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可没这许多豪阔的客人呢。
    李之遥一边嘱咐叶南收着些,别被人宰了客还不知,一边端起小二刚刚上的茶水细品起来,茶倒是好茶,只是李之遥心想稍顷结账,叶南恐怕得诧异银钱了。
    这茶水,她这许多年,也就在李大娘招待贵客时品过几次,乃乃闽南特产的好茶,稀有得很。
    你们说,此次乡试子衿是否能得解元?
    叶南并不知茶水昂贵,只觉得口感清新,喝着很是可口,又因着先前复习时,李之遥便屡屡夸赞秦子衿乃是科举奇才,叶南现在心中也已悄悄将天平倾向了秦子衿。
    她又出来得晚,自是不知先前李之遥与秦子衿的闲聊,李之遥也不会将此事告知叶南,就依她这咋咋呼呼的性子,容易为她招致祸端。
    秦子衿自听说沈将军于女尊国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时,便已对此人心生疑虑,自古以来,拥有如此权力的大臣最后往往会被贪心吞噬。
    如今,又听李之遥所言,这沈府与京南省官员竟也渊源颇深,若是知晓其中利害的人,恐怕都得起个疑心。
    女尊国武将嫡女从文者甚少,甚至自幼于学堂中学习的更是少,所以学问水平大多不高。
    这沈府嫡女当真是此间异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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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秦子衿兀自沉思,并未回答叶南,李之遥瞧着秦子衿那样便知她心中所想怕是与自己一致。
    科举的学子们不说生得个七窍玲珑心,但这基本的官场猫腻心中还是知晓一二的,不然这许多年的圣贤书岂不是通通白读了?
    有些事情,在都城国主眼皮子底下,不便进行,但若离了都城,天高国主远,强权压下去,便再无人能管得着了。
    科举一向是民间贫苦学子翻身的唯一途径,哪怕经商,也还是得被官压着。
    故科举,一向是普通人家欲跨越阶级的首选路径,自然也是最艰难的路径。
    此等公平的选拔方式,若是因强权而沾了尘土,便是对天下读书人的亵渎,一经闹开,必是轩然大波。
    但这只是她们二人的猜想,想必也是今日许多乡试学子的猜想,毕竟李大娘只是经商中偶然听人提及,李大娘知晓,必是也有其余人知晓。
    自古许多事隔墙有耳,若是昧良心之事,便是办得再隐蔽,也总会被正义之士翻出来。
    沈家权势滔天,学子们也只敢心中猜测,但若是做第一个出头鸟,想必众人皆需思虑再三。
    这样的人不是没有过,但最后却都消失了。
    沈将军的威望自然不只单单因国主的宠幸,她的强势手段也是其中之原因。
    你们怎的都不言语,愣神什么呢?
    叶南见这二人端着茶盏皆在出神,茶水都快凉了也未曾喝上一口,便直接这二人是有什么秘密瞒着她了,她今日自考场出来便觉得这二人心事重重,如此更是心中确信。
    无事,这酱鸭怎的还不上来?对了,今日这顿便饭可不便宜,到时结账结不起,可别找我哭。
    李之遥自是不想让叶南知晓此事的,不然也只是为她平添烦恼罢了,叶南心思澄澈,倒也并非坏事。
    而叶南此人性子果然如李之遥所料,方一提及酱鸭她的注意力便转至吃食上去了,但叶南也有些疑惑:不过李姐,菜还未上,你怎知这顿饭便得费好些银两?咱们宣城,任是随意吃,也吃不了几钱银两呀。
    这茶水昂贵得紧。
    叶南一根筋,秦子衿却不是,既是还未上菜,李之遥便知这顿饭昂贵,那必然便是这茶水的问题了,何况秦子衿一个不会品茶的人都能喝出些不一样的清爽来,必是掌柜的拿了上好的茶水来宰她们了。
    谁让叶南一进门便吆喝着要掌柜的将酒楼的招牌都上了呢。
    恰好此时几位小二脸上堆着谄媚的笑,端了慢慢一桌子菜送上来了,叶南便顺势问道:这茶水,多少银子一盏?
    这小二是位中年妇人,闻言脸上笑得都起了褶子:回贵客,这可是小店的招牌,寻常掌柜的都不让拿呢,一盏便三十两银钱呢。
    叶南闻言张大了嘴巴:寻常不让拿,今日拿出来作甚?
    贵客让小店将招牌都拿出来,自然是要招待好几位贵客呀。
    这小二答得毫无错处,叶南也拿她没法,她自己招的祸便自己受着,遂拿起筷子索性泄愤般将桌上菜肴尝了个遍,心中想着若实在昂贵,大不了便将自己身上戴着的坠子当了,待回宣城再拿私房钱去买个一样的坠着,娘亲便就不会发现了。
    平日在宣城,无论哪家酒楼,至多不会超了十两,这省城,怎的如此昂贵?!
    叶南想想,还是觉得心中憋闷,向李之遥吐槽道。
    你可知宣城酒楼谁人不识得我们二人的娘亲,哪里敢随意宰咱们?都是经商,讲究的是个互相帮衬,岂有宰了自家人的道理?
    叶南就是平素见过的腌臜事太少,对于世间的提防便少了,李之遥觉得让她吃个教训,倒也是好事,日后才好不这么莽撞。
    只不过,这店家确是宰了你,这茶水哪值得三十两一壶了?虽是好茶水,一两却也只百两银钱,咱们这几片茶叶,哪里便值得三十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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