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能出现在你面前,”宋晚栀紧咬了下唇,“如果你还是觉得满意,那我…也会自己辞职的。”
    江肆终于还是没忍住,侧过脸气笑了:“你还舍得,费了那么多努力才进来的,现在为了躲我居然撇么干净。”
    “只要你觉得困扰——”
    “我有什么好困扰的,”江肆笑着打断她,“我又会叫你如愿。”
    “?”
    宋晚栀一怔。
    及她回神,手腕上已经一紧,她被身后那人攥着胳膊转了一百八十度,然后直接被抵在门前。
    “是是我表现得太和善,让你有种我善良的错觉?”江肆手臂撑在她头顶,恶意地俯身下来,“你想和我保持距离,我就会答应了?”
    宋晚栀眼神还茫然着:“是你……”
    “哦,或者你是觉着,我会因为跟你告白被拒,而受挫,而以此为耻?”江肆咬着唇侧低笑,“你也太估我的羞耻心了,栀子。比较起来,还是我利用你的自责情绪来最大限度地占你便宜——样符合我的脾性。”
    宋晚栀懵望着,混沌复杂的情绪都被冻住了似的。
    江肆黑着眼眸,忍了好几秒才克制地摩挲了下拇指关节,没有放纵自己低头下去攫吻那两瓣像栀子花瓣似的微微张阖的唇。
    尽管心发了疯似的想把它弄得颜色深、艳丽。
    “…总而言之,”江肆哑着嗓音撩起视线,“别幻想保持距离。我答应过长辈会照顾好你,那我至少就会尽到做哥哥的义务。”
    宋晚栀终于反应过来什么,她有点慌了:“什么是做哥哥的义务?”
    “有待试验。你要是觉着过分,随以回去跟我奶奶告状,”江肆一笑,“虽然我算得良善,但还算有自我约束的良知。”
    宋晚栀眼神一松。
    江肆却又紧慢地衔上了:“所以,以后我会忍住欺负你。但尽量欺负哭。”
    “……!”
    宋晚栀现在就快被气哭了。
    她有心反抗,对上江肆却一点招数都用出。
    江肆完已经大大方方退了一步,没事人似的松散着笑,还低眼示意了下她手攥得成样子的纸袋:“那是什么。”
    “……”
    宋晚栀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再想藏也晚了。
    她沉默几秒,心自我安慰着怎么也是她咬了、还让在校内校外的论坛被当成谈资,就算是对的补偿了。
    宋晚栀将纸袋递江肆:“擦伤口的药。”
    “你去校医院买的?”江肆一停,松散笑意下,眉却微皱起来。心算过距离,又瞥了一眼她脚踝,眉就皱得明显了。
    宋晚栀没看,也就没察觉:“嗯。你记得看明。”
    江肆却没接。
    宋晚栀等了好半,茫然地转回来:“你要吗?”
    “要,”江肆回神,随口应了,“你来吧,我看到。”
    宋晚栀一怔,回过神她又红了脸:“我,你以照镜子自己弄。”
    “没镜子。”
    “那就回,回寝室以后。”
    “回得太晚,熄灯了。”
    “也以明早——”
    “啧。”江肆轻笑了声打断她,“让你帮我抹个药膏就么难,哥哥白疼你了?”
    “…………”
    明知江肆怀好意,但宋晚栀就是做到特别有出息地把药膏拍到桌上,让自己擦。
    她闷了几秒,低头去拆纸袋。
    江肆勾唇,笑意几乎要漫染出眼尾。
    就无声看着她,等宋晚栀拆出药膏,又从面抽出一根棉签。
    江肆眉轻一挑:“要棉花棒。你用手。”
    “?”宋晚栀懵然抬头,“为什么?”
    江肆眼都没眨一下:“我棉花过敏。”
    宋晚栀:“?”
    宋晚栀绷了数秒:“…我没洗手。”
    “没关系,”江肆好像生怕她被气跑了,率先抬手把人攥住手腕拉到面前,“快点,我之后还要出去吃饭。”
    宋晚栀:“…………”
    江肆就眉眼含笑地看着。女孩被欺负得闷做声,沉默好几秒才从旁边背包翻出湿巾,抽出一张来认擦手。
    她手小,手指纤细,又白得像刚削出来的雪葱根似的,偏她还低垂着眼睫,一根一根擦得非常干净才行。
    于是江肆看了没几秒,眼神就微微起了波澜。
    轻咳了声,转开视线去。
    直到宋晚栀拿指尖点了一小块透明药膏,往面前走了几步,又蹙着眉停下了:“江肆,你能能弯一弯腰,我够到。”
    “能啊。你叫声哥哥,哥哥就弯腰。”
    “……!”
    宋晚栀气得想咬了。
    怎么刚告白完又绕回来了。
    江肆大约是察觉她心理活动,转回:“我是为你好才让你样喊。”
    宋晚栀显然信。
    “知道为什么让你喊哥哥吗?”
    “…嗯?”
    “为了刻提醒我自己,守住作为兄长的良知和底线,”那双桃花眼低敛下蛊人的笑,“感动么?”
    宋晚栀将信将疑地看。
    但最后她还是没能叫出口,余光瞥见就放在旁边的转椅,宋晚栀翘起沾了药膏的指尖,把椅子推来江肆面前:“你坐。”
    江肆到底没再闹她,在椅子坐下来了。
    长腿撑地,分在两侧,宋晚栀就站在腿间,俯着身认认地趴下来,在下唇偏唇角的伤口上轻轻地抹上药。
    像有羽毛在唇上轻扫。
    而比起,让江肆难以忽视的还是女孩近在咫尺温软垂着的睫毛,半覆在她茶色眼瞳前,随着她呼吸和眨眼轻轻颤着,像小扇子在心上挠。
    “…我应该离成佛远了。”
    “嗯?”
    宋晚栀忽然听见样一句没头没尾又莫名其妙的话,茫然撩起眼。
    到此她才发现她好像因为专注擦药,离太近了。
    江肆一眼眨地盯着她,唇角轻翘:“忍的。”
    “啊,”宋晚栀没顾上思索的话就蹙了眉,“你别笑,你伤口都要扯到——”
    咔哒。
    宋晚栀身后的外门突然被推开。
    门内门外都没人预料——
    直接推门的力度下,宋晚栀还没回神就被推到脚后跟的门撞了下,前一摔。
    江肆本能伸手护住。
    砰。
    宋晚栀撞着锁骨摔坐进怀。
    开缝有人探头进来:“谁么讲德啊?怎么还堵门——我靠?!”
    “……”
    空气寂静数秒。
    江肆眼帘一撩,顺手把身前要抬头的女孩按回了颈窝。懒洋洋地从椅仰头,睨着来人:“我堵的,怎么了。”
    探进来的脑袋表情扭曲:“肆、肆哥,你是,干什么呢?”
    江肆轻眯着眼问:“你觉着我像是在干什么。”
    对方无意识答:“少儿宜的骨科现场。”
    “?”
    江肆停了几秒,蓦地笑了:“你得对。”
    第37章 吃醋
    宋晚栀站在实验楼7层的走廊上,吹着过廊的晚风,有种不实的恍惚感。
    面前一门之隔,江肆正在办公里跟不幸撞破尴尬场面的那个男生进行“一对一友好会谈”。不知道要多久能出来。
    想起那人的一瞬,宋晚栀耳边好像就有微灼的呼吸掠回。
    【结论是,我喜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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