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就是子夏说:对待妻子,重品德,不重容貌;侍奉爹娘,能尽心竭力;服侍君上,能豁出性命;同朋友交往,说话诚实守信。
    说及此余清缨顿了顿,看着先生眼神清明继续道:便是说辨别君子,就观其言谈举止;侍奉爹娘,观其是否能尽心竭力;服侍君上,看其是否能尽职尽责;同朋友交往,见其说话是否诚实守信。
    余清缨一番精准作答顿时让所有人都惊到了,本是满满的担忧都变成了震惊。或许有些看好戏的也被都变成了o字嘴。
    余清河的眼里闪过惊艳,他竟不知这个平常被大伯母抱在怀里的有如此的学识和见解?
    坐在旁边的余四偷偷呵余五咬耳朵:二姐姐这么厉害的吗?
    余五楞楞地点点头,后面的余六看着自家二姐姐笃定道:定是母亲教的好。
    余清盈微微握紧的拳头悄然松开,脸上带着笑意,只是隐约有点苦涩。
    那边的还在咬耳朵那大姐姐岂不是更厉害!
    余清缨得到先生的示意落座,看到了自己哥哥眼里的惊讶还有不可思议,让她更不可思议的是连后流哥哥都淡淡的看了一眼她。
    似有高山流水自在其间,山高则冷淡淡一眼仿若想要看透她的本质,眸光流转,惊讶带着审视。
    此处应有掌声哦~老先生笑意盈盈,语气千奇百怪。但是毕竟是先生要给他个面子。
    余三不情愿的安慰自己鼓起了掌,四五六鼓的超大声。余清河和余清盈也面带笑意地在鼓掌。
    好了,我们现在来总结一下这两段话的精髓。子夏这个人很有意思是孔门十哲之一,但他的思想在基于孔子的基础上又发展出了新的思想,你们一会儿自己去看。曾子让我们忠君信友传习,他的道理是自己慢慢悟出来的。
    老先生一身书卷气,一头年纪可知的发色,从小受着尊老爱幼的王府里小一辈都很有礼貌很给面子地端正自己,认真听先生讲课。
    余三被摆了一道,心里有着自己的小九九知道这位先生不好惹,打算先安分个几天再说。
    唐茶现在作为一介夫子看着底下一片欣欣向学的样子很是欣慰。笑得更真诚了点,又捋捋胡子看着很有一个先生该有的样子。继续道,
    曾子悟出来的东西是曾子的不是你们的,你们现在知道的只是一个表面的东西。
    余清河听着有些惊愣,以前的夫子只教他们怎么读其字,怎么解其意。而他也觉得能读能懂已经很厉害了,从未如此考虑过背后的深意。
    目光灼灼看着讲台上的先生。唐时悠看着余清河陡然亮起的眸光,老头子脑残粉1。
    先生,我有疑问。刚刚一语平定第一答的余后流打断了唐茶的授课。
    我一刻钟几百铜钱上下,后流小友要为家里省着点哦~老先生笑眯眯地让他发问。
    既是曾子自己悟的,那老先生现在说的不也是自己的体悟吗?我们如何能懂?余后流选择了忽视先生刚才说的话,稳稳发问。
    正在认真听课的众人一愣,哎呀,是这个理呀!小萝卜头们一脸求教求解答看你怎么耍花招地盯着唐茶。
    唐时悠稳如泰山,默念:拆台1,即将失去你的脑残粉
    哈哈,老先生笑得高兴,眸光都快笑没了,你既然这么问了,不就代表着你已经懂了吗?
    余后流难得歪歪头,深思一秒便懂了安静坐下。
    好了,今天的课便上到这里吧。放学放学。唐茶一脸郁闷的说着放学,却让人连追问的时间都没有脚下生风地走出学堂。
    余清河本想在和先生讨论一下的,却不料他脚还没迈出去,先生已经出了学堂,仿佛生怕被他给绊住。
    当了这么久的大哥,明明养气功夫已经不错了,此刻却也有些想要如鲠在喉的郁结。
    余三刚想着收拾收拾招呼自己的弟弟们一起撤的,但本能地看着自己招来的同桌,鬼使神差地问了句:若是先生问你昏人,错友,习错你怎么答?
    听到问话的黑胖子突然停止收拾东西,转头一直看着他,让他突然想起了府里曾有过一条黑鱼,桀骜的很,从不在他们去喂食的时候同锦鲤们一般围来争吃,而是傲慢的游着,带着不屑他们喂食的感觉。
    此刻余三竟在这个小胖子身上看到了那头黑鱼的感觉,顿时怂了几分:你不想答也行的。
    唐时悠收回眼神继续收拾,嘴里却说道:这只能代表自己眼瞎,看错了人交错了朋友学错了东西。
    余三愣愣地听着这种自己□□自己的话。目光中带着冲击,看着还坐着收拾的小黑胖子站了起来,逆光中直立起身仿佛扛起了一整个他自己。
    这种事我从来不会让它发生在我身上。
    唐时悠话放得无比自信。
    虽然这个自己又黑又胖,但看起来感觉很不一样。余三看着唐时悠走远,心里莫名有些异样。
    作者有话要说:
    唐时悠:卧槽,我好像帅爆了!
    最高学府
    这种异样就像一群读书人里面来了个舞剑的,偏偏这人还能在他们读书的时候说上两句似是而非的话来,最要命的是居然难以反驳。
    这种异样也像白天鹅里掉了只丑小鸭,丑小鸭看着白天鹅高贵冷艳的样子,只能嫌弃的抱紧自己。
    恢弘大气影影重重,朱红碧瓦,庄严中带着奢华,入目可见的建筑大的令人渺小,守卫的禁军面无表情严肃逼人。
    他突然挣开了徐中州的手,这里是皇宫,再也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宽广自由的让他流连,他将在这里开始自己的新的生活。
    徐言真冷静的看着刚接回来的四皇子挣脱开中洲的手,悄悄地抬头挺胸昂首阔步想走出自己的气势来。
    刚刚才见完皇上,老李指派了小林子带着四皇子去见太后然后再去见皇后,接下来便由皇后安排。
    第二天四皇子便被打包带去了至之学院,看着同为皇子的其他人身着华服,悠游地学习,渴了有上好的茶叶泡好的茶水,饿了有备好的香糯糕点,举手投足间尽是贵气。
    他突然感受到了一丝异样,这异样埋在心里随随便便一个触碰便能让它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徐中洲看着被小厮领过来以后就异常沉默的四皇子在心底无声地叹息。然后帮着领到位置上坐下并慢慢给他科普。
    四皇子没了生母,一生下来就被送到卡舍族当了质子,不过还好四皇子的生母是卡舍族的公主四皇子在那边不会被欺负的太惨。现在卡舍想要皇上允许边关贸易才把四皇子送回来示好。
    但四皇子形体消瘦明明已经八岁有余看起来却只有五六岁的模样,可见卡舍对四皇子并不好,所以昨天皇上也没有多留四皇子只是匆匆见了一面。
    前朝末时学院已经慢慢兴起了,那时候的至之只挂了一个牌匾,没什么人气,直到有几个人陆续从至之里走出。一个是孙家还有一个赵家。这两个也是现在京都有名的家族,这个你可以以后慢慢了解。至之除了皇家和功勋家族是可以免试进入以外,其他人想要进来都是要进行考试的。
    徐中洲说的有些累了,想着先喝点水,再慢慢继续。
    哪知做前面的三皇子想开口很久了,转过头来盯着四皇子,看了很久,眉峰似山高入云,眸似澄湖笑意盈盈,带着孩子都有的婴儿肥却遮不住脸俊的潜力。
    你就是小四吧,至之对我们来说是学堂对于非皇族子弟来说就是青云梯,朝中位居三品以上的基本都是至之学院的。就冲着这点,人脉就是其它学院里无可比拟的东西。更何况至之最优秀的还不是人脉。
    四皇子也只是愣愣地看着三皇子一张一张的嘴,一言不发似乎根本理解不了的样子。
    坐在前方有人把三皇子拉回来,嘀嘀咕咕。仿佛不想让四皇子跟三皇子再有过多的接触。那边劝诫的话还隐隐能听到。
    看他骨瘦嶙峋的样子便是在卡舍没被好好对待,连话都说不出一句的人你干嘛往前凑。
    徐中洲本来想接着三皇子的话再跟四皇子说一些相关的信息的,但不想前面的人如此嘴碎。停下到了嘴边的话眼神瞬间变的冰冷直直地看着那个人。
    那个人皇家旁系,但皇家的旁系也跟别人的旁系不同,都是王爷或郡王。说出这种蠢话的在旁系的地位也不怎么高。
    四皇子也没什么反应,只是依旧沉默的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至之从本朝开始便是最高学府,内设四书五经六艺,后来又设立了修竹、丹枝、玄武三所学府。满足京都学子求学的需求,每三个月四大学院便会举行院斗,进行一个学院之间的讨论。
    徐中洲说话的时候去繁存简只能得到信息,根本没有让人兴奋的点,旁边之人又按耐不住了,觉得徐中洲根本无法让人感受到至之的魅力。
    徐大你讲的这都什么呀,不够意思。这几年院斗都是太子在撑着不然至之都算不上最高学府了,至之的考卷太难这几年根本没几个人考进来,考进来的又被迷了眼,根本拿不出手。
    这人又冲徐中洲挤挤眼,太子已经在慢慢接触政务了对于院斗是有心无力了,还好你来了,你说你来了一个月不到把在座众人都压的服服帖帖。接下来的院斗不得靠你挣挣名声吗?
    此话一出,周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三皇子又回了头吃吃地笑着。
    笑容美好又残忍。
    周围响起几声冷哼却没人开口反驳似是承认了此话。
    只能听到低低的声音响起:要不是太子不在哪能让你这么猖狂。
    说话的人却被别人捂住了嘴巴让他闭嘴:太子会跟徐大争这个名声吗?二人早就认识哪能让你这么挑拨!
    周遭又开始慢慢从安静变得吵闹仿佛刚刚都不曾发生过什么。
    四皇子这才动了,认真看了看徐中洲。这人除了鼻子上架着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其他真是一点也不突出。唯有一点很稳的气质,让人看着舒服。
    徐中洲也任其打量清风拂大岗吾自岿然不动,对于四皇子的打量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痛痒。他看着四皇子说着最后一句话。
    至之是最高学府。
    第 15 章
    月上眉梢夜入三分灯笼高挂亮堂一院这光由近及远似是夜里的号角很快就拉出了一条条火线。一个个光团照亮了一张张面庞。头上的珠钗折射出不一样的光线。
    看来老太君是要给新来的老先生接风洗尘呀。秦姨娘扯着自家孩子稍微放缓了脚步跟走在身边的嬷嬷闲聊。
    老太君估计是想给这个老先生做面子,抬抬这个先生在府里的地位,可能是有几分学问的。嬷嬷回的也快。
    余三倒是不太安分一直在回头看他的弟弟们来了没,听到嬷嬷的话哈哈道:老先生都那么大年纪了能不有学问吗?哈哈哈哈嬷嬷说的倒是有趣。
    话说的嬷嬷一愣,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和秦姨娘对视了一眼,纷纷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惊喜。
    嬷嬷掐着嗓子夸道:三公子真是聪明,老奴真是没想到.
    秦姨娘笑得开心,连眼角的人纹路都带着舒心的熨帖。余三则是老远看到了弟弟们的影子就脱离了部队跑去找他们了。
    一番时间,几个姨娘们又凑在了一起,从几个孩子嘴里知道了下午余后流、余清嘉又出风头的事,但最令她们震惊的则是那个傻姑娘居然能开口说话了。
    几个女人纷纷交换了眼神却又什么也不说安静地走着只有几个孩子打闹的声音。
    一簇人很快便到了浮生院唯一的通道,那座木桥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几个人心有戚戚都把自家孩子突然拽住。
    大家沉默的过桥,不知是做母亲的手握的紧些,还是孩子的手握的更紧些。
    烛光满堂照的满室亮如白昼,鲜香的味道扑鼻而来,几个孩子情不自禁地望去,老太君看向堂中人倒是都来了,示意大家开饭。
    待大家入座以后老太君便向大家介绍了一下仙风道骨的老头子,这是当年老王爷请过来给逆子做先生的,近几年来我都在厚颜请他出山,承蒙他的乐意,能当孩子们的蒙学先生,我也老了,王府的未来是属于孩子们的,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余后流默默吃饭,大夫人抬头看了一眼,波澜不惊的眼里闪过一丝敬意,二夫人面带惊喜,一堆姨娘却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相顾无言竟不知这位老先生来头这么大。
    一番觥筹交错,唐时悠发现老头子两颊发红看来是想上头的赶脚。唐时悠刚想做点什么,余后流却站了起来:承蒙先生错爱能够教导我们,晚辈奉茶以敬之。 茶青色澄,唇齿留香。
    杯光相映,个个都画着一张精致的妆容,笑意得体大方,秦姨娘面上笑开了花,帕子也绞成了花。余三看着从他身边经过的庶哥笑意突然变得恶劣了起来,悄悄地伸了一下他的小脚丫,只是瞬间脸就涨红了,还小声地呜咽了一下。
    余后流敬茶是从自己的位置走开老先生那边,途经秦姨娘和余三这边。就看到余三不安分的小脚丫,遇到这种找上门来的茬应该怎么办?
    当然是踩上去了,余后流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然后给先生敬茶,愿先生身体康健。
    老头摸摸胡子,表示很满意。唐时悠松了口气没有烂醉就好然后看着余后流回到自己的位置。
    这帮孩子都是好的,我看是有上至之的潜力的。唐老先生摸摸胡子乐呵呵地说道。
    一句话自是激起了千层浪,王府里都是女人却没有一个不知道至之学院的大名,至之永远是初兴的第一学府。
    至之是初兴的开始,初兴皇朝和如今几大家族的建立者都是至之的传承者,拯救了平苦百姓于前朝的水深火热之中。而今四海升平,黎民百姓的日子都过的越发红火。
    至之从此成为皇家学院,只有皇室和几个家族拥有免试的名额可以直接进入,其他人都要接受至之的考试合格者方可入学。
    虽合格即可入学,可偏偏同至之出名程度如出一辙的便是它的入学难度。可悲可叹多少人被这区区合格挡在门外进而不得其法。
    现在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居然说这批孩子中有潜力可以入学可把在座有孩子的娘亲们高兴坏了。
    唐时悠听着这番一本正经的话语和座上各位母亲们抑制不住的笑意,看着对面的余三吃的惬意毫不关己,最近日子最难过的大概就是你了。
    饭桌上的女眷们和老先生相处愉快,老先生不时便语出幽默,几位女眷之间难得的感到了相处的乐趣,而孩子们都不约而同地隐晦地看向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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