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俩快要掐架的时候,何弋书和湛奇及时走了出来,本就狭窄的洗手台变得有些压抑。
    何弋书一出来就看见杨柠那副准备要跟林兮干一架的气势,可反观林兮,却也丝毫不弱,整个气氛都被她压着,而且她还眼角微笑。
    湛奇瞬间就觉得,这两完全就是一对,连笑都这么像,都带着几分邪魅。
    杨柠一见何弋书突然出现,立刻没有了刚才的气势,换了一副面孔,贴上笑脸,何医生
    林兮:小姑娘还有两副面孔啊,不得了。
    此刻杨柠装得柔柔弱弱,可怜兮兮的,俨然是一副小白兔受欺负的样子,眼角还硬挤出了几滴泪,那模样可谓是我见犹怜啊。
    笑中带泪,高手,林兮此刻都想给她鼓个掌了,这演技,要是不去冲击奥斯卡小金人我都替你可惜了。
    何弋书根本没理会杨柠,倒是贴上了林兮,去相亲?
    林兮也是觉得够了,你们都是怎么想的,不是问我去见男朋友就是问我去相亲。
    林兮提起那张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脸,怎么可能,我就不是相亲的那种人?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何弋书也就放心了,洗了手就跟湛奇直接出了洗手间。
    在这期间根本就没理杨柠,杨柠此刻涨红了脸,有些下不来台,最后还是不甘示弱的瞪了一眼,趾高气扬地走了。
    林兮来到昨天跟晴姐约的地方,是间咖啡厅,旁边那栋楼有很多公司,袁晴把她约到这儿也是为了方便吧。
    林兮给自己点了杯柃檬水,就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这会还是上班时间,咖啡厅的人稀稀疏疏,林兮也乐得清净。
    林兮不喜欢迟到,每次跟别人有约都会早到,这次本来想着以自己这个路痴的水平,一定会找很久这个地方,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找到了,看了眼时间,足足早到了四十分钟。
    玩着手机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身边的人也渐渐拥满了起来。
    林兮?见有人在自己身边开口,林兮把视线移开手机。
    初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大红唇,清冷的面孔,一席小黑西装西裤,俨然一副女强人的气势。
    清爽、干练是林兮对袁晴的第一印象。
    林兮懵懵懂懂的应了一声,嗯
    袁晴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林兮对面的位置上。
    服务员,一杯焦糖玛奇朵。随手招呼了一下旁边正在收餐具的一个女服务员。
    看不出来像袁晴这样的也喜欢吃这种甜的东西。当然,林兮也只是意外,毕竟外表这个高冷。
    也不能算是林兮对袁晴有误解,从她刚才到现在,袁晴一直就是那张女强人脸,有着当代女青年的强硬。
    袁晴点完了餐,转脸就对上了林兮,也察觉到了她的意外,可也没有解释些什么,紧接着就从包里拿出几张纸。
    想必你也知道了,元嘉看上了你的小说,他们觉得不错,想拍成电视剧或者是电影。
    我这次来就是问你有没有意向,毕竟这也是个不可求机会,我觉得你应该会答应,我顺便就叫人把合同拟了出来。
    第十一章
    老友
    说着就把合同从她桌边移到林兮面前,看这纸足足也有七八页。
    林兮此前也猜到了,自己的小说可能会被拍成影视作品个,可现在竟然是真实的,林兮还是半懵半懂的翻开了协议书。
    怎么是这本?林兮以为会是陈妤微博上的那一本《我和你的人间四月》,毕竟经陈妤一推荐,那本小说已经有了很多的阅读量,可林兮没想到却是《衣轻长安》。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是元嘉那边要签的,他们想让我们公司当个中间人。
    《衣轻长安》是林兮在大学毕业之前写的,那时候的她文笔还计较生涩,有时候灵感也不是很好,林兮也没想到他们会想找自己签这本。
    袁晴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见林兮有些皱眉,以为她是有什么苦恼,怎么,这本书不太方便?
    恰巧服务员把袁晴的黑糖玛奇朵端了上来,袁晴也不着急,泯了一口,静等着林兮。
    林兮倒是沉默了一阵,不知道该怎么说,讲真的,这本书就是她当初大学时灵感一来瞎写的。
    而且那是她第一次写小说,也犯了好多错,先不说剧情,就是文笔也谈不上好,跟现在那些才写小说的都是一样的水平。
    林兮大致看了一下这几张纸,覆盖面很广,几乎每一点都包含了。不得不说,这份协议还是很中肯,袁晴在这一方面也是不可置否的。
    粗略看了一下,林兮把协议放在了旁边,缓缓开口道,也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他们要签这一本。
    她这一说袁晴就了解了,起先她也没想到会是这本小说,这本小说出了有几年了,比起林兮其他的作品,这本应该是最不起眼的,可人家公司就指定要签这一本。
    我知道,这本小说是你的入门作品,你可能觉得写得不太好,可人家就准备签这本。
    其实单论里面的情节,有些也挺有意思的,要是拍出来应该也不会被诟病。
    林兮也不是怕被网友群嘲,自己也不是没被人喷过,毕竟现在是网络时代,有几个喷子也是正常的。
    我主要是林兮也说出个所以然来,自己究竟要担心些什么,怕害他们电视剧拍得不好?
    很多作家做梦都想自己的作品拍成电视剧,现在这对你可是个好机会,对于你来说,打开了市场,知名度也提高了。
    就算电视剧拍得不尽人意,再大的错也轮不到你来背锅,他们有编剧有制片人的。说白了,你就是只挂了个名。
    林兮也清楚这些,袁晴说完她也有些动容。
    袁晴不愧是职场老手,见林兮犹豫了就准备乘胜追击,他们拍都有自己的一套,你只需要把小说签给他们,最终归属权还是在你。说白了,就是你把小说租给他们一段时间。
    果然,袁晴这样的人拿下林兮也是分分钟的事,可林兮也不是没脑子,这件事我能考虑一下吗?
    见林兮松口,袁晴只知道八九不离十了,只不过她要考虑一下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袁晴感觉目的达到了之后,才有了笑脸,当然可以。
    只不过你要尽快考虑,听那边的意思是,好像准备过阵子就开拍了。
    开拍?这么急?
    好,那就最晚三天给你答复吧。林兮做事也不拖拉,这点袁晴也是知道的。
    正好是下班时间,该吃晚饭的吃完饭,该下班的下班了,袁晴提议聊一会。
    我看时间还早,要不再聊会儿,见个面也不容易。
    现在也不是很晚,透过窗口还能看见夕阳下的云辉,橘色里面透着几丝紫气。
    好啊,正好我现在也没事做。林兮欣然答应了。
    虽说袁晴是林兮的编辑,可这一次也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平时她们都是通过QQ或者是微信聊的,有种会见网友的感觉。当然,跟相亲那总完全不一样。
    两人也不见外,随随便便的聊着一些,虽说是第一次见面,可两人都没有那种生涩,袁晴是职场精英,跟任何人聊起来是她所必备的,林兮性格也不错,擅长跟人交往,逗人喜欢。
    你们这一批有几个还是我刚开始带的呢。林兮从签约开始都是袁晴在带,那时候她还是三流写手,自然也安排不上什么王牌编辑这些,那时候她手里带了几个跟林兮一样的作家,都是些新手。
    可袁晴一步步走到今天,现在的她可以说是她们编辑部的一姐,那时候她每天都会催他们交稿。
    有时候都凌晨了,还要问她们要第二天的稿件,要是觉得不好还要打回去重写。
    可还好她带的人比较争气,有几个都已经是名声大噪的大作家,也有不少拍成了电视剧,林兮算是里面混得比较差的了。
    那时候也是我第一次带作家,你们也是些新手,我还记得洋洋的小说基本上每次都要被打回去重来,你那时候也写得慢,一天也写不到几章。
    林兮听她讲这些时,也回想起了当初每一个奋战的夜晚,那时候她们好像真的没让晴姐省心,干啥都不会,晴姐也有好多不会,可现在她们都成长了。
    虽说林兮这些年都没什么名气,晴姐也没把她转给其他人,其实以袁晴现在的身份,大可以让其他人来带她,可这话她一次都没向林兮提起过。
    对呀,可你看,你现在不都是职场精英了嘛,跟当初那个天天催我们交稿的晴姐完全不一样了。
    林兮还记得当初每一个被晴姐支配的夜晚的恐惧,我有时候睡着了梦里都还想着我稿子还没写完呢。
    大半夜的惊醒,然后继续去写文稿。
    听林兮调侃到当初的事情,袁晴也绷不住了,自己当初好像也是这样,也难怪那时候林兮有些稿子都是半夜发给自己的。
    我还以为熬夜是你们年轻人的常态呢,我当时就觉得你们这个年纪的人大半夜不睡觉正常,现在看来,还有这么个原因呢。
    第十二章
    我就不是相亲那种人
    袁晴的笑中明显更多的是调侃,林兮以往觉得她们这些职场的人都是那种笑都不笑,整天板着个脸,一副老古董的气态,可现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谈笑风生的人是那样亲切近人。
    怎么可能,我那时候还没刻苦到废寝忘食吧,那时候想的就只是能过你这关就行了。林兮否认了袁晴的猜想。
    自己那时候确实也就抱着得过且过的想法,不是林兮她要求太低了,而是袁晴她要求太高了,那时候能让她说一声过了,你知道是多不容易嘛。
    也是,我那时候都感觉要把你们都逼疯了。有时候一些话,袁晴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在今天之前还是网友的两个人,此刻就像相识多年的挚友一样,无话不谈。
    袁晴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先这样吧。
    林兮也才发现从刚才的夕阳到现在的迟暮,天空已经没了光亮,只有零零散散的几颗飞机的灯在天空中晃荡。
    OK,那今天就这样吧,你接下来回家?
    不了,我等下还有工作,我办完了再回去。林兮倒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现在也差不多七点多了,袁晴也是个朝九晚五的白领,可就怕能力比你强的人还比你努力。
    好,那你先去吧,我们有机会再聚。
    那个协议你好好看看,要是可以的话,你直接给我说需要改点什么,我下次再重新拟一份。袁晴临走之前还示意了一下那份合同。
    其实林兮心里都已经有了答案,可还是想再想两天,毕竟这也不是小事。
    林兮回家需要转一次车,恰好就在刘奶奶那个医院,时间还早,林兮想着看了之后也可以走回去,反正也不远。
    房间里除了刘奶奶也就只有一个席子言,有时候缘分就是这样奇妙。
    回来了?席子言看着应该是长时间没休息了,林兮在他脸上看到了倦意。
    嗯嗯。林兮回了两个字。
    现在毕竟是晚上,医院静得出奇,林兮都能感觉到三个人此刻明显的呼吸声。
    我哥他们回去拿东西去了,刚才走。
    也对,不可能总让席子言在医院照着刘奶奶,而他们两个悠闲。
    我还以为你很忙。林兮觉得像他们这样的明星,基本上每时每刻都在跑通告,基本上都没点自己的时间,但没想到席子言之后的话倒让林兮有些尴尬。
    我又不火,忙不起来。席子言说这话时很释然,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利情绪在里面。
    虽然席子言表现得不在意,但林兮还是岔开了这个话题,没再往下聊了。
    相亲回来了?一听这声音,林兮都知道是何弋书了,这么欠揍,不知道现在是二人世界时间吗?
    何医生。席子言招呼着何弋书,何弋书也递给他一个眼神。
    林兮一回头就看见何弋书站在她身后,他身后跟着的除了杨柠还有个小鲜肉,长得白白嫩嫩的,一番对比之下,林兮觉得杨柠在这个团队怎么就那么碍眼呢。
    杨柠在何弋书身后怒视着林兮,林兮从她那眼神中明显感觉到了怨念,仇视。
    一想到刚才何弋书说的话,林兮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跟何弋书和席子言都否认了,你这会儿记性不好是闹哪样啊。
    当然,林兮更多的是怕席子言误会。
    何医生,你可能脑子不太好使,我下午不是才说了,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还有,我就不是相亲那种人。何弋书一看就不是那种毒舌腹黑的人,相比于席子言明显的笑意,徐阳在何弋书身后极力憋笑,要是笑出来那可不就完了吗?就何医生这睚眦必报的性格,他以后一定没好果子吃。
    何弋书倒也不生气,他最近不知怎么就是想逗下她。就算她有气也只能憋着的小表情,在他看来确实也是有趣。
    林兮此刻也是皮笑肉不笑,极力跟何弋书进行眼神交流,其实就是通过眼神对何弋书进行威胁。
    要是再乱说话,我咬死你。
    但恰好这会林兮的肚子不逢时的叫了两声。
    整段垮掉,林兮觉得现在真的是尴尬爆了,这不争气的肚子,什么时候叫不好。
    没吃饭?身旁是席子言的轻声细语。
    林兮想了一下,自己刚刚好像也就喝了杯柠檬水,点的甜点她也没吃,这样算来她应该是一天都没吃饭了。
    忘了。林兮看了眼席子言,对上他满心关心的眼神,简直要温柔的溢出水来,反观何弋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了脸,有些严肃和不悦。
    看着林兮有些虚,没办法,谁叫她面对恶势力就是怂呢。
    你们去查房吧。何弋书招呼着徐阳他们走,杨柠临走前还瞪了一眼林兮,林兮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了回去,意思就是,走着瞧,谁怕谁呀,还治不了你了?
    可在何弋书和席子言眼里,这两人的行为完全就是一副小学生打架的气势。
    这小姑娘小表情怎么这么丰富呢。
    我办公室还有些吃的,我去给你拿。
    不用了。林兮才开口准备拒绝,何弋书就消失了,这导致林兮对何弋书腿长又多了一份吐槽。
    何弋书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了些吃的,感觉都是些林兮见都没见过的。
    林兮接过何弋书递过来的吃的,接的时候正好触碰到何弋书的手掌,林兮倒没察觉,倒是何弋书感觉自己被电了一下。
    此刻饥饿占据了大脑,林兮也不顾着矜持这些了,大口大口的咽着何弋书给的面包这些。
    何医生,谢谢你,多少钱,我转给你吧。
    何弋书觉得眼前这个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己的人很可爱,连吃东西的样子都让人发笑。
    不用
    林兮掏出手机,嘴里不清不楚的着,多少钱,我转给你。
    2400何弋书不紧不慢的说出这句,就看林兮把手机踹回兜里,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视线也不自觉的乱瞟。
    今天天气不错。
    林兮心里有了一个确切的想法,何弋书就是在讹她,他怎么不去抢啊。
    虽然这面包和牛奶一看就是高档货,可这也太贵了吧,他一天吃的是金子吧,这么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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