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烊没说话,反正被子里纪阮的手没闲着,他挨两句骂怎么了。
    纪阮弄完,起身到桌子上抽纸,擦完手刚回床上躺下,明烊从背后压过来,一手扯他裤子,一手直往他腿间探:我帮你。
    纪阮被压得死死的,胳膊和身板动不了,一脚往明烊腿上踹:滚开!
    明烊挨了踹,也不喊疼,膝盖抵着纪阮膝窝,两臂把人圈紧,几乎叠在纪阮身上。一低头,呼吸直往纪阮脖子和耳朵洒:我说了我帮你。
    我不要你帮我!纪阮咬牙挣扎道,放开!
    不放!
    明烊握到纪阮下面,两臂死死禁锢着人,手腕上下撸动,没多久就感觉到纪阮在他怀里动弹的幅度变小了。
    慢慢的,身下传来或轻或重的喘息声,纪阮垂着脖子,只剩脊背微弱地起伏,时不时弓着身子蜷缩一下,与明烊掌心摩擦的那根性器越来越烫。
    明烊适时用指腹擦过性器顶端,听到纪阮难以抑制的呻吟。
    他一口咬住纪阮耳垂,问道:你昨天的话什么意思?
    纪阮这会头脑发白,除了逐渐登顶的快感什么也想不到,说话夹杂着喘气声断断续续:什么什么意思
    明烊手上加快速度:你叫我和秦桐打包离你远点我和他在你这是一样的?你看他心烦,看我也心烦?
    纪阮仰头,两个人身上都盖着被子,他快闷得换不过气。
    眼前朦朦胧胧,他被明烊的动作带着微微晃荡,墙角有了重影,纪阮双目越发失焦得厉害。
    明烊看见他因为缺氧而不自觉张开的嘴,吸取空气时连带着喉结来回滚动,纪阮的汗水顺着耳后无声滑下来,还有那双满是茫然的眼睛,因为看不清一切而覆上了一层慌乱无措。
    就算这样他也不忘从根本上反驳明烊:我没有看他心烦。
    你还帮他说话!明烊压着嗓音,眼里恨恨的,你没看他心烦,你看我心烦?就算你不心烦,那我跟他对你而言就一样了?都不招你待见?
    纪阮抿住唇不出声,唯有鼻腔里传来点闷哼。
    明烊惩罚似的来回用手指刮擦顶部,逼得纪阮开口叫喘。
    你把我跟他做类比,我帮你做这些,他也能帮你做这些吗?是不是现在我做的事,谁来帮你做都一样?
    明烊眼眶略微发红,口不择言:离你远点?那谁像现在这么伺候你?嗯?那个心理顾问吗?
    纪阮蓦地睁眼,转头斥道:你在说什
    话没说完,被突然袭来的吻堵住了双唇。
    他猝不及防,骤然蹙眉想要躲开,明烊先发制人伸手捏住他两侧下颌迫使纪阮打开牙关,接着舌尖就钻了进去,吮着纪阮不放。
    下面快感一波积蓄一波,纪阮似是有一瞬的耳鸣,眼里也起了雾气。
    隔着那点雾气就是明烊毫无章法向自己索吻的脸,两个人早已流得满下巴都是口水。
    他含糊不清唔了几声,忽地痉挛,明烊手就湿了,布着黏糊的液体,这个混乱的吻也随之结束。
    俩人谁都没动,就着这个姿势无声喘息,明烊的手甚至还放在纪阮腿间。
    最后他抹干净纪阮嘴角的口水,兀自撑起身,下床洗了手,又拿湿巾过来给纪阮一一擦过脸和腿,不管谁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起明烊方才脱口而出的那个心理顾问。
    再躺上枕头,他忍不住挨过去从后面抱着纪阮,额头小心翼翼抵在纪阮后颈,等了几分钟,确定纪阮没有踹开自己,才放心睡了。
    明烊:咬完人再装可怜
    第14章
    好不容易熬到周六,纪阮请假出去给纪宁办周末出校审批手续。一中初中部原本周六也是要上半天自习,但是因为纪宁报的棋阳预录班从早上九点就要开始训练,所以需要家长去学校跑一趟得到批准。纪阮怕家里奶奶搞不清楚,就自己来了。
    明烊非要跟着不说,还没见到纪宁,就从路过的奶茶店自作主张给她买了杯热奶茶,纪阮起先以为是他要喝就没说什么,等明烊递给纪宁的时候想阻止也晚了。
    小姑娘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奶茶先是一愣,也不接,转眼望着自己哥哥。
    纪阮说:想喝就拿着。
    纪宁这才小声道了句谢谢明烊哥哥,然后接过去喝了。
    芋圆和珍珠把她腮帮子一侧塞得鼓鼓的,明烊挤在两兄妹中间,只敢把胳膊搭在纪宁肩上,笑眯眯问:好不好喝?哥哥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甜的,给你要的五分糖。
    纪宁嚼着小料,不着痕迹点点头。
    下次想喝哪家店的?哥哥给你买。明烊越说越来劲了,要几分糖,喜欢热的还是冰的?
    纪宁垂着眼皮看路,又往她哥那边看。
    偏偏这会儿纪阮不知道在出什么神,纪宁见她哥不发话,也就摇头不吭声。
    到了明棋那,明烊一如既往先上楼找他妈,纪阮则在舞蹈教室陪着纪宁训练,怕自己突然走了纪宁不习惯。
    那会儿已经将近下午五点,明烊站在办公室另一侧靠街的窗口边,一面往外看,一面问他妈:今天那个心理顾问也没来?
    今天有事儿。他妈看了看表,哦,不过差不多了,他说他五点来签个到。
    明烊应了一声,看着下头有辆尼桑停在楼下,副驾驶出来个高挑斯文的男人,穿着件风衣,形容很是儒雅。
    明烊问:他是不是开辆尼桑?
    不是。明棋说,好像是个凯迪拉克吧,怎么了?
    明烊沉默一瞬:没什么。
    过了将近十分钟,办公室有人敲门。明棋让进,正是明烊在窗口看到的男人。
    两个大人寒暄了几句,男人又交代了些事情就走了。
    明棋等门关上,告诉明烊:这就是那个心理顾问,屈南。
    是么。明烊漫不经心走到沙发坐下,他这就走了?
    人家还要回办公室坐会儿,六点下班。
    明烊若有所思:你不是说他是单身?
    是啊,怎么了?
    刚刚我在车里见他跟人接吻。明烊拍拍裤脚,像随口一提,我看送他来的还是个男的。
    他妈一骇:你看错了吧?
    明烊淡淡扫了明棋一眼:我还能把女的看成男的?
    他其实撒了一半的谎。
    尼桑里送屈南来的确实是个男的,但是没有跟屈南做什么吻别。两个人就是很单纯地打完招呼就各自离去,要说跟普通朋友有什么区别,也就是彼此神色间稍微亲昵点,放在好兄弟这层关系都说得过去。
    明棋听了不甚在意,手里收拾着文件兀自嘀咕:难怪人家给介绍女朋友他都拒绝,合着是这层原因。
    是不是你问问他呗。明烊轻飘飘道,下周不是我生日么,纪阮跟他关系好像挺好的,你把他叫来一起吃饭?
    明棋当他小孩子胡说:大周末的谁愿意陪上司一起吃饭。
    明烊啧了一声:妈,这你就不懂了。
    他笑道:人要是真有伴儿,不愿意周末出来吃饭肯定是要陪男朋友。你问一嘴他有没有男朋友,要是有,正好就让他带男朋友来一起。表明你这上司既然从此知道他性取向了,那以后肯定就不会再随便让你那些同事下属给他介绍女朋友,免了他那么多麻烦,他还能不乐意?
    你说得轻巧。他妈反问,我怎么问?我就大剌剌跑去问人家:听说你有男朋友了?,这不纯纯神经病吗?
    您老人家委婉点啊。明烊到他妈后头给明棋揉起肩膀,弯腰小声说,你就说:哎呀那天看到有个帅哥送你上班,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呢,他要说不是,您就顺带再旁敲侧击暗示一下你不介意性取向这事儿。他三十几的人了,也一直不结婚,难不成长辈问起来还别别扭扭的?
    明棋抓着明烊的手,冷笑道:你这小心眼子还挺多。
    她突然转头:我说你怎么那么关心人屈顾问的事儿?八竿子打得着吗你们俩?
    我关心他干嘛啊。明烊看着挂钟,把手从他妈掌心抽出来,抓起外套准备往外走,这不纪阮尊敬他么。我跟纪阮关系那么好,请人家一起吃顿饭,让纪阮高兴高兴怎么了。
    他下楼找到纪宁的舞蹈教室,和纪阮一起挨着后门坐。
    坐了没多久,正巧从明烊的位置能看见电梯显示升到四楼,有人从那下来。
    他心里默数着,掐准时间随便找了个借口让纪阮陪他出去走走,两个人刚到外头,就撞见从电梯里出来的屈南。
    原本和他有一搭没一搭说话的纪阮在这一刻声音戛然而止,连呼吸都轻了。明烊早有预料,跟着身边的人停下脚步,在纪阮盯着屈南的当儿,略一低头,眼底和嘴角慢慢浮现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
    他听见纪阮带着试探和小心的语气向那边问候:屈老师好。
    不敢太大声,怕显得刻意,也不愿意太小声,怕无法让对方注意。
    原来纪阮喜欢一个人是这个样子。明烊不无嘲讽地想,还得谢谢这位顾问,让自己开眼了。
    那双向来目下无尘的眼睛在有保护壳的时候也会显露出一点无措来,藏不住的感情原来真有这种能力,让怯懦和软肋也无所遁形。
    明烊冷眼旁观地计划着,要让纪阮这点软肋无限放大,放大到他能一把抓在手心里,变成自己的东西。
    不是他的也要拧成他的。
    阮阮?屈南这才注意到站在教室门口的两个人,踱步过来,听语气似是很惊讶,你怎么在这?
    纪阮忙往教室里指了指:我妹妹在这儿跳舞。
    屈南温温一笑:这样啊
    剩下的话明烊一点也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那声阮阮。
    阮阮,阮阮。
    明烊在他们身边,无声用嘴型回味这两个字。
    他要是真这么叫,纪阮会有什么反应?
    那我就先走了。
    好,您慢点。
    这话把明烊的思绪拉回来,跟着向屈南点头示意以后,二人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明烊微微仰头,望着屈南的背影眯了眯眼:听我妈说,他三十几了还单身啊?
    纪阮愣了愣:是么我不知道。
    明烊悄无声息嗤笑,这是真不知道还是想一直都当作自己不知道?
    他扭了扭脖子,状似无意地提问: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们很熟呢。
    纪阮眼神一黯:两三年没联系了。
    是吗。明烊转身往回走,随口道,下周我生日,你出来一起吃饭?
    纪阮刚说了个算字,又听明烊说:这位心理顾问应该也要来。
    他迟疑两秒,在后头应道:好。
    前面一脚迈进舞蹈教室的明烊仿佛没听见纪阮先前那句没说完的算了,只回头笑着说:你愿意来就行。
    纪宁跳完周六的舞,周天还有一天舞蹈课。纪阮要先把她送回家,顺道自己也会去看看奶奶。
    明烊就说他去手机店给纪阮看新手机等着人得了。
    要个什么牌子和型号的?他问。
    纪阮刚一开口,明烊就未卜先知地说:随便?
    想也知道这些东西纪阮是随便的。
    明烊在和纪阮相熟的这段时间有空没空地慢慢琢磨明白了,纪阮对自己遇到的大多数选择都是采取随便的态度。
    他什么时候回宿舍,要不要跟纪阮提前报备,周末纪阮愿不愿意跟他请假出去,甚至于做那档子事的时候,他用手还是用嘴,纪阮都随便。
    因为那些选择里,没有纪阮真正想要和关心的。所以随便一个都可以,反正随便一个纪阮都不喜欢。
    明烊猜,现在就算让纪阮在他和秦桐之间选,答案也是随便。
    他用手还是用嘴,也跟当年在爬山墙下的板寸得到的答案一样,都是随便。
    因为纪阮谁都不喜欢,只要不是屈南,其余一百个人一千个人帮他做那些事,都没差别。
    毫无选择就意味着百般皆可。
    纪阮领着纪宁,淡淡嗯了一声就往家那边走去。
    明烊吹起口哨,百无聊赖钻进附近最近一家手机专卖店。
    等纪阮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手机里录入了自己的人脸识别,再原封不动放手机回包装袋封好,递给纪阮。
    纪阮没接:太贵了。
    你不说随便吗?明烊似笑非笑,现在我买了你嫌贵。怎么买之前不先跟我提好要求?
    纪阮默然片刻,伸手拿了过去。
    明烊生日在下周周日,他特地提前打电话问过明棋屈南那边的情况。
    和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那天他无意看见在尼桑驾驶座里的,正是屈南前一年交往的恋人,据说姓江,是位医生。
    那天饭局没有太多人:看着明烊长大的几位阿姨,叶槐林和三两个兄弟,他自己从学校带出来的同学只有一个纪阮。
    屈南出现以前纪阮精神一直不太集中,过去两个周休息得都不算好,明烊到了夜里总逼着他搞些幺蛾子,上个周更甚,睡床上不满足了,非拉着纪阮到厕所里坐着,有天晚上还没熄灯就开始动手动脚,要不是纪阮脸色不好地阻止,指不定他要玩出个什么花样。
    纪阮看明烊多数时候神情也没多高兴,就跟哪憋着口气,仿佛是纪阮让他受的,非要用这种方式发泄出来不可。
    眼下明烊和他妈凑一起点菜,纪阮坐他旁边,间或往门口望一眼。
    屈南带着另一个男人姗姗来迟。
    明烊先和他妈起身笑着迎客,坐下以后眼风便无意扫过纪阮。
    那人脸上神色变化相当精彩。
    以至于明烊连叫了好几声,纪阮都呆愣着没什么反应。
    直到他不着痕迹推了推纪阮的肩,后者才如梦初醒般迟钝地望向明烊:怎么了?
    我说我给你介绍一下。明烊笑得无奈又温和,这位是屈老师的朋友。
    他特地这么顿了顿,又说:江医生。
    纪阮缓缓点了点头,也不出声,低着眼睛就当自己打过招呼了。
    又听明烊介绍:江医生,这是我朋友,叫纪阮。
    纪阮。江医生伸手,大大方方道,我听阿南提到过你。
    屈南在一旁,只是看着江医生笑。
    纪阮也略僵硬地扬了扬嘴角,算是回应,伸过手去与人握了,众人才全部落座。
    江医生会喝酒吗?明烊一面给纪阮夹菜,一面问。
    屈南替人答道:不喝。他一喝酒就上脸,三杯倒。
    那可不巧了。明烊示意服务生把红酒挨个倒上,我们这儿都会喝酒。纪阮尤其厉害。今儿我生日,您怕是横竖推不掉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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