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多肉?她刚问完,就见那士兵飞也似的跑了。
    非常时期,他们也想让她多吃点。饶雪空知道这是将士们的心意,也便收下了,说实话,现在她真的不能倒下。
    在外面快速地解决掉她的那一份,端着肉汤,她回到了靳啸寒身边,刚把汤放下,就看到他的眼睑动了动。
    啸寒!饶雪空欢欣地扑了过去,握住他的手。
    靳啸寒的手指动了动,好像很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印入眼里的是他最爱女人的脸。
    靳啸寒想挤出一个微笑,但是发现很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昏睡太久,脸都有点不听使唤了。
    饶雪空却不在乎他笑不笑,只要他醒过来她就非常开心了。
    啸寒,你终于醒了,你啊,高烧,晕睡了一天一夜了。醒了就好,来,我喂你喝点肉汤,将士们在山上打的猎,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肉。
    你,吃了吗?靳啸寒声音沙哑。
    这是他的第一句话,饶雪空鼻尖有点发酸,这个男人给了她这样的深情,她怎么能让他死去?
    她将手臂穿到他背后,用力扶起他,道:我吃过了,你要是不醒,我都要把这一碗也给喝了。
    靳啸寒眼里浮起笑意。
    饶雪空将竹筒凑到他唇边,细心地喂他喝了汤。热腾腾的汤喝下去,靳啸寒额上就浮起了细密的汗珠。
    会出汗就好些。饶雪空坐在他后面,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刚喝了汤,先靠会。
    靳啸寒轻轻地吁了口气,胃里暖暖的,终于有了些力气。他将她的手握着,低声道:情况如何?
    饶雪空知道他定是挂心百万大军的情况的。便长话短说,将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如今大军困在凤鸣山,已经命人将水源药品全部看管起来,按需分配。食物基本是靠打猎和山上挖的野菜摘的野果。各种物资都极缺,虎威将军暂时未有消息。
    靳啸寒握着她的手一紧,道:靠他,有点悬。
    为什么这么说?饶雪空心中一怔。
    靳啸寒道:老将军年轻的时候不错。老了之后不太喜欢年轻的将领,最不喜欢就是我。
    这话表达出来的意思,饶雪空明白了。可能是靳啸寒还在病中,说话比以前软多了,而他说不能靠虎威将军,这说明虎威将军很可能趁此机会给他下绊子。
    现在仗已经打完了,她昨天发出去的信也说明了敬杨城已亡。现在没有外敌,打的就是内部仗。
    虎威将军年纪大了,但是将门里没有能够顶得起的子孙。学得最有出息的。反而是他的外孙女江宛宁。但是一介女子。纵是再出色又能如何?何况江宛宁心系薛止,成亲之后也只能当一名内宅妇人了。虎威将军因为这一点,对饶雪空也一直心有不服。为什么同是女子,饶雪空可以有这样的际遇这样的成就?而他的外孙女有一身武艺却只能当一名内宅妇人?
    上天太过厚待这一对夫妻。虎威将军就想给他们太过顺畅的人生添点堵。
    其实很多人都这么想,但是有谁想过他们这一两年来所经历过的风雨?各种刺杀,打仗,遇到的各种险境,受过的伤,吃过的苦,数都数不过来。
    就是现在,他们也处在这种近乎绝境之中。饶雪空这两天心里受的煎熬,又有多少人能够体会?
    饶雪空想了想,道:你躺着,我出去看看。
    靳啸寒道:辛苦夫人了。
    将军大人客气了。
    两人相视一笑。
    虽然现在靳啸寒还起不来,但是只要他的烧退了,他醒过来了,饶雪空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就落到了原位,一下子安定了不少。似乎只要他在,她就无所畏惧。
    饶雪空走到外面,正三五成群在一起说笑的士兵们纷纷跟她打招呼。
    夫人,将军可好了?
    夫人,将军喝了肉汤吧?
    夫人,这么辛苦怎么不休息一会?
    走到哪里,哪里都是一片热情的问候声。
    东图王坐在他的帐篷外面,听到了这些声音,扬声叫道:求见靳夫人!
    饶雪空听到这声音,脚步一顿,转身走了过去。
    东图王这是第一次见到饶雪空。身姿笔挺迎着阳光走过来的女子,虽然衣裳污脏,沾满了泥,但是长发高挽着,露出光洁的额头,眉目如画,眼神坚定,嘴边抿着一种意味莫名的笑意,让人觉得极有气势。
    饶雪空也是第一次看到东图王。说实话,她对这个男人有些好奇心。原来她以为东图王是个有野心有魄力的男人,所以才会跟西贵联合,攻打花朝;后来她又以为这东图王是呼延庆的傀儡,一切只听他的命令,但是现在看起来明显不是。
    你是东图王。
    正是孤。东图王站了起来,他的身高比饶雪空高上不少,但是他总觉得气势还比不上这个女子。
    王后从里面走出来,走到东图王身边,也好奇地看着饶雪空。
    我只想问一句,水浸城池,水淹大军,是东图王你的旨意?
    ...是。
    为什么?饶雪空实在是不能理解。真的没有招了,开城投降,不是可以保下全城百姓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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