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黎和芭娜完全不同,同样是贵族雌性,花黎的身上却有着让他钦佩的坚韧,有时候又很无赖,在林晏川面前会演戏,尽管演技十分蹩脚,她自己却浑然不知。
    更奇怪的是,他明明屡次伤害了她,甚至差点要了她的命,她却能像今天这样,摸摸他的脑袋哄他睡觉。
    果然啊,这个雌性正如林晏川口中所说的那样,笨蛋一个。
    林晏川为什么宁愿选择笨蛋也不选择芭娜?
    沈寂好像有一点明白了。
    他调整了一下睡姿,爪子捏着她的裙子更紧了几分。
    蓝枢洗完碗出来,看到这一幕时,不自觉笑容温柔。
    一人一狗,娇小的背影在星空下,在草原上,显得有些梦幻,蓝枢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过这样的景象了。不对,他好像从来没见过。
    他蹑手蹑脚走到她身边,席地而坐,偏头看她时,发现她正仰头看着星空。
    哪一颗是暮拉莫?
    她的嗓音幽幽的,带着几分怨念和委屈。
    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身旁人听的。
    蓝枢也放眼看去,淡淡一笑:暮拉莫太远了,这里看不见的。
    她的眼神黯了黯,低下头看着草地,没接话。
    过了会儿,又问:海宁星呢?
    更远。
    她彻底沉默了。
    蓝枢注意到她情绪的起伏,一时心绪杂乱,有些不甘地开口:很想回去?
    良久,她点点头。
    想看看林晏川,海宁星的人诬陷他,不知道他有没有顺利解决。
    她答应了的,会等他回来。
    你真的爱上他了?他试探地又问了一句。
    蓝枢还记得林晏川,帝国位数不多的龙族后代。
    林晏川的身世充满了悲剧色彩,母后曾垂怜,试图将他收为养子,不过被林晏川拒绝了。
    蓝枢印象很深刻,母后说林晏川这辈子大概都会与孤独为伍,征战星海,死于杀戮。
    那样绝情绝欲,杀伐果决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喜欢谁。
    你话有点多。
    花黎皱着眉,明显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他见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承认,脸色又温柔了许多,笑道:好好好,我不多话,我就知道,我的小花黎不可能喜欢那种绝情的家伙。
    他自以为是地说道。
    这句话彻底引起了花黎的极度不适。
    她偏过头,冷冷地睨着他,那样的眼神让蓝枢僵住。
    就凭你,也配这么说他?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出差了半个月后回家的上尉VS每天视频挠墙想他的气包太太上尉:想我了?
    太太:没有!
    上尉亲一口太太,又问:想不想?
    太太:一点点叭。
    上尉抱太太坐到腿上,嗓音又欲又哑,大手探入,眸光瞬然一黯:湿了。
    太太:
    【太太OS:我为我家大黑龙正名,他绝对是条色龙,什么绝情绝欲,都是狗屁!他、太、会、了!】【渣作OS:如果喜欢小剧场,渣作尽量多多安排。喜欢的评论区扣1.】***********
    渣作的预收文,这本完了就写《回到被杀死的前一夜》#霸总被按头隐婚后#,求收藏!此致敬礼!
    文案1:
    陈茵茵抱着4岁的小舟舟,哭得浑身发颤。
    小舟舟摸摸她的头发,奶声奶气地哄着她:妈妈乖,妈妈不哭了,舟舟打电话给医生了,不哭了哦。
    他以为妈妈生病难受所以才哭的。
    陈茵茵抱地更紧了,她想到死后种种,想到小舟舟连一个正式的名字都来不及拥有,想到他还没有好好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就在她死后被那辆熟悉的跑车撞死。
    这一次,她要为小舟舟而活。
    **
    文案2:
    杀死陈茵茵的女人,被爆出和崇城首富订婚了。
    小舟舟从妈妈手里抽走娱乐报,把筷子塞到妈妈手里,佯装生气:好好吃饭,不要看乱七八糟的,医生说妈妈就是吃太少才容易生病。
    陈茵茵摸摸儿子的脸,亲了一口,乖乖吃饭。
    这时,门铃声响了。
    从猫眼处看,陈茵茵挑眉,半拉开门戏谑:哟,这不是崇城首富嘛,是不是走错门了?
    小舟舟:妈妈,是大灰狼来了吗?
    手里已经抓起了一把玩具枪。
    1.甜宠爽文,追妻火葬场系列;
    2.前期小虐怡情,后期打脸合集;
    3.男主不知道小舟舟存在,后被按头结婚,古早狗血梗;4.全文存稿中,各位小可爱动动手指戳一戳收藏叭,爱您!
    第三十一章
    花黎的眼神,是蓝枢从未见过的。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眼睛,却透露出了和从前截然不同的气势。
    蓝枢骨血里的贵族教养,致使他没有计较小雌性的嫌恶,但他确实是有些吃瘪,甚至算得上尴尬。他不自然地扯出一个笑,眸光依然透着温柔,就像一个大哥哥,看着做了错事的妹妹。
    蓝枢微扬着眉:原话可不是我的意思,坊间传闻远比我方才说得难听十倍。
    花黎的眼神还冷淡着,想不到这个家伙独自生活了上百年,还端着皇族王子的架子。
    花黎突然想起深宫里那位一夜白头的皇妃。
    她只去过宫中两次,因为实在无法推拒的聚会,有幸见过那位传闻中的白发皇妃。花黎不是八卦体质,但第一次见到那样漂亮却满头白发的雌性时,她还是小小惊讶了一下,后来顺口问了一嘴,将路尔给问住了。
    路尔试探地问:太太不认识?
    花黎狐疑,又怕露馅:认识是认识,记得不太清楚。
    路尔:哦,是因为皇妃的一个儿子在战乱时失踪了。
    当初路尔没有提到蓝枢的名字,她也完全没有多想,因为那会她压根不知道自己还有前未婚夫这种东西。只是觉得那位皇妃挺可怜的,五官精致漂亮,穿了一身素衣,衬得身段越发萧条馁弱,仿佛风吹一吹就能将人吹倒了。
    可见遭受了多大的身心折磨。
    花黎倒吸了一口气,看向蓝枢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斥责。
    蓝枢也终于再笑不出来了,望着她的眼眸,神色认真:又怎么惹着你了?
    你记不记得,你还有个娘的。
    花黎冷冷地说。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能有这样冷漠的语气,比之林晏川也差不了多少吧。
    她刚一说完,蓝枢就愣住了。
    皇妃不止蓝枢这一个孩子,可再怎么也是自己亲生的,说不好还是最在意的那一个。毕竟蓝枢当初在帝国里的地位,可是文武双全,才貌俱佳的暮拉莫形象代言人。
    她这话显然是戳中了他的心窝子。
    接下来蓝枢转过头去,仰头望着星空,没有再搭理她的意思,脸色也彻底垮了下来。
    花黎瞟了一眼,竟像是要哭了
    所以说,这位王子殿下,心理承受能力真得是太一般了。
    你一个大男人,可别在我面前哭,我都还没哭呢。花黎抱着狗子撸着毛,咕哝了一声,但足够他听见了。
    蓝枢嘴里泛着苦,淡淡嗯了一声,半晌,突然开口问:她还好吗?
    听听这问得算什么话?
    花黎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他:一夜白头,整个星球都出了名的,你说她好不好。
    花黎是朵小野花,打小就没爹没娘的,小时候常羡慕山脚下的小食人花,刮风下雨的时候有她爸妈顶着,平日里横行山野,背后有爸妈罩着,也不担心被欺负。
    不像花黎,凭着悬崖峭壁的地势,欺负倒能免一些,可那些风里雨里的孤单日子,想想也够可怜的,经常饿着肚子,一饿能饿好多天,一晒能晒脱一层皮,风风雨雨的只能尽可能往石缝里头缩,可怜巴巴地求着那些风雨大婶子轻点刮,才算苟活下来,撑到了化人形的那天。
    这世上多有不公,有人一辈子求不来的东西,有人生下便样样全了,可那些样样全的反倒不当回事,随意抛弃反正他们也尝不到被抛弃是什么滋味,便更加地理直气壮。
    蓝枢就是如此。
    他如今过上了自己想要的自在生活,却是建立在别人大半辈子的痛楚之上。
    花黎倒也不避讳,她挺嫉妒的,可她更多的是不耻。
    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好巧不巧就掉落到陨星,又恰恰遇见了蓝枢。这个天之骄子,哪怕是逃亡,也能逃到这样一颗美得动人心魄的星球上,悠哉悠哉过了上百年。
    她大概就是老天爷放过来膈应他的。
    花黎这么一想,竟然有些痛快。
    蓝枢十指屈着发抖,慢慢握成两个拳头,看样子是终于隐忍不及了,他撇过头,背对着花黎,整个人在偌大的草原和星空辉映下,显出了单薄的孤独感。
    你要是真挂念她,不如就回去。
    花黎看他那样子,稍动了几分恻隐之心,别扭地提议道。
    仔细想想,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家伙,不能因为自己打小可怜,就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比不上她可怜。每个人承受的压力不同,每个人的承受能力也是不一样的。
    然而,很快,蓝枢就打消了她那一丝丝的不忍。
    呵,说来说去,你不过就是想让我带你回去。
    蓝枢转过身来,脸上坦然,浑身舒展开,眼眸里闪过一丝不屑。
    花黎语塞,顿觉多说无益。
    她迅即起身,抱着沈寂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冷冷地看了蓝枢一眼,见他那副公子哥风流的模样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自以为能看透她的心思般,花黎没忍住,冲着他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星子。
    啐完,她便大步往草原远处跑去。
    这样的人,就是浪费她的口舌、精力,跟他呆一起都浑身不利索。
    沈寂本就没睡,被扑棱的花香味一波一波冲击着,血流不禁加速,莫名有些兴奋,索性睁开了眼。
    嗷呜
    软萌的一声,让原本被愤怒填满的花黎顿了顿,脚步放慢,看了眼怀里的狗子,微微喘着气,嗓音甜软:呀,把沈寂吵醒了。
    沈寂抬头看她,只见到她小巧细腻的下巴,在漫天星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沈寂没忍住,抬起一条腿往上够了够,爪子上的软垫轻轻碰了一下。
    果然,触感也是极好的。
    沈寂的眼睛渐渐红了一圈。
    也许是那喷雾的药性太猛,迟迟又没有得到正确的疏导和宣泄,蛰伏在体内数天的欲念,在他触摸到雌性下巴的那一瞬间,陡然穿透胸膛,几乎是一瞬间窜入了浑身血脉。
    沈寂的巴掌一下一下按着她的下巴,起初是一条腿,后来是两条腿,小身板立了起来。
    花黎被摸地发痒,停下来双手捏住他不安分的小短腿,笑着警告他:再摸我可不客气了啊!
    嗷呜嗷呜
    沈寂叫地有些急切,双目通红着,两条腿被她捏在手心,肌肤隔着毛发,极度敏感地感受着她的掌心的温度和柔软,他几乎就要失控了,尾巴不自觉地摇晃起来,视线渐渐模糊。
    花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手里握着的狗腿子瞬间变得有些烫手。
    这是药效还没过??
    花黎顺手把沈寂往草地上一丢。
    这突如其来的一丢,是沈寂没料到。一时没来得及抓住她的衣服,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在地上翻滚了一圈。
    那陡然升起的欲念,刹那间被这波令人懵逼的操作,生生压了回去,消散地一干二净。
    这时,草原上刮起了一阵刺骨的寒风。风起得有些突然,花黎下意识就去看沈寂,见他还是一只小黑狗的样子,趴在草地上汪汪汪没有丝毫威胁地叫着,想来应该不是他整的幺蛾子。
    花黎上前几步,走到沈寂身边,正想为自己刚才的作为道个歉,却见沈寂忽然从地上站起来,四条小短腿扎扎实实的,扬起黑色的小脑袋,双耳警觉地竖起来。
    汪!
    沈寂龇着牙,冲前方虚空的一片大叫了一声。
    凶巴巴的,像是要打架。
    花黎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什么也没有,连蓝枢家的院子里那点昏黄的灯都看不见了,天色忽然变得黑沉沉的,那一片天空的星云变幻异常,无数星星在漆黑的夜幕中时隐时现,极不真实,且诡异。
    沈寂往前小跑了两步,挡在了花黎跟前,又冲着那个方向汪了几声,喉咙里还发出凶恶的咕噜声。
    花黎眯着眼看,什么也没有,连蓝枢那片房子也没见到。
    而空气中的风愈来愈大了,吹得她的裙摆飞扬,皮肤上起了层小疙瘩。
    片刻后,沈寂回头冲她汪了声,晶亮的眼睛里带着急切的不安,他四腿往后退,踩在她的脚背上,又咬着她的裙角往后拱。
    花黎意会过来,他叫她跑。
    而此时,狂风中传来了接二连三的羊叫声,起初断断续续不大的声音,但很快,脚底的草原开始微震,花黎被风吹得眯了眼睛,模糊间看见了一片白茫茫冲着他们急速奔来
    是羊群!
    那羊群像是发了疯,黑夜里洁白的羊毛间,瞪着一双双鲜红的眼珠子,卷着漫天狂风杂草向着他们飞奔而来。
    花黎忙拎起沈寂,扭头,拔腿就跑,跑了一半,恍然想起自己的飞行装备,连忙启动,扑棱着小翅膀飞至半空。
    那些羊群随即刹住了蹄子。
    一大群,停在下面,仰头,鲜红的眼睛往上靠,嘴里还咩咩咩发出聒噪而刺耳的怪叫。
    这架势,真是活久见。
    花黎在半空中松了些气,正琢磨着羊群发狂会不会是蓝枢干的,尚未完全缓过来,又听怀里的沈寂扯着嗓子汪。
    不好的预感疯狂冲撞天灵盖,花黎往下一瞥
    那群疯羊,背上竟都生出了白绒绒的翅膀,一层叠着一层冲她飞奔而来。
    花黎只感觉眼前白花花红彤彤的一片,心脏跳得剧烈,用力扇着翅膀往前飞,并尝试着启动了隐身装置。
    然而那群疯羊依然不管不顾,准确无误地冲着她的小身板踏了过来
    花黎几乎绝望,紧抱着怀中沈寂,一时间竟有种大不了一死,好歹也有个伴黄泉路不寂寞的悲凉感。
    发了疯的羊群有多可怕,她算见识到了,什么装备都使不上劲,她把压缩包摸了一边,没什么能用上的。
    而她的体能也在这场疯狂的追逐中渐渐消耗,狂风灌进她的鼻息里,肺部疼地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汪汪汪!
    笨蛋!
    不要放弃啊!
    沈寂恨,这么关键的时刻,他什么也做不了,连给她打打气都不能。
    感受到抱着他的双臂渐渐松了力度,他知道她撑不了多久了,沈寂抓着她的裙子布料,突然有一丝伤心。
    除了芭娜,这个花族雌性是唯一让他产生这种情绪的人。
    他是吸血兽人,死不了,可她
    这时,漆黑如浓墨的天空,一道锐利的寒光,自遥远天际于毫秒间飞射至眼前,顷刻,划破了狰狞的场面。
    咩奥!
    那群发狂的白羊,在距花黎咫尺的距离处,猝不及防溅出一汪腥膻的热血。
    随之而来的,是羊群痛苦的叫唤声。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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