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不给自己睡觉。
    ......
    殷谌许无奈,进了卫浴。
    清晨,万籁俱寂。
    隐隐听到卫浴里的喑哑声,黎珈面无表情,
    他俩或许真的只是一对看上对方皮囊的露水夫妻。
    黎珈不太想见他,虽然早就醒了但也装作熟睡的样子。
    她一直闭着眼,但听觉却变得异常灵敏。殷谌许从卫浴出来后,窸窸窣窣地快速换好衣服,随后便出了房间。
    从主卧出来,她远远瞥见餐桌上摆着早餐,非常有骨气地不食嗟来之食,拿了瓶酸奶便出门。
    到了杂志社,又按部就班地报告选题,联系采访,一整天过得浑浑噩噩。
    肚子一揪一揪地疼,等到终于喘口气去卫生间,才发现大姨妈来了。
    早上临出门时,她终于下定决心要搬回客房。
    之前总有一些分外的干扰因素阻碍了这事的进程,导致她一直拖拉。
    人都回来一礼拜了还没搬走。
    殷谌许这大姨夫没完没了的,阴晴不定,骚气与冷淡也随心切换,跟这样一人同睡张床挺别扭。
    眼不见心不烦,不如搬走。
    黎珈回家吃了颗布洛芬。第一天来总会痛经,她习惯性地躺上床,调了七点的闹钟,仍没忘记要搬走的事儿。
    枕头上残留着他的味道,清清爽爽,她很快便熟睡过去。
    今天的手术很顺利,殷谌许六点便下班了。
    想起家里没什么食材,他还去了躺超市。
    到家的时候,残阳影射下来,霞光照亮了客厅,只是空无一人。
    他习惯走进卧室,打算先洗个澡。
    突然看见被窝鼓起一个大包,殷谌许轻手轻脚,上前一看,她额前的头发湿漉漉的,还流了很多汗。
    卧室没开空调,有些闷热。
    殷谌许摸了摸她额头,正好闹铃也响起了,黎珈倏地转醒,入目即是他的清隽眉眼。
    殷谌许收回手,轻声问:哪里不舒服?
    来M了。
    说完,黎珈就掀开被子起身。
    她出了不少汗,身上黏黏糊糊,拿了睡衣便往卫浴走。
    洗完澡她才舒服不少,正要吹干头发,就听到了敲门声。
    她打开门,见殷谌许站在门口,跟她说了句:出来喝点粥。
    黎珈嗯了声,见人杵在门口没走,她又补一句:好的,我知道了。
    她刚完澡,脸上晕染了一片潮红,唇也红润地勾人。
    殷谌许倏地倾身啄了口,一秒就离开。然后若无其事地从她手中接过吹风机。
    ????
    除了外婆,黎珈没享受过别人给她吹发的待遇。
    镜子里,他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间,细细地往下梳理。
    平日在外,一向以清冷示人的脸霎时变得柔和,神色认真地仿佛在给心爱的画作拭去滴落当中的雨水。
    她的小人又开始在心间舞蹈。
    第22章 橘络 在这个夏天夭折了。
    和煦的风渐渐将滴落的水吹送, 披散的发里,骨节分明的手正在纤挠,却仿佛挠在她心间上。
    翩跹而舞的小人, 仍不停雀跃。
    吹了许久, 身后的人似乎仍耐心十足, 没有敷衍了事地草草结束。
    黎珈看入了神, 镜中的她像被人搂进怀里,而殷谌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发丝。
    她便肆无忌惮地瞧他的脸看。
    啧。他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啊?
    嗐!她真是个老色批,不然哪能看着镜中的画面,心就颤了颤。
    都是因为这张脸。
    好看?吹得差不多了, 殷谌许分神瞥眼镜子。见她眼神直勾勾盯着, 只当她是自恋。
    糟糕!被抓包了!
    黎珈矢口抵赖:一点也不好看!
    ????
    还有人这么贬低自己的?
    殷谌许笑说:你觉得自己丑?
    晕。
    黎珈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俩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殷谌许还以为她是在照镜子呢,幸好没被他发现。
    我会有这种担忧?黎珈原本对自己这张脸还挺满意,但他是出于什么心理问出了这一鬼问题?
    什么叫你觉得自己丑?
    哪怕是她妄自菲薄, 但这句话能问得出口?
    话既如此,君心自知!
    殷谌许就是觉得她丑!妄她还以为对方也痴迷自己的皮囊。
    黎珈往外挪了挪身子,远离他:你才丑!
    ?殷谌许一头雾水,怎么扯到他身上了?
    而且,这难道不是睁眼说瞎话?
    问都来不及问一句,她就气哄哄地走了。
    餐桌前。
    黎珈喝着碗里的红枣小米粥, 不苟言笑。身侧的男人正不紧不慢吃面, 俩人各吃各的, 一开始谁都没说话。
    沉寂了很久,殷谌许才开口:这粥味道怎么样?
    结果对方却冷冷回问: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
    殷谌许无处喊冤,也许他做的东西真不合她口味。
    前不久她刚进卫浴洗澡,殷谌许就想该给人做点什么吃, 但黎珈对他的厨艺不满。何况她身体不舒服,恐怕更不愿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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