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
    小丑一样
    沈念没在说话,只是干瞪着一双眼睛怔愣在原地,余白刚刚的话不停的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就跟沁入身体的毒药一样,一点点的腐蚀着他的五脏六腑。
    余白走后沈念在房间里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的,听着很可怜。
    他原本就一直不能接受自己是个小丑的事实,如今从余白嘴里亲口说出来,就像是给他当头一棒,把他打得鲜血淋漓。
    原来那被江野推得四分五裂的小丑,就是他自己,如今他亦是四分五裂,一颗炽热的心碎成了渣子。
    余白何彩珠听着包厢里沈念的哭声有些担忧:你这么说他真的好么?他还只是个孩子,看起来受不了你这样的打击
    受不了也得受着。余白像个没有感情的冰块,声音冷得冻人:但凡我说得轻一点,他又会自作聪明的去给我找事,惹上一堆没必要的麻烦。
    余白不知道,因为他这句话,会给沈念造成多大的毁灭性打击。如果他能提前知道,他一定不会失去理智对他说出这句话,只可惜,晚了。
    这样。何彩珠没再说什么。
    余白瞥了一眼窗户外面,确认没有可疑的人后,低声道:你趁早走吧,别让苏敬城起疑心。
    何彩珠点点头:嗯。
    *
    余白再见到江野的时候,是在医院里。他在住院,因为过敏性休克在医院里躺了三天左右。
    余白的心情很复杂,他没想到过敏能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也不知道江野当时是怎么忍下来的。
    而且他又什么都不肯让他知道,如果不是逼问前台,他或许直到他出院的时候都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余白拎着一束玫瑰走进来。
    江野还在打点滴,见到有些意外。
    余白放好那束玫瑰,刚动了动唇想走个官方的流程询问他的情况,谁知道他忽然扯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倒在病床上,一句话也没说把他压在床上强吻。
    唔嗯
    因为是vip病房,这里隔音很好,好到屋子里他们接吻声还有换气声格外清晰,余白听得面红耳赤。
    他喘着气息把江野推开:这里是医院唔嗯江野别这样
    唇又被堵住了。
    余白奋力的挣扎,终于将他再次推开。上面的人也在喘气,一对星眸半眯着,装满了对他的渴望。
    你不要命了吗?余白在他身下紧张咽了咽口水,你还在
    话还没说完,唇又被堵住了。他像个饿了好久的野兽似的,要把他吃了才罢休,吻得身下的人都有些受不了。
    唔嗯
    他的舌头烫得像着了火,点燃余白所有的神经。领口扣子被一只手解开,锁骨被舔咬着,余白被吻得有些不知所措,手紧紧的抓着枕头。
    就在气氛逐渐升温的时候,来换药的小护士把门打开了。
    江野被推开。
    余白慌张失措的从床上下来,在小护士震惊的目光下,仓惶的捂着嘴跑了,不敢再多待一秒。
    他出去之后小护士红着小脸的给江野换点滴药瓶,意外发现,他的床柜上放着一束鲜艳的红玫瑰。
    小护士看到玫瑰有些疑惑,想着小情侣之间的情/趣,也没多问,把那束玫瑰花抱了起来想扔掉。
    江野瞥了一眼,沙哑的开口:放在那。
    小护士不理解:可是江先生,你不是对玫瑰过敏么?
    放下吧。
    哦。
    小护士把花放下出去了。
    没过多久余白平复好心情走了进来,虽然耳尖还有点发红,但没有刚刚那么严重。
    他拿着椅子,找了一个自认为离江野安全的距离,在离他三四米远的地方坐下。
    江野:
    别这么看着我。余白扭开头躲开他幽怨的视线,看起来有些不自在: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别碰我。
    第39章 Chapter (39)
    江野也不在勉强, 靠在床上看他。那眼神温柔过度,溢出藏不住的爱意。余白被看得身体绵软,浑身不自在。
    我不怕对你过敏。他忽然开口,声音温柔得要溺死人:我怕的是你离我很远, 那样我会很难受。
    他这句话说得余白心里萌生起一种自责感。江野朝他微微招手, 语气里带着一丝祈求:过来点好吗?
    余白犹豫了片刻,还是搬着椅子过去了, 小心翼翼的坐在他的床边他可以触碰到的地方。
    江野伸手摸了摸他有些冰冷的脸:你看起来很担心我。
    余白垂下眼眸:毕竟你的过敏源头是我。
    你很自责?
    他的大拇指温柔的摩擦着余白的眼角, 温温热热的, 有些舒服。余白下意识往他掌心里蹭了蹭, 去索取那个温度, 他的手指却在这时往下滑去落在他的唇瓣上。
    江野轻轻揉着他的唇瓣, 揉得很舒服, 余白眼神都迷离了。他再开口时, 声音有些沙哑:别碰我了, 身体要紧。
    那只手没停下, 还在揉弄他的唇瓣。
    然后被咬了。
    余白打开他的手,声音闷闷的, 像是在:下次这种事别再瞒着我。
    生气了?他哑哑问。
    没有。虽然这么说, 那浓密的睫毛却在颤抖,藏着一丝忧郁:就是有点不舒服, 说不上来。
    江野那好看的唇角微微扬了一下,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余白没看见, 趴在床边上,闷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久之后他起身站起来往外走去:我去下厕所。
    皮肤痒得厉害,胳膊内侧全是红疹子。余白买了盒过敏药吃下,这才好转很多, 至少不痒了。
    他出来的时候一抹倩影正好从他的眼前走过去。那女人的腰极细,扭起来就跟柳条摆动一样。
    是她?
    余白一眼认出了她。
    那个在大展会上把他贬低得一文不值的女人。他当时有话问那女人,现在出现在眼前自然而然的追了上去。
    那女人故意引诱他似的,走走停停,最后把他引诱到了一个没什么人街道上,走进了一个画廊里。
    这个画廊不大,比他的画室要小。
    里面没人。
    但是有人在说话,是从里面屋子传来的。那间屋子透着一丝粉色的光,看起来像那什么的地方。
    事实证明他没猜错。
    就是那什么的地方。
    走近一些后,发现似乎又不是。
    余白刚接近门口就听到了喘息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但不是那种喘息声,而是痛苦的喘息声。
    小画家你就这么喜欢画我?
    喜欢啊,喜欢得不得了。我天天脑子里心里想都是你,我好想把你做成我的永生模特,这样我就能天天给你画画了。
    永生模特?你想杀了我?
    因为没有灵感我不知道我知道我现在好需要你我怕你跟别人跑了可我没有你根本提不起笔
    余白凑近了些,往里看去。
    一男一女躺在床上纠缠。
    那男的狠狠地掐住那女的的脖子,表情狰狞,特别的疯狂:做我永远的模特好不好?我会把你放在我最好的收藏品里,永永远远,让你保持美丽。
    没有灵感不代表我死了就行。你不觉得活着的我更加漂亮么?女人痛苦且兴奋地笑着:小画家你很想要我吧?那就好好的疼爱我一次。你知道描摹一个人最好的神态是在什么地方么?
    你说。
    床上。
    她随口一句话,让两个男人猛然一惊,仿佛醍醐灌顶一般害怕。
    那男人喘息着松开她。同时余白喘息着退后两步。
    明明暧昧不清的画面,却让余白像在看恐怖片那般诡异,因为现在放映的是他自己。
    女人扬起一个邪魅的笑容,脱掉了衣服:你要了解你的模特,你才能更好的画好她呀。
    那男人赤红着眼睛,与余白此刻的神情如出一辙。那画家简直就是他的翻版,两个人的心境如出一辙,就是想要得到手的模特不同罢了。
    没有灵感的时候。
    他也曾想过
    把江野
    那男人扑上去了,他选择了去与他的模特进入更深层次的交流。
    现在轮到余白选择了,余白却是仓惶的逃跑了,跑出去的时候,那女人的声音还在他脑子里回响。
    你知道描摹一个人最好的神态是在什么地方么?
    床上。
    小画家,杀了我是没用的,我还是出现在你生活的每个角落里。只要你愿意好好爱我,我会带给你最棒的灵感。
    余白蹲在大街上不敢回医院。偏偏这个时候江野打电话来。余白没敢接,直到他打了第二个,他这才接起。
    去哪了?电话那头很担心。
    余白声音有些颤抖:我有点事,就先不过去了。
    他把电话挂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对着手机怔愣了好久,最后勾了勾嘴角,浮起一个危险的微笑。
    *
    余白恍恍惚惚的过了一天,第二天他鬼使神差的又来到了那间画廊。今天与昨天不一样了。那画廊的男画师,现在神采奕奕不再像昨天那般颓废。
    他走进去。
    那男的很热情的招待他。
    需要买画么?
    我余白晃了晃眼:我随便看看。
    那男人笑着离开:好。
    余白心不在焉的逛了一圈,最后鬼使神差的走到了那男人身边,找他搭话:你叫什么?
    我叫陆人佳。
    你好,余白。
    也许不知道怎么开口,余白清了清嗓子,想了好久,才说:我前几天见过你,看到你好像很颓废不知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哦这个啊。陆人佳似乎想起什么,脸上有些发红:我这半个月画画没什么灵感,提起笔就画不下去,所以看上去比较颓废。
    余白眼神有些微妙:最近来感觉了?
    我交了个女朋友,她是我的模特,有她帮我我自然感觉就来了。
    怎么个帮法?
    还能怎么帮啊。他用眼神指了指墙上一副美人裸/背的画:就像那样。我发现有些东西就是局限太多了,往深一点的世界往往更美妙。
    余白不能接受这个回答,但也没过多询问,随便聊了几句之后离开了。
    他回到画室的时候,江野正在门口等他,怀里还抱着一束新鲜的玫瑰花。
    回来了?
    余白见到他有些意外:你就出院了?
    江野:嗯。
    他把玫瑰送给他:知道你喜欢,特意叫人摘的新鲜的。
    确实很新鲜。余白低头闻了闻,香味浓郁,是他熟悉又喜欢的味道。
    谢了。
    余白拿着钥匙要开门,身后的男人从后面抱住了他,挺翘的鼻尖暧昧的嗅着他的发香:只是一句谢谢?
    余白身体僵硬得厉害,脑子里又响起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小画家何不跟你的模特深入交流呢?
    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拿着钥匙的手都有些颤抖:先进去吧。外面风大。
    他把门打开,刚踏进去,后头的男人就把他推抵在了墙面上,低头欲吻,被余白侧开脸躲了开。
    你还在过敏。
    亲一下是可以的。
    别了。
    余白低着头把他推开,往小花园里面走去。几天没换的玫瑰枯萎发黑了。他将枯萎的发黑的一朵朵挑了出来,又把江野送的这九十九朵一朵一朵的插在水里养着。
    我来吧。江野欲要伸手帮忙,被他下意识抱着花躲开:不用,我自己来。
    不知道为什么,余白现在很抗拒他的触碰。因为他一触碰自己,他就会想起那女人说的话。
    江野也没在动他,坐在了一边:你心情不好?
    是有点。
    余白插好花,去厨房里洗了一盘樱桃放在他边上: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好招待你。江医生,你就先将就着吃点水果吧。
    江野有些无奈:改不了口了?
    余白不明白的眨了眨眼。
    这么称呼我很见外。
    习惯了已经。
    这样。
    江野垂下眼眸没再说什么,而是拿起了一颗鲜红的樱桃。他捏着樱桃梗,微微张唇咬了一下红润的底部,樱桃随之一颤,跟着一颤的还有余白。好似咬的不是樱桃,而是咬在他身上。
    余白死死的盯着那个画面,眼里说不出的兴奋和紧张。偏偏这时,江野看过来了,他又觉得异常尴尬的躲了开。
    怎么了?江野问。
    没什么。余白只觉得口干舌燥的,站起来直往画室走。
    江野跟在后面,非常自觉的挑了一朵玫瑰捏在手上:需要我当模特么?
    余白没有抗拒,坐在凳子上对他说:那你去布景区坐着吧。
    江野笑了笑,修长性感的身体靠在一张被花缠绕的长椅上。他那双眼睛像春天盛开的桃花,只要一笑,就好像带着万千电流一样直击对方的心脏。
    余白拿着画笔的手都在颤抖。
    可以吻花么?
    他现在很想画这个画面。
    嗯。
    江野照做了,性感的唇不依不偏的吻在花心里。那朵玫瑰很新鲜,花心里面还有水珠,他轻轻一碰,玫瑰颤抖,水珠就从花心抖落,沾染了满唇。
    过敏源头使得江野皱了皱眉。
    那个画面唯美且正常。但在某些人的脑子里就变成了有颜色的画面。或许他又想到了什么新的想法。
    那小画家此刻正双目贪婪盯着他,江野看过去,就见他像抉择出什么似的,忽然开口道:江医生,你能把衣服脱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江野:还有这种好事?
    第40章 Chapter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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