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飞行-(12)
第17章
程青华的新电影才刚开机，照片又是在剧组拍的，倒也没什么人怀疑他发这张照片的动机。
周文斌跟过组，多少知道程青华的为人，如果只是单纯的欣赏，对方还不至于发这条朋友圈，而且，他之前对相亲还是有些抗拒的。
拍电影是程青华的毕生梦想，加之对艺术的追求，在拍每部电影的时候，他都会投入十二分的认真与精力。
其实今年年初天堂这部电影就可以开拍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他心目中的男主角，他见不得明明可以达到完美的电影却因为主角出现瑕疵，这一拖就拖了半年。
足可见他在某些事上的固执，答应跟姜琉橙相亲也是因为秦律。
周文斌不用想也知道，程青华拍电影的时候，是不可能把时间和精力花在跟自己选的演员谈恋爱上，这等于职场大忌。
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转变，还不是他以为的走向。
程青华这条朋友圈不仅是在夸姜琉橙，还是在告诉他们，他已经接受姜琉橙这个相亲对象的存在，打算认真了。
真是奇怪，程导今天早上都还有点抗拒，怎么突然就接受了？周文斌有点纳闷。
不奇怪。秦律将手机还给他，重新坐下，姜琉橙那么优秀，除非眼瞎了才会看不上他。
周文斌想想也是，如果让他一个直男跟姜琉橙这么好看的人相亲，他没准也会想弯一下，何况是程导这种本就弯弯的男人。
程导接受了，这是好事，如果他们能成，秦哥你也算功成身退。
功成身退？
秦律想到姜琉橙相亲一年的经历，恐怕没那么容易。
程青华是导演，注定他在剧组会很忙，不过之前是被秦律半逼着发消息，这次看对眼之后，不用秦律提，他自己就会主动发消息。
程青华还很庆幸，如果不是在剧组，姜琉橙也不是演员，他可能不知道要聊什么，但是导演和演员不一样，想聊的话，多的是话题。
程青华：已经很晚了，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时可以来找我。
我是认真的：好的，程导。
程青华：以后不用叫我程导，那样多见外，我比你大，你可以叫我哥，或者直接叫我的名字也行。
我是认真的：在剧组里我还是叫你程导吧。
程青华有意跟他拉近距离，才想让他改变称呼，不过在剧组里这样叫确实不太好，别人只会胡乱猜测他们的关系，万一影响到电影的进度也不好。
程青华：也好，私底下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我还有点事，你先睡吧，明天还有几场重要的戏份。
结束与他的聊天，姜琉橙切出去，这才看到郭起帆给他发的信息。
他们有一个四人小群，自从他和男人相亲的事情被两个好友知道后，他也就没在隐瞒。
这里最受震动的当然就是远在家乡，对此毫不知情的乔冰。
一开始郭起帆在群里说的时候，乔冰还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后面郑开霖说了一句，他才相信。
郭起帆：老橙，今天第一天在剧组拍戏感觉怎么样？
郭起帆：你和秦影帝怎么上热搜了，你有看到吗，他的粉丝好厉害呀，你涨了好多粉。
郭起帆：秦影帝真人看上去怎么样，你们站在一起好养眼啊，我家老橙就是厉害，和秦影帝站在一起都没被比下去。
可能郭起帆说了一大堆废话，后面一肚子疑问的乔冰终于看不下去。
乔冰：橙子，你跟那个导演相处的怎么样，你们相亲的进度如何？
郑开霖：@我是认真的你觉得那个导演合适吗？
姜琉橙直接略过郭起帆的问题，回复两人。
我是认真的：他对工作挺认真，也挺负责的，目前还在互相了解阶段，还不确定合不合适，等再相处一段时间看看。
乔冰：那挺好的，不过你怎么就突然想跟男的相亲了，以前也没看出来你有这个倾向，好几个学长学弟跟你告白都被你拒绝了。
我是认真的：读书的时候我只想以学习为主，并不想谈恋爱。
乔冰：你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看我的名字。
乔冰：好的，明白了。
郭起帆：我早跟你们说过了，老橙没有说谎，他真的就是这么觉得的。
郭起帆：当初向老橙告白的那些人，他们绝对想不到，如果他们等毕业后再向老橙告白，老橙应该会答应交往试试。
乔冰：可是现在橙子跑去当演员了，他要是再谈恋爱，被曝光的话对他不好吧，粉丝不是都不喜欢自己的偶像谈恋爱。
郭起帆：对呀，这是个问题，眼看着老橙的事业越来越好，要是被爆出他在跟男人谈恋爱，会不会对他的事业有影响？
郑开霖：@我是认真的你怎么想的？
我是认真的：一切以谈恋爱为主。
郭起帆：
乔冰：
郑开霖：
乔冰：橙子，你果然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橙子，做自己想做的事，管其他人去死（牛逼。 JPG）
我是认真的：如果你有事情，我还是会先帮你的。
乔冰：那还是别了，我不想去验证这件事。
郭起帆：哈哈哈哈哈。
次日早上，姜琉橙起床洗漱，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他出去开门，看到刘阳西站在外面，手上拿着热腾腾的早饭。
见到他，刘阳西笑道：姜先生，这是程导让我给你送过来的早餐，他说他现在比较忙，有很多工作要亲自安排才放心，不然他就自己送上来了。
好的，替我谢谢程导。姜琉橙接过早餐。
刘阳西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见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不过他也不敢随意打听，工作想要做得久，最忌讳的就是打听老板的事情。
姜琉橙吃完早餐就给程青华发了个消息，说谢谢他的早餐，程青华没有回。
下去的时候，整个剧组都在忙碌，程青华果然正在和场务说着什么，时不时还因为有人手脚太慢吼一声。
由于太专注，他没有发现姜琉橙从他身边走过，还是刘阳西提醒了一下。
谁知道，程青华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刘阳西的表情僵住了，是。
他知道很多导演都不喜欢别人揣测他的心意，程导也不喜欢，他更喜欢专注工作的人。
平时他确实不会这样做，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看到程导把姜琉橙的照片发到朋友圈，再加上早上让他送早餐的事，他也不会误会。
他以为程导很喜欢姜琉橙，所以才会特意提醒他人来了，谁知道还是犯了忌讳，唉，做助理可真难。
姜琉橙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他看大家都在忙就没过去打招呼，直接前往化妆室。
化妆室同样很嘈杂，里面的人特别多，化妆师正在忙着给其他演员化妆，上造型。
他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昨天给他化妆的那个化妆师正在给另一个演员化妆，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姜琉橙没有过去打扰，转身走出化妆室，没想到刚好和周文斌撞了个正着。
你怎么还在这里？周文斌诧异的问道。
大家都在忙。
周文斌懂了，今天有很多人的戏份，是比较忙碌。
姜琉橙点点头：周哥你去忙吧，我再等等。
周文斌拿完东西回到秦律的化妆间，这是主演才有的待遇。
我刚刚在外面看到姜琉橙了，他看上去真不像个混娱乐圈的，身边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我记得他好像有个经纪人，不过按他目前的情况，经纪人估计忙着在外面给他跑腿，没时间跟组。
秦律正在上妆，听到这话微微睁开眼睛，他怎么了。
周文斌将刚刚在外面遇到姜琉橙的事情告诉他，说起来，他现在没有签约的经纪公司，估计会更不容易。
秦律：让他过来。
周文斌一听就知道秦哥是要把化妆室借给他，便出去把人叫了进来。
秦哥快化完了，你等等他就好，别去那个人多的化妆间，万一轮到你的戏份还没化好妆，导演会骂人的。
姜琉橙若有所思：真的会骂人？
会问这种问题的多半都是没有多少跟组经验的。
周文斌解释：当演员的，过来拍戏多少要有点眼力见，到你的戏份，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要是没准备好就会耽误整个剧组的进度，有些导演才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耽误了进度就是你的问题。
这还算比较好的，有些导演脾气上来还会当着所有人的面骂你，等你有更多经验了，你就会见识到了。
姜琉橙点点头。
过了会儿，秦律的造型做好了。
秦律起身对他说： 过来坐下。
姜琉橙走到他刚刚坐的位置坐下，椅子还残留着他的体温留下的热度。
谢谢秦影帝。
不客气，不用总是跟我说谢谢。秦律说完走到他身后，看着镜子里的青年说：你今天需要做什么造型跟化妆师说，我先出去了。
姜琉橙乖巧点头：好的。
离开化妆间后，秦律脚步停住，回头看了一眼挺直腰板，仰起脸让化妆师化妆的青年。
以后让他来我的化妆间。
周文斌愣了下，好的，秦哥。
第18章
姜琉橙在秦律化妆间里化妆的时候，已经做好造型的秦律来到外面。
怎么搞的，马上就要开拍了，戏棚怎么还没搭好，道具组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一出来就听到程青华在骂人，手上还拿着个喇叭，以至于声音都传到外面去，路过的人听了不由得缩了下脖子。
天下的导演果然都一个样，骂人的时候一样的可怕。
道具组不敢吭声，只能加快动作，麻利的把戏棚搭好。
助理刘阳西赶紧将保温杯递到程清华手上，或者打开杯盖喝了一口热水，终于不再骂人。
剧组只剩下大家忙忙碌碌的杂音，怕再触到导演的眉头，大家连闲聊都不敢。
程青华转身准备坐下的时候才看到秦律，骂骂咧咧的说道：才开机第二天，这帮家伙就给我出这样那样的纰漏，我可是预计在三个月半内要拍完的。
资金不够，我会再转些进来。主演兼投资人的秦律走到他身边。
程青华立刻咧开嘴，我就喜欢你这么大方的投资方，要是哪个投资方都像你一样，国内的电影和电视剧也不至于拍出那么多烂片。
这年头要找一个追求质量不会胡乱插手影片制作的投资方很难，更多的是想要看到能赚钱的项目，可不投入资金，又怎么拍出好的片子。
秦律不置可否地说：忙完了吗？
程青华听出他话里有话：怎么了？
秦律沉吟了几秒，我看到你昨晚发的朋友圈，你是认真的？
程青华顿了下，现在不适合谈这种话题吧，马上要开拍了。
秦律挑眉：投资人都没着急。
程青华：OK，你不着急就行，当然是认真的，我想过了，小姜确实是个很适合的人选。
秦律：那你对他有多少了解？
程青华想了下说：他长得好看，做事认真，不骄不躁。
秦律：你在挑选演员吗？
程青华：当然不是，但不可否认这些都是他身上特别好的品质，有这些品质的人，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秦律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程青华总觉得他的眼神似乎有其他深意，想细究的时候被一个员工打断，注意力就被转移了。
另一边，托秦律的化妆师的福，姜琉橙的造型也做好了，他向化妆师说了声谢谢。
化妆师是个妹子，看上去有点软萌，也有一点腼腆，被他看了一眼后脸颊就红了，连忙说不用谢。
姜琉橙走出去，今天有一场群戏，不过没有他的戏份。
秦律饰演的谢秉在帮助坏人成功脱罪后走出法庭，被闻讯而来的记者团团围住，质问他为什么要帮杀人的富二代辩护等等，很快就登上了热搜，谢秉因此出名。
也是从现在开始，谢秉走上了帮助恶人辩护，为他们想方设法脱罪的道路，他不再是人人称赞的年轻有才的律师，而是成为众人口中唾弃的那种人。
认识他的人，提起他不再是那种羡慕的口吻和目光，而是厌恶，亦或是幸灾乐祸。
这种程度的戏对秦律来说没有什么难度，他一遍就可以过，不过因为参演的演员太多，加上程青华的要求比较高，有一点瑕疵就要从头开始，所以这一幕还是拍了三遍。
结束这场戏后，秦律脸上几乎没有表情，旁人以为他在生气。
导致NG的演员内心也很忐忑，还走过来跟他道歉。
站在一旁的姜琉橙听到这话，忍不住看了秦律一眼。
后者突然对上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想起他昨天说的那句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几乎不用一秒，他就从谢秉的状态出来了。
周文斌跟在秦律身边已经很多年，对他也算有几分了解，这一看就发现他直接出戏了，有点震惊。
不过当他的目光顺着秦哥的视线看到姜琉橙之后，突然就理解了。
你们看我做什么？
姜琉橙发现两人看他的表情怪怪的。
秦律失笑：没什么，只是我好像找到快速出戏的方法了，还得谢谢你。
周文斌心想可不是嘛，谁能想到，让秦哥出戏最好的办法，居然是一句霸总语录。
姜琉橙立刻想到自己昨天说的那句话，那句话很有用？
秦律不得不承认，确实有用。
姜琉橙：我明白了。
他说明白了，但是秦律没明白，不过他也没机会多想，下一场是他和姜琉橙的戏。
昨天姜琉橙饰演的谢非被同学的话刺激到入院，谢秉得知这个消息立刻赶到医院。
谢秉来的时候，谢非刚刚清醒，看到哥哥因为他着急的样子，神情带着眷恋和依赖，他还是不相信哥哥会是那样的人。
本来以为这一场戏会很容易过，谁知道演到一半，导演突然咔一声。
小姜，你刚刚演的情绪不太对，重来一遍。
姜琉橙定了定神，好的。
场记打板。
姜琉橙重新躺回床上，这场戏刚开始他和秦律演的谢秉还没有交流，主要是他的情绪流露，对亲人的感情呈现。
姜琉橙又演了一次，到一半的时候，程青华又喊了一声咔。
情绪还是不对，演得不够自然，你跟哥哥自小相依为命，你知道哥哥为了你的病付出了很多，在别人不相信他的时候，你依旧相信他是有苦衷的，他是最你敬爱的哥哥，这个时候你呈现出来的情绪是对哥哥自然而然的信任与依赖，之后才是一丝淡淡的慌张，因为你哥哥被人污蔑了，你心里并不希望他们说的是真的，明白吗？
姜琉橙点了点头，大概明白。
第三次开拍，然而没过多久，程青华再次喊咔。
之后接连NG了六次，每一次都是卡在第一幕。
程青华有点急躁，小姜啊，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演亲兄弟之间的感情？
姜琉橙确实不太懂得亲兄弟之间应该是什么感情，信任他懂，但是眷恋与依赖这种情感他并不懂，他从未有过这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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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可见他在某些事上的固执，答应跟姜琉橙相亲也是因为秦律。
周文斌不用想也知道，程青华拍电影的时候，是不可能把时间和精力花在跟自己选的演员谈恋爱上，这等于职场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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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华还很庆幸，如果不是在剧组，姜琉橙也不是演员，他可能不知道要聊什么，但是导演和演员不一样，想聊的话，多的是话题。
程青华：已经很晚了，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时可以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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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华有意跟他拉近距离，才想让他改变称呼，不过在剧组里这样叫确实不太好，别人只会胡乱猜测他们的关系，万一影响到电影的进度也不好。
程青华：也好，私底下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我还有点事，你先睡吧，明天还有几场重要的戏份。
结束与他的聊天，姜琉橙切出去，这才看到郭起帆给他发的信息。
他们有一个四人小群，自从他和男人相亲的事情被两个好友知道后，他也就没在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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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起帆：老橙，今天第一天在剧组拍戏感觉怎么样？
郭起帆：你和秦影帝怎么上热搜了，你有看到吗，他的粉丝好厉害呀，你涨了好多粉。
郭起帆：秦影帝真人看上去怎么样，你们站在一起好养眼啊，我家老橙就是厉害，和秦影帝站在一起都没被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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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冰：那挺好的，不过你怎么就突然想跟男的相亲了，以前也没看出来你有这个倾向，好几个学长学弟跟你告白都被你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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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冰：你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看我的名字。
乔冰：好的，明白了。
郭起帆：我早跟你们说过了，老橙没有说谎，他真的就是这么觉得的。
郭起帆：当初向老橙告白的那些人，他们绝对想不到，如果他们等毕业后再向老橙告白，老橙应该会答应交往试试。
乔冰：可是现在橙子跑去当演员了，他要是再谈恋爱，被曝光的话对他不好吧，粉丝不是都不喜欢自己的偶像谈恋爱。
郭起帆：对呀，这是个问题，眼看着老橙的事业越来越好，要是被爆出他在跟男人谈恋爱，会不会对他的事业有影响？
郑开霖：@我是认真的你怎么想的？
我是认真的：一切以谈恋爱为主。
郭起帆：
乔冰：
郑开霖：
乔冰：橙子，你果然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橙子，做自己想做的事，管其他人去死（牛逼。 JPG）
我是认真的：如果你有事情，我还是会先帮你的。
乔冰：那还是别了，我不想去验证这件事。
郭起帆：哈哈哈哈哈。
次日早上，姜琉橙起床洗漱，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他出去开门，看到刘阳西站在外面，手上拿着热腾腾的早饭。
见到他，刘阳西笑道：姜先生，这是程导让我给你送过来的早餐，他说他现在比较忙，有很多工作要亲自安排才放心，不然他就自己送上来了。
好的，替我谢谢程导。姜琉橙接过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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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的时候，整个剧组都在忙碌，程青华果然正在和场务说着什么，时不时还因为有人手脚太慢吼一声。
由于太专注，他没有发现姜琉橙从他身边走过，还是刘阳西提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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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室同样很嘈杂，里面的人特别多，化妆师正在忙着给其他演员化妆，上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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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在外面看到姜琉橙了，他看上去真不像个混娱乐圈的，身边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我记得他好像有个经纪人，不过按他目前的情况，经纪人估计忙着在外面给他跑腿，没时间跟组。
秦律正在上妆，听到这话微微睁开眼睛，他怎么了。
周文斌将刚刚在外面遇到姜琉橙的事情告诉他，说起来，他现在没有签约的经纪公司，估计会更不容易。
秦律：让他过来。
周文斌一听就知道秦哥是要把化妆室借给他，便出去把人叫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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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琉橙若有所思：真的会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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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斌解释：当演员的，过来拍戏多少要有点眼力见，到你的戏份，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要是没准备好就会耽误整个剧组的进度，有些导演才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耽误了进度就是你的问题。
这还算比较好的，有些导演脾气上来还会当着所有人的面骂你，等你有更多经验了，你就会见识到了。
姜琉橙点点头。
过了会儿，秦律的造型做好了。
秦律起身对他说： 过来坐下。
姜琉橙走到他刚刚坐的位置坐下，椅子还残留着他的体温留下的热度。
谢谢秦影帝。
不客气，不用总是跟我说谢谢。秦律说完走到他身后，看着镜子里的青年说：你今天需要做什么造型跟化妆师说，我先出去了。
姜琉橙乖巧点头：好的。
离开化妆间后，秦律脚步停住，回头看了一眼挺直腰板，仰起脸让化妆师化妆的青年。
以后让他来我的化妆间。
周文斌愣了下，好的，秦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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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来就听到程青华在骂人，手上还拿着个喇叭，以至于声音都传到外面去，路过的人听了不由得缩了下脖子。
天下的导演果然都一个样，骂人的时候一样的可怕。
道具组不敢吭声，只能加快动作，麻利的把戏棚搭好。
助理刘阳西赶紧将保温杯递到程清华手上，或者打开杯盖喝了一口热水，终于不再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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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华转身准备坐下的时候才看到秦律，骂骂咧咧的说道：才开机第二天，这帮家伙就给我出这样那样的纰漏，我可是预计在三个月半内要拍完的。
资金不够，我会再转些进来。主演兼投资人的秦律走到他身边。
程青华立刻咧开嘴，我就喜欢你这么大方的投资方，要是哪个投资方都像你一样，国内的电影和电视剧也不至于拍出那么多烂片。
这年头要找一个追求质量不会胡乱插手影片制作的投资方很难，更多的是想要看到能赚钱的项目，可不投入资金，又怎么拍出好的片子。
秦律不置可否地说：忙完了吗？
程青华听出他话里有话：怎么了？
秦律沉吟了几秒，我看到你昨晚发的朋友圈，你是认真的？
程青华顿了下，现在不适合谈这种话题吧，马上要开拍了。
秦律挑眉：投资人都没着急。
程青华：OK，你不着急就行，当然是认真的，我想过了，小姜确实是个很适合的人选。
秦律：那你对他有多少了解？
程青华想了下说：他长得好看，做事认真，不骄不躁。
秦律：你在挑选演员吗？
程青华：当然不是，但不可否认这些都是他身上特别好的品质，有这些品质的人，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秦律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程青华总觉得他的眼神似乎有其他深意，想细究的时候被一个员工打断，注意力就被转移了。
另一边，托秦律的化妆师的福，姜琉橙的造型也做好了，他向化妆师说了声谢谢。
化妆师是个妹子，看上去有点软萌，也有一点腼腆，被他看了一眼后脸颊就红了，连忙说不用谢。
姜琉橙走出去，今天有一场群戏，不过没有他的戏份。
秦律饰演的谢秉在帮助坏人成功脱罪后走出法庭，被闻讯而来的记者团团围住，质问他为什么要帮杀人的富二代辩护等等，很快就登上了热搜，谢秉因此出名。
也是从现在开始，谢秉走上了帮助恶人辩护，为他们想方设法脱罪的道路，他不再是人人称赞的年轻有才的律师，而是成为众人口中唾弃的那种人。
认识他的人，提起他不再是那种羡慕的口吻和目光，而是厌恶，亦或是幸灾乐祸。
这种程度的戏对秦律来说没有什么难度，他一遍就可以过，不过因为参演的演员太多，加上程青华的要求比较高，有一点瑕疵就要从头开始，所以这一幕还是拍了三遍。
结束这场戏后，秦律脸上几乎没有表情，旁人以为他在生气。
导致NG的演员内心也很忐忑，还走过来跟他道歉。
站在一旁的姜琉橙听到这话，忍不住看了秦律一眼。
后者突然对上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想起他昨天说的那句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几乎不用一秒，他就从谢秉的状态出来了。
周文斌跟在秦律身边已经很多年，对他也算有几分了解，这一看就发现他直接出戏了，有点震惊。
不过当他的目光顺着秦哥的视线看到姜琉橙之后，突然就理解了。
你们看我做什么？
姜琉橙发现两人看他的表情怪怪的。
秦律失笑：没什么，只是我好像找到快速出戏的方法了，还得谢谢你。
周文斌心想可不是嘛，谁能想到，让秦哥出戏最好的办法，居然是一句霸总语录。
姜琉橙立刻想到自己昨天说的那句话，那句话很有用？
秦律不得不承认，确实有用。
姜琉橙：我明白了。
他说明白了，但是秦律没明白，不过他也没机会多想，下一场是他和姜琉橙的戏。
昨天姜琉橙饰演的谢非被同学的话刺激到入院，谢秉得知这个消息立刻赶到医院。
谢秉来的时候，谢非刚刚清醒，看到哥哥因为他着急的样子，神情带着眷恋和依赖，他还是不相信哥哥会是那样的人。
本来以为这一场戏会很容易过，谁知道演到一半，导演突然咔一声。
小姜，你刚刚演的情绪不太对，重来一遍。
姜琉橙定了定神，好的。
场记打板。
姜琉橙重新躺回床上，这场戏刚开始他和秦律演的谢秉还没有交流，主要是他的情绪流露，对亲人的感情呈现。
姜琉橙又演了一次，到一半的时候，程青华又喊了一声咔。
情绪还是不对，演得不够自然，你跟哥哥自小相依为命，你知道哥哥为了你的病付出了很多，在别人不相信他的时候，你依旧相信他是有苦衷的，他是最你敬爱的哥哥，这个时候你呈现出来的情绪是对哥哥自然而然的信任与依赖，之后才是一丝淡淡的慌张，因为你哥哥被人污蔑了，你心里并不希望他们说的是真的，明白吗？
姜琉橙点了点头，大概明白。
第三次开拍，然而没过多久，程青华再次喊咔。
之后接连NG了六次，每一次都是卡在第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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