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俊趴在井边往里看,果然看到了水面上飘浮的木桶,水桶掉下去了。
    哎呀,这姑娘不会不小心掉井里了吧!周妈妈顿时忧心忡忡道。
    这井口不高,脚滑什么的完全有可能掉进去,而且衣服洗到一半人突然不见了,加上水桶也掉进去了,她难免就联想了一下最坏的结果。
    只不过她这个猜想着实不好,众人的心都因为这句话吊了起来,人要真掉进去了,这会儿也早没气了。
    韦豪看着洛野沉得几乎要滴水的脸色,急忙宽慰道:怎么可能,那么大个人了是吧,而且真掉进去肯定会大声呼救的,阿野不可能没听见,这里离主院也就一道围墙,咱们都在院子里,也没有听到动静。
    他话刚说完,就看到洛野有了动作,人走到井边,手臂撑着井沿就要往下跳,他们吓了一跳,急忙把人抱住拉回来,你干什么,疯了啊!不要命了?
    洛野冷着脸推开他们,冷静道:我下去看看。
    就算只是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确定
    然而他现在的冷静在其他人眼里根本不叫冷静,简直是发疯,众人把井围住不让他靠近,你冷静点洛野!这井那么深,你这么跳下去是找死!
    井水那么深井圈又窄,还是竖直朝下的,他们这些没有经验的人下井,下去容易上来难,连防护都不做那不是找死么?
    况且人真要在下面,除非是美人鱼,不然早窒息死了。
    洛野还是冷着脸拨开他们,声音也是冷的:让开。
    不行!太危险了!
    我有分寸。
    你有屁的分寸!
    两方僵持,洛野阴沉着脸,其他人也是一脸沉重,不肯退让。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一道软糯的刚睡醒还迷迷糊糊的声音带着不解在众人身后突兀地响起:
    阿野?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在下午三点
    让小仲给大家拜个早年?
    第20章找到了20
    初迢在阁楼找东西时却不小心看书着迷看到睡着,迷迷糊糊间听到外面有吵闹的声音,她听见阿野的声音了,但是不止他一个人的。
    她揉着睡眼下楼,来到门口,就看到一群人正围着那口井在说什么,气氛严肃紧张,每个人神色都不太好。
    她一眼就看到人群之中最为熟悉的那个人,迷糊不解地开口:阿野?
    众人被这一声激得背后一僵,不可置信地回头,在确定声音的主人确实是他们找了半天的人儿后,又不约而同地看向洛野,欲言又止,神色变幻且复杂。
    人显然是从屋里出来的,而屋内一直是洛野在找,且是第一个找过的地方,其他人就自然而然没有进去找过,那洛野刚才无异于是在骑驴找驴,闹出好大一个乌龙。
    初迢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善于察言观色,从他们的神色中也能看出,事情的起因多半在自己身上,她在不知情中给大家惹麻烦了。
    她很有自知之明地先认怂了,偷偷看了一眼脸色极差的洛野,然后低着头准备乖乖挨训,站在那儿缩着脑袋,好可怜弱小无助的一小只。
    其他人见了都心生不忍,纷纷出声试图缓和气氛。
    人找到了就行啊。
    是啊是啊,人没事就万幸了嘛。
    关心则乱,关心则乱,不碍事儿。
    那什么,都散了吧,去吃饭。
    大伙其乐融融地相携离开,用欢快的语气活跃气氛。
    崔虞最后一个走,作为发现者之一,她心情其实也很复杂,不知道说什么好,但见洛野不发一言地冷着脸,又看到小姑娘无辜又可怜明显怕他的模样,缓缓叹了声。
    别冷着脸吓到人家了。她离开时说,饭做好了,带她去主院吃饭吧。
    人都走光了,东小院只剩下他们两人。
    初迢又偷偷看了眼男人的脸色,怯怯地喊他一声,阿野
    洛野绷着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瓦解,他微不可查地呼出一口气,确实,这事不能怪她,不过是事情凑巧又关心则乱而已。
    阿野我错了。初迢见他神色有松动,立刻真诚地眨着大眼睛认错,认错比谁都极力,但连自己错哪都不知道。
    洛野瞥了她一眼,没揭穿她,也没打算询问她之前躲在屋子的哪处。
    房子里他都找遍了,无非就剩下阁楼没找,除了一时忽略外,还有一点是阁楼没有打扫过,他也实在想不到她为什么要上去还能在上面睡着。
    过来。洛野淡声说道。
    初迢马上蹭蹭跑过来,站在他面前仰着小脸,一脸无辜和单纯。
    那张白瓷的小脸上沾了灰尘,被她抹得这里黑一块那里灰一块的,虽然也不能掩饰她的漂亮,但灰兮兮的跟去挖煤回来一样。
    滑稽又莫名可爱。
    洛野盯着她脏兮兮的脸眼色复杂:你这脸
    啊?
    初迢一脸茫然,水亮的眼睛如小鹿一般。
    你是去捡垃圾了吗?弄这么脏。
    男人语气颇为嫌弃,却是伸手帮她擦去脸上的脏灰。
    温度比常人要高的指腹擦过脸颊,初迢心跳不可抑制地加快,暂时失去思考能力,满眼都是心上人。
    呜呜呜,阿野最好啦!
    老公好帅!
    初迢沉迷于老公的美色而无法自拔,表情傻愣愣的。
    而洛野擦了一下没擦干净反而又把脏灰抹得更开了。
    他顿了一下,眉心一蹙,直接改指腹为掌心,用力在她白嫩的小脸上擦,把初迢的脸蛋儿都揉变形了,且越抹越黑。
    初迢本来还挺享受他不算温柔的擦脸服务,但最后实在是他粗糙的大手在她脸上胡乱擦弄得皮肤都红了,有些疼,所以她忍不住可怜巴巴地说:疼。
    洛野手僵了一下,讪讪地拿下来,不过面上还是如常的,他轻咳一声:自己洗干净吧。脸都成花猫了。
    初迢看不到自己脸上的情况,但也能猜出应该是之前找东西的时候沾了灰弄脏的,她瞥了眼地上还湿哒哒挤在盆里的衣服,心虚了一下,抓着他衣摆小小的晃。
    水桶掉下去了
    洛野自然知道那是她的杰作,还弄得方才好大一出乌龙,但这会儿也没法对她发脾气,转身去把掉井里的水桶捡上来。
    阿野你要不要拉根绳子啊,好危险。初迢趴在井边皱着眉忧心道。
    不用。
    井下传来洛野的四平八稳的声音。
    井口直径不宽,而他长手长脚,撑着井壁滑下去,水面离地面也才一米多距离,他稍微滑两下伸手就勾到了。
    将水桶捡上来后,洛野打了桶水,初迢用水洗干净脸。
    洛野拆了没用过的牙刷给她,然后两人蹲在井周围一圈低矮的石坎上一起刷牙。
    虽然相逢的第一天就意外频出,初迢心里却是乐滋滋的。
    只要回到他的身边,无论外界多动荡,她都觉得好安心。
    回到主院的大伙已经在餐桌前落座开吃了。
    大约等了十多分钟,两道身影转过两院之间的垂花门姗姗来迟,众人捧着碗跟他们打招呼。
    初迢怯怯地拽着男人衣摆躲在他身后,小尾巴一样黏得很紧,她只在熟人面前才开朗,而眼前这些人虽然是洛野的朋友,她却都不熟悉,面对大家的热情更是无所适从。
    原本七人座的餐桌,如今又加了一个位置,空着的两个位置是连在一起的。
    洛野带着尾巴到位置上坐好,目光冷淡地扫了眼其他人,那些似有似无落在初迢身上打量的视线立刻就全部收回了,全都假装埋头吃饭。
    初迢拘谨地坐在位置上,全程只敢眼巴巴地看着身旁的洛野。
    洛野打了碗汤放在她面前,说:先喝汤。
    初迢低头看碗里,满满一碗的枸杞红枣乌鸡汤,表面浮着浅浅一层香喷喷的油,汤底下的鸡肉也是满满当当的半碗。
    从梁州到彭城这一路,历时差不多半年的时间,别说是新鲜的鸡肉了,就连沾着油腥的汤沫子她都很少吃到,多数时候都是在啃干粮,路上不好停留太久用来煮饭开火,想吃热乎的东西并不容易。
    尽管如此,初迢也知道食物的珍贵,尤其是这些食物都是属于洛野和他的队友共有的,她一个什么贡献都没有的外人怎么能心安理得地分享他们的食物,她来找他又不是为了蹭吃蹭喝。
    这对其他人不公平。
    想着这些,她毫不留恋地把碗推回到洛野面前,小声说:我有吃的。
    她这一路经过一些城镇村庄都会看情况搜集物资,她们人少,相对而言并不缺食物,还有富余,有时候运气不好搜集不到物资或者是被困在一个地方好几天的时候也能靠储粮渡过难关。
    洛野打饭的动作一顿,蹙眉看过来,想说什么,但对上女孩儿认真的表情又不知如何开口。
    他瞥了眼被推回来的汤不动,在思考她的用意。
    反而是崔虞先看出来初迢的顾虑和想法,她手背柱着下巴,说:平时我们可没有这么好的伙食,完全是沾了洛野的光。
    初迢果然看了过来,崔虞接着说:洛野是鼓楼的大功臣,鼓楼能有现在的太平,多半在他,所以基地给他的奖励往往都是最好的,像这乌鸡,其他人可没有这待遇,所以说我们是沾的他的光。
    初迢能感受得到崔虞是特意说给自己听的,想让她放心地享受食物,因为大多数食物都是靠洛野得来的,所以不存在分了别人食物的问题。
    而作为洛野的女朋友,她可以放心分享他自愿分享给她的食物。
    初迢感激地看了崔虞一眼,然后再没有心理负担地将那碗鸡汤又挪了回来,捧着瓷碗吹凉汤小口小口享用起来。
    并非是她心安理得地觉得洛野的东西她就可以分享,而是清楚地了解洛野的性格,他的某些举动也在向她展示一个信息在某些方面,她现在可以不与他见外。
    洛野对此不明所以,前一秒还不愿意吃的人怎么听了崔虞一番话又愿意了,但也免去了他找措辞劝说的麻烦,所以没说什么。
    初迢吃了一顿这半年来最满足丰盛的午餐,周妈以前就是做私房菜的,手艺相当不错,饭后大家一起收拾碗筷,初迢也想帮忙,但被挤出了洗碗的地方。
    周妈:去去去,小孩儿一边玩去。
    初迢:
    她颇为茫然地看向同样不被允许参与到洗碗这项活动中的洛野。
    洛野身形挺括地坐在院子中老榆树下的桌前,神色自若。
    周末洗碗的间隙偷懒,见她在看洛野,笑嘻嘻道:你知道洛哥为什么不被允许洗碗吗?
    初迢真不知道,她表情迷惑:为什么?
    因为在洛哥手上,已经碎过十几个碗,最多的一次,一天碎了五个,我们差点没碗吃饭。周末明目张胆地把他洛哥的黑料抖了出来。
    初迢张了张嘴,委实没想到在她心目中无所不能的阿野原来也有不擅长的事情。
    不过前世她还真的很少看到他洗碗,也或许是她没太注意这些细节。
    初迢握紧拳头。
    虽然阿野有他不擅长的事情,但在她心中,他永远都是最完美的。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找到了21
    四合院里的大家饭后的娱乐活动是下棋飞行棋。
    一个多数靠运气少数凭策略的游戏。
    飞行棋初迢并不陌生,她在初中以前跟表弟表姐经常玩,如今对这种纯靠运气取胜的游戏印象深刻且敬而远之,她小时候总不信邪,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后来她终于悟了,懂得了什么叫命里无时莫强求,从此断了棋瘾,发誓再不碰了。
    所以在大家要让个位置给她玩时,她坚决地摇头拒绝了。
    周末以为她是初来乍到害羞,几次游说让她来一局都被她拒绝且最后甚至躲到洛野身后后,他终于意识到,她是真的不想玩。
    这个游戏一次可以四个人一起玩,靠扔骰子看点数来走棋,谁最后把四架飞行棋送到终点谁就胜利。
    初迢不玩,但她喜欢在一旁观战。
    反正也没有别的事做,之前在路上每时每刻都精神紧绷着,根本没有消遣时间,这会儿到了基地,安全无虞,就闲得慌了。
    初迢观战了一会儿,发现其他人最少都有一架飞行棋出门飞完半圈了,只有仲文杰的四个棋子还稳稳当当地停在起点,这意味着他从游戏开始都没投出过六点。
    毫无游戏体验。
    她对仲文杰初印象是个文静睿智的男生,和韦豪侯俊周末三人的跳脱咋呼完全不同,他总是保持着冷静,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看着就很靠谱。
    起初初迢还有点同情他游戏体验极差,但看他始终一副运筹帷幄尽在掌控之中的镇定自若模样,又改变了想法。
    说不定人家是故意的,先让敌人放松警惕再一举歼敌,拥有完美的游戏策略呢?
    只是后来初迢才明白,这种运气局的游戏没有策略可言,单纯手黑而已。
    初迢没能看完他们下完这局棋,因为中途本来应该在家休息一天的洛野突然有事要出门,初迢想都没想就放弃继续观战,颠颠地跟了上去。
    正从东小院的垂花门出来走向主院大门的洛野回头,刚刚还在津津有味看别人下棋的女孩儿这会儿已经坠在他身后,看样子是想跟着他。
    洛野脚步一顿,微蹙眉,斟酌语句:我有事去一趟总部,你留在家里跟他们玩。
    在一旁喝茶的崔虞也说:总部没什么好玩的,你去了也只能在外面等他,还不如在家看他们玩棋。
    主要是她人生地不熟,洛野不可能放心她一个人在总部大楼外溜达,去了也是无聊,而且总部那边人多混杂,什么人都有,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了她就不好了。
    初迢眼巴巴地望着他,不想跟他分。
    阿野,我想跟你去。她的语气可怜又带着撒娇的意味。
    让人很难拒绝她。
    洛野眸光闪了闪,最终没说什么,转身出门,相当于默许了她的行为。
    初迢见此屁颠屁颠地跟上了。
    在他们身后,崔虞等人暗暗摇了摇头。
    英雄难过美人关。
    洛野那样看着无欲无求的人,也有栽的时候。
    鼓楼总部在一区,那里离九区大约五十分钟的车程,若非要事,洛野是懒得跨越大半座城市去总部的。
    洛野从车库把车开了出来,初迢十分自然地坐到副驾驶座。
    洛野无话,专心看着前方的路况。
    初迢安静了一会儿,去看车载音乐,本想选一首歌听听,结果发现没有她想听的那首,现在也没有网络,她只好作罢,小声嘀咕:怎么没有啊。
    什么?洛野没听清,但下意识就问了出来。
    初迢说了一首歌名,那是她前世最喜欢听的一首歌。
    洛野沉默片刻,单手掌着方向盘,伸手从收纳盒中拿出一张新的CD换上。
    初迢打眼一看,更换的CD上有那首歌,而且不止一首,那个乐队的专辑歌曲都有。
    初迢暗暗勾了勾唇角。
    她怎么忘了,阿野也喜欢这个乐队的歌,而且她起初只是觉得这些歌好听,是被他影响了,才爱上听这个乐队的歌。
    一路听着喜欢的音乐,他们终于到了鼓楼一区。
    一路过来,明显能看出来,越靠近总部的地方越繁华,甚至已经有了几分天灾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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