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瑜不肯罢休,英儿的命不能这么算了。可是阮希文不知怎么跟安妍说的,竟然让安妍去福寿堂大闹了一通,说了好些不妥当的话,把老太太气病了。英儿的命案反而不了了之。
    你以前唱过一个戏文,说手心手背都是肉。顾锋看了眼顾銛,又看了看远方对于父母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
    父母?不应该是祖母么?猛然间想到了前几日安韶华回来说过的一些事情,也沉默了下来。
    顾銛看了看顾锋,这人长得真是好看呐!顾銛想到一句并不算十分贴切的话:色字头上一把刀。顾锋就是那祸国殃民的长相。
    想到前几天安妍大闹福寿堂时竟然说什么,如果月姌不能嫁给顾锋,月妤嫁过去也是可以的。老太太气坏了,当场发了病,安妍才熄了这个心思。就算顾銛是个现代芯子也听得瞠目结舌,这是哪门子的理?这个安妍究竟是怎么长大的?怎么净想些莫名其妙的事儿呢?那天晚上安韶华回来,顾銛跟他聊起这事儿,安韶华沉默良久,竟然让顾銛放心,他会清理这个院子的。
    顾銛听得心惊肉跳。这些女人,真要是失去了庇佑,在这个时代会怎么样顾銛想都不敢想。他跟安韶华说,就算要清理后院,也要给这些女人找一个安身立命的活法,安韶华却拉着他的手,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安韶华没这个脑子,少不得要去找一下老乡。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今天还是没有参与讨论?因为老魏还在吃饭啊!吃那种好多人但是还吃不饱的饭。
    文中看不懂的部分。微博 晋江魏先森
    第77章 同党(倒V)
    齐霈元死了。顾锋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顾銛一愣, 刑讯致死?
    齐霈元这回进了昭狱可谓是吃尽了苦头。他自己绞尽脑汁想出的那些个酷刑,几乎样样都用在了他的身上。开始齐霈元还嘴硬什么都不说,甚至还胡乱攀咬。几轮大刑下来, 就什么都招了。他说他做的事情都是李达在帮他出谋划策,可是李达却销声匿迹了。
    找不到李达,齐霈元又被上了一次浴床。安韶华说起来的时候云淡风轻,顾銛却听得浑身汗毛倒竖。他知道,如果当时他真被齐霈元带走了,那么此刻被上几次浴床的,就得是自己了。思及此处, 顾銛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试图压下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是,好像是被毒死的。
    狗急跳墙。
    顾锋小声说齐霈元背后的人是林相。
    顾銛闻言,嘴巴几张几合, 半天才说我原以为,齐霈元是继后的人。
    嗯?顾锋眼睛里有了笑意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唯清告诉了你什么?
    他能告诉我什么。我都不知道齐霈元死了。
    不是他不告诉你。齐霈元是昨晚死的, 今儿个一早才发现的,死在昭狱。殿下就是因为这个入宫了。刑部的人应该还不知道。
    为什么?顾銛问出来也觉得自己问的傻。以开隆帝的性格, 人死在昭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有一个算一个,凡是知道齐霈元在昭狱的人都要查一下的。
    四目相对,山雨欲来唯清大约有几日不能回家了。
    不回来就不回来吧。你要来陪我吗?
    顾锋闻言,往后一躲,满眼嫌弃噫~
    你!顾銛抿着嘴装生气,上去打他, 顾锋一躲,兄弟俩过了几招。
    别闹别闹,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顾锋先出口求饶。
    两人落座,一边过来个眉目清秀的小内侍,恭恭敬敬地给顾家兄弟俩上了茶。
    新来的?顾锋用口型问顾銛。
    顾銛明显脸色不太好。顾锋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起来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好生歇一会儿,晚饭时候再来伺候。顾銛接了一句。
    顾锋着就有些纳闷,他方才看顾銛的表情,以为顾銛是极讨厌这个内侍的。可他知道顾銛的的性格,要是讨厌可是一句话都懒得说的,更别提如此关心对方的心情了。难道里面有什么故事?
    其实没有什么故事。顾銛作为一个现代人,现代男人,他穿越过去最害怕的就是遇到这些宫人、内侍,也就是太监。总觉得十分可怜,却又无从安慰。只好别别扭扭地相处。刚才这个小内侍,就是面圣之后第二天,宫里赐下来的。一共给了两个,兄弟俩,双生胎,样貌相似,嘴甜心细,十分勤快。如今年不过十三,都还是孩子。几日相处下来顾銛更是心里难受得不得了,看一眼就心疼的几乎要掉下泪来,怎么舍得使唤?
    这就是宫里给的内侍。这是哥哥衔春,还有个弟弟,唤作语梁。兄弟俩原是姓燕的。进宫改了名字,给我,我就又给改了一下。
    顾銛神色莫名痛楚,顾锋也吃不准他的心思。只好没话找话唯清给取的名字吗?
    顾銛无言,只是看着顾锋,好久才幽幽的说了一句你也不用这样。我就是觉得这俩孩子可怜。好好的孩子,本应该父母如珠似宝地疼爱着,谁知道让净了身子,使唤来使唤去。想着心里不舒服。
    顾锋颇为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这人总有些莫名其妙的愁绪,比那女人还矫情。沉默了一会儿,顾锋说刚才说到,齐霈元背后的人是林相,你说你以为齐霈元是郑氏的人,为什么?
    这我说不清楚,我刚才又想了一下,现在我觉得林相不是郑氏的人。
    何出此言?顾锋心想,这不知道是唯清的想法通过二銛告诉自己,还是二銛自己的结论。若是前者,还是要好好记下告诉殿下的。
    顾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觉得齐霈元这回是无奈之下被舍弃了,还是有人故意为之?说完,顾銛也只是盯着茶水,仿佛能从中参透什么玄机。
    难说。这回的事情,要说险,也是真险。皇上本来就多疑,若是没有通知皇上的暗卫来接手此事,那封密谋信不管用什么方法落入皇上手中,最终都会变成一根刺卡在皇上心里,过上个十年八年的都未必能化掉。到时候殿下、自己、所有在名单上的人,各个都处境堪忧。失去了皇上信任的臣子,仕途岂止是崎岖坎坷啊。
    我后来听唯清说,总觉得这个案子怪怪的。怎么说,有点毛糙。计划不周密是一码事,行事也是十分的随意,就好像是,成了当然是最好,没成也没什么损失。可是咱都知道没成的话,肯定是损失了齐霈元啊,京兆府尹,挺重要个位置。齐霈元下去,再上来一个,未必是他们的人了。除非,齐霈元不是他们的人。
    顾銛说的这些,顾锋跟二皇子私底下也聊起来过,此案的确到处走风,太过不严密。而且就算是林相前不久才得知林瑯的消息,伤心之下行事有所偏颇,也绝对不会是这般水准。当时殿下也猜测,这个局难道是意在齐霈元而不是殿下?
    听完顾锋的话,顾銛也想了一会儿。哥,假如说你娶了个媳妇。
    谁要娶媳妇?
    背后的声音吓得顾銛蹭的一下蹿老远,看到是二皇子,这才拍着胸口直喘气儿要死啊要死了!人吓人想吓死人啊二殿下!
    尹勍从宫里出来,听福茗说顾锋来了流光院,没有回家便直接来了。谁知一进门就听到顾銛问顾锋娶媳妇的事情。没憋住就插了一句嘴。你怕什么?看到顾銛如此惊惧,更是以为他们在说什么必须背着自己聊的事情。
    在说齐霈元。顾锋见二皇子来了,起身让他坐下,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一边看一边说。
    齐霈元怎么说到娶媳妇的?尹勍显然是不信的。
    你等我说完啊。问你也成。以前安韶华就说过,开隆帝跟二皇子父子俩都多疑多思,所以跟他们相处,所有的误会一定要第一时间当面解开,否则后患无穷。现在看来真是累心啊!这不是多疑多思,这是醋缸醋瓮啊!那二皇子殿下。
    嗯。尹勍当着顾锋的面,也不敢怎么给顾銛脸色看。嗯了一声之后,发觉语气不善,便赶紧加了句你说吧。
    假设,啊,假如,您,二皇子殿下,娶了个媳妇
    不必假设!我今生唯敛刃一人足矣。尹勍答的一脸正气。双眼灼灼地盯着顾锋,对顾锋刚才没有表明心迹还是有些心里不舒服。顾锋被他看得脸上泛起一层桃色,轻咳一声,示意顾銛接着说。
    顾銛蹲在原地使劲搓脸,尼玛这话没法聊啊,这人太不会聊天了。怪不得人都说说相声是三分逗七分捧呢,诶呦,这位话题终结者,堵得人肝疼。好,不假设你,不假设顾锋,不假设谁。就正常一个男的,十年寒窗,一举高中,娶了个新媳妇,结果这个新妇是个悍妇,还特别小心眼儿,就像林相的妻子那样,害得你差点断子绝孙,你还会为岳家的事情殚精竭虑么?尤其是这种一旦暴露不仅削爵夺官,甚至尸骨无存抄家灭族的大事。
    二皇子一愣,半晌没说话。
    难道林相不是继后的人?顾锋试探着小声说。
    顾銛点了点头我原来以为啊,继后是林相夫人的姐姐,那么林相所作所为一定是为了郑氏,换句话说是为了七皇子。但是吧,你说林相挺聪明的一个人,就算计划匆忙,怎么能失去齐霈元这么重要的一个棋呢?除非他一开始的计划就是除掉你们任何一个都可以。
    二皇子听到一半时眼神就锐利了起来。
    换句话说,顾銛继续说要么,齐霈元不是继后的人,要么林相不是继后的人。
    现在看来,林相背后的人藏得够深啊。尹勍点点头,小声说。尹勍这番话就说明,他认为林相不是继后的人。
    顾銛想到安韶华曾经跟他说过的,斟酌着说说不定,他是三皇子的人。
    三弟?尹勍说着看向顾锋,两人对视一眼。他?
    顾锋马上小声说殿下是元嫡长子,当仁不让。但若是扳倒了你,那么就是七皇子占嫡,而三皇子占长,旗鼓相当。
    尹勍眼眸低垂,仿佛入定。
    顾锋出去了一趟。回来告诉二皇子,跟着李达的人有了发现,李达在永安京内换了几次装束,投了几家客栈。今日一早跟在一队送菜的菜农一起进了兵部尚书李至廉的府邸,至今没有出来。怕打草惊蛇,惊蛰等人并没有入府探查。现在请二皇子示下。
    尹勍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反而像是长舒了一口气。从前是敌暗我明,今后只怕局势就要逆转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梅子雨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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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月娥(倒V)
    四日之后, 安韶华回府,却没有来还我读书处。
    语梁机灵,嘴甜心细, 没几天跟府里的丫鬟们打成一片,揣着手露着俩月牙眼,见谁都叫姐姐,府里的事儿没什么能瞒得过他的。今儿安韶华回府,此般样子,放在下人们眼里就是主子不开心了。衔春给顾銛送来了甜汤,提醒顾銛给安韶华送去。
    顾銛想了想, 还是决定给他一个独处的私人空间。就假装没听懂这兄弟俩的暗示,喝了甜汤押着景和跟衔春语梁在还我读书处练拳。
    如松堂院里的梨树下,放着一个小榻。清风微凉,吹落一地愁思。
    安韶华在躺在榻上, 看天上云卷云舒,心里难以名状。圣人云往者不可谏, 来者犹可追,他眼睁睁看着逝者如斯, 却不知道自己的来者在哪里。
    姑母因为跟祖母闹腾,失去了祖母的庇佑。又想要在父亲面前死保她那两个女儿,让父亲动了大怒。没了忠勇侯府撑腰的姑母在阮府还想过从前的日子,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安韶华觉得,当初姑母回安家大闹,就是姑丈出过什么主意,其意并不在月姌月娥, 而是在凤鸣与凤栖。如今看来,果然如此。阮家如今天翻地覆, 文姨娘没有夫人之名却行夫人之责。可这些安韶华却并不在意了。
    月姌刚到远嫁之地就染了病,没几天就死了,因为还没有拜堂,便不能葬在那家的祖坟。后来怎么样,安韶华也不知道了。
    月娥去了庙里没几天,就从山上滚下来跌断了腿,在山下躺了一夜才被人救起,送到医馆郎中都不肯沾手。姑母四处求人,才找到了敢为她医治的郎中,可是耽误了时日,如今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今日安韶华刚从都察院被放出来,就遇上了兔儿。兔儿一身粗布衣裳,身无钗环,哭得眼睛都肿了,见到安韶华就扑上来跪下磕头,几下就磕出了血。大庭广众,真是唉!菱嬷嬷也来了,跟安韶华说,姑母如今过得有多不好,月娥如今是什么样子,希望安韶华看在素日的情分上,给月娥请一下太医。
    安韶华气坏了,指着菱嬷嬷质问,嬷嬷您也是安家出去的老人了,英儿难道就不是你的主子了么?还太医,整个府里除了祖母,谁生病能轻易请得动太医的?您僭越了!
    菱嬷嬷喏喏地说不出话来,却也拦着不让安韶华走。安韶华气急,要推开菱嬷嬷,此时兔儿扑上来抱住安韶华的腿姑爷!小姐不成了,你去看看她吧!就看一眼!小姐小姐接着就哭得说不出话来了。
    安韶华心里恨,甩手走了。
    如今躺在这里,心生迷茫。前世二皇子失势,二皇子一党遭人多方打压。
    顾家被连根拔起,只留顾锋、顾銛兄弟俩苦苦支撑,顾銛在流光院后院还算安稳,顾锋在外却要处处低头受辱,纵有二皇子回护依旧过得十分艰难。
    沈翎被人诬陷贪墨,在狱中写下万言血书,苦熬多少酷刑强撑着一口气不肯认罪,终于沉冤得雪,虽以清白之身出狱,却已是一身伤病。双腿不良于行右手筋脉尽断,再也不能提笔,携妻带子郁郁返乡。
    林致远被发配南疆瘴疠之地,操劳坏了身子,英年早逝连子嗣都没能留下一个。安家更是差点连血脉都保不住,若不是还有些人暗中回护,只怕
    安韶华原以为月娥是过惯了好日子,上辈子之所以那般作为都是因为穷怕了,为了瑾瑃哥儿几个的前程,误杀了景和,归根结底是怪自己。怪自己行事不够严密让人家借机拉整个安家下水。如今安家正好,月娥要什么有什么,想必不会动手害人,毕竟人是安韶华要纳进来的,就算不能再宠爱她,养活着她保她一生锦衣玉食也是可以的。谁知道她竟是如此,连英儿都下得了手,还要嫁祸他人。
    只怪自己瞎了眼。安韶华想起今生再无可能见到的瑾瑃哥儿几个,悲从心来,还是掉了几滴泪。
    爷,老爷来了。福贵给安瑜领路,见到安韶华福贵赶紧上前通禀。
    父亲!安韶华看到父亲,赶紧抹了一把脸。
    安瑜眼光何其犀利,只一眼就看出了问题你们下去吧,不用伺候,门口守着。
    福贵等人躬身退下,安瑜看了看安韶华,叹了口气。
    今日安瑜本来是来敲打这个嫡次子的,谁知见到他这般伤心摸样,却又心软了。阮家那两个女儿,都是安瑜吩咐人做的。没人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杀了自己的女儿还能全身而退,外甥女也不行。收拾完外面,接下来就是料理这个引狼入室的嫡次子。哪知一进门看到的是这么一副摸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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