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是那么急,喘.息是那么的痛苦,坚硬的臂膀紧紧搂着她,
    那种痛苦和急促,似乎连她也传染了。
    听着耳畔汉子急促的呼吸声,姜珠玉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发酸。
    两个人就这样紧紧地抱在一起,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虚无的一片,
    整个世界中,只有他们,只有擂鼓一般的心跳和疾风一般的喘.息,将整个天地充盈。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不远处传来了村民们跑去救火的声音,
    姜珠玉涨红着脸轻轻一推,秦峰这才反应过来,将紧紧搂着的怀抱松开。
    突然从火热的怀抱中离开,姜珠玉打了个寒战,
    晶亮的杏眸抬起,看入他星子一般幽深的眼中。
    你这是怎么了?
    姜珠玉小声说,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羞涩。
    我
    秦峰认真的看着她,似乎想要将她整个人装入眼中细细珍藏。
    他停顿了片刻,伸出手,将姜珠玉有些凌乱的发丝掖到耳后。
    粗糙的手指擦过白皙的耳垂,秦峰缩回手,滑嫩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指尖。
    他看向姜珠玉,
    我我害怕是你
    白日里那两个男女的议论声犹在耳边,秦峰真的害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姜珠玉娇俏的嘟了一下嘴:
    傻子。
    秦峰没作声,
    如果她平平安安,那他情愿做个傻子。
    这时,刚刚去看热闹的王大凤回了来,对两人说:
    珠玉,秦峰,原来是双春小炒店着火了!我们准备去看看,你们要不要去帮忙啊?
    表现得十分自然,就跟刚才啥都没看见一样。
    没想到着火的居然是双春小炒店,这在舟舟镇可算是大事了!
    不过,似乎眼前的两人都没有太过明显的反应,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气氛中难以自拔。
    王大凤神态自若,姜珠玉却难得的脸红了,她水漾的杏眼看向秦峰。
    秦峰正一直看着她,见她看过来,便说:我都随你。
    姜珠玉有些受不了眼前的这气氛,便看了看远方,说:
    那就去看看吧!
    *
    三个人往双春小炒店走去,走得越近,街上的人越多。
    不少住在附近的人拿着水桶、水盆,从自己家接水过来灭火。
    民兵队也及时的出现,自动加入了灭火的行列。
    姜珠玉他们到的时候,火势已经小了许多。
    大的火苗已经浇灭了,只剩下零星的火苗还在烧着,
    整个饭店一片狼藉,不少地方还在冒着烟,桌椅板凳盆盆罐罐满地都是,能见的地方都被熏黑了。
    看来,经历了这一场火灾,双春小炒店是注定开不下去了。
    不仅家伙式儿都毁了,估计还得赔房东重新装修房子的钱。
    火基本上被扑灭了,姜珠玉和秦峰便没有上去帮忙,而是站在人群堆里,看着里头的人忙碌。
    人群的最前头,衣服烧了好几个大洞、就连脸都被熏黑了一大片的齐春薇坐在大门口,扯着嗓子哭个不停。
    她一边哭,一边咒骂着纵火的人,手脚在地上不断地蹬着,简直像个泼妇,
    哪还有从前温柔腼腆小姑娘的样子。
    几个婶子想过去把她搀扶起来,可被她无差别骂了几句后,都不敢管了。
    没办法,如今的齐春薇就像个发疯的刺猬,谁好心她就扎谁,根本连理都不讲。
    姜珠玉看到胡大春也在齐春薇跟前站着,
    他倒是没有哭,两眼发愣的看着烧毁的饭店,被熏的漆黑的脸上满是麻木。
    一夜之间,自己的心血变成了这幅模样,那种感觉,说是绝望也差不多。
    姜珠玉明白此时的胡大春已经快要崩溃了,
    可,这双春小炒店,到底是为什么着火了呢?
    难不成真的像周围人说的,是炉子没有压严,火星漏出来引燃了柴火?
    不知为何,
    姜珠玉却觉得,这里头没那么简单。
    见火已经完全被扑灭了,有些人留下帮胡大春他们收拾房子,看是否还有能用的东西,
    其他人,则慢慢的散了。
    不管这大火烧的有多剧烈,第二天,生活还要继续。
    姜珠玉和秦峰也走了回去,走到分开的街口,姜珠玉突然说:
    你要不要去我那里坐坐?
    秦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啊?
    真是个木头,真不知道,春春是怎么生出来的。
    姜珠玉突然心里有点怨,转过身去:
    不想去,就算了。
    她赌气的往馄饨店的方向走去,
    刚迈开一步,微凉的手却一下被包入粗糙而温厚的掌心中。
    耳畔听着汉子低沉的带着热度的声音:
    我能去吗?
    姜珠玉的脸上飞了红,手动了动,却始终没有从那宽厚的手掌中抽离开。
    *
    房间没有留灯。
    刚刚开门漏进来一点点光,又很快被门板隔绝在了外头。
    那不断摸索着灯绳的手,不知何时,陷进了另外一只大手之中,被狠狠的一把攥住。
    密不透风的黑暗当中,两个年轻而火热的身体逐渐的贴近。
    不知道是谁靠近了谁,蜻蜓点水般的一点接触,很快被疾风骤雨般的拥抱和亲吻所代替。
    宁静而清凉的夏夜中,紧绷的皮肤感受着另一个人的热度,手指相互交缠,气息像纠缠不清的线团,紧紧的缠绕在一起,越来越近,越来越野,越来越热。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几乎黏成一个人的身体方才渐渐分开。虽然停止了亲吻,那高个子的身影却似不愿分开,仍用手臂用力的挽住玲珑的细腰,头也埋在她的颈窝,像在沉浸于一盏最美的烈酒,再也不愿醒来。
    过了一会儿,深深的黑暗中才传来一个声音:
    珠玉你是真愿意和我好吗?
    秦峰的声音有些哑,带着房间内潮湿和热情的气息,让姜珠玉忍不住的缩了一下脖子。
    傻子。
    姜珠玉看不见他,抬起手来,细长白嫩的手慢慢的从他刚硬的轮廓划过,带来一阵难耐的热意。
    姜珠玉的声音水一般柔和:这还有假的?你不是都知道了?
    秦峰忍不住又一次抱紧了她。
    又抱了一会儿,姜珠玉才离开秦峰的怀抱去开灯。
    昏黄的灯光一瞬间亮起,照在两个人身上,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
    仿佛上一次见到对方,还只是邻居和朋友的关系。可再一次看到,对方对自己,已经截然不同了。
    姜珠玉见秦峰僵直了身体站在那里,连手都不知道如何放,又是好笑又有些不好意思。
    她走过去,拉着秦峰慢慢的坐在床沿,随后自己也坐了下来,一双杏眼温柔而促狭的看着他。
    不知为啥,此时看到的姜珠玉,比从前还要好看。
    整个人就像山野间绽放的最好看的那一朵花,娇颤颤,鲜灵灵,被春天的风一吹,整个人都似带着香气。
    秦峰大着胆子,将姜珠玉的手又捉在了手心中。
    姜珠玉白皙的脸颊带着抹红,看向秦峰的眼睛亮的像天上的星,
    你想和我处对象,你咋不直接说嘞?
    一贯沉稳的汉子低下了头,声音闷闷的:
    我我不够好。我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
    姜珠玉从前说过不想搞对象,他便决定一直守着她,也许总有一天,他能配的上她,她也能接受他。
    可没想到,这日子,比他想象的来的更快。
    听着秦峰的回答,姜珠玉的心里有点甜,也有点涩,像终于摘到的果子,带着刚刚好的甜度,让人心醉。
    姜珠玉说:你不知道我喜不喜欢,还一直在我面前晃?你就不怕我烦你?
    秦峰笑了:以前是怕的,现在不怕了。
    从前也曾害怕过她会拒绝,可如今,他已经不怕了。
    经过今天,他终于将心中的月亮摘到了怀中,这月亮明亮亮的,带着软绵绵的触感和暖烘烘的热度,他会珍爱她一辈子。
    暖黄的灯光下,两个人的身影不知不觉又依偎在了一起,灯光在墙壁上勾勒出两个人的影子,像融为一体一般,难舍难分。
    灾后
    第二日清晨。
    姜珠玉出门开店的时候, 正碰上王大凤出门。
    王大凤笑眼眯眯的看着她,一见她出来,便将她拉到一边小声的问:
    珠玉, 你和秦峰算是成了吧?
    姜珠玉有些无语的看着一脸八卦的王婶子, 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方才慢悠悠的说:
    是啊!
    王大凤一下子笑了出来, 用力的拍了一下姜珠玉的肩膀:
    你这孩子,真会耍笑你老婶子!
    王大凤喜滋滋的说:
    我早就知道你和秦峰能成!秦峰那小子是个好的, 人实在,工作好,也有能力。以后你俩好好过,这日子肯定差不了!
    姜珠玉笑眯眯的听着王大凤夸秦峰,
    那感觉, 比夸自己还高兴。
    王大凤又说:
    不过啊珠玉, 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你和他一起了, 也得问问,他之前那位是干啥的?为啥离婚?又为啥领着小丫回了咱这儿?你们要是好, 要结婚,这些事情就都得打听清楚, 要不啊, 以后没准就得出啥漏子, 懂得不?
    姜珠玉这才想起来, 关于秦峰的上一段婚姻, 她确实不了解情况。
    记得上一次偶然问过,被他轻描淡写的打岔过去了。
    现在想想, 有啥不好说的?难不成, 这里头还有猫腻?
    难不成, 秦峰还没离婚?
    明知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这个猜测,还是令姜珠玉的好心情大了一些折扣。
    她点点头:
    知道了婶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一定把这些仔仔细细打听清楚。
    王大凤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
    对!这大好事,我得赶紧和春枝说说去!我早就跟春枝说了,你和秦峰就这两个月就能成!可她非说还得过上个半年,这下我赢了,我得朝她要彩头去!
    姜珠玉这时真是吃了一惊:
    婶子,难不成你和春枝婶子都
    那哪能看不出的!
    王大凤又拍了姜珠玉一下,
    就你俩凑在一起那样儿,就连一根针都插不进去!婶子也是过来人,那男男女女有没有意思,难道我还看不懂吗?
    这话一说出口,姜珠玉也觉得不好意思了。
    心里头默默的回想着两人过去在一块时的样子,
    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王大凤瞅了瞅天色,
    虽然天还早,但她还是得决定去汪春枝家走一趟。
    讨彩头只是表面的理由,她过去,那得把这好事情好好的和汪春枝说一说!
    顺便也得商量商量,等办婚礼的时候,谁当这媒人啊!
    姜珠玉看着王大凤喜不自胜的往汪春枝家的方向走去,心知她八成是去报信去了,一时间无奈又有些好笑。
    镇上的这几个婶子对她是真好,
    自从她和胡大春离了婚,没少为她嫁人这件事发愁。
    要不是姜珠玉自己不愿意,恐怕早就安排上相亲了。
    如今,她终于和秦峰好上了,
    恐怕除了他们自己之外,最高兴的就数这些婶子了。
    *
    目送着王大凤急匆匆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姜珠玉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做着开店的准备。
    刚要抬头伸手将窗板卸下来,身后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温热气息,还来不及回头,面前的窗板便被两只大手卸了下来放到了一边。
    姜珠玉转过头,秦峰就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笑看她。
    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姜珠玉的心快速的跳了几下,一双明澈的杏眼眨了眨,问道。
    今天下午才回去,上午想陪着你。秦峰声音柔和的说。
    姜珠玉的脸又要变红,她轻轻的抿了下唇,转过身来。
    从前怎么不知道,他居然这么会说好听话?
    你上午做什么?秦峰在她身后跟着,问道。
    先忙完早上的,中午月儿那边如果卤好了,就把卤味拿出来卖。姜珠玉说。
    秦峰似乎想说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人着急。姜珠玉干脆问道:
    你是不是想说啥?想说就直说!
    秦峰这才说:珠玉,我怀疑,胡大春的饭店被烧,不是意外。
    姜珠玉没成想他居然会提这个,当下有些吃惊:
    你说是人放火干的?
    秦峰点点头,将那一日经过陈跃云二人时听到的只言片语讲了出来。
    我当时听到你的名字,还以为他们是要对你下手。那天我本来是要在你家门口守一夜的,哪知道还没去,火就着起来了。当时我
    所以你昨天才会那么着急,对吗?姜珠玉看着秦峰逐渐凝重的脸色,将手搭在他手上,我现在不是没事吗?
    秦峰有些激动的将姜珠玉的手整个包在手心不断摩挲,那一日,如果她真的出什么三长两短,这辈子,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姜珠玉没有将自己的手抽出,想了想说:
    虽然不是我,但是既然你听他们说了,胡大春家又着了火,这其中也可能会有些关系。这样吧,我们镇上这些事,都是民兵队和公安一起管的。我们去找一下王大川,和他说说这情况。
    秦峰点点头,姜珠玉的建议,正好也是他的打算。
    他们二人,是不是也算心有灵犀了?
    *
    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
    十点钟之后,早饭的时间就基本过去了。
    姜珠玉锁了门,和秦峰一起去了民兵站。站里值班的说王大川去了双春小炒店,他们俩便又转去了小炒店。
    小炒店外,王大川和其他民兵一起帮着收拾饭店,将断掉的木头窗子和散落的砖块拆走,将能用的家伙式尽量捡回来。一些乡邻和小孩子在门口看热闹。而胡大春和齐春薇,则不知所踪。
    秦峰和姜珠玉走过去,将昨天听到的讲给王大川听。
    王大川听完,黑黝黝的脸上表情一言难尽:
    大峰,我知道你之前在军营,对这些有些反侦察经验。不过,你真确定那两个人有嫌疑.
    秦峰认真的说:我也只是发现了这个可能,并没有证据。不过,根据我的观察,双春小炒店可能并不是意外。
    昨天的那个时候,他一直都在观察着外头的情况,只低头了一小会儿火就能烧成这样,
    这速度,几乎不可能是意外造成的。
    王大川发了愁:
    可是那陈跃云,正是救了胡大春和齐春薇的大恩人啊!
    啥?秦峰和姜珠玉异口同声的问出了声。
    不是罪犯,居然是恩人?
    这咋可能嘞?
    正在这时,胡大春和齐春薇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姜珠媚和陈跃云。
    和昨天看到完全绝望的两人不同,今日的胡大春和齐春薇虽然表情还是憔悴,但看上去好多了。
    像是有什么人给他们带去了希望,变成了他们新的支柱一般。
    见到姜珠玉和秦峰居然也来了,胡大春的眉瞬间皱成了一团,像看到什么最不想看到的景象一般。
    齐春薇则干脆跳了出来,尖利的声音像指甲划过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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