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微微一笑说:“没什么麻不麻烦的,我待春秀如妹妹,如今你娶了她,我也视你如妹婿,只要你好好与她过日子便好。”
    和章氏相比,宋挽就通情达理太多了,李山暗暗松了口气,而后坚定的说:“夫人放心,我一定会让春秀过上好日子的。”
    当天晚上,李山便带着春秀一起,把之前的事原原本本都说了出来,连宋家被抄,春秀被充妓也没有隐瞒。
    章氏原本以为两人成婚前就有个孩子已经算很出格了,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些糟心事,若不是她还穿着宋挽买的衣服,住在宋府的院子里,她只怕都绷不住笑脸,要骂李山一通。
    就这么个没人要的破鞋,他还捧在手里当宝贝,脑子是坏掉了吗?
    再次忆起那些不好的事,春秀泣不成声,李山坚定的说:“娘,春秀是好姑娘,是命运捉弄才会害她如此的,我这辈子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气,还请娘不要因为这些事而对她有什么偏见。”
    福你个鬼的气!
    章氏暗骂李山,面上勉强堆出和善的表情,她拉着春秀的手违心的说:“秀儿,山子说得对,你是好孩子,都是老天爷不公,才会让你经历这么多不好的事,你放心,以后不会有人再敢伤害你了。”
    章氏的语气还算和缓,春秀大受感动,哭着喊了一声:“娘!”便扑进章氏怀里哭得停不下来。
    春秀这一声喊得比之前多了几分真情实感,因为章氏的接受和包容,在她面前有了些归属感。
    章氏抱着春秀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安慰,心里却是盘算着以后要怎么从宋挽手里讨好处,不然就太亏了。
    宋挽对章氏的注意少了些,因为春试放榜了,别说瀚京,便是整个昭陵,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这上面来。
    放榜当日,所有考生把放榜的地方围得水泄不通,宋挽和宋秋瑟没去与他们挤,花钱从负责张贴告示的官差手里买了一份誊抄的名单。
    第577章 状元郎
    因为和邵逸轩比较熟悉,宋挽下意识的在名单里先找邵逸轩的名字。
    邵逸轩未能进入前三甲,排在第二十三名,考得进士,这个成绩还算不错,他那三位同窗排名要靠后些,但也都是进士,可见四人平日都是刻苦钻研用了心思的。
    在上个月修改刊印的《新秀名录》中,宋挽和宋秋瑟对这次春试排名做了预测,许是老天眷顾,其他的虽然都预测错了,但榜首是没有错的,由一位叫楚清河的公子摘得。
    这位楚公子的行事风格挺特别的,他相当爱整洁,不愿与人共食盘中餐,甚至不愿与人有任何的肢体接触,据客栈小二说,他便是不出门,在家温书,也要日日沐浴换洗衣裳才行。
    不过因为他相当有才学,容貌又生得异常俊美,并没有人因为他如此行径而与他为敌。
    《新秀名录》里早就有他的画像,有不少看过这本书的女子都想方设法去查探他到底有没有这么好看。
    不过比起书里写出来的内容,宋挽对楚清河了解得要更多一些。
    他虽然相当爱整洁,却没有一般文人不为斗米折腰的傲气,反而视财如命,有时候为了钱甚至能放下颜面做一些常人想象不到的事。
    比如此刻,楚清河就坐在宋挽面前,拿着一个算盘劈里啪啦的算账:“按照我们之前谈好的,我考上状元,写一本自传给你们书店,一旦过稿,你们要支付我在瀚京一年的花销作为报酬,我也不讹你们,按照一天十文银子算,去零取整,十两银子正好。”
    这算盘在他手里就是装装样子,他心里其实早就想好了要多少钱。
    “好,”宋挽毫不犹豫地答应,拿起书稿又说,“不过要先过稿才行。”
    楚清河凑到宋挽面前,说:“你放心吧,绝对物超所值,我连我小时候尿床的事都写进去了,放眼整个昭陵,还有谁能做到我这样?”
    宋挽:“……”
    这……倒是的确很少有人能做到。
    宋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楚清河又问:“你们书店要长期收书稿吧?”
    “当然,”宋挽点头,有些意外的看着楚清河,“你愿意长期给书店写稿?”
    楚清河拨着算盘,露出一个精明的笑:“先看价格合不合适吧,反正我最后是要去御史台的,有的是素材。”
    宋挽明显愣住,楚清河挑眉,问:“怎么,你也觉得我这张脸太漂亮了,不适合审案?”
    宋挽摇头,说:“你不是爱整洁么,那些尸体死后一般都不会好看,你忍受得了么?”
    楚清河天真的说:“我又不是仵作。”
    “所以你觉得你不用看那些尸体?”
    “……”
    屋里陷入尴尬的沉寂,好一会儿,楚清河咬着牙,用一脸英勇赴死的表情说:“那我的俸禄一定要比之前的人要高一些才行。”
    宋挽有些好奇,问:“楚公子怎么如此缺钱?”
    楚清河毫不犹豫地说:“因为我娶了个败家娘们儿,不赚钱就要去睡大街,对了,这件事我在自传里也有提到,若是有人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换个名字写一部只关风月的话本子。”
    宋挽:“……”
    尊夫人若是知道这件事,确定不会跟你闹和离吗?
    第578章 嫂嫂到了
    莲蓬熟了,厨房采买了第一茬新鲜的莲蓬回来,白荷和春秀刚剥了几颗,李山的两位嫂嫂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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