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破天荒的这么主动,沈妄周都惊到了,只是脸上依旧表现的镇定,心跳却已经悄悄加速。
    她穿的白丝绸睡裙,长度到膝盖上一些,这么动作裙子起来一点,沈妄周帮忙拉了拉。
    南栀看到他又是拉裙子,有点无语,随手把擦头发的毛巾丟到桌上,双臂环上他脖子,笑靥如花注视他的眼睛,轻声细语唤道:“周周~”
    沈妄周心跳的快蹦出来,身体都有些许发僵。他问过乔硚,他说只有她喜欢这么叫,别人都说一个名里两个姓,这样叫很怪。
    “你真的是天主教的吗?”
    沈妄周镇定心神,虽然心绪动荡,但不妨碍他演,“对,以前是。”
    为了以后,他觉得现在可以适当撒点无关紧要的谎。
    南栀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想得到什么答案,她此刻才问出想问的。
    “我们愉快的谈一段时间好嘛?”
    她的眼神摄人心魄,沈妄周心却凉了半截。不,是凉了个透。
    一段?什么叫一段时间?
    刚刚的紧张散了个底,沈妄周垂在身侧一直没触碰她的手猛的扣住她的腰,像从沉睡中苏醒的狼,眉眼间都升起了侵略性。
    他目光锋利,语气中显而易见的不虞低沉,阴暗的底色开始显露,“南栀,我不是跟你玩,也不会跟你玩。”
    “我很认真。”他靠近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一直是个不择手段的人,我想要的,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
    “你明明也喜欢我,我们好好在一起不好吗?你觉得哪里不对告诉我,我会尽最大可能满足你的需要。”
    “你要有趣,我可以做一个有趣的人。你还想要什么?全告诉我。”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廓,南栀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听到近乎蛊惑的语气。这个角度,他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她弯起唇。
    自然是知道的,anjel那次给她的资料就能显现出这个以s指代的人背地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后来她一直没见到深藏伪装起来的这一面。
    南栀交握自他身后的双手打开,换而搭在他肩膀上。刚刚的神情已经消失不见,此刻在脸上的是薄情的笑,“想困住我,你得有这个本事。”她靠近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放开手。
    脚步声已经渐近,沈妄周放开手,起身后眸光微暗抬起她下巴野蛮的咬了一下她的唇,便要后退。
    唇刺疼,南栀蹙眉,手及时扣住他脑后,一口也咬上去,牙齿刺破唇部细嫩的皮肉,血珠浸出来。
    沈妄周笑了下,舌尖舔掉唇上的血,转身朝门外走,和厉飘错身而过。
    厉飘讶然回头看了一眼,她走到餐桌前揭开盖子,“哇,好香啊。”
    她一边舀一边问:“你们刚刚干嘛了?我到卫生间吐了一顿又收拾,我还以为你早就吃完了。”
    厉飘满足喝汤,感慨:“沈歪歪手艺真不错!”
    沈歪歪?
    南栀弯了下唇,在对面坐下舀汤。
    厉飘一抬头看到她嘴巴:“诶,南南你嘴干裂了吗?出血了!”
    南栀摸了下唇,抽出张纸擦了擦,“嗯,这几天没怎么喝水。”
    厉飘哦了一声继续喝汤,一碗喝完,她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嘴巴干不应该起皮吗?你嘴一点都不干!”
    “……你们刚刚不会亲了吧?”
    南栀:“对啊。”
    厉飘:“……”为什么承认的这么轻松自然?
    “可是,还破了?……他这么暴力?!”
    南栀作思考状,“可能太热烈了点?”
    厉飘瞪眼看了她几秒,又给自己舀了一碗汤。
    *
    或许是那天撕破脸了,沈妄周不再像个绅士一样温和的默默站在身后。他开始态度强势起来,放飞自我不再掩饰自身的攻击性与侵略性。
    他长相本就不善,性格也不是真的很好相处那种人,为图便利以往与人交往他会习惯性的掩盖。如今肆无忌惮起来,那股强横的气息肆虐,最明显的改变就是其他人都不由自主不会调侃他拿他开玩笑了,说话也不自觉的会注意一点。
    裴见对他的改变很惊讶,此刻正在赛车场,她们四人想比一场去了,剩下他们在一旁等着,裴见感叹:“老三,你现在才像读书那会儿,去年我见你,变了个人似的,我差点以为你有个双胞胎兄弟。”
    听他这么说,乔硚发现确实是,“不说我都没发现,你变化一点一点的,对比你刚回国和你掉海里前,确实变化很大!”
    “……这中间,好像就谈了个恋爱?”
    沈妄周能猜到原因,没细谈这个,只是问,“哪个阶段好?”
    不约而同,三个人的回答都是以前。
    乔硚是后来接触他最多的,他仔细想了想,“你自从谈恋爱后,我就觉得你收了特别多,好像更内敛了,说不上来……”
    沈妄周真相已经拼凑的差不多了,以他对自己性格的了解,他之前一定有留下什么记录之类的东西,只是现在想不起来暂时找不到。
    余光撇见那辆粉赛车即将到达,沈妄周往终点那边去。
    蓝色赛车一骑绝尘,率先到达。剩下粉红橙三辆追的很紧,依次冲到终点。
    乌瑞一改刚刚和沈妄周他们一块时候的安静隐形,激动冲过去和odetta拥抱。
    自从睡了一觉,两人关系突飞猛进。和anjel与裴见那种看上去腻歪甜蜜,细品却像塑料恋人的感觉不同,他们俩多了种真实又单纯不做作的小甜蜜。
    每次玩都没什么悬念,几乎次次是这个排名,odetta一向做事认真,自己也喜欢,技术最好。南栀和anjel虽然也喜欢,但她们俩都是爱好丰富的人,这个在所有爱好里排不到太前,像玩票性质。
    厉飘比较咸鱼,就算喜欢让她钻研是不可能的事。
    南栀一下车,沈妄周就走到她跟前,给她解头盔,俨然一副已经上位的样子。
    有沈妄周这个贴心细致的模范,成功拉高了好男友标准。裴见还在喝饮料,都不得不卷起来把饮料塞给乔硚,过去帮anjel弄头盔手套。
    独留乔硚拿着饮料原地哀怨,只有他,进度条依然为0……
    看别人家的妞都有人给弄,他想了想也跑过去,“小飘,我来帮你。”
    厉飘大大咧咧,“嘿,我一下就弄开了,不用!谁像他们那几个,矫情死了。”
    乔硚:哽出一口老血。
    他太难了……
    anjel像热烈的瀑布,爱意不要命的浇过去;odetta像幽暗的溪流,潺潺流动;南栀像危险的海域,一个不小心就触礁了;但哪个有他喜欢这个狠啊!这得是泥石流啊!
    还没开始就被砸趴了……
    厉飘对他的幽怨全然未觉,她几下就弄好了,目光盯到了饮料上。乔硚甚至希望她问句,这是给我的吗?
    然而厉飘问的是:“这个好喝吗?我也去买一罐,在哪卖的?”
    截然一副超独立女性的样子。
    “……”
    南栀这边,anjel感叹了句“南南,我每次都差你一点点”后,裴见被激起了斗志,“我帮你赢回来。”
    南栀:?
    她指了下自己。
    裴见点头,“我和你技术应该相差不大。”
    沈妄周一脚过去,被裴见躲开。
    “南南,他唬你,我来跟他比。”
    南栀也踹他一脚,虽然技术优劣此刻是固定的,但被说差,她不开心。
    沈妄周抽出张湿巾,擦了擦裤子。不想她误会不开心,他解释:“我没不高兴,只是有点洁癖。你可以光脚踢,鞋脏。”
    南栀:“……”
    裴见已经见怪不怪了,有段时间和家里闹翻去投奔,他东西乱放,就得被一顿警告,不听就让他滚蛋。
    以前他不邋遢但谈不上很干净,住了四个月,硬生生被改造成家里能被夸的那种,随拿随放保持整洁已经是基操。
    他们俩要比赛,这次便也算作最后过家家选角色的计分。乔硚差他们俩太多不想自虐弃权了,算第三名,乌瑞不会,算第四名。
    赛场上一辆粉车一辆白车胶着着不相上下,在赛道上飞驰,赛车的引擎声呲呲的通过屏幕传到四人耳中。
    是的,四人,因为odetta已经带着乌瑞去另一边教学赛车去了。
    南栀看了两眼,去买饮料去了,anjel跟着也走了。
    厉飘和乔硚:???
    厉飘不解:“她们不看吗?”
    乔硚:“咱们去吃东西吧,这次是个人赛,加分都是单个加的,不组队,赢了也不关我们的事。”
    厉飘:“……也对哦,走吧。”
    等沈妄周和裴见一场激战过后,一看人都没影了,已经吃饭去了。
    看裴见不满的眼神,anjel拉他坐下,“哎呀,我饿了,怎么样,谁赢了?”
    沈妄周骄傲:“我。”
    裴见咬牙补充:“只快我0.3秒。”
    anjel无所谓摸摸头,投喂炸鸡:“别不开心嘛,比赛第二,友谊第一。”
    这个输家在那儿腻腻歪歪被安慰,他这个赢家……沈妄周垂眸看向南栀。
    南栀视若不见。
    沈妄周已经练出了一颗强心脏,习惯了。他想坐她旁边的位置,眼神移到厉飘身上,厉飘翻了个白眼,端着碗换到乔硚另一边。
    沈妄周把椅子直接搬到和她的椅子贴住,南栀猛地瞪过去,要推开椅子,他已经坐下。
    若无其事的拿起碗夹菜。
    他在右边,南栀胳膊都被挡住了,她冷脸用胳膊肘锤他,“你给我搬远点。”
    沈妄周状似刚发现,笑着夹起她碗里的肉丁,递向她嘴巴边,“不方便夹菜吗?来,我喂你。”
    不止南栀,其他人都被这骚操作惊呆了。裴见和anjel还挤在一张椅子上,他张开嘴:“亲爱的,喂我。”
    南栀斜觑向沈妄周,“你想喂人啊?喏,去喂裴见吧。”
    沈妄周面不改色:“他不配,只有你让我心甘情愿的想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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