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屋子里有暖气,但是毕竟还是尤冬时节,一年中最冷的时候,还是擦干头发比较好。
    礼尚往来嘛。
    林晏川倒也没有拒绝,拿起那条浴巾擦了擦短发,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看了眼落地窗外的阳台。
    阳台上堆放的包袱很显眼,熹微的晨光下,泛着一层浅黄的光泽。
    上一次从家里离开之前,他在卧室的阳台安装了微型摄像头,所以他清楚身边这个小雌性在干什么。
    这也是他为什么提前一天解决掉军中事务,在这个时候回家。
    你准备去哪?
    花黎擦头发的手一顿,心里刚好在想着找个什么时间逃出去,身边的人突然一问,心跳漏了半拍。
    什么情况,这男人难不成还会读心术?
    什么去哪,大人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花黎装傻充楞,眼神游离,视线在触及阳台时,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
    这个男人如此阴险,一定是发现了她的包袱。
    实在是大意了,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咬紧牙关,死不承认。
    我看夫人收拾了行李,不是要出远门?
    他倒要看看,这小雌性准备怎么狡辩。
    是啊。花黎擦头发的动作还在继续,脑子灵光一转,将计就计,听路尔说大人不久之后要去打仗,我想着收拾收拾,届时好跟大人一块儿去。
    瞎话说完,花黎屏息等着身后人的回应。
    良久,她似乎听到了一声轻笑。
    花黎愣愣地偏头看过去,男人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叠虚拟文件夹,冷冰冰的脸上哪里有半分笑意。
    大概是感觉到她的视线,林晏川忽然抬起眼皮,深邃而寒凉的眸光淡淡扫了她一眼。
    三天后出发,海宁星,你可以提前了解一下。
    冷冷地说完这一句,林晏川就专注在他的文件里,周身散发出扰我者死的可怕气息。
    花黎:
    她胡编乱诌的,这厮居然真得又要去打仗了,这厮居然还真得打算带上她一起!
    论如何把自己往火坑里推,花黎觉得自己可以着手写本书拿出去卖钱攒攒逃跑的路费了。
    砰砰砰
    大人,机械科的吉言科长来了。
    正在花黎绷着脑子里一千九百二十根神经假寐的时候,路尔的敲门声终于响起。
    这都快正午了,路尔你不用担心一下本太太的肚子有没有饥饿吗?
    花黎默默腹诽,把路尔这厮骂了百八十遍。
    床垫微微回弹,身边一直忙于公务的男人终于掀开被子下了床。
    花黎憋着的一口气顿时松懈下来,捂着被子转过身,不期然正看见林晏川在穿衬衣。
    衬衣的扣子还没扣上,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
    虽然前面也看过了,花黎还是忍不住脸红,视线胡乱飘了飘,佯装冷静地问:我也可以起床吗?
    林晏川瞥了她一眼,未置可否。
    我饿了,睡不着,而且已经天亮很久了。花黎气鼓鼓得像个小包子,但嘴上却怂得没脸没皮。她堂堂一朵高贵冷艳的花牡丹居然沦落至此,果然是有富贵命没有富贵的本事。
    林晏川闻言挑眉,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迅速穿好衣服后,拉开了房门,对门口侍在一侧的路尔问道:午餐备好了吗?
    正在准备,二十分钟后可以用餐。路尔微微弯腰行了个早安礼,脸上挂着难得一见的笑容。
    林晏川点头说了个好,出门前带着房门把手,忽然又侧了侧身,对着房间里说了一句:军装的上衣口袋有糖果,你先垫一垫。
    说完后,这才带上门,转身下楼去。
    花黎懵逼了三五秒,身上捂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她蹑手蹑脚从被子里坐起来,看了一眼门口衣架上挂着那套玄青色军装。
    肚子就像是听懂了林晏川走前撂下的那句话,适时的发出一串咕哝声。
    花黎赤脚下了床,走到军装前发了会儿愣,吃人嘴软拿人手软,不过林晏川看起来不像是会吃糖的人,如果浪费粮食也挺可耻的吧。花黎摸了摸上衣口袋,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玄青色铁盒子。
    emmm,这难道是军部配发的?吃了军部的糖果会不会变得更强壮?没准儿可以体能升级?
    不过这个糖果长得有点太可爱了吧,五颜六色,中间还有一点亮闪闪的透明夹心,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甜而不腻的薄荷水果味。
    花黎吃了一颗数量最多的粉色糖果,凉丝丝的水蜜桃味儿瞬间爬上了舌尖,清甜中透着薄荷的微苦,衔在唇齿间的清香蔓延至整个口腔,激得每一根神经都为之清醒。
    不知道是不是花黎的错觉,这个糖果似乎能起到镇定神经,清醒大脑的作用,连带着四肢百骸间的血脉筋骨都仿佛被一股清流洗涤过一般。她那闹腾饥饿的小肚子,也很快就安分下来。
    果然是好东西。花黎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默默挑了几颗颜色各异的糖果塞进自己的小压缩包里。
    二十分钟后。
    路尔准时上来敲门。花黎直起腰,看了看被自己收拾的床铺,虽然不是标准的豆腐块,但已经算得上整洁了。她满意地开门,跟着路尔下楼。
    上尉大人去了机械科,嘱咐太太先行用餐。路尔一边布菜一边说道。
    花黎坐到餐桌旁四处瞅了瞅,确实没有瞅见林晏川的影子。真够忙的啊,早上回来洗了个澡就开始办公,没有睡觉也没有吃饭,这一起来又出去忙。
    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花黎嘴里叼了块鱼肉,心不在焉。
    估计问了也白问,这个路尔,消息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今天不回来。
    嗯?真的?花黎眼睛一亮,闪起希望的小火苗。
    不过太太放心,吃完午餐,会有专车过来接太太去机械科。
    花黎:
    作者有话要说:
    花黎:路大管家,咱能不能一句话说完,或者直接说重点?
    路尔:抱歉太太,高级机甲兽,就是要给您宅在家都能有过山车般的体验。
    花黎:Duck不必。
    (渣作明天要汇报,连夜整文献,故#叮!今天提前掉落长章,明天的明晚21:00更,今晚零点没有了2/23#)特此通知。
    ps.那个五颜六色的糖果真不是军部配发的。明天是机械科的美好一天,明天见。
    pps.喜欢星际甜文的小可爱们,可以去康康时绯大大的《穿成人鱼后我嫁给了一条龙 》,是头发可以变色的人鱼噢!亲测,贼甜!
    第五章
    花黎坐上一辆鲨鱼兽形状的玄青色加长轿车,六个轮子,车身是防弹材质。
    人坐进车里,理应的满满的安全感,但花黎左右坐在的两名带枪士兵,让她有种押解犯人的错觉。
    不踏实。
    而且这两个士兵不苟言笑,从上车时铿锵有力地叫了她一声上尉太太之后,再没有跟她多余一句话。
    请问二位知道,上尉大人叫我去机械科有什么事吗?
    花黎坐立不安,终于忍不住开口。
    车窗外一片死寂的风景疯狂倒退,车内虽无波动,但花黎盯着那面指针几乎达到顶点的车速盘,还是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车子已经按着这个速度行驶了将近十分钟,花黎唇色发白,看向士兵的眼神里多了一分豁出去的决绝。
    上尉大人就是让你们用这种态度对我的吗?
    语气尽可能冷若冰霜。
    左边那个一直被她盯着,脊背早就湿透了的安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面无表情的脸皮终于没忍住抽了抽。
    太太,大人说您不用问,去了就知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言外之意是,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行,多少算回了她一句,也让她知道来接她的人不是聋子哑巴。
    最后一个问题,还有多久到。
    碰轰!
    话未说完,一直平稳的车身突然剧烈地震动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重物砸到路中央,正正好拦截这辆超速的军车。
    花黎胃里一阵翻涌,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就觉车子腾空,重心悬浮,两侧的车门被士兵推开,呼呼灌进来刺骨的寒风。
    瞬时间,枪声四起。
    花黎一只手捂着嘴强压胃里的恶心,一只手死死抓紧胸前的安全带,勉强镇定下来环顾周围的形势。
    这场袭击非常突然。
    左右两个士兵半个身子探出门外,训练有素地朝下方瞄准、开枪,沉着间透着几分狠厉。
    太太,蹲下!
    前面开车的士兵突然扬声高喊,扭头看向车后座的花黎。花黎闻声看向他,惊觉士兵的双手已经离开了方向盘,不知何时手中也多了把精致小巧的手枪。
    车子因惯性被弹飞,但科技改变命运
    这辆车子平平稳稳地飞行在半空,成了一架飞机。
    花黎的目光还凝在司机手中那把小型手枪上,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个念头,在对上那男人邪魅勾唇一笑的刹那,身子猛地向后一仰,双脚弯曲抬起,屏息蓄力,对准那支正扣扳机的手枪狠狠踢出去。
    司机嗜血的眸光中闪过一丝错愕。
    大概是没料到这年头居然还有这么利索机敏的雌性吧?
    这一脚踢出去,司机手中的小手枪朝车顶开了一枪,子弹接触防弹车身,如利箭离弦般反弹向下,司机躲闪不及,左肩吃痛地向下一沉。
    这时,花黎身侧两个憨憨才注意到司机不对劲,双双将枪口对准那厮。
    两位爷可真是心大啊。
    花黎心中感慨。
    双眼警惕地盯着被自己的子弹打中约莫还处于懵逼状态的司机,那张带着防护罩的脸缓缓抬起,原本布满血丝的骇人双眸,此刻竟恢复正常,深棕色的瞳仁隐隐闪烁激动的微光。
    像狡黠的猎人,热烈地盯着即将到手的猎物。
    花黎在那般赤裸而危险的直视下,终究是没忍住松开捂嘴的那只手,呕吐物呈不规则抛物线状,毫无保留地朝前喷出去
    实在太难受了。
    中午吃太多,吃完就上超速快车,完了半路还要被撞得头昏眼花,刚刚又提着气往前提了一脚。
    是个铁胃也受不了这种折腾啊。
    花黎明显听到,身侧两位士兵,用极低的声音,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操。
    不知那一个字是出于什么样的情绪。
    接着,右边的士兵递来了一包纸巾。
    抱歉,没忍住。花黎接过来擦了擦嘴,颇为震惊地看着那位被自己喷了一脸,已经看不清眼睛的坏司机。
    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
    呼呼寒风,夹杂着半新鲜的牛羊肉渣味儿,空气一度降至零下。
    下去。
    左侧士兵手里的狙击枪抵在司机的脑袋上,丝毫没有被那头盔上的呕吐物所影响,冷而有力的声音,带着几分致命的威慑。
    花黎:
    所以现在这辆车是完全控制在对方手中吗?
    起飞也不是意料中的起飞吗?
    没有降落伞之类的吗?
    花黎板着个脸,开始默默解开胸前的安全带。傻子才等着那个被她喷一脸的家伙老老实实送他们下去。
    果然,那个司机睁开眼,依然目光灼灼,隔着面罩发出了一声讥讽地嗤笑。他抬手擦掉眼睑上的呕吐物,恶趣味十足的放在指间摩挲,一副全世界我最变态的架势。
    花黎被这个动作激地快速解开了安全带。
    太太你做什么?右侧士兵显然注意到花黎的行为,意欲制止。
    我准备自救。花黎不想说难听的话,睨了眼左右二人,你们俩能飞吗?
    堂堂帝军士兵,不可能连飞行装备都没有吧。反正她是能飞的。
    能。
    太太这突如其来的嫌弃是怎么回事?
    太太,我们要带他一起走。
    左侧士兵听出花黎的意思,手中的狙往那颗头盔上用力又戳了戳。
    好的,那我先走,二位善后。花黎点点头,也没有反对的意思,抬腿从士兵身前迈过。
    话音刚落,花黎从车门一跃而下,背后顿生一双几近透明的小翅膀。
    士兵二人面面相觑。
    安博,大人让我们接太太,咱就让太太这么走了?右侧的士兵盯着下方漂浮的身影,心有余悸。车外的枪声并未消失,太太这么出去恐怕很危险。
    我看过太太的新闻影像,应该能应付得来,倒是这个家伙,好不容易送上门来。安博眼中凶光更甚,直恨不得用手里的狙把对方的头盔戳个窟窿,我这次一定要亲自抓他回去。
    安博是上尉大人手下第三狙击队队长,常年跟随大人征战星海,专杀敌军头子,十年来但凡是他名单里的目标,安博几乎从未失手除了眼前这位,吸血族兽人统领沈寂。
    吸血族兽人是转化兽人,原身是各种流浪在外的兽人,原本的生活状态不佳,或处于社会底层,或先天体能滞后。
    沈寂的原身是黑星犬。星犬族性格温顺,历代为仆,但沈寂是个例外,他研发了一种增强体能的共生病毒,并且大肆宣扬,蛊惑弱势群体注射病毒,成为转化兽人,靠吸血为生。
    吸血族兽人听命于沈寂,擅长为非作歹,行事乖张,冷酷无情,在星际中名声很臭。
    安博追了沈寂多年,从未将其抓获。
    目前暂未找到处死吸血族兽人的手段,他们被认为拥有不死不灭之身。
    所以,哪怕是一击致命的战狙顶在脑门上,沈寂也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
    这个雌性,有点意思。
    沈寂翘起指尖,径直伸入左肩,抠出一枚血淋淋的子弹,悠悠地叹了口气:还是第一次,因为一个雌性中弹。
    原本是来杀她的,现在,突然觉得可以玩玩儿。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开枪打爆你。安博扣下扳机,被沈寂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
    沈寂将子弹收入怀中,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安博的威胁。
    接着他按下袖口的银色按钮,单手支在虚空中,拇指快而有力地擦过中指和食指指腹,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再见安大队长。
    沈寂眼中含笑,语气里带着些微遗憾的嘲弄。
    接着,他就在安博快要鼓出眼球的怒瞪下突然下坠。
    沈寂的座位处空出了一块方方正正的缺口,他整个人连带着座位从车上向下脱离。那就像是事先挖好的坑,计算好了一切可能的意外,逃得不费吹灰之力。
    安博也没带顿的,跟着就也往下跳,身后的付炎拦都拦不住。
    血族兽人在飞行状态可以随意隐身,安博这一跳自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底下茫茫一片虚空,连沈寂的影子都没看见,只能见到驾驶位的座椅狠狠摔在公路上,轰轰隆隆炸起一堆灰尘。
    嘀总部。
    付炎茫然地看了眼归于平静的街道,落地后慢吞吞地打开了接收器。
    听到老大冷冰冰的声音时,付炎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人去哪了?
    老大您是问的太太,还是沈寂,还是安博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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