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啊,他还记得上周四看秀展时,余琅易被气滞离场的画面。莫非这小余哥去另找了个新的,也不太像。
    老实说,王曜对余琅易是有着一丢嫉妒与轻蔑的。旅游成团时,甫一看见余琅易的出现,王曜便惊觉,怎会有生得这般好看的男人,他有着叫人醒然一涤的冷贵气势,仿佛居在高处的睥睨。可他却是个普通的保镖。
    再一看到他身边的唐鹭,悦耳的言语,长发如瀑,曼妙玲珑,又犟又温柔,叫人舒适与愿意琴瑟和鸣的女人。王曜心里就酸了。
    什么好处都是别人啊。
    王曜的外表亦是生得很不错的,从来桃花运纷纷,他亦有些眼高于顶,却从未碰到过这样独特,叫人看见便觉得心动、能很幸福走下去的女人。
    偏偏余琅易一个平凡的保镖遇到了,而且看着余琅易和唐鹭,两人待人接物之间自然表露出的恩爱与和谐,仿佛他们就是天生一对的情侣,王曜不免心里便又有嫉妒。
    他亦装着小花样,有存心对余琅易言语贬斥,可貌似收效甚微,唐鹭并不计较。总算上次余琅易自个出手打人,虽然生生受了他二三拳,但王曜并不觉得吃亏。他现在看被甩了的余琅易,还有点戏谑同情。
    余琅易睿毅凤眸瞥去,扯唇一笑。他倒是泰然大方的,冷漠无波,事情都公事公办,不多余开口。
    对王曜的感观,排除了感情上的芥蒂,他锤碾他就如捏一只蚂蚁,只看想不想去这么做罢了。别动他的女人,其余压根儿不屑计较!
    彼此对绝当品都不陌生,孔老先生报了个价,比之前王曜给雷小琼的更高一些价格。王曜还掉了部分,最后谈到中线上时,便决定成交了。总归他还是很想要的,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当下两人签完合约,商定好三天后的晚上在约定地方交易。
    从茶室出来已经夜里十点半了,孔老先生临时去解手,余琅易和王曜便立在外面等候。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余琅易挺拔地站着,点开打火机燃起一支烟,稍抿吐出淡淡薄烟。他的侧面线条隽帅,仍旧那份傲然视物的矜贵。王曜睇着他莫名萧瑟的英姿,然后略带奚落且好心地劝道:“小余哥,该去换个工作了。总不至于快奔三还当保镖。”
    呵,保镖怎么了,哥愿意的话开跑车送外卖也成。
    余琅易噙着嘴角一笑:“王总觉得换啥工作好?能够转身就变亿万富翁的工作?”
    王曜听他语气问得认真,却又半真半假,他亦桃花眸澄澄雅俊,不甘示弱:“做个生意什么的,你看呢?当保镖,每个月虽然几万,年轻的时候还好说,看着收入也蛮稳,女孩子们见到长得帅,都好哄。可谈上几年,随着年龄与见识大了,难免就会有别的想法,比如鹭鹭你看,现在就跟你分手了。”
    是姑苏人都嘴上厉害对吧,逮啥戳心偏说啥。万幸余琅易没和唐鹭分手,倘若分了,此刻这末尾一句,真是叫他吐槽无力。
    余琅易淡淡冷笑。唐鹭和他分手,怎么都不肯和好,的确把他狠虐了一把,但余琅易如今知道,只要他不把唐鹭气着,唐鹭就不会因为外力而与自己分手。前提是余琅易不气她,没有原则出错。然后吻一吻,缠绵悱恻,把她伺候得舒适绵软,一切便能化干戈为玉帛了。
    余琅易大抵摸透唐鹭那个女人,她就一以貌取人的妖精,聊天的哪个不是帅哥?她依旧是着迷他的色相,贪恋他的幸。当然,更爱他这个人,但他不能惹恼她,得哄的甜丝丝儿。
    余琅易倒不计较王曜奚落,只要唐鹭还在身边,他便顽强抗摔。闲慢还击道:“做生意?像王总这样做投机倒把的生意,然后银行里欠着一屁股债,外面开豪车,春风得意,迷惑姑娘的感情?”
    说完嘴角含笑勾起。
    王曜听得一顿,他的身高比余琅易略矮七八公分,稍仰头看过去:“你……余哥,你竟然调查我?”
    余琅易没回答,调不调查的,谁让你招惹老子女人!
    但他此次并没决定为难王曜,只因布的这个局里,还真不能缺少了王曜一枚棋子。虽然余琅易将确保他安全无虞,可目下却非他在其中不可——就算互相利用吧,报酬是,他给他提供资金,让他成了这桩古董生意。
    余光睇见那边孔老先生快走出来,便淡漠道:“买下了这款绝当品,11月份马德里萨拉曼卡区有个隐秘的古董拍卖会,外人鲜少知道的。有个叫帕布洛的人是个有名的钟表收藏咖,进去怎么运作,就看你运气了。”
    世界上冠冕堂皇、广为人知的拍卖会有不少,暗地里高端、私密的交易所也存在,余琅易说的这个,王曜确实真心第一次听说。然而分明是暗讽他不赚钱,怎么却还给自己透露消息?
    王曜听得不禁好奇,蹙眉道:“你怎知道他会去?余哥告诉我这个作何意思,莫非是给我送钱?怕我亏待了鹭鹭?”
    余琅易当然知道,他与那帕布洛有些交情,曾打过交道,帮过人家一个忙。为了找出老q的来历,余琅易这些年也不是吃素的。
    他冷冽看天,笑说:“亏待不亏待,先看王总有没那机会!我自然有办法知道,能告诉你,也能让你砸在手里,卖不出去。你可以不信。”
    比如胆敢动他媳妇鹭鹭的话——想起那秀展草丛下静默的一瞬,假若是接吻,余琅易的心痛犹渗。
    那凛然之势,怎竟听得王曜背后一凉。但能尽早脱手,一张机票一张入场券的事,怎么着都要去试试看。心想余琅易既是个保镖,哪次接触什么人时听到也可能,不算稀奇,便暂表谢过。
    余琅易开车送孔老先生回去,自己又拐到酒店,开了那辆二手奔驰回到小区的租房。
    他没去找唐鹭,这几天一定得保持自己住。前些日一下班就习惯往唐鹭那边去,买点儿菜做顿饭啥的,他的洗漱用品和毛巾衣物等,又逐渐在唐鹭那边备了一份。乍然回到这里,只觉得冷清清的,再他吗忍耐几天。
    吃了颗水果便去卫生间刷牙洗漱,淋浴喷头的水淅淅沥沥洒下来,从他健硬的手臂上溅到墙面。很多年以前那种小块的白色旧瓷砖,已经有不少的开裂痕迹,在细小裂缝里沉淀有灰黄色泽。余琅易硬朗寸发淋湿水,吐了吐嘴角泡沫,不禁想起那年刚和唐鹭搬进来的情景。
    那会儿刚从d市来到g市,初初走进这套房子,过道中间隔着两个互不打扰的隔套。开门进去,虽然旧,但收拾得还算朴素干净,有黄木老式的饭桌,窄小的客厅、沙发,卧室和阳台,还有独立的厨房、燃气做饭。余琅易看见唐鹭的眼里,有雀跃欢欣的小星星,生动非常。
    那时两人才谈了半年的时间,虽已熟悉、亲密起来,却仍有更多的新鲜和生疏。唐鹭对余琅易说:“琅哥,我们终于有家了!”
    余琅易看着她平实的小脸蛋,心里就很好笑。这就是“我们的家”了,一个破旧的出租小屋都可以当成家。
    余琅易咧嘴对她笑:“这都可以是你满意的家?你把哥的能力看做啥样?”
    他此刻确是后知后觉,自从在一起之后,他就从没想过把她抛下。她把初次美好和她的人给了他,虽然余琅易内心并不介意,但却珍惜,他就把她当成自己的一部分了。
    她对他用家来形容同居的小窝,他竟满满都是趣味盎然,甚至思想,以后带她回到自己的豪华大别墅前,她会不会晕。他承认以前的确是轻看她,但这种轻看,却并非词汇广义上的负面解释,而是觉得她单纯、清灵、简单、好哄、没见识的小妞意味。
    唐鹭对余琅易的感觉,却一直觉得他是有远大抱负的男人,满心里充满崇拜的爱慕。即便暂时租小房子,暂时拮据,她都认为可以突破。(只除了现在,现在这女人已经翻身把歌唱,连做都时常要在上面,日常更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余琅易特么有怒不敢言。——怒加引号,时有时无。比如某件事上,她爱撅着小腰肢在上,他乐意看她的曼妙过程。)
    回想那时两人在喷头下,才谈了半年,她又惧怕他,虽同床共枕,心却其实并不太熟。抵着瓷砖壁快乐又生涩试探,他大手兜着她的肩,花洒洒下的水滑过绝美风景,不知是淋浴的水声,还是她的声。唐鹭真的水做的,碰一碰就开始有了旖旎交汇的动静,余琅易每每一拥入她,就不由自主地渴望索要,不想轻易分离出来。
    他中了她多么深的泥淖。
    这会儿低头冲洗,记起前天唐鹭坐在马桶盖给自己那样一幕。余琅易又开始惦念唐鹭了,想起她说要每天晚上发消息、睡前视频,他就关掉水龙头,走出去,抓了条毛巾擦擦头发,对着吹风机吹到半干。然后回到房间,给唐鹭发了条消息,问:“媳妇儿睡了?”
    收到唐鹭的回复,说:“还没,你呢?”
    他便给她打了视频过去,叮,唐鹭接起。女人穿着水绿的吊带睡裙,白皙薄肩,端着小腰的坐姿,余琅易一看,知道一定是坐在书桌前。
    他挑眉问:“还在忙?叫我睡前打给你,你都这么晚还不睡。我不在就不自觉。”
    唐鹭正在看书呢,是今天王大唐给她先带了一本。王大唐还告诉唐鹭说,当看见唐鹭的画稿时,他就希望有一天能与创作者分享心得、把想法缔造成为现实。唐鹭是王大唐心中的一枚金子,需要舞台让她绽出光芒。他的主要愿望是,和唐鹭近期组成一对搭档,去参加国际上一个有名的业内时装赛事。对于外语方面,因为有王大唐做辅助,唐鹭完全不必担心,只需要发挥彼此创意。
    如果比赛得到了前三名次,可以拥有一笔丰厚的奖金,获得更多顶级品牌offer。当然,也许对于唐鹭而言,最重要是可以收到伦敦xxx服装与艺术学院的全额奖学金,进行为时两年的进修。该学院各方面资源都相当丰富,综合实力很强,是诸多国际品牌和传媒关注的焦点。比赛在明年五月举行,没有学历与专业或者年龄限制,问唐鹭是否有意向。
    唐鹭觉得自己像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因为换了份工作,而忽然轻而易举便触碰到更多从前求而不得的机会。这事多么地玄妙,那些机会像树梢上闪烁的银花,是她想也想不出来的。
    她当然有意向去啊,不过如果说给余琅易,不晓得他怎么想。
    她要是出去比赛、去进修了,她就得把他甩掉三年。这三年专心致志、清心寡欲钻研自己的,做成事情再说。就是如此决绝。
    可又不想瞒着他,毕竟这男人希望在32岁之前结婚生子。唐鹭便亦坦白道:“在看书呢。就昨天和我聊天的外国同事,王大唐。先说好,你别又想歪。如果我们都经历过这么多,彼此都为对方付出了真心真情,你还是不信任我的话,那就真的只有分手才能解决了。然后说正事,王大唐他给我送了本书,还邀请我参加明年的xxx国际时装比赛。如果得了奖,可以去进修两年,还可以成为大牌关注和挖掘的新秀焦点。我决定去。”
    她略微上翘的眼眸闪耀着星星,以前因为敏感与自保,在余琅易面前从来不愿意谈论理想。但如今报名近在迟尺,便忽然地对他坦诚相告。
    丢丢的不好意思,但她就是想了,怎么滴吧,她就是小高职技校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她才不怕他奚落,哼,最后的四个字她说得利落又迅速。
    余琅易却哪里能舍得奚落她,从前是他忽略了,心不在于此。现在已经知道唐鹭在这方面的执着了,他非但没有开启他的毒舌,男人反而温和含笑,宠溺道:“宝宝要是真这么渴望去学,我供你出去读三年书吧。需要哪些包装和资本,只多不少。”
    原还怕余琅易会反对,或者缠绵缱绻、软言好语地哄她舍不得,毕竟他卸下冷酷表壳之后,最为擅长的这些,亦知她每每吃他这套,岂料竟然二话不说支持。
    唐鹭诧然,顷刻又嘟嘴,脸红道:“真的?我不信。天上掉馅饼的事儿,是你余二公子的作风?说,有什么条件!”
    枉为自己掏心掏肺挚爱的女人,真他吗什么时候都对他提防着!
    她的皮肤在视频里白得发光,红唇怼着屏幕,像一颗饱满香甜的樱桃。余琅易缱绻对视,轻哂嘴角:“条件嘛,就是跟我先把证领了结婚。结婚了你爱去哪就去哪,爱干啥干啥,可劲儿整,随你乐意。就是怕你跑了不要我。”
    有脸没脸啊余,朗,易?你从前冷傲的气势呢,你的高贵头颅呢?他那最后一句……是怎样做到如此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口。
    真的,以前从来都是唐鹭自卑敏感没自信,以至于躲在自己的小龟壳里,忘记了去回观余琅易。其实他的冷漠表象输出,未必是真冷漠,如今方知道他在这段感情里,亦是不自信的。也许幼小的寡言成长影响之下,他排斥温暖靠近之后的孤独,亦时有担心她不要他……难怪除了翟欣煽动那次,从来吵架也没听他嘴里主动提过分手,真正提分手一百次的是唐鹭。
    大概怕她性情倔强,一言以当真。
    唐鹭不自觉轻抚小腰,含了含唇角,嗫嚅道:“果然……然而,靠出卖自由和幸福换取的潇洒我才不要,我要做我自己,凭个人的实力去赚取。等我先参加了比赛再说,你先不许评论我。”
    真够绝,视频里的余琅易浓墨般剑眉微蹙,一本正经解说:“我要你结婚,又不是锁着你,你想干啥还是你自由。要么就定三年合约,三年后你若心里有人,提出离婚,我也二话不说,照做。成吧?”
    还不是怕她在三年期间移情别恋嘛,要么干嘛定三年?三年后回到他身边他就啥也不怕了,他必然知道她最吃他那套,沾一沾就罢不下。
    “不成。”唐鹭不为所动:“万一真离了呢,我便三年形同单身,还成为二婚女人。这和不结婚有什么区别。先不说这些了,等我报名了比赛再说。”
    “再次郑重强调一遍啊,我知道你们余氏不止一点牛逼,但如果你胆敢有半分阻止,或者背后搞任何小动作,我都绝壁和你玩完,再无扭转机会了!”唐鹭凶巴巴道。
    呵呵了,余琅易简直无语,还几分受伤,冷叱:“想法真多,老子自己的事业忙得团团转,顾不上你这点小事。”
    磨了磨唇齿,本是甜情蜜意地开启视频,可别冷凉了气氛。
    毕竟这几天感情黏缠得,每晚上都要深邃缠绵一两次,才舍得闭眼睡着。
    两人便岔开了话题。
    唐鹭看着视频中的男子,宽展的肩膀下肌腱硬朗,还带着几颗才沐浴过的水滴。又隐隐开始想他,娇声问说:“你今晚去见客户回来了?有没王曜,是不是你又放款给他了?”
    余琅易应道:“是,你这般关心他做甚,不关心关心你老公。”几次主动求婚被拒,跪也跪了,讨好低三下四全干过,男人眉峰凛凛,说话酸里酸气的揶揄。
    唐鹭自动忽略,又问说:“难道你要把他牵扯进来?”
    余琅易没料到她还挺能想,确也实话实说:“没有,只到交易谈好这一步,剩下就不需要他了。”看看时间差不多,便问:“有没想我?”
    唐鹭:“有一丢丢,像芝麻粒那么大的想你。那你自己也要小心点呀,别太冒进了,否则我担心你。”忽而看见余琅易似在抓挠,问道:“琅哥你在干嘛?”
    瞥了一眼他动作着的手臂,羞恼之意已然悄悄酝酿。
    余琅易抓了抓腿,旧小区蚊子多,方才忘记喷防蚊液,被咬出几个包。戏谑应道:“抓痒,免得太想你。要不要看看?”
    他的镜头故意下移,嗓音低沉磁性,便看到他窄悍腰腹下的隐隐墨浓。他的毛发总是茂密,据说这样的男人持持续力更强,唐鹭不知道别人,反正自从酒店那回的一夜不间断五次,唐鹭已经知道这家伙的厉害了。
    唐鹭连忙娇羞捂眼,打住道:“可恶,不许继续。余琅易你怎这么坏呢,我要睡了,懒得理你!”
    余琅易本来就是逗她的,但如果再继续,他亦真的想要她了。总不能大半夜的视频那什么……他倒是不介意,料唐鹭这女人绝不肯同意。
    便也应道:“那就睡吧,再坚持三天,等我办完事过去找你。”
    视频里,他单眼皮凤眸是澄澈蛊惑的光芒,让唐鹭亲他一口再挂。
    唐鹭亲了,说:“轮到你呢?”
    余琅易:“我也这就亲了。”那英俊脸庞蓦地凑近屏幕,在唐鹭还未反应过来时,薄唇发出一声啵,正中她唇珠的位置。唐鹭心花怒放,她真对这男人的倜傥帅气无法抵御。
    然后挂断了视频。
    环境安静下来,已经夜深了,余琅易躺靠在床头,就势抓过唐鹭的画册又翻了翻。现在每逢一个人住的时候,便习惯每天翻翻她的字迹或者照片。
    公寓里,唐鹭亦合了书去睡觉。两个枕头,其中一个是余琅易的,想起每天晚上他兜着她的颈窝,彼此紧密交融的一幕幕,还有他早起做的暖和早餐,心里又眷他。
    打开手机相册,对着他的照片抚抚,然后调暗了床头灯睡下。
    ……
    那场大案的发生,开始在三天之后。事关一件两百年的机械钟,国际市面价值上亿。
    这次的案子,不仅破了当下的一起谋杀未遂古董案,还把当年z市商会会长小车自燃的古董失踪案、xx大学讲学后开车失事的企业家偶然事件,以及更早前辽省的一桩工程事故全都给破了。抓住了隐匿在江湖中多年的劣迹斑斑大杀手,老q,和他的同僚g姐。
    而破案的关键人物,无人想到,竟然是这几桩案子中最早的那个,恒御集团如今的年轻总裁,余琅易先生。
    余琅易在破案的过程中,以身犯险,亲手抓住了可能越跑的杀手老q,为此获得了多加媒体的报道与诸多相关表彰,并且亦不慎受伤。
    老q在越跑无望时,蓦然想起在莉莉酒吧外隐约听到的话,刹那意识到了他的身份。后用消音手枪,朝他的胸口和腹部各打出一枚子弹。
    好在最终是无碍。
    作者有话说:
    嗷~~先发一章,还有大约四千字左右在下章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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