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初能够算计自己,得到任家家主的位置,而现在,用了五年的时间,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一堆麻烦。任婧年现在很忙,不仅要做复健把身体的状态找回来,还要处理任佑茹留下的隐患,休息对她来说,是很珍稀的事。
    想到这些,任婧年忍不住勾起嘴角,眼里充满了杀意。她是想杀任佑茹的,因为对她太过满意,所以想杀了她,又因为她是最接近自己的人,所以想要靠近她。无论如何,任婧年想要杀任佑茹的心思不会变,但果自己现在就急着杀了她,那么输的人,就会是自己。
    大小姐。景琰过了许久才过来,她的衣服还没换,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显然是才从外面回来。任婧年听到她的声音回头看她,这不是自己醒来后第一次和她见面,却是任婧年第一次这么仔细的打量她。
    五年了,你似乎长高了不少。任婧年低声说,她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件普通的事实,景琰听了却红了脸。五年前自己才17,今年已经22了,身高的确是长了些,不过和大小姐比起来,还差的远呢。
    大小姐,琰儿已经不会再长高了。景琰有些遗憾的说着,其实她还希望自己能够看上去更加高大,那样保护大小姐的时候,似乎会更有存在感。没关系,琰儿这样就很好。任婧年说着,抬手把桌上的一个文件夹递给景琰,后者会意,慢慢打开,再抬起头时,眼里闪烁着光亮。
    大小姐,这件事交给我,真的可以吗?景琰有些不可置信,毕竟这件事对任佑茹来说是很重要的,可是她却交给自己来办了。
    你是景琰,不该有这样的疑问。任婧年的性格就是如此,她不会说太多的话,可是她一旦说了,无论多简单的句子,都会让景琰有种被认可的感觉。她点点头,立刻拿着档案袋离开,任婧年又在房间里待了会儿,这才开车出去。
    霖安审判中心,虽然名为审判中心,却是一座安全防范措施极高的全封闭型监狱。监狱建造在海中心的独立岛屿上,不论是安全性还是防范性,都是最高。任婧年被人带路,缓缓朝着任佑茹的房间走去。她早就听说这人在这里的一个多月并不老实,关押她的房间也从普通房变成了特殊单人房。原因便是,她不论去哪个房间,第二天房间里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受伤,严重的就是直接死亡。
    明明才来监狱一个多月,她已经先后杀了7个犯人。这样的人,杀不得,却又不能放纵她,于是监狱里只好把任佑茹关押在单人房间里,更不允许她参加任何活动。任婧年面带笑意听着女狱警的描述,心里反而觉得这样才是任佑茹能做出来的事。她是一条疯狗,没有主人管束,就会到处咬人。
    大小姐,就是这里。
    恩,你下去吧。
    站在任佑茹的房间门口,任婧年笑着说道,女狱警听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按理说,这样的情况并不符合规矩,但是任婧年,就是这里的规矩。她打开房间的钢制防弹门,慢慢走入房间里。可见这里的人对任佑茹很忌惮。开门之后,是一个专门用来探察的小空间,在前面是一面特殊加工的透明玻璃,而任佑茹此刻,就躺在那里面。
    她注意到自己,暗红色的双眸一瞬间闪烁起光亮,见她走过来,隔着玻璃看自己,任婧年就这么把手环抱在胸前看她。这一个多月,任佑茹瘦了一些,她胸口和腹部的伤口应该好得差不多了,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色背心和橘色的囚犯长裤,她光着脚站在自己对面,眼里闪烁的渴望显而易见。
    阿年,我就知道,你会过来看我的。只不过比我预想中的时间,晚了好几天。看到任婧年,任佑茹自然开心。天知道这一个多月以来,她有多想念这个人,想到几乎要发疯了。明明阿年才醒来,可自己却没能在她身边看她。这是阿年,活生生的阿年,不会躺在床上,不会一直闭着眼睛不和自己说话,而是一个会打自己,会轻视自己,会侮辱自己的阿年。
    解决你留下的那些麻烦,浪费我不少时间。任婧年并不介意说出自己的困扰,果然,听到自己的话,任佑茹笑了笑。
    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这么做,阿年可能一直都不会过来看我了。但是我相信,就算阿年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解决那些事情,阿年还会再来。
    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任婧年不怒反笑,她用手轻轻撩起长发,摸了摸脸颊一侧,这样的动作让任佑茹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忍不住伸手过去,隔着玻璃摸任婧年的脸。
    是啊,因为我很怕,阿年没有过来看我的理由,所以我只能这样。
    任佑茹努力的把脸凑近玻璃,仿佛这样就可以更加靠近任婧年,可惜并不是如此。她把手探到ku子里,抚弄着legheart,明明这样的动作看上去银禾sui放dang极了,可是任佑茹做起来,却只会给人勾人的感觉。
    阿年,nter好不好?enter我这里。任佑茹半阖着眼,双眸迷离的说着,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让任婧年走到这个房间里,还是enter她的身体,或者,两者皆是。任婧年并不排斥这样的画面,反而较有兴趣的看着。她轻蔑的眸子让任佑茹更加兴奋,她月兑了ku子,也把馁ku和身上仅有的一件北月心脱掉,全身red锅的趴在玻璃上。
    她fengman的xiong部被玻璃挤压在一起,dingduan粉嫩的ruixin蹭着玻璃,发出吱嘎吱嘎的摩擦声。阿年,阿的那里。任佑茹望着任婧年的xiong口,磨蹭的同时忽然甜上玻璃,隔着那层玻璃甜任婧年的xiong。哪怕舌尖触碰到的就只是冰凉的玻璃,却也足够让任佑茹感受到快意。她疯狂的用手rou着leg间的he心,就这样在任婧年的面前到了一次。
    看到如此淫靡的一幕,任婧年脸上始终带笑,她忽然推开一旁的门走进去,看到她进来,任佑茹眼里带着光亮。她跪在地上仰头看向她,任婧年没有躲开她的视线,而是从怀里掏出烟抽着,又半蹲在任佑茹面前,把另一根烟送到她嘴边,再为她点上。
    两个人安静的对望彼此,眼里缭绕了她们的双眼,也淡化了任婧年眼中一闪而过的杀念。任佑茹始终笑着,但是任婧年知道,她心里绝对在思索着什么事,不会是表面上那么平静简单。任佑茹抽烟的样子很好看,她总是会在抽烟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想一些事情,也就是这个时候,她会散发出和平时不一样的感觉。
    她在自己面前总是放荡又爱撒娇,活生生的像一只宠物狗。但是任婧年知道,在自己以外的人面前,这个女人是狼。五年间,她把任家彻底变成她的,甚至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麻烦,给了自己一个回来之后就焦头烂额的局面。虽然现在看上去是自己赢了,可是任婧年知道,处于被动的人,其实是自己。
    说吧,我父亲的遗物,是你拿走了吧。任婧年的声音很平静,不像是希望得到答案的提问者,反而只像是在陈述一件普通的事情。听到她的话,任佑茹忽然笑起来,她勾着嘴角,把口中的烟雾吹在任婧年的脸上,又用干净的手去摸她的脸。
    阿年,我知道你过来的目的是问这些,可果我现在告诉你,那你就赢的太轻松了,不是吗?更何况,你为什么那么确定,爸爸的遗物在我这里呢?嗯?任佑茹说完,不忘伸出舌尖舔了舔任婧年的唇,她能感觉到,阿年在压抑着不满和愤怒,阿年,好像在生自己的气。
    我的父亲,与你无关。言下之意,任佑茹没有资格叫那一声爸。
    为什么会和我无关呢?我和阿年不是已经结婚了吗?我们两个是彼此的妻子,我叫任伯伯一声爸爸,难道不对吗?任佑茹说得正经,听了她的话,任婧年被气得反而笑了。
    她忽然捏住任佑茹的下巴,把抽完的烟头按在她胸口的刀伤处,那里才长出新的皮肉,粉嫩的伤疤被烫伤,散发出一阵阵焦灼的味道。任佑茹笑着,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只是叼着烟的下唇,微微发抖。
    你单方面宣布的结婚,毫无意义。更何况我父亲的死也是出自你手,如果不是你还有用,我真想现在就杀了你。任婧年手上的力道加大,几乎要把任佑茹的下巴捏碎。听到这番话,任佑茹没有半分害怕,死亡对她来说,没什么可怕的。
    那我会一直努力让自己对阿年有用,等到阿年不再需要我,那就杀了我。什么样的死法最好呢?我希望阿年亲自动手,把你的黑刃刺进我的身体里,不是一刀毙命的那种。我想你一刀一刀的杀了我,折磨我,让我到死之前都记住那份你给我的痛。
    我想阿年爱我,也想想阿年恨我,我太贪心了,甚至希望你所有的情绪都是属于我的。你的爱,你的恨,都给了我。这样的话,你眼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任佑茹忽然起身,趁着任婧年恍惚的时候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忽然低下头吻住任婧年的下唇,用力咬破她的唇瓣,感到下唇的血被她吸走。任婧年皱着眉头,忽然抬起腿踢在任佑茹的小腹上,将她一脚踢开。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任婧年冷着脸看她。
    如你所愿,我会折磨你到死。
    第62章
    来监狱前,姚喻雯想了很多种任佑茹凄惨的模样。可是当她看到任佑茹的时候,却发现那人过得远比自己想象中要自在的多。
    姚小姐,只有一小时。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姚喻雯把带自己来的人遣走,坐到房间里,看着任佑茹满脸笑容的坐在自己对面。其实她并不奇怪姚喻雯能进来看自己,毕竟以姚家的势力这样的程度很简单。两个人好一阵子没见,她们都发现彼此瘦了些,显然,任佑茹更严重。
    你在这里似乎过得还不错。姚喻雯看了眼任佑茹,掏出怀里的烟递给她,两个人抽着抽着,便坐到了一起,倚靠在身后的墙上吞云吐雾。
    是啊,的确是不错,除了看不到阿年,倒也没什么。任佑茹轻声说着,虽然她嘴上似乎对现在的一切都很满意,可是姚喻雯能感觉到,她并不是真的开心。
    你想出去,我随时可以帮你。任婧年那边正在忙着处理任家的事,暂时对姚家的威胁不大。姚喻雯轻声说着,虽然她和任婧年也相识,这样贸然带走任佑茹会让姚任两家关系紧张,但是对她来说,任佑茹是更重要的朋友。如果任佑茹和任婧年要敌对,她一定是站在任佑茹这边。可是这个想法一出,姚喻雯又笑着摇头,是她想错了,任佑茹,怎么可能会和任婧年敌对?
    暂时还不需要,我在等阿年亲自放我出去,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想念我在她身边,把我带回去的。任佑茹信誓旦旦的说着,可姚喻雯却觉得她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了些。仔细算算,自己认识任佑茹也快八年了,在最开始认识的时候,她就见过任佑茹和任婧年的相处模式。
    用一方面的追逐来形容也不为过,她能在任佑茹眼中看出对任婧年的热忱,那种过分强烈的炙热和欲望,只要是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任佑茹疯狂。她近乎偏执的爱着任婧年,任婧年却不是这样的,作为一个旁观者,姚喻雯看得出任婧年是在乎任佑茹的,虽然可以称之为喜欢,但更多只是把任佑茹当做玩物,或者说是宠物。她不明白,明明任佑茹骨子里是一个骄傲的人,为什要对任婧年这样。
    你真的觉得,她在意你吗?虽然不想这么直白,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姚喻雯开始怀疑。她怕任佑茹这份自信会害了她自己,因为她知道,任婧年如果想杀任佑茹,这个人会站着不动让她杀,或许还会递刀子给对方。
    任佑茹没有回答姚喻雯,反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阿年是否在意,喜欢自己,任佑茹可以给出肯定的答案。可是她很清楚,只是在意和喜欢,远远没能达到爱的程度。任婧年的成长环境决定了她的冷漠,在任婧年出生不久,任妈妈便离开了她,而后任军的严厉教导,也让任婧年的性格变得内敛而无情。
    但是,任佑茹知道阿年并不是真的没有情绪。她尊敬任军,所以在任军的葬礼上,她红着眼眶,却不愿流泪。她也喜欢自己缠着她,在自己故意找借口过去的晚上,她不拒绝。任婧年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习惯把过多的情绪藏匿在心里。这些,就只有任佑茹一个人知道。
    姚,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我为她发疯,但是还不至于把一切想的太美好。你明白那种感觉吗?明明渴望的人就在面前,她却那么遥不可及。
    所以呢?你为什么还要折磨自己?你都不会累的吗?姚喻雯听着任佑茹的话,心里有些难过,触不可及的人,那自己和阿潼,又是如何呢?姚喻雯低头思索,她看了眼任佑茹松散的领口,看到她胸口上那道狰狞的疤痕。疤痕很新,还没有完全张好,只一眼姚喻雯就知道,刀伤是新造成的伤,那伤口很深,足以致命。能够伤到任佑茹这里的,也只有那个人了。
    折磨吗?我不觉得这是折磨,反而是一种享受。就算她不爱我,她的恨是我的,想到这点,我就会很开心。那天她明明可以杀了我,可是她失手了,她是故意的,因为她不想我死。任佑茹摸着胸口的伤口,那里已经不会疼了,甚至还会散发出淡淡的痒。这是阿年留给她的伤疤,就和当年的那两枪一样,都是任佑茹喜欢的痕迹。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要杀你呢?
    如果阿年厌恶我,不再需要我了,那么让她杀了我,就是对我最好的结局。
    对你而言,最好的结局就是这样?
    是啊,因为我得不到阿年的爱,就只能得到她的恨。她恨我,杀了我就会开心。只要她开心,我怎样都好。姚,你们大概都以为,我对她是疯子一样的执念,其啊,是爱她的。
    任佑茹轻声说着,她的眼眶泛红,眼角带着一颗为不可查的泪珠。这是姚喻雯第二次看到她哭,而第一次,是任婧年沉睡一年之后的某个晚上。那天晚上,她看到任佑茹跪在任婧年的床边,看到这个女人在安静的流泪。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任佑茹也是会哭的。
    好了,别说我的事了,你最近不怎么样吧?任佑茹一眼就看出姚喻雯也有心事,她索性把头靠在姚喻雯肩膀上,姚喻雯嫌累,又反过来把头靠在她头上。
    欢上一个人,或者说喜欢好像不够了,我爱她。姚喻雯琢磨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接下来就听到任佑茹笑了出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她是你的妻子,你爱上她也不是坏事吧?果然,姚喻雯一开口,任佑茹就猜到了她口中的那个人是简萱潼。听了她的话,姚喻雯苦笑着摇头。如果事情真的那么简单就好了,她确定自己是爱着阿潼的,却又因为太多原因,给本来美好的事情蒙上了一层困扰。
    如果事情能像你说的那样就好了,你知道我有很多事瞒着阿潼。她和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人,她的一切都很完美,就像最白的纸,上面一尘不染。每一次我听到她说着关于未来的想法,我都很怕自己没办法给她最好的生活。我很怕,怕她以后会后悔和我在一起。你知道,那种明明是最亲密的人,却因为失望而渐行渐远,对彼此失望而恶言相向的场面,是我不最不想看到的。
    姚喻雯轻声说着,任佑茹听到她的顾虑微微皱眉,她知道姚喻雯有心结,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想法。她敢肯定,这是姚喻雯生来第一次产生这么自卑的想法。的确,简萱潼是不错,可是姚喻雯也不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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