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沈念问了她一句。
    别管我是谁。何彩珠摇摇头:你只需要知道是你师父让我来的。
    她将柜门关闭。
    沈念在柜子里发愣:余白为什么会知道他在这里?他来这里是自己来的,没有跟余白说过这件事情。
    何彩珠出去了。
    没过多久外面响起一阵嘈杂的皮鞋踩踏的脚步声。有几个西装革履的男的在外头破门而入, 进来后一字排开, 跟专门训练过似的,每个人的表情冷酷得像块冰。
    原本他们是要寻找沈念的, 开门之后只发现一个瘦弱的女人坐在沙发里,被他们这群忽然闯入的吓得惊慌失措。
    你们是谁?
    何彩珠害怕的往沙发里挪了挪。
    去搜一下。领头的指挥着身边的几个人, 何彩珠顿时慌了,挥舞着手: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说着她准备挡在茶水间门口,谁知那些人跟有预知似的,提前进去了, 到处搜查着茶水间可以藏人的地方。
    那个柜子被打开了。何彩珠倒抽一口凉气,但沈念没在里面。几人无功而返,走到领头人面前摇摇头。
    没找到。
    领头人只好打电话给江野,期间何彩珠被粗暴的抓了起来:这里只有一个女人,没有其他人。
    江野微微皱眉:女人?
    她说是您的病人,姓何,来这里等您的。
    江野打电话的时候余白正好出来,手里端着一盘烤牛排。
    江野若有所思的盯着他。
    那个眼神很复杂,似乎好很想把他看穿,却又不敢看穿。
    余白刻意躲开他的视线,装作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把餐盘放在玻璃圆桌上。
    和谁打电话呢?
    江野挂点电话,将它往桌子上随意的一扔,:没什么,医院进了只老鼠,刚才打了个电话叫人去抓它。
    这样。
    余白刚想坐下,被他扯着手臂拉入了怀里。他被迫的坐在他腿上。那只强有力的手还扣着他的腰。
    幸苦了。
    江野的唇暧昧的贴在他耳旁。
    被他这么搂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藏了太多事而紧张,余白脸色有些发白,牵强的扯开一个笑意:
    我不太会做饭,也不知道你的口味,牛排我烤的三分熟江医生要不你还是先尝尝吧
    不先说说话么?难得他今天兴致高:我想先和你说说话。
    他还是在劝说他先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身后沉默一阵,响起一声低沉的叹息:在见你之前,我吃了很多镇定情绪的药物,就是怕再一次伤害你。可是见到你只会,我发现什么药都不管用。
    他松开余白:你还怪我么?
    余白没有动,还在他腿上,但是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怪你什么?
    四年前江野似乎回忆起什么,声音有些沙哑:我强要了你。后面五个字他说得有些颤抖。
    那痛感和愉悦的感觉重新唤醒大脑的神经,余白的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一身。他慌乱的眨了眨眼,脸有些发热:都过去了。我从没怪过你。
    他那张谎话尽出的嘴里,大概只有这句话是真的。他当初并没有怪过江野,他想看江野为他痴狂的样子,所以他才会故作出那一副欲迎还拒的模样。
    但事实告诉他。
    那个画面并不足以刺激他,反倒是江野在野猫堆里哭泣时,那个画面让他至今难忘记,当时身上还在流血,可是不顾一切的描摹了下来。
    后来那张画不见了。
    余白怎么着也找不到,之后想再画一副时,却再也画不好那少年的哭泣痛苦的表情,倍感惋惜。
    想着,他越来越觉得不甘心,于是拿起桌上为江野准备的一杯红色果汁,迫不及待递给他:这是鲜榨的。这杯果汁里融了一颗安眠药。
    江野并没有对它有多感兴趣,将它放在一边后,语气有些失落:我不想喝。
    余白沉默一阵后,换了坐姿,以正面坐在他身上。主动的他勾着他的脖子,暧昧的开口:那我喂你好不好?
    不等他做回答。
    余白含了一口果汁吻上他的唇,将鲜红色的果汁一点一点的传递给他。
    江野那张好看的微笑唇,瞬间染上了一抹鲜红的颜色。他的瞳孔在震动,似乎对他这个行为有些震惊。
    那性感喉结滚动了一下。
    第一口喝完的时候。
    男人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余白的唇瓣,带着热烈的渴望,直到余白喝了第二口再次吻上去。
    如此反复,如此逗弄。
    那半杯果汁见了底。
    余白总是知道他想要什么。
    那男人逐渐迷失在他的吻中,他眯起一双好看的眼眸,里面装满了对余白的痴迷。他痴迷的表情,让他现在就好像一个被余白操控的傀儡,任着他算计自己,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这个吻是草莓味的。
    两条被果汁染红的舌头在缠绵,在彼此的城池间推来推去,余白从刚开始的主动变成了被动,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就好像猫儿在叫似的。
    也是那一声彻底点燃男人身上所有的欲/望。
    桌上的牛排杯子还有花瓶全部被一只暴躁的手给推到地上。随之而下的是一上一下两具火/热的躯体。
    余白的躺在桌子上喘息。
    江野扣着他的手,接近疯狂的去舔咬余白的脖子,锁骨,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许多暧昧的吻痕。
    这本该是两个人的游戏。但只有一个人在认真。余白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而是看向了地上那碎成渣子的玻璃杯。
    半杯够么?
    他开始担心药效少而不奏效。
    唇瓣被重重的咬了一口,江野一把捏住他的脸,唇在他唇上距离两厘米的地方,喘着粗重的气息。
    看着我。
    余白的注意力这才重新落到他身上。
    两人四目相对。
    江野声音沙哑到好像好几天都没有喝过水似的:余白你的心到底是冷的还是热的?他猜不透。
    余白一愣:什么?
    江野那迷离的眼里闪过一丝难过:我很想知道它是不是在为我跳动。
    哪怕一秒也行,他好渴望他的爱,他的心跳,他的每一个回应渴望到想把他的心给挖出来。
    余白扯开一个敷衍的笑意:自然是为你跳的。
    他知道他在说谎,但他还是强迫自己信了。江野吻了吻他的眼睛,他的鼻尖,最后停留在他唇上欲落不落,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担心着什么。
    说实话,那个迷离的样子很迷人,余白的心跳都忍不住慢了半拍。
    我爱你。他说。
    说完之后,闭上了那双眼睛,身体在余白身上缓缓滑落。
    余白愣征征的。
    有些没反应过来。
    好久好久,他还躺在冰冷的玻璃桌上发愣。江野则被玫瑰花圃拥抱着,模样安安静静的,像是死了。
    余白坐起来,穿好滑落到肩头的衣服。他看向倒在花圃里的江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不是滋味。
    那种感觉他说不上来,就好像有人拿着一根针一针一针的在刺他的心。
    他把江野扶起来放在布景区,摆弄一个姿势后,准备开始画画,可是这一次他却怎么也下不了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药效时间都快过了,可是白纸还是一张白纸,一点颜色都没有涂上去过。
    我爱你。
    那低迷声音还在他脑海里回响。
    余白和画板僵持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昏迷过去的江野,可是再怎么努力想去画,脑子里都是江野的刚才深情款款的眼神,还有他的声音。
    实在画不出来他也不再勉强,于是放下画笔,收拾着刚刚被他们两个弄得一地的狼藉。
    盘子还没碎,想想还能用,他便拿着那个还没破的盘子去厨房,准备洗干净。
    他的手刚拿起抹布。另一只手悄然沿着他的上臂缓缓地移了下来,指尖一路暧昧擦过他的皮肤。
    江野不经意的擦过的皮肤上,肉眼可见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余白拿盘子的手都有些不稳。
    好在那个盘子被另一只手拿住,才没让它碎掉。江野好听的低音炮在他耳边响起,听起来异常温柔:我来吧。
    那余白颤抖的缩回手,也没拒绝:麻烦你了。
    说完,他苍白着脸仓惶的离开了。江野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目送他,嘴角上扬着一抹邪魅的笑意。
    余白微微喘着气蜷缩在小花园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急促,只在刚刚一瞬间,他的一颗心好像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似的。
    他下意识挠了挠手臂,感觉手腕那处奇痒无比,于是低头看了看,密密麻麻的小红点出现在他手腕处。
    不由得瞳孔一震。
    他这是过敏了?
    第38章 Chapter (38)
    江野在洗手间里待了很久, 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满额虚汗。余白在他小花园等到打盹,他也没舍得吵醒他,脱下风衣后盖在了他的身上。
    这时余白慢慢悠悠的醒了, 看着他, 睡眼有些惺忪:你要走了?
    也许他刚睡醒的样子太像只迷糊的小鹿,男人忍不住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唇, 哑哑道:我有点事要去处理, 过几天再来找你好不好?
    嗯。
    他起身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 余白也跟着来了, 披着他那件黑色的风衣, 站在他身后:我送送你吧。
    江野转过身, 看起来有些恋恋不舍的抚摸一下他的脸:不用, 回去吧。最近降温, 小心着凉。
    男人那只没有风衣遮挡, 露出半截的手腕上,此刻布满了斑驳的红痕。不止是胳膊, 还有脖子, 他的皮肤现在就跟火一样,又烫又红, 在开水里烫过似的。
    余白惊讶的盯着那处,他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 江野却只是摇了摇头:别担心,已经吃了药。
    说完他转身离开,去的附近停车场的方向,在那冷清的街道上, 背影有些看起来有些孤寂。
    余白目送着他,直到他消失在视野里。
    车上的男人喘息着,暴躁的扯开了脆弱的白衬衫。里面露出来的皮肤一片血红,全身上下又烫又热,就着了火似的。
    他想散热,但是今天身上的热度怎么散不去。不止如此,他还呼吸困难,头痛欲裂,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
    他用最后一丝力气打了个电话,打完这个电话没多久,实在支撑不住双眼缓缓闭合,昏死在车里。
    余白坐在小花园里发愣,整个人蜷缩在江野留下的那件外套里,就这么一动不动坐了很久,一直到不远处救护车的呜呜声把他的思绪唤回。
    余白从外套里抬起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心慌的很厉害。他给江野打去电话,但是一直没人接,想着他可能在开车就放下了手机,算了。
    *
    听说过狗死亡的故事吗?
    没有。
    狗可以预感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它们会在死的那一天跑得远远的,躲到一个人找不到的地方。
    为什么呀?
    因为它们不想脏了主人的地盘,也不想让主人看见他的尸体难过。
    好可怜的狗狗奥。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更加的爱护小动物呀?
    是的,妈妈。
    妈妈讲完故事抱着小孩下站了。
    余白默默的听着,眼神空洞的盯在手机屏幕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等到他神经都有些衰弱了。
    已经三天了。
    那个号码断联了三天。
    那男人就跟之前一样,忽然了无音讯,哪里也找不到,仿佛人间蒸发。他去哪里也找不到他。
    余白到站了。
    有个身材削瘦的女人就在站门口等他,那女人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生怕露出一点皮肤。
    余白刚下地铁,那女人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他身边,拉着他胳膊往人少的地方走:跟我来。
    余白任她拉着。
    一路上她都在东张西望,似乎生怕什么人在跟踪自己。余白知道她在怕什么,苏敬城那个疯子估计是二十四个小时派了人在她身边对她全面监视。
    两个人一路出了地铁站,在何彩珠的带领下,他们走进了地铁站附近的一个咖啡馆。
    这里一共上下三层,他们去的第三层,一个安静的包厢里。
    何彩珠推开门,沈念坐在里面。
    看到余白的那一刻,他很兴奋很开心,但又有点委屈。
    余白看到他就不一样了,二话没说,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把沈念打的双眼红通通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余白打完之后手都在颤抖,他愤怒的揪住沈念的衣领,低声道:我要跟你说多少遍,你才会长记性?你为什么非得要去找死?
    何彩珠在一旁吓傻了。
    沈念沉默着。
    余白气还没消又扇了他一巴掌,这次直接把他扇倒在地上。沈念这才有了些反应,却是讨好似的握住他那只悬在半空的手,表情可怜巴巴的。
    你干脆点打死我吧。
    你以为我真不敢?余白跟疯了似的扑上去,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摁倒在地上,沈念也不放抗,只是在在他身下委屈的直哭:余白我真的不明白,我到底错在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余白别这样。
    何彩珠凑上来把余白拉了开,余白此刻的眼睛也是红的,但再没动手。沈念得到解放,坐了起来。他伸手想触碰余白,手却被余白抗拒的打了开。
    别碰我。
    何彩珠怕他们再打起来,索性坐在两人中间把他们隔开,又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咖啡,说道: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我能逗留的时间很少,咱们长话短说。
    余白沉闷的吐了一口气:说吧。
    何彩珠把咖啡递给他:我的婚期在下个月月底余白,你觉得时间够么?
    余白想了想:大概可以。
    那何彩珠现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眼神都在闪耀:拜托你了。这个恩情我会记住一辈子的。
    不用。你也帮过我。如果不是她去接近江野,沈念这家伙估计早就在前几天被江野剁碎了喂狗。
    何彩珠担忧的看着他:你跟江野
    我们在一起了。这话他是故意说给沈念听的,沈念一愣,愣完之后难以接受,颤抖着问他:你说什么?
    我说余白声音放大了些:我跟他在一起了。
    沈念慌慌张张的凑过来,把他所知道的所有事情一口气说了出来:那就是个变态疯子!他不爱你的他就是单纯的在玩你你信我余白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够了。余白冷着脸把他推开:不要再做一些自作聪明的事情。他真的不想再跟这孩子待在一起,愤怒之下说了一句:你不觉得像个小丑么?滑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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