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到了适合成家的年纪,既然他是傅家的人,傅家又怎么会轻易浪费他的价值?
    叶栀之并不觉得自己的推测有问题,她接触过的富家子弟中,经济联姻是常事,即使不会被家里逼着联姻,也更期望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伴侣。
    傅从扬心觉她说得倒也没错,只是她并不了解傅德明,也不了解傅家。他正要为傅家正名,却见叶栀之垂下眼,声音也低落了许多,以傅家的实力,江逆看不上我,也无可厚非。
    江逆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看不上你?傅从扬下意识就为江逆反驳解释。
    江逆为叶栀之做了那么多,他可都看在眼里,这么被误解,连他都看不下去了。
    傅从扬一心想着江逆不能被叶栀之这么误会,却没看见面前人微勾的嘴角。
    鱼儿上钩,叶栀之并不急着收线,仍旧做出难过的模样,失落地说:从扬哥,别安慰我了,他亲口对我说的,他来当我的管家,只是为了钱。
    他那个人,十句里有八句是假话,你都知道他是傅家的人了,他怎么会缺钱?况且他这些年写歌卖版权,脱离傅家养活自己早就不是问题,在乡下种菜养老的悠闲日子过得我都羡慕,如果不是为了你,怎么会重回望京?
    傅从扬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爆出什么大秘密,满心只觉得叶栀之也太好骗了,江逆说什么,她都信,果然是没有吃过被江逆骗的苦头。
    尽管早已从向语葵说的那个故事里推测出,但再一次从傅从扬这听到江逆是为了她回望京,叶栀之仍旧被触动。
    江逆是为了她回望京,所以,早在他们重逢之前,江逆就一直关注着她吗?
    早在重逢之前,江逆就喜欢她吗?
    可是,既然喜欢她,既然早就知道她在哪,为什么不来找她?
    如果她没有失明,如果她没有招聘新管家,江逆是不是就永远不会来找她?
    叶栀之不敢再细想下去,也无法说出庆幸自己生病得以与他再相遇的话。
    她及时止住胡思乱想,揪住傅从扬透露出的一个信息,问道:江逆写歌卖版权?
    傅从扬一愣:你怎么知道?
    叶栀之:你刚刚说的。
    傅从扬想要装傻充愣:我刚刚说什么了?我不记得了。
    叶栀之一脸温柔地看着他,笑容恬淡温和:从扬哥,我已经知道江逆是傅家的人,找到他是早晚的事,我和他的共同朋友中,知道他行踪的,只有你一个,到时候
    我记起来了!我刚刚说了!
    傅从扬及时打断她的话,语速飞快地说:其实你和江逆早就合作过,江逆就是司知,《把盏迎春》就是他专门为你作的曲,我马上把司知的联系方式给你,你就当不知道他就是江逆,千万别暴露是我故意给你的,不然我会死得很惨的!求求你了表弟妹!
    叶栀之微微一怔。
    司知?
    江逆竟是司知?
    司知,思之
    脑海中忽地闪过回忆里的一帧画面,铺满清晨阳光的上学路,她跟在少年身侧,也不管他听没听进去,向他叽叽喳喳地分享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故事,末了又摇头晃脑地背诵那首《凤求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叶栀之蓦地一笑,明亮的凤眼弯成好看的形状。
    江逆,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停住、逃离,都没关系。
    现在,换我走向你了。
    第29章 需要你
    傅氏大楼。
    顶层的办公室内,两面是落地窗。冷色调的装修风格,再明亮的光线,也难以掩盖这里不近人情的冷清。
    落地窗外,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放眼俯瞰,人群如蝼蚁般渺小。
    男人站在窗边,他没有穿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勾勒出颀长的身形,肩宽腰窄,领口纽扣一丝不苟,系着墨色领带。
    一尘不染的玻璃窗,倒映出他利落的五官轮廓。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助理秘书端着咖啡走进来:江总,您要的黑咖。
    江逆挂着温和的笑,淡淡点头:谢谢。
    他有双形状漂亮的桃花眼,笑时微微弯起,眼下会浮出饱满的卧蚕,天生勾人。
    尽管已经看了三个月,助理秘书仍旧无法对此免疫,强大的职业素养让她勉强佯装淡定,直到离开办公室,才终于能够捂着心口,胸腔里的心跳早已不受控制。
    帅哥不可怕,帅不自知还爱笑的帅哥才可怕。
    这位江总,只来了公司三个月,仅仅是凭借那副比明星还出色的皮囊,就收获了许多人的芳心。
    当然,他的能力同外貌一并出众。
    才来公司三个月,就为公司解决了几项问题项目。
    值得一提的是,据说他是老傅总一手培养的接班人,但他的行事风格,与老傅总的雷厉风行大相径庭。
    与他有接触过的人都知晓,这位江总性格温和,从未对下属摆过脸色,平日里也容易亲近,完全没有上司的架子。
    这点有利有弊,招来了人缘的同时,却难以在公司老人中树立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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