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轻声吩咐。
    是,奴才立马去办。
    秘密些做,可千万别再被人做了文章。
    若枫说这话时,有意无意看向皇后。
    奴才一定保密,不会叫任何人有机会插手。苏培盛自己心里也提着一口气,毕竟人是他找来的。
    本来还以为万岁爷会迁怒到他,没想到居然无事发生,他此时适才将心里的石头放下去。
    万岁爷,事情如今只能先到这里。臣妾便不打扰万岁爷批折子了。
    若枫看了大半天的戏也有些累了,她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想离开。
    皇后抿唇,正准备说些什么,却没料到雍正居然开口了。
    熹妃你留下,给朕研墨。
    若枫苦笑,雍正留着自己做什么。
    万岁爷,臣妾
    雍正径直打断了若枫的话,转眸看向皇后。
    皇后适才想说什么?
    哦,没事。皇后失望的摇头,她站起身。臣妾也打算告退了。
    好,皇后路上注意安全。
    雍正点头,没有丝毫留下皇后的意思。
    皇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并不好看,然而当着雍正的面,她什么情绪都不能有。唯一能有的只是宽容大度,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正室该做的。
    臣妾先告退了,请万岁爷也要注意身子,千万别太疲劳了。
    好。
    皇后带着春熙离开,从她的背影若枫都能看出几分失落和憋屈。
    她不相信雍正一点都感受不出来。
    万岁爷何必要这么不给皇后面子呢。
    若枫试探性的问道,她想知道雍正如今对皇后究竟是怎样的态度。
    朕只是不喜欢她砌词狡辩。
    雍正摇头,他更不喜欢皇后总是要提起弘晖。
    弘晖是他的长子,他的死雍正始终无法介怀,但皇后今日居然用死去的弘晖替胡太医脱罪。
    雍正听着难受,这只会让他觉得皇后丝毫不在意那个死去的孩子。
    好了,万岁爷别生气了。
    若枫看出雍正纠结复杂的心绪,她轻轻拍拍雍正的手背。
    臣妾陪您看折子可好?
    雍正见若枫用一种哄小孩子的姿态哄他,心下只觉得有趣。
    今日朕还是头一回看见你发火。
    若枫惊讶的用团扇捂着脸,颇有几分害羞。
    万岁爷是不是觉得臣妾太凶了。
    嗯,有点。
    雍正点了点头,见若枫别开脸,他轻笑一声。
    不过朕不讨厌。
    怎么会不讨厌呢,万岁爷不是一向喜欢温顺的女子吗?
    若枫不解的看着雍正,后宫妃嫔这么多人。
    哪个在雍正面前不是乖巧听话的温顺人设,谁都不敢在雍正面前大声说话暴露本性,哪怕是年妃也不敢。
    在今日之前的确如此。
    雍正颔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恶。
    今日之后呢?
    若枫明知故问。
    雍正笑笑,起身走向内殿。
    万岁爷,您还没告诉臣妾呢,今日之后呢?
    若枫笑吟吟的跑上前,看那架势是非要问清楚雍正了。
    晚上再说。
    雍正摇头,拿起朱笔坐到桌前。
    若枫面色一红,立马联想到晚上的场景来。
    眼下你先给朕研磨。
    雍正递给若枫朱色墨条,朗声道。
    若枫不情不愿的接过来,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有时候啊,受皇帝宠爱也不是什么好事,干的活比旁人的多多了。
    弘历也得知了有关于珍贵人的风波,他刚下完学堂就巴巴的跑来了。
    正好若枫也刚解放,正在让封儿帮她揉腿。
    在养心殿站了一天,手也酸脚也痛。这红袖添香,对于男人来说是柔情蜜意。对那个红袖来说,就如同站岗。
    额娘额娘,那胡太医如今怎样了。
    在慎刑司呢,本宫怎么知道他怎样了。
    若枫摇头,弘历这小子八卦的性子怎么跟自己这么像。
    他招了吗?有没有新消息传出来。
    弘历兴致勃勃,朗声问道。
    还早着呢,刚关进慎刑司是不会用刑的。再说了他也算是两朝老臣,不会打的太狠。
    若枫摇头,见弘历一脸失望的模样,伸手在他头上打了打。
    你别顾着打听这些宫内秘闻,额娘让你做的事可做好了?
    弘历嘟嘴,轻轻揉了揉被打的脑门。
    儿子已经派小厮们去查了,只是京城戏班子太多,额娘只有大雁这么一条线索,实在是难找的紧。
    难找也要找。
    若枫抿唇,能早一天找到就能早一点知道真相。
    儿子已经在找了嘛,还要给皇阿玛找狗,儿子还要做功课,还要上学堂,时间实在不够用。
    弘历细数着,突然发现他小小年纪居然公务缠身,实在可悲可叹。
    不仅这些呢,奴才托四阿哥您买的木雕呢。
    安溪正巧端着一盘洗好的荔枝走进来,朗声问道。
    木雕我倒是买到了。
    弘历笑吟吟的从腰间的袋子里拿出一男一女两个木雕,看上去做工颇为精巧。对比起来看,那女子的木雕似乎要比男子的高一些。
    安溪姑姑您瞧,这个好吗?
    安溪有些嫌弃的接过那两个木雕,左看看右看看,奴才不是说买木雕是给鹦鹉用的吗?你买这两个人娃娃要怎么用呢。
    鹦鹉不能用,安溪姑姑自己摆着看。
    弘历睁着自己的大眼睛,笑吟吟的看着安溪。
    算了,四阿哥事情忙,一时敷衍奴才也是有的。安溪叹了口气,随手将木雕放到一旁。奴才凑合着用用吧。
    不是敷衍,这木雕做工很好的啊。
    弘历着急解释,可安溪压根没听进去。
    她将荔枝搁到桌面,娘娘,奴才去一趟太医院。
    平白无故的,你去太医院做什么?
    若枫不解。
    陈太医今日不是受了惊吓吗?奴才正好煮了薏仁小米粥,去给他送些。安溪拍了拍手,她喝了陈太医的药,不能白承这个人情。
    好,去吧。
    若枫颔首,看着生的俏皮可爱的安溪,她还特意换了一朵粉色的绒花,一时扬唇笑了。
    第48章 048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第48章
    安溪说完, 提着食盒便出去了。
    弘历抿唇,有些不解的看向若枫。
    额娘,安溪姑姑怎么对这位姓陈的太医这么好。
    若枫摇着折扇, 双眸轻眯。
    其中缘由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弘历蹙眉,他不觉得自己如何还年幼。三哥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有了丫鬟伺候,他如今没有是因为额娘还没帮他找。
    可是额娘,儿子马上就要十三了。
    十三如何?若枫轻笑, 以她几百年的寿命来看,弘历此时就只是一个小豆丁。
    三哥他这个时候已然有了两个通房。
    所以他如今被囚禁了。
    若枫朗声道。
    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若非齐妃过于溺爱三阿哥, 又岂会在十二岁时便找通房, 也不会惯得他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坐稳了长子之位, 便稳如泰山了。
    若枫冷笑,种因得果,她们母子人前人后不做好事, 如今落得这个下场实属活该。
    儿子明白了。
    弘历低眸,轻声叹了口气。
    若枫打量着弘历,她做人家额娘的难道还看不出弘历在想什么?
    你如今还是应当以功课为重。
    乾隆是出了名的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若枫得趁着如今他还小,好好的帮他正正思想。
    是。
    弘历的脑袋埋的更低了些, 他一双眼黯淡无光,显然已经极为不高兴了。
    罢了罢了,额娘不学你皇阿玛整日跟你说教。
    若枫轻笑,此时看着弘历真像一只可怜无辜的哈巴狗儿。
    你出宫去吧,多转转。
    是,儿子这就去。
    弘历这才颔首,心情不算好的走了。
    封儿看着弘历落寞的背影, 一时扬唇。
    娘娘,其实四阿哥说的也没错。他这个年纪要两个通房丫鬟不打紧的。
    太早了。若枫摇摇头,更何况弘历他心里想的还是安溪,这便更不应当答应。
    是,娘娘自然还是想的比较周全的。
    封儿颔首,倒是没多说什么。
    却说安溪提着小米薏仁粥找到陈太医时,这厮正躺在床上余惊未了。
    他嘴上念叨着什么,丝毫没有注意到安溪已经推门进来了。
    陈太医,你这是做什么呢?
    安溪听他嘴里念着西天如来福之类的话,一时不解。
    没什么,安溪姑娘你怎么来了。
    陈太医吓得猛地坐起,但刚坐起来便觉得身上凉凉的。他不解的低眸看了一眼自己,同安溪两个人一起尖叫出声。
    啊!
    流氓,你何故大白天的不穿衣服!
    安溪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砸了过去。
    陈太医吓得赶紧用被子遮上,微臣在自己床上,穿不穿衣裳有什么要紧。
    胡说!当然要紧!
    安溪虽然已经闭上了眼,那陈太医那白花花的胸膛仍旧在眼前挥散不去。
    她慌忙将食盒随意搁到桌上,捂着脸转身跑了。
    这姑娘,跑什么呢。
    安溪走出门的时候还撞到了小太监,小太监嘴里小声嘟囔,这才往陈太医屋里走。
    刚进门便瞧见地上一片狼藉,小太监一张嘴顿时瞪得比太阳还圆。
    陈太医!你们这,刚才那个宫女
    小太监的思维混乱又清晰,孤男寡女,还都慌慌张张的,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发生了何事。
    什么都没发生,微臣是清白的。
    陈太医慌乱解释,一边说话一边穿好衣裳。
    那小太监拔腿也要走,一时间都忘了自己来做什么的。
    你站住。
    陈太医知道这宫中大嘴巴的人不少,他连忙一把将人拉住,随即紧紧的将小太监按在了墙上。
    你听我解释,她只是过来给我送粥,正巧我在睡午觉没穿衣裳,听明白了吗?
    小太监看着近在咫尺的陈太医那张俊俏的脸,一时脸也憋得通红。
    奴才知道了,能否请陈太医先放开奴才。
    陈太医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鲁莽,他松开手理了理小太监的衣襟,抱歉。
    无碍,奴才不会误会的。小太监摇头,再说他压根也没看清楚适才那个姑娘长得什么样子。只是不过陈太医的表现实在奇怪,不是也被他弄得像是了。
    你过来找我有何事?
    哦哦,这个是太医院众人的一点心意。他们叫陈太医不要将从前的事放在心里。
    小太监这才赶紧从胸口摸出一叠银票来战战兢兢的递给陈太医。
    如今陈太医有了皇上和熹妃娘娘撑腰,日后必定扬眉吐气。他们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人,甚至连当面道歉的勇气都没有,这才指使小太监过来赔罪。
    陈太医看向那叠银票,看上去跟之前他们抢去的数额差不多。
    我知道了。
    他接过银票,这本来就是他的。
    他们还约大人今晚去清越楼饮酒,说是给大人赔罪呢。
    清越楼是京城最出名的青楼,里头的女子大多卖艺不卖身,个个如花似玉。
    陈太医长这么大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就算是想去也没钱啊。
    陈太医摇头,清越楼本官就不去了。
    他家里世世代代都是清贫读书人,从来最看不起的便是花天酒地的嫖客。
    是,小的知道了。
    小太监会意,轻声应下。
    陈太医颔首,朝他挥了挥手。
    没别的事,你就先走吧。
    小太监颔首,走之前还弯腰把适才安溪弄掉的茶杯捡起来轻轻放到了桌上。
    陈太医转眸,坐到桌前重重的叹了口气。
    桌面上的食盒倒是放的好好的,陈太医伸手将食盒打开,里头的小米薏仁粥散发出清甜的香味。
    安溪姑娘亲手做的吗?
    陈太医轻声道,自顾自将粥拿出来。
    他尝了一口,脸色微变。
    好咸,应当真的是安溪姑娘亲手做的吧。
    雍正忙完政务来景仁宫时天已经擦黑,他又翻了熹妃的绿头牌。这个月内,后宫之中侍寝过的也就熹妃了。
    臣妾给万岁爷请安。
    若枫站在门口迎接,她笑吟吟的用帕子派去雍正身上的花粉。
    院子里的花实在是太多了,好在臣妾和万岁爷都不对花粉过敏。
    雍正颔首,朕倒是很喜欢景仁宫前院里的那一排花。
    花团锦簇欣欣向荣,不管是谁来看了心情都会很好。
    万岁爷喜欢就好。
    若枫拉着雍正的手坐下,安溪特意端上热茶。
    胡太医在慎刑司什么都说出来便晕了过去,不过那稳婆倒是说了不少。
    雍正低声,将慎刑司禀报给他的情况简洁明了的告诉若枫。
    若枫轻笑一声,胡太医的身子当真有这样弱吗?
    朕问过了,慎刑司众人什么法子都用了,胡太医还是没醒。雍正颔首,若枫所在意的也是他所在意的问题。
    这么老一把骨头还要帮忙掩盖如此事实,臣妾一时间也不知是否该同情他。
    若枫冷声道,皇后这人也真是够缺德,非要拉着人家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家陪她害人。
    稳婆说一切都是胡太医诊错脉,不小心弄掉珍贵人的孩子。
    雍正搁下茶盏,淡淡说道。
    后来胡太医为了掩盖真相,这才编出风寒的假象。
    万岁爷相信吗?
    这话听起来实在过于糊弄,但凡长了个脑子的人都不会信吧。
    雍正抿唇,似乎在犹豫该怎么说。
    哪怕朕不信,这件事都没法再查下去了。
    万岁爷
    哪怕是胡太医醒来反驳稳婆的话,却也不过只是双方各执一词,更何况胡太医醒来势必会认下这桩事。
    雍正逻辑清晰,就算他是皇帝,可罪人已经自己认罪,他也没有旁的法子了。
    话虽如此,但万岁爷心中应该明白这幕后凶手究竟是何人吧。
    若枫有些着急,何以皇后的本事能这样大。
    朕不好说。
    雍正摇头,皇后毕竟是他的结发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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