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面住的是傅斯朗。
    这么晚,他出门了?
    注意到他手里的袋子是附近药店的,心想他是生病了吗?
    没多想,季暖拉开房门。
    傅斯朗回头看她。
    季暖这才冷静下来,怯懦问:“你……不舒服?”
    指向他的那袋药。
    傅斯朗漫不经心说:“小毛病。”
    季暖看到他指节那处破了皮,伤口的血还在往外流。
    她拧眉,问:“你是摔倒了?”
    才问完。
    走廊尽头的魏可晋跑来,没有压低声音,语气夹杂着几分兴奋:“老傅全部搞定了,他们背地里还搞了其他违法事情,我顺手全部给他们举报了,委托律师找了受害人去报警,几个人去告他,估计够呛的,蹲局子是跑不……”
    看到季暖也在,魏可晋立马捂住嘴,挪动到他房门,刷卡推进去:“那个……我挺困的,晚、晚安。”
    季暖不是傻子,大概懂两人去做了什么。
    苗逸华和他的三个朋友,现在应该在派.出所了。
    她神情凝重,走过去从他袋子里拿出房卡刷开门,拎过他装药的袋子进门。
    插卡后屋内一片通明,她侧身问他:“不进来?”
    傅斯朗顿了几秒,迈步走了进去。
    季暖打开药看了眼。
    就是简单的消毒药和创口贴。
    她让傅斯朗在床尾坐好,把药打开。
    傅斯朗能感觉到女人现在很不爽,气压过低,他在她指的地方坐下。
    季暖拉起他的大掌,看到食指和中指破了一大块皮,触目惊心。
    心像被捏住,面露出几分不忍心。
    季暖抿唇,随后问:“要不去一趟医院好了。”
    傅斯朗没放心上,说:“还不至于。”
    季暖没动作,他另一只手拿过棉签开始消毒。
    她看着就很疼,傅斯朗反而很镇定,季暖怕他动作粗鲁撕裂到伤口,打住他动作,亲自来。
    季暖细心地擦掉手掌沾到血的地方,问他:“你是去把苗逸华打了一顿?”
    傅斯朗不隐瞒,坦白说:“只是找正当途径告发了他。”
    季暖:“那伤怎么来的?”
    好一会儿,傅斯朗才说:“揍了他几拳。”
    季暖:“你就不怕他报警?”
    傅斯朗:“那个地方没监控。”
    他揍人只是顺便,苗逸华有案底,他们查了一下,发现他和几个兄弟涉嫌诈骗。
    魏可晋在这边有关系,只是把他弄进去,找了受害者来举证,至于怎么判就看办案人员了。
    季暖心软了几分,知道傅斯朗为什么会打他。
    是因为苗逸华出口冒犯了她。
    当时在酒吧,傅斯朗所有的动作,坐在他身边的她一清二楚。
    早在泱泱动手之前他就想站起来了。
    后来他坐下一直在看手机,似乎关注点不在这场酒局。
    回想当时的魏可晋也是,时不时看消息。
    估计两人早计划好要揍苗逸华一顿。
    季暖撕好创口贴,收拾脏的纸巾,接着缓缓说:“谢谢你。”
    知道苗逸华被揍还准备蹲局子,她确实出了一口恶气。
    傅斯朗故意说:“就口头上谢谢?”
    季暖刚把消毒水收好,转身看他,“那……你开条件吧。”
    本想说那还要怎么样,怕坏了两人之间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
    傅斯朗盯着她安静的小脸,勾唇不轨说:“想知道真心话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
    季暖迟钝片刻。
    想起那个烧灼着人的问题。
    第一次做,什么感觉?
    季暖浮了粉,她正给他贴创口贴,意识到他在戏弄她,贴的时候用了几分蛮力,傅斯朗倒吸了一口凉气。
    季暖板着脸没好气说:“没感觉。”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记戏弄她。
    说完甩上门离开了。
    傅斯朗看向闭合的门,笑了笑。
    还是经不起逗啊。
    第39章 软语   傅斯朗送的糖。
    第二天在楼下餐厅, 泱泱双眼红肿,拉着季暖的手不放,可怜巴巴问:“暖暖, 我和你一块回去吧。”
    季暖不想因为昨天的插曲打乱了她的计划,安慰说:“你好好和魏先生去玩, 我没事。”
    泱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放心你啊!”
    话锋一转,凶巴巴说:“苗逸华那种人渣,总有一天老天爷会把他劈了。”
    她气不过, 早知道进门前她就打开录音, 然后去报警, 把苗逸华告到倾家荡产。
    说到惩罚,季暖心想, 估计现在苗逸华就在去往监狱的路上了。
    虽然和魏可晋接触不深, 但听傅斯朗昨晚提到的, 他在这边应该有关系。
    想必已经找好人和苗逸华刚到底。
    而且苗逸华做了违法乱纪的事, 那些罪状定下来,没个几年出不来。
    季暖下意识看了眼一直沉默吃早餐的魏可晋。
    两人的目光撞上,魏可晋咳了咳,转脸继续吃早餐。
    表示对这一切漠不关心。
    她心里微微叹气。
    傅斯朗和他朋友都喜欢玩扮猪吃老虎吗?
    看着人畜无害,混账起来连苗逸华那种刺头都能轻易拿捏。
    气归气, 怕泱泱就这样回去,等缓过来会后悔没有好好玩一遍,季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劝住, 让她继续玩,别想太多。
    她回去上个班,忙碌的生活能淡化这次旅游的不愉快。
    泱泱不一样, 她全职在家,一个人呆着难免会想多。
    最后泱泱听季暖的话,决定和魏可晋继续昨天定好的计划。
    季暖才想起傅斯朗没下来。
    她问魏可晋,“傅斯朗呢?他没下来?”
    魏可晋喝了一口粥,说:“一大早老傅就出门了,不知道去哪了。”
    就在季暖猜测的时候,傅斯朗走进餐厅,穿着一身休闲装,闲庭信步,目光最先落在季暖的脸上。
    她不经意地移开视线,避开他的打量。
    傅斯朗淡然说:“我定了中午的高铁票。”
    魏可晋蹙眉,“怎么挤高铁?”
    泱泱紧跟着说:“对啊,要不你们把车开回去吧。”
    傅斯朗拒绝,“不用。”
    泱泱问:“傅哥是怕路途太远了吗?你要是开累了,你让小暖开。”
    傅斯朗第一次听说季暖会开车,看向她,语气透着几分愉悦,说:“你会开车?”
    季暖被迫抬头和他目光对上,不情愿说:“嗯啊……”
    泱泱对朋友有着盲目的骄傲,夸起季暖跟不要钱似地往外倒。
    泱泱:“那不是,我们暖啊很厉害的,车技那叫一个好呀,说一句秋名山车唔唔……”
    季暖伸手捂住泱泱那叭叭叭的小嘴,脸微微红了,她小声在泱泱耳边说:“饭可以随便吃,牛不能乱吹。”
    别把她车技神化了。
    科二科三也是走运过的。
    如今她上路还是战战兢兢的。
    倒车入库和侧方位还是半吊子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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