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啸寒坐下,她拉了椅子坐到他面前,手。
    他很是听话地递过右手。这药箱还是上回她让青岭照她的意思去做的,里面还有上回用剩的经过她再次提纯的酒,已经接近酒精了,正好用来消毒。
    你这不是握剑的手吗?再这么三番两次地伤下去,以后握不了剑看你怎么办。饶雪空一边替他处理着伤口,一边吐槽,我最看不起有点什么事就伤了自己的,这种人最蠢。
    好,以后我注意。
    一个冷静理智的人,不会轻易被刺激到失控,当别人要说到你最不想听的,索性就别给对方开口的机会。
    好。
    饶雪空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才意识到不对劲,今天这人怎么这么顺从这么有耐心?她说什么都回好。
    抬起头,就见他微眯着眼睛,似乎已经迷迷糊糊的了。
    饶雪空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将军,起来,到床上睡。这人也活得不容易啊,每天这么流血流汗拼命的,休息也休息不够,睡也睡不安稳,还有人在时刻想要他的命。
    累不累。
    靳啸寒听到她的声音,努力睁开眼睛,站起来,一手就搭在她肩膀上,将一半重量都移到她身上。
    饶雪空此时很是心软,倒也没有计较,扶着他走向床榻。靳啸寒的背一贴上床板,长臂一勾,将她压到自己怀里,搂紧:休息一下。
    他只是觉得她也很累。
    饶雪空正要拒绝,睡穴就被点了,你......
    靳啸寒满足地抱着她一个翻身,让她枕着手臂。面对面地搂紧,也睡了过去。
    门被推开一点点,青虎青岭就着门缝看了一会,头上各挨了青狮一爆栗。
    看够了没有?非礼勿视!
    将两人揪到外面,青狮哼了哼:你们还是想想怎么赔更阑银子吧。
    一听到这个,青岭和青虎就同时面露苦色:夜更阑那家伙太狠了,一开口就是一赔十!
    人家狠,谁让你们就答应了?又没人逼着你们赌。青狮幸灾乐祸。
    当时哪里知道,我们还以为将军是娶定王琇姑娘的了。
    更阑不厚道,有内部消息也不先跟咱们说。还诱咱下注了。佛祖啊。我可是下了一百两!
    我不也是一百两!
    青狮道:别怨别人。是你们自己眼光不好,王琇姑娘哪一点比得过雪姑娘了?
    青岭点头,但同时又皱眉:但是王琇姑娘嫁妆丰厚。
    青虎咬牙,王琇姑娘可不像雪姑娘这么记仇。一想到上回被逼扮女装去诱守城兵开城门。青虎身上的鸡皮疙瘩就全站立了。
    哈,你还敢说。青狮斜了他一眼,继续幸灾乐祸。
    好了别吵了,让他们睡一觉吧,晚上和接下来几天,事儿可多得很。
    这一睡,整整睡了一个半时辰。
    靳啸寒醒来的时候,房里很黑,夜晚已经降临了。但是第一时间他就感觉到了怀里的温香软玉。枕着他的臂,气息很稳很淡,轻轻喷在他脖子上。
    霎时间,他觉得心里极为满足。
    另一只手在黑暗在抚过她的背,她的脸。然后他才记得来,自己似乎是点了她的睡穴的。捧起她的脸,轻轻以唇扫过她的唇,几次浅吻,窃玉偷香之后,他才解开了她的穴道。
    几乎是他一解开穴道,饶雪空就醒了过来,曲起手肘就撞在他胸膛上。
    她坐了起来,又一脚踹中了他侧腰,他闷哼一声,你疯了......
    靳啸寒!你下回再点我穴道我跟你没完!饶雪空咬牙切齿。她最讨厌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哪有女子跟你一样凶的?靳啸寒也坐了起来,忍不住按着被她踹中的地方,皱眉:还真是不留情。
    哼。饶雪空哼了哼,在黑暗里朝他挥了挥拳头,手却被他准确地抓到了。
    别闹,我该出去了,你再睡一会?他将她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亲她的手背。
    饶雪空心头跳了跳。
    她向来是吃软不吃硬,但太软了会让她反觉不耐,这种自然的,恰如其份的亲昵才正能打进她的心脏。
    如果他这会儿说的是有色彩的话,她反而会反感。
    而他却好像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一般,睡醒起来,问她要不要再睡一会。
    饶雪空就气不起来了。
    对自己这种性格,她也有些无奈。闷闷地摇了摇头道:不睡了,我要去当票贩呢。
    靳啸寒先下了榻,去点了灯,转头一看,某人正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揉了揉眼睛,表情与她平时多有不同,这会儿显得有些娇憨,像只小猫似的。这模样惹得他心痒痒,直想扑回去,将她抱住按下好好亲一亲。
    但是时间实在不允许。
    他走到柜前,拿了套月白色衣裳过去给她,还是忍不住在她脸上掐了一把。
    更衣吧。
    饶雪空抖开衣服一看,新的?我的?
    靳啸寒淡定道:对。
    没有说,现在,他所住的每个地方,都替她准备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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