都没再见到王凌君,也不知道这主角上哪儿去了,丢下一院子的来给他庆生的人。
    刀疤脸:抱歉,老爷他身子不大舒服,回房里休息去了。从美仙院那儿借了人,安排了些节目,接下来大家请随意...
    路佲喝了些酒,被路夫人制止后还打算看会儿节目,结果路夫人一看台上全是些穿着暴露的女子,便揪着眼睛发直的路佲走了。
    易德泉则还在跟李陇基你一口我一口的灌酒,没看台上究竟在表演些什么,只听到耳边响起烟花爆竹声,还有那些色老头的叫好声。
    这一夜的凤佛国,大概只有王家最为热闹了。
    可到凌晨左右的样子,深夜里,军火库附近潜进一大批人来,身着异服,手上带着的手链随着移动发出了很小声的清脆响声,都蒙着黑色面纱,训练有素的奔往军火库的方向。
    月光被云遮住,没有灯光照耀,就是这样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那些人反而行动敏捷。
    带头的人蹲在门外的一块草地上,往砖上挖的空心里一掏,将藏着的钥匙拿了出来。
    烟花在黑雾中绽放,东风夜吹落星如雨,连绵不绝的响了好几声,熟睡中的人儿都从窗中探出头来,望着这仿佛繁花似锦的天空。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美好...
    在这烟花宴中引起的喧闹声中,隐藏了千军万马来屠城的脚步声和马蹄声,敌国已将路家看管的军火库占为己用。
    顷刻间,敌军已悄然占领了半个凤佛国。
    待王家放完烟花,四周恢复安静,正要结束宴会时,街上突然传来阵阵撕裂的哭喊声,战火已经从城墙蔓延到了王家所在的街道。
    王凌君推门查看,街道一片混乱,一簇簇火焰点燃了家家户户的屋檐,有一支敌军骑着马儿正要从他门口路过,见门开了,几个黑面罩朝他过来,一把推开他破门而入,看架势应该是来抢夺财物的。
    王凌君没有制止他们,反倒任由他们在我王家放肆,那些还没撤走的客人,见这场面都吓坏了,尖叫着四处乱串,而他也趁乱溜走了,直径去了路家。
    路家也好不到哪儿去,等王凌君到的时候家里几乎都快被洗劫空了,路佲和路夫人则魂不守舍的坐在大堂里。
    王凌君进来后,路佲才有些反应过来,招呼他坐下。
    王凌君坐在路佲身边,见他有些坐立不安便问道:怎么了?
    路佲:刚刚李兄来了一趟,说军火库已经被挪空了,我们相当于...没有武器。
    王凌君:怎么会这样?
    路佲:我也不知道,现在钥匙也找不到了...唉,即使找到了也没用了...
    王凌君:你把钥匙弄掉的?
    路佲:...我一直将钥匙揣在身上的,不可能会掉,可能...是被人偷的。怎么会这么巧?新武器今天刚刚入库,正是李将军他们最松懈的时候,敌国这么快就采取行动了,我怀疑是有人故意引他们来的。
    王凌君:你怀疑是谁?
    路佲:其实我也只是猜测,暂时想不到是谁,现在情形太混乱了,恐怕即使那人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都被搅没了。
    王凌君:路佲,这次的事你恐怕难脱干系,现在趁乱,你跟夫人一同逃了吧。
    路佲:不可!要是真跑了就是畏罪潜逃了,我为人坦坦荡荡,没做过的事没必要跑,留下来,我还可以帮李兄一起查这个事究竟怎么回事。
    王凌君:现在敌国已经占领了大半个凤佛国,国家都不保了,你还在想着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路佲:...不是,我是因为李兄方才跟我说,敌国君主其实并不想将凤佛国全部占领,他只想要几匹地以及源源不断的贡品...这是他们真正的目的。这事是蓄谋已久的,定是有人有人和敌国勾结...
    王凌君:...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是有人和敌国勾结,在现在的君上眼里,你的嫌隙是最大的?
    路佲:但君上也没有证据证明我和敌国勾结,不至于平白无故判我罪。
    王凌君:路佲你真的糊涂,你认为现在的君上脑子清醒吗?他已经不上朝多少年了?将国中大事都将交给别人处理,这事如果摊到任何不熟悉你的人手里,你就完了。
    路佲:王兄,别说了,我心里有数。
    王凌君:你心理有数?!行,我不管你了。他的声音有些嘶哑,除了日常压抑的情绪外,还平添了几分怒气,他是管不了路佲,他说的话路佲也不会听,他的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他想让杀了路佲再复活他,另一方面又想护着路佲不让别人伤害他。
    王凌君说完,就起身愤愤地走了。
    一直在旁边没吭声的路夫人,等人走后才说道:王兄今天说的话,恐怕是去年一年跟你说的话的量了吧?
    路佲:其实他话不少的,有时候比较沉默而已。
    路夫人:哦,这样啊,可能他是在我面前话比较少,他对你这样好,可真特别...我好像也没见他对其他人这样好过。
    路佲:你接触的不多罢了。
    路佲没听出自家夫人那番酸溜溜的话,一门心思都在思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路夫人在一旁已经快憋的气死了。
    之后的几天,敌国派来的人只是大量的收刮钱财,并未伤人性命,但却无意间烧了不少房子,凤佛国损失惨重,君上还被迫和敌国签订不平等契约,每年都得给敌国进贡美人、金银珠宝首饰、上等商品...
    经历这事,君上是彻底火了,命人彻查此事。
    成立了小组,成员中除了李陇基外,其他人都图省事,草草调查了一番,就将全部责任都推给了看管军火库的路佲。
    君上也不辨是非,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再加上又在气头上,便直接下令要将路家斩首!
    李陇基此时正在彻夜调查此事,发现守军火库之前的几个小厮,凭空少了个人,他顺着线索调查下去,发现这个小厮并不是凤佛国的人,并且是近段时间才被人拐卖到凤佛国来的。
    有很长一段时间,这人都在私下和敌国那边的人联系。
    李陇基就要将小厮带进城中时,小厮就被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箭射中胸膛,本来不深,可偏偏箭上涂了剧毒,那小厮当场就气绝了。
    这时,一批人带着圣旨去了路家抓人。
    这些人到达路家时,路家上上下下已经都没了气儿。
    李陇基带着君上的口谕赶来时,已经迟了。
    他帮忙安排了路家的后事,将所有人都运到了远山深处埋了起来。
    路家所有人的尸首全数下葬,唯独少了路佲的,李陇基找了三天三夜也没能找到路佲的尸首,但他没将此事告诉任何人,一是心有侥幸万一路佲还活着呢?又怕君上不放过路佲;二是因为这事过于蹊跷,路家人死的离奇,很可能是谋杀,而路佲的尸首又不见了,则很有可能是被凶手带走的,至于拿去做什么他不知道,但总会留下一些线索,他只要顺着这个思路查下去,或许哪一天就水落石出了。
    与此同时,王凌君正身处长乐坊的后院中,让刀疤男将路佲的尸首安置在了最为隐蔽的一间房内。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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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岭山派众人得知路擎天要将王家灭门时,白勿钦已经赶了过去。
    抵达时见到的景象便是一片刺眼的红,白勿钦有百年没见过这样残忍血腥的场面了,一时间被刺激的视线模糊。
    等他缓过来时,才注意到因双腿无力单膝跪在王家大院里的路书南,他那头黑发已经被风彻底吹乱,毛躁的搭在肩上,手里的无妄剑上全是鲜艳的血液顺着剑锋滑落在地。
    不远处躺着的是王凌君的尸身,已经被乱剑砍得血肉模糊,手段之残忍。
    白勿钦不敢相信这番景象会是路擎天一人造成的,如果真的都是他杀的,那么自己究竟是收了个怎样的徒弟,竟如此狠毒?!
    路擎天听到身后窸窣的脚步声,回头看过去,目光空洞呆滞,投过来的目光甚至还有些无辜,或许是感觉脸上有些痒,他伸手蹭了下,发现满手都是血迹,瞬间瞳孔睁大,似是回过神来了,整个人都有些发抖:不...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他一把扔掉手中的剑,神情恍惚,无助的望向白勿钦的方向:师尊,我没有杀人...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好像睡了一觉...醒来就...就变成了这样。
    大概是因为路擎天的眼神太过无辜,白勿钦终于朝他的方向挪了过去,每一步走的宛如千斤重。
    待他靠近,路擎天仿佛被抽空了力气朝白勿钦的方向倒去。
    白勿钦蹲下身来将人护在怀中,神情复杂。
    他们周围的圈圈尸首,那些还没来得及闭眼的仆人瞪着眼睛望着这边,脖子上都划了一道伤口,这一幕几乎和当年路家灭门时的惨状相重合。
    路擎天终究还是报了仇...
    白勿钦将人抱回岭山派,找人处理了王家的后事。
    由于这事是岭山派弟子犯下的错,连羽丰仙尊白勿钦也得受罚,已经不属于凤佛国官府的管辖范围了,怎样罚得仙帝说了算。
    路擎天不知是耗了太多灵气还是中了邪,这一睡就睡了三天三夜。
    等再醒来时,就只记得自己半蹲在王家的事情,其他一概不知。
    而白勿钦早在三天前已经独自去找仙帝领罚了。
    这次的事不仅仅轰动了整个凤佛国,连仙君们都为此惊叹。
    传言路擎天只身一人,为报仇将整个王家悉数砍杀。尤其将王凌君碎尸万段,不留全尸,手段残忍至极。
    白勿钦领罪时,众仙君都对着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都说白勿钦收了个魔头。
    白勿钦单膝跪在仙君膝下,神情仍然那般淡漠,睫毛微微下垂,眼眸中透出冰冷刺骨的视线,从余光散出去,将那些说闲话的人都冻得不敢再开口:仙帝,容我为自家小徒说上几句,王家灭门一事看似是他一人所为,可此事有些蹊跷,书南拜师不过一月,灵力薄弱,拜师前也没有练过功,虽然已是岭山派的弟子,但其实和凡人没有两样,根本没有实力能一个人将王家所有人杀害...
    仙帝:有道理,那么羽丰仙尊认为是谁杀的呢?
    白勿钦:前段时日,小徒醉酒后被附身,完全变了一个人,不仅灵力凌驾于我之上,修的魔道,而且...自称本尊。我怀疑此事可能也是这人所为。
    仙帝沉默片刻,和身边的仙后对视一眼眼神交流了一番才说道:他可有说自己叫什么?
    白勿钦:没有...
    仙帝:那众仙君有猜到是谁吗?
    众仙君面面相觑,大家都猜到了是肖载,但没有人开腔。
    仙帝:我看此事虽有蹊跷,但你和你家小徒弟恐怕难辞其咎,我看这样吧,将无妄剑上交、免去你岭山派仙尊身份,带着你家小徒弟一同去凡间,隐姓埋名的测查此事吧。
    白勿钦:多谢仙帝。
    仙帝:凡事低调些,现在人间仙界都在联名讨伐路书南,在真相大白之前,要是身份暴露你家小徒弟恐怕不保。
    白勿钦:...嗯,先谢过仙帝了。
    白勿钦后来才知道,其实这是仙帝故意放了他们一马。
    百年前,大魔头肖载,为敌国君主和一村妇所生,男孩生下来就被人施了邪术,而这个施邪术的便是敌国的国师也就是转世后的王凌君。
    后来敌国君主与村妇同时飞升,变成了现在的仙帝仙后,他们飞升前干许多不能被世人知晓的事,于是抹去了王侍丰龙的记忆,改名为白勿钦,派到岭山派去当仙尊。
    肖载一代魔尊,将自己的一部分灵魂封印在了无妄剑中,而另一部分灵魂则转世投胎成了路书南。
    由于上一世肖载被邪气吞噬,即使转世投胎也仍然会害死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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