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余有着一张斯文俊秀的脸,一双黑色的眼眸像是古地球的墨玉,玲珑剔透。
    加上他性格也如同他的长相一般,谦和温润,因此在军部中也有儒将的称号,在五个上将中一直都是呼声最高的一个。
    也正因为这样,才与手腕铁血,性格冷酷的西维尔成了劲敌。
    哈哈,还是阿余识大体。祁震朗声笑着,眉宇间隐隐的烦躁紧绷才松懈下来。
    联姻一事不仅对温家有力,对他们祁家同样重要。因此,他才容不得一点闪失。祁震眼中划过抹锐利,那抹瑞丽转瞬即逝,快得让对面同样级别的老狐狸温家家主也毫无察觉。
    他假模假样地问已经被定好了命运的祁语,小语啊,你同意这场婚事吗?你还小,如果不愿意的话,爸爸也不逼你。
    呵呵,虚伪。祁语心中冷笑着,觉得恶心极了,刚刚不是把他当个没生命的货物一样,擅自就决定了他的命运吗?现在又何必假惺惺地征求他的同意?
    但他表面上却是缓缓抬起头,状似情不自禁地看了眼温余,之后两腮绯红地快速垂下头,羞涩地点了点头。
    能,能嫁给温上将这样的帝国英雄,是小语的荣幸。
    这话祁语说的倒是有七分情真意切,温余无论是身份还是长相都是做伴侣的最佳人选。
    祁语不禁又悄悄抬眼,看对面穿着米色V领针织衫仿若邻家哥哥般的温余。
    眸中划过抹暗芒,他早就做好了被祁震送给哪个权贵当玩物,还好祁初之的莫名失踪,让他白捡了个这么好的机会。
    如果,他真的顺利成为了上将夫人,他一定会好好谢谢他们的小少爷的。
    嫁给帝国英雄?温余,原来你和温伯伯来我家换未婚妻来了。一道微冷的清越声音打破了客厅中四人表现上的祥和气氛。
    祁语下意识地瑟缩了下肩膀,唇紧紧抿在一起,直到泛了白也不敢松开。
    要说这个家中最可怕的是谁?不是老狐狸的祁震,而是背后有着老牌贵族的祁念之。
    他与大哥从小就知道,在祁家一定不要招惹祁念之。这个人只会对祁初之露出温柔宠溺的神情,而看他们,像是在看什么肮脏的蝼蚁,随时都可以一脚踩死了事。
    温家家主见祁念之款步而来,面上露出抹尴尬的神情。从祁念之的话中也猜到了他全部都知道了,尴尬的同时也隐隐浮出抹愠怒,语气也带了几分不阴不阳。
    念之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管家也没来通报一声?
    真是太没规矩了!祁震见祁念之站在自己面前,一双冰冷阴沉看不见底的黑眸直视自己,一时间竟然觉得看到妻子去世时看自己的眼神。
    心中咯噔!一声,面上虚伪的面具再也撑不住了,直接怒斥道。
    祁家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吗?偷听长辈说话?!
    偷听?祁念之勾起一边嘴角,嗤笑着。他坐在一旁单独的位置上,微微歪头看身侧的温余,道:客厅又不是什么隐私的地方,如果父亲有事和温伯伯商量,该去书房才是。隔音。
    祁震气得面色铁青。
    温家家主知道祁家之后都是祁念之的,再加上那家,不愿和祁念之直接对上,找了个借口,带着温余起身告辞。
    而温余自从听了祁念之那句来换未婚妻,面上的笑就碎掉了,眉宇间也浮出抹阴郁。
    他起身,见祁念之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抿了抿唇,双手握成拳,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温余。祁念之缓缓起身站在温余的身前,他与温余身高差不多,在外面又都是走温润如玉,风光霁月的谦谦公子的形象。
    这样都卸下面具的时候很少,可气势高低立现。比祁初之大了十分,又做了上将许久的温余,竟比不上祁念之。
    我们改天再聚。祁念之缓缓勾起嘴角,露出抹温润的笑来。
    温余脸上一白,点了点头,转身和温家家主一同离开。
    客厅内就剩下祁震祁语和祁念之三人,祁震面上的面具也卸了下来,看都没看祁语一眼,直接呵斥道:祁语,滚回你的房间去。
    祁语乖顺地点了点头,看了祁念之一眼,逃一样地快步出了客厅。
    祁念之,你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吗?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祁震冷眼看着祁念之,强压着怒气道。
    父亲,初初现在人失踪了,您不找他,而是要将他的未婚夫换给他名义上的哥哥?我才是想问,您在做什么?
    祁念之毫不畏惧祁震的怒火,坐在刚刚温余坐过的地方,与祁震对视,您打算什么时候派人去找初初?
    念之,你知道的马上要上将换选了。祁震别开眼,声音放缓了些。
    所以,这与我们家有什么干系?祁念之反问道,这与初初的下落有什么关系?
    我们祁家需要这次机会。祁震说道,初初,初初他说不定只是任性到别的星球上去玩了,很快就会回来的。而祁家,不能没有这次机会。
    所以,您是放弃初初了,是吗?祁念之觉得心中一寒,他明明对祁震从来没有抱有期待的,但还是觉得寒心。
    这人,明明是他们的父亲啊。祁家能成为帝国首富,母亲的家族贡献了一大半的力量啊。
    现在母亲没了,所以初初就可以舍弃了吗?
    放在膝盖的手用力攥成拳,祁念之看着祁震的目光是比看陌生人还要冰冷疏离,他声音有些干涩沙哑,但依旧平直的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他再次问道,父亲,您是放弃初初了吗?
    念之,你该长大了,祁家以后都是你的。祁震深深地看了一眼祁念之,缓缓说道。
    好的父亲,我知道了。祁念之缓缓站起身,再也没有多看祁震一眼,转身,脊背挺得笔直离开了客厅。
    客厅内一时间静地骇人,半晌祁震阴着脸,用力踹了脚晶石茶几。厚重的晶石茶几纹丝不动,但上面的东西却散落了一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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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你违规!
    祁念之面上没有笑意,也看不到怒气,仿佛刚刚和祁震发生争吵的不是他一般。
    如果,这个时候谁恰好从楼梯上下来,于祁念之迎面对视,就会从他那双暗沉的仿若凝聚着暴风骤雨的眼眸中,窥探出他此时情绪的全貌。
    祁念之刚踏上二楼的台阶,就看到站在走廊阴影中的祁语。他轻轻哼笑一声,直接无视他的存在,从他身旁走过。
    等等,念哥。祁语见祁念之要离开,忙踏前一步,轻轻揪住祁念之的衣袖。
    松开。祁念之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来喜怒,但祁语眼中划过抹惊恐,忙收回手背在身后,嗫嚅道。
    对不起,念哥,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你哥,没有你这个弟弟。祁念之目光落在走廊中铺着的暗色拼接地毯上,连个眉梢眼尾都没分给身旁的祁语,也当不起未来上将夫人一声哥。
    明明祁念之语调平淡的很,祁语却从中听出的讽刺的味道。他背在身后的手,指甲扣在掌心中,急忙辩解道:念哥,不,大少爷,这些都是父亲的安排。你知道的,我不敢拒绝父亲的任何安排。
    所以,你想说,今天的事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祁念之微微侧过身,他垂下头,额际打理整齐的发落下几缕发,陪着他现在冰冷的神情,是冷酷而危险的俊美。
    祁语,能嫁给温余,你是不是高兴坏了?终于能翻身拜托私生子的身份,是不是很高兴?祁念之嘴角勾起一点笑意,垂眸直直地望进祁语的眼底。
    被看透中心事的祁语往后退了一步,他一直以来都十分怕与祁念之对视。
    祁念之的那双眼睛,仿佛有看透人心的魔力。心中所有的想法,好的坏的光明正大的还是肮脏不堪的,仿佛都能被他一眼看穿。
    可怕!
    大少爷您该清楚吧,就算您现在再生气,也是阻止不了父亲与温家的联姻的。祁语怕到极致,索性胆子也大了起来,还带了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温家不是什么金窝,温余也非良人。与其让天真浪漫的小少爷往火坑里跳,还不如我进去呢。毕竟啊,我比小少爷更能适应温家,这一点,大少爷您自己不是很清楚嘛。
    祁念之当然清楚,当年祁震定下与温家联姻时,他就极力反对。
    可他当时也还年幼,人微言轻,根本阻止不了。
    祁震又借着母亲家里的势力将祁家做大,温家又是帝国的老牌贵族,这是外人眼中的天作之合,无论谁知道了,都要道一声恭喜。
    可事实当真如此吗?祁念之心中冷笑,温家人不过是一群将家族利益摆在首位,惯会蝇营狗苟的伪君子罢了。
    而温余能有今天的地位,也不过是靠着家族荫蔽,毫无作为,心慈手软的废物罢了。
    他未曾想过让弟弟嫁进这样的人家,不过,也不准有人从他弟弟手中抢东西。
    祁语,你还是没有学会摆正自己的位置啊。祁念之轻轻叹了口气,在祁语为反应过来时,右手卡着祁语的脖子,将人整个撞在墙壁上。
    唔!喉咙上传来一阵剧痛,祁语的视线被泪水模糊掉了,窒息感让他头昏,肺部因为缺少扬起而涨痛着。
    他这是要死了吗?呜呜,不要,不要杀他。
    祁语的双手虚虚地抓着祁念之的手腕,颤抖的手指扣着宝石袖口。他张着嘴,无声地乞求着祁念之给他一条活路。
    真是狼狈。祁念之冷眼看着祁语被眼泪口水糊花了的脸,他慢慢靠近祁语的侧脸,贴在他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祁语,你要记住,温余就算再不好,现在也是初初的东西。我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人,从初初手中抢东西的。
    你不是想嫁给温余吗?好啊,等选举结束后,我会成全你的。
    二楼是主人们的房间,平时佣人很少会上来打扰。
    谁也不知道角落的阴影中躺着的一个穿着粉色衬衫的青年,他一手挡着哭花的脸,另一只摊平的掌心中托着枚菱形的蓝宝石袖扣。
    侧躺在床上的祁初之耳尖动了动,敏锐地捕捉到了卧室门开的轻微响动。
    眼珠在眼皮上转了两圈,他放轻了呼吸,不去理会走进来的人,继续装睡。
    进来的人看着天天鹅绒被子拱起个小山包,喉间发出一声轻笑。他走到窗边,哗地一下拉开了暗红色的丝绒窗帘。
    明媚的光从落地窗照了进来,洒满了整个床铺上,也为床上的青年的轮廓勾出了层金色的边。
    那人走到床边坐下,看着青年黑色发梢上跳动的金芒。碧绿色的眼眸中是能将人溺弊的温柔,他微微俯身,半伏在小山包上,大手温柔地揉着那头勾得他心痒手痒的细软黑发上。
    我的小少爷,都快十点了,怎么还不起床呢?西维尔的声音含着笑,是华丽低沉的性感。
    祁初之听得耳朵痒痒的,耳尖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的红透了。
    装睡也装不下去了,他翻身坐起来,像个小炮弹一样撞得西维尔不得不坐直了身体,才能避免鼻梁和祁初之的脑门撞在一起。
    起来也没有事情做,无聊的很。祁初之嘴角向下撇了几度,神情恹恹的,每个发梢都透露着委屈。
    他头发软,一蹭就乱。睡了一宿觉起来,头发全炸开了,像只毛绒绒的小狮子,再加上他现在委屈巴巴地说无聊,更是惹人怜爱。
    别人不说,就说西维尔,他就觉得心底专门为祁初之开辟出来的柔软的地方,先是被祁初之的小手挠了几下一样,又痒又心疼。
    我们一起用早饭,然后我陪你逛玻璃花房好不好?西维尔耐心地哄道。
    不好,城堡里我都逛遍了。祁初之故意强调他无聊,其实他根本没有将城堡逛完。
    西维尔的城堡太大了,刨除室内的各个房间不说。就是庭院中的草丛迷宫还没有去,花园中花的品种也没有认全,更别说西维尔提议的玻璃花房了。
    可是,他不能再被两副镣铐圈在城堡里了。他已经乖了半个月了,他不是西维尔的囚犯,他需要自由。
    祁初之仰着头,眼巴巴地看西维尔。那双西维尔最喜欢的大猫眼内出现了层薄薄的水雾,眼眶都浮现出一抹薄红。
    仿佛西维尔敢说一个他不顺心的话来,他就当场翻脸给他看。
    西维尔叹了口气,他哪里不知道祁初之想要的是什么。他从被子里挖出祁初之的两只手,拇指摩擦着腕子上的银色细环。
    虽然他很喜欢他的小少爷能一直带着他的标记,但好像他的小少爷真的不喜欢。
    算了,来日方在,现在他开心才更重要。
    今天天气很好,初初来了这里这么久,还没有出去逛过。吃完早饭,我们一起去逛逛好吗?
    西维尔按下了细环的开关,祁初之手腕上的两个环打开,落在了他的手掌上。
    祁初之看了看西维尔掌心中的细环,又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手腕,忙将两只手腕收回到自己的怀中,像是怕西维尔反悔又给他扣上一样。
    那,那我们就逛逛商场好不好?祁初之脑中划过个不成熟的想法,试探地问道。
    好。西维尔宠溺地笑,他没有多想,只当祁初之和现下的年轻人一样喜欢逛商场买东西。
    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来,把脚踩上来,我帮你把脚上的镣铐也拿下来。
    踩腿这样过于亲密的动作让祁初之脸红,目光纠结地看着西维尔手拍着的地方,犹豫着要不要踩上去。
    西维尔是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撩拨的机会,面上表情一变,遗憾地叹道:原来初初不想解开镣铐啊,那我们是没办法去逛商场的。要不,我们再把这对也戴回去吧。
    祁初之一听急了,好不容易才解开的束缚,再带回去?不行,绝对不行。
    不就是踩一下,踩的又不是他的腿,他又不会掉块头。
    踩就踩!
    祁初之从被子里伸出脚,故意用了些力气踩在西维尔的腿上。他面上平静,眼中闪过抹狡黠,偷看西维尔的表情,希望能从中瞥到疼痛。
    很可惜,西维尔大腿上的肌肉非常结实,跟石头差不多硬,祁初之使的小坏跟挠痒痒差不多,反而撩地西维尔眸色变暗。
    祁初之的一双脚是细长型的,足弓弓起优美的弧度,瓷白的皮肤能看到青色的血管,十个脚趾像花朵一样漂亮。
    此时踩在黑色的西裤上,十根脚趾还因为紧张蜷缩着,看在西维尔的眼中就是说不出的煽情性感。
    喉间的喉结滚动了两下,西维尔心中暗骂了句自作自受,努力压抑着生理反应。
    他深吸了口气,衬衫因为绷紧的背脊而紧绷起来。他克制地握住还没有他一掌合握粗的脚踝,在祁初之没反应过来时,俯身在脚背上印了个轻口勿。
    你!落在脚背上的口勿轻飘飘像落了朵花瓣,也像停了只蝶,却足够让祁初之慌了心神。
    嗯?怎么了,初初?西维尔解下一只后,去握另一只脚踝,拇指还故意在凸出的骨头上蹭了蹭,好整以暇地看向祁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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