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我带你去见的这个人,他可以告诉你真相呢?
    魏俊行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还以为何景铄真的相信了他所说的,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何景铄放在档位上的右手,
    当真有人可以解释这一切?我现在真的很混乱。
    魏俊行抓着何景的手犹如铁钳,何景铄一时间摆脱不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那是位高人,能解一切疑惑,你见了他便知道了。
    他踩下了刹车,轻声说,
    到了。
    魏俊行有些尴尬地松开了何景铄的手,
    你大老远的跑去凤首镇,就是带我来见个人,替我解惑?
    魏俊行觉得何景铄才不会这么好心。
    何景铄眼神一闪,避过魏俊行探询的目光,把车子停进了车位里。
    魏俊行扒着车窗,望了一眼外边,四周黑漆漆的,没什么亮光,冷风飕飕,像是在山林里,
    这是哪?
    魏俊行想着自己可心真大,虽说何景铄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但现实里,他确实一点也不了解这个人。
    这大半夜的,他一路上竟光顾着想何景铄了,竟然忘了看看外边,究竟到了哪里。
    他抱着臂膀,有些害怕起来。
    要去哪?
    他又问了一遍。
    那醒过来之后一直放松的神经瞬间又紧绷起来,他闻到了空气中危险的气息。
    何景铄停好了车子,拿了手机,打开手电筒,
    这里是何家位于居山脚下的一个别苑,我带你见的人,就住在这别苑旁边。
    何景铄说话间已经朝前走了一段,魏俊行小跑着跟了上去,
    何景铄,我是被你带出来的,你可得对我负责,否则我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何景铄继续走着,忽略了他的警告,已经到了他的地盘上,他大约也不会怕魏俊行再跑了,甚至连敷衍也不想敷衍了。
    一阵冷风倏忽而过,竟有细细的冰冷雨滴落在了脸上,魏俊行忍不住又紧追了几步,
    喂,学霸,你究竟带我来干嘛?这地方看起来阴气森森的,都不像个好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了。
    走在前边的何景铄冷不丁来了一句。
    黑夜里看不清方向,只感觉四周暗影重重,绿化的相当到位。
    空气中飘动着风雨欲来时的潮湿意味,而且细雨已经下了起来,魏俊行很想立马折回去。
    但在这荒郊野岭的,他刚才匆匆看了一眼手机,这方位在宁边市的东北边,秋雨湿冷,寒气袭来,他由得打了个冷战。
    他是上了何景铄的当了。
    大约走了近十分钟的样子,迎面看到一盏气死风灯,映出大门上三个大字,初醒观。
    魏俊行止步的瞬间,风雨声骤起,豆粒般的雨点被狂风吹起,打的他脸生疼。
    何景铄已经快步迈进了初醒观。
    魏俊行一时间又想到了那癞蛤蟆的初醒庙,不会他们是一家子吧,他有些担心地紧紧跟着何景铄,
    喂,姓何的,你不说这是你家别苑吗?为什么却是道观?你究竟带我来干嘛?
    魏俊行刚走进大门,身后吱呀呀一阵重响,木门轰然关闭。
    第65章 :初醒观
    凄风冷雨,深山老林,黑漆漆夜里闯进一座道观,魏俊行觉得何景铄一定是疯了。
    他却还跟着何景铄一起疯。
    何景铄依旧头也不回地贴着观里的西厢廊下走着,雨声越来越大,敲打着屋檐、地面,声音震耳欲聋,
    喂,姓何的,你究竟想干嘛?
    魏俊行又跟紧几步,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打颤起来,有种很不详的预感徘徊在心头,他想扭头逃走,可是又放心不下何景铄。
    何景铄根本没理会魏俊行的抗议,走得飞快,很快穿过回廊,进了正厅。
    这观里四处黑灯瞎火的,除了门前那盏灯之外,只有正厅里亮着灯,四周飘浮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不是何景铄身上凌厉的雪松气味,而是类似植物的香气。
    是桂花。
    魏俊行吸了吸鼻子,正是桂花开的季节,只有山里有这桂花树,相信他没有进入幻境。
    他握紧了手机,心一横,跟着何景铄,迈进了大殿。
    三更半夜的,他想看看何景铄究竟要搞什么鬼。
    大殿里虽是有亮光,但整个屋子挑高高,空间大,只在屋顶中间虚挂着一个昏黄的电灯泡,也只有这一个电灯泡,让魏俊行还觉得他活在现实里,而不是那个张和光制造的梦境里。
    四周都挂着飘荡的黄色帷幔,也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带得帷幔飘飘悠悠,乍一看,像长了无数触手的幽灵一般,狂魔乱舞。
    何景铄已经背对着魏俊行跪在了一个蒲团上,他的正前方端坐着一人。
    那人微闭了双目,脸颊细长,颌下一缕长髯,手中抱着拂尘,一副已经入定的模样。
    何景铄对着那人磕了个头,嗓音低沉,极为郑重,
    大师,我已经将人带来了。
    魏俊行立时身上起了一层密密的鸡皮疙瘩,听这意思,何景铄是把自己出卖给了一个臭道士,亏了自己还掏心窝子地想要补偿他。
    魏俊行此时想要吃人的心都有了,他满是恐惧的目光落在老道士身上。那人手中拂尘无风自动,瞬间双目睁开,直吓得魏俊行往后倒退几步,差点就坐在地上。
    那老道士,双目细长,一张大驴脸,怎么看怎么像梦中披着黑甲一刀穿透何景铄的魏灵公。
    然而此刻,何景铄却毕恭毕敬地跪在他的面前,给敌人磕着头。
    魏俊行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拉起何景铄,指着老道士怒目而立,
    魏灵公,你又想干嘛,你杀他一次还不够,还想利用他?
    何景铄被他用力扯着,一时挣脱不开,只能朝着魏俊行吼道,
    你发什么神经,不可对张大师不敬。
    张大师?张和光?
    他一时心里更加惊恐起来,那不是梦,张和光居然可以穿越到现实里来。
    小友,在下确实姓张名和光,只是不知道初次与小友见面,小友从何处得知的鄙人姓氏?
    他语声迟缓,却偏偏抬眼斜着望来,嘴角扯起诡异一笑。
    魏俊行一把抱住何景铄,不敢再去看那道士,他将头埋在何景铄的颈间压低了嗓子,
    快走,他不是好人。快。
    何景铄也是目光一滞,他感觉到了魏俊行的害怕,魏俊行搁在他身背上手都在不停颤抖着,他抬眼望了一眼张和光,
    此时那人诡异的一笑尽收眼底。
    可是?
    何景铄只这么一迟疑间,大殿四周的门窗便咣当当一扇跟着一扇地关上了,而他们身后的大门,在他们还没撤步之前,也咣当一声关上了。
    只听座上的老道士厉声喝道,
    既然来了,就先在这里住上一阵吧!
    说罢,他手里拂尘一扫,迎面便朝着何景铄和魏俊行扫来。
    何景铄本就会些功夫,见那老道突然翻脸,带着魏俊行旋即转身,堪堪躲过拂尘,他只觉校服后腰一凉,转脸看时,衣服后背上已经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魏俊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想不到逃离了梦境,竟还是逃不开这个人,究竟他们上辈子结得是什么仇什么怨。
    魏俊行只是愣怔了片刻,何景铄已经带着他在大殿里转了几圈,那老道士身体未动,拂尘却像长了眼一样,追着他们扫来。
    魏俊行转了一圈,又转回到正门前,但门窗紧闭,根本跑不出去,他大喘口气,一把抓起地上的蒲团,迎面朝着老道士丢了过去,
    这位同学,你能不能别在关键时刻发呆啊!何景铄望着飞出去的蒲团埋怨道。
    魏俊行冷着脸回了一句,
    他杀过你一次,你还来跪他,求他,你是不是有病?
    何景铄只觉脊背一凉,一股冷气自脚底突突升起,随着魏俊行迅速后撤,靠近了门边。
    他手背在身后,用力拉了一下门栓,门却稳丝未动,魏俊行一边倒退,一边观察着道士的行动,那人拖着拂尘正一步步向二人逼近。
    魏俊行来不及细想,身体用力向着大门撞去,本是木质的大门,在他的撞击下晃了晃,道士的拂尘瞬间又扫将过来,
    何景铄抬腿,把被门板弹回的魏俊行踢到了一边,躲过了拂尘,奈何道士不依不饶又赶了上来。
    魏俊行身后就是大门,但却死死关着,躲无可躲,何景铄眼看拂尘就要扫到魏俊行的脸上。
    这拂尘看起来轻飘飘的,但打到身上比刀子还锋利,何景铄与魏俊行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望向大殿深处。
    看不到尽头的大殿,四周都是黑黝黝的,但也比在这里挨打强。
    就在拂尘再次扫来的瞬间,二人左右一分,奔向了大殿深处。
    幸好四周的帷幔帮了他们的忙,魏俊行躲在一块帷幔后边,大气也不敢出,只静静藏了起来。
    那老道士站在门边等了许久,见大殿里毫无动静,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他手中拂尘一扫,向着大殿里摸去。
    魏俊行则绕着帷幔悄悄向门边摸。
    何景铄见魏俊行动了,自己也随着他的步子朝着门边挪动,可是那老道士明显只是向里虚晃了一招,其实一直在留意着二边的动静,
    他见帷幔一动,一个黑色的身影已经到了门边,老道士也速度奇快,一步又退回到门边,拂尘挥了出去。
    第66章 :张天师
    魏俊行想逃跑是假,但想借老道士的力量开门是真,他料到老道士会向他攻来,他身子迅速旁移,想要躲开,奈何腿脚还是比不过老道士的拂尘。
    那拂尘直接扫到他的右边侧腰上,大门也在拂尘的扫荡下应声而破,何景铄眼尖地一步冲了出去。
    魏俊行伸手捂着腰,不敢怠慢,跟着也钻进了雨雾里。
    一时间帷幔晃动,灯光忽明忽暗,老道士意识到自己被二个小鬼骗了的时候已经晚了,二个身影已经冲进了雨雾里,跑出了大殿。
    秋夜的雨劈头盖脸地浇了魏俊行一身,腰上传来阵阵刺痛,那破拂尘简直比刀子还厉害。
    何景铄的上身校服已经被拂尘刮得七七八八,雨水浇了个透心凉,他索性一把将上衣脱了,扔进了雨里,一路跑出了初醒观。
    魏俊行见他扔了衣服,顺手脱下自己也快裂成二半的上衣,将何景铄一把拉过来,盖在二人头上,顶着雨向着停车场跑去。
    何景铄从头到脚滴着水在发动车子,他踩开刹车,车子平地转了一圈,朝着山下驶去。
    等车子终于开出了一段,确定道士不会追上来之后,何景铄才算缓了口气,一扭脸发现魏俊行脸色苍白,正龇牙咧嘴地低头望着右边的腰,
    你受伤了?
    魏俊行用力捂着右腰,拧着衣服上的水,咬牙切齿道,
    皮外伤。
    何景铄打着方向盘,皱紧了眉,
    我本来也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只是一言难尽。
    但我也没有骗你,这里确实有个何家的别苑,离这里不远。
    你觉得那个老道士会不会追出来?
    最后一句,他有些心虚地问道。
    魏俊行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不无嘲讽地回了一句,
    你那么聪明,你觉得呢?
    魏俊行觉得碰到何景铄真是倒八辈子霉了,莫名其妙地传进梦境里不说,现在又被人无缘无故追杀。
    要不是,唉。他转而又想到何景铄毕竟是为了救自己才被人一刀刺穿,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
    应该不会,否则他就不会让你骗我来这里了。
    魏俊行咬牙,浑身冰冷,腰上的伤刺骨的疼,连指缝间流出的血都流得速度缓慢,像要被冻住了一样。
    也不知道那拂尘上有没有毒,万一中了毒,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这次不是亏大了。
    你的那个梦说来听听?
    何景铄见魏俊行半天没有回话,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魏俊行扭脸望着窗外风雨如晦,一瞬间他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何景铄开着车很快拐上一段公路,开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驶进了一栋别墅的院子。
    院子的大门是带自动识别车牌的,何景铄的宝马车刚到门前,大门便自动打开了。
    二人下了车,顶着雨进了屋。
    这是座二层的小洋楼,风格魏俊行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极尽奢华,显摆着主人有钱。
    何景铄打开门,蹬蹬蹬跑上二楼,很快抱了个药箱下来,朝着还站在门口打量客厅的魏俊行使了个眼色,
    进来啊,坐沙发上,我先看看你的伤。
    魏俊行低头,挪开手,腰上一条长约二寸的大口子,被雨水这么一泡,皮肉外翻,血肉模糊,现在连血都不怎么流了,但好在看起来只是刀伤,并没有中毒发黑的迹像。
    他乖乖坐在了沙发上,咬着牙,撩起已被淋湿的衬衫,露出狰狞的伤口,
    没事,只是小伤。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魏俊行咬牙硬撑着。
    何景铄眼皮一跳,
    这还小伤,都这样了,我这辈子还没看到过这样的伤口
    他唏嘘一阵,突然想起来魏俊行是因为他才受的伤。只好小心翼翼地拿出碘伏,用棉签沾了,轻轻在伤口四周消着毒,他每沾一下那伤口,都能感觉到魏俊行身子在颤动,一定很疼。
    你忍着点,一会就好了。
    他一边小心擦着,一边还吹着气,想让那磺伏快些干了,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看起来真的很恐怖。
    魏俊行低头看何景铄,他好看的侧脸线条,挺直的鼻梁,如墨的眼眸与记忆里的另一个何景铄重合,其实这个世界他的与那里的他真的很不一样。
    是什么不一样?对自己的态度吗?或者某种外在的东西所给的底气?
    何景铄很快把伤口清理干净,贴上了敷贴,他见魏俊行一直愣在一边,还以为魏俊行在怪他,很有些不自在地道,
    客房里有浴室,柜子里的浴泡,你去洗一洗,换件衣服,注意别碰到伤口。
    他朝着沙发左边的一个房间瞄了一眼,示意魏俊行过去。
    自己则一脚踢了鞋,匆匆奔向了二楼。
    魏俊行把泡了水的运动鞋踢到了一边,光脚踩着地毯向着客房走去。
    客房像极了旅馆里的大床标准间,洗潄用品一应俱全,他拿了浴袍一头扎进淋浴间。
    这一路惊险,但好在何景铄终于相信了他说的话,那场如梦似幻的奇遇究竟意味着什么,或许只有何景铄才能给他答案。
    可单单只是为了这个吗?当何景铄勒着他的脖子问他是谁时,当他被拒之南康大学校门外时,他心里又何尝不曾绞痛过。
    魏俊行很快洗完,拿着毛巾一边擦着头,一边走出了客房。
    何景铄已经坐在了沙发边上,穿着跟魏俊行一样的白色宽大浴泡,头发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面色瓷白,整张脸在灯光的映射下有了些许生气,一扫刚才的阴郁。
    他抬手拍了拍右边的沙发,示意魏俊行坐过去。
    魏俊行趿拉着鞋,向他走来。
    沙发在魏俊行坐下的瞬间,往何景铄的一侧塌了下去,何景铄盘在沙发上的膝盖碰到了魏俊行的大腿。
    魏俊行只觉面上一热,擦头的手一时间停在了肩膀上,有种东西在心里呼之欲出,他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何景铄显然没有发现他的窘迫,反而待他坐定之后,又朝他身边挨了挨,
    我想听听关于张和光的那个梦,这有助于我接下来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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