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暄景恨铁不成钢:天天吃外卖没有营养不健康。
    知道了知道了。淮渡敷衍地摆摆手。
    男人还想多说两句,却只化作一声叹息。
    不做饭就不做饭吧,以后有他呢,他给淮渡做一辈子的厨子。
    他在厨房忙碌,沉浸在手机里的淮渡却抬起了头。
    他歪着脑袋,目光沉沉地盯着男人的背影,一寸一寸地描摹。
    司暄景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再次回到了他的身边。
    可他又时而觉得,这个人会在下一刻消失。
    大抵是因为他太好了,好到不真实,像是一个虚幻人物,将会在某一天,消散不见。
    车祸以后,他总是这样患得患失,无数个夜晚,蜷缩在角落里,试图寻找到那点安全感。
    司暄景出现之后,他难得的真正的高兴起来。
    男人把饭菜端出来,招呼着他过去吃晚饭。
    天暗了,屋子里亮起橙黄色的灯光,细细柔柔地打在他的侧脸上。
    他拉开椅子,看向没有反应的淮渡。他的眼瞳很黑,也很温暖,是雪地里的热茶,也是深海里的月亮。
    他在笑,神情很温柔。
    淮渡做了个大胆的猜想,他想,司暄景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他长大。
    第159章 夜间呓语
    司暄景的厨艺不错,淮渡表示肯定,彩虹屁源源不断。
    虽然只有一道菜,他照样吃的津津有味:等我有钱了,请你做专属营养师。
    司暄景给他夹了筷排骨:嗯,我等着。
    好饱。淮渡放下碗筷,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肚子。他看向司暄景,眯眯眼地笑了笑。
    外面雨停了,要不要出去散步消食。司暄景站起来,把碗筷收拾进了厨房,开始放水。
    淮渡跟在他后面,小声嘟囔着:你放那儿,我自己洗。
    怎么能让人做饭还洗碗,这样很不礼貌。
    司暄景挤了点清洁剂,动作熟稔:就当是我的住宿费。
    淮渡愣了下,男人真打算住在这儿?
    他突然有些紧张,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毕竟是他先说过的,也不能再拒绝赶人走。
    只是他不太习惯,也没有人住过他家。
    我家小,只有一张床。他犹豫不决地说出这句话。
    司暄景的动作顿了顿,又极自然地接上话:我不介意啊,反正你又不胖。
    你不胖,两个人可以挤一张床。
    淮渡有点为难,其实他并非不能接受和别人一起睡,但这个人是司暄景,那就不太行了。
    他喜欢司暄景,万一到时候起了反应,被发现了得多尴尬啊。
    怎么了,是不是不太愿意让我住下啊。男人发觉了他的想法,语气有些失落。
    他冲洗干净碗筷,勉强地挤出一丝笑:那就算了,我先走了,以后你方便的时候我再来做饭。
    多么卑微,多么无助,多有绅士风度的小可怜。
    淮渡瞬间就心软了,他怎么能让人家走呢。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司暄景呢。
    不不不,我就是怕挤到你,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就一起睡吧。
    男人的眼瞳瞬间就亮了,蓄着无限欢喜: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打扰你了?
    怎么会打扰我,你对我这么好,是我麻烦你了。淮渡摇了摇头。
    我再去搬一床被子,不然夜里冷。其实不是,他怕两个人盖一条被子更尴尬。
    在他转身后,司暄景的眸色愈发深暗,他弯了弯嘴唇,笑的格外腹黑。
    小朋友真好哄,他想。
    淮渡洗了把脸,却没能缓解心下的燥热。司暄景已经洗漱好上床了,他还在这里磨蹭。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他拍了拍脸,吞吞地挪进了卧室。
    男人坐在床上看手机,听见脚步声,抬头对他笑了笑,神情自若。
    这好像是他的床,自己才是来做客的,淮渡冒出这个想法。
    在看什么呢?为了缓解僵持的气氛,淮渡主动开口。他掀开自己的被子,钻了进去。
    随便刷刷视频,还要打游戏么?司暄景关掉京东后台,切换到桌面。
    不打了,今天累了。淮渡打了个哈欠。
    今天还淋了雨,早些睡吧。
    好吧。淮渡想想,也觉得可行,不然两个人同床聊天也尴尬,不如直接睡觉。
    只是单纯的睡觉。
    晚安。他躺下来,又不动声色地往边儿上挪了挪。
    司暄景只假装没发现,他熄了灯,也跟着躺下去了:晚安。
    淮渡以为他会紧张到心脏乱跳,却没想到刚挨上枕头就睡着了。
    耳边传来浅浅的均匀呼吸声,司暄景睁着眼看天花板。他已经很久都没这样接触过淮渡了,自然是想念的紧。
    侧过身子,他轻轻地往那边挪了挪,试图靠的更近些。
    他凝视着淮渡的睡颜,也仅仅只是看着,没再做什么。这样就够了,他已经知足了。
    但是,他再怎么克制自己都挡不住淮渡的热情。
    少年在夜间时,润物细无声地挤进了他的被窝。先是探进来一只手,接着慢慢地滚过来,盘上了他的身子。
    司暄景睁开眼睛,呼吸偏重了些。黑夜里他的眸子发着异样的光。
    到底是舍不得,他只轻轻搂住了淮渡的腰,吻了吻他凑过来的脸颊,这就够了。
    可对方却是不知者无罪,可能是觉着姿势不舒坦,就一个劲儿地拱动,给他蹭出一身火。
    淮渡嘴硬身子软,惯用的沐浴乳香的很,橙花香味,勾人的很。
    他凑到男人身边,乖乖地环住了他的腰,又把头埋进他的颈窝。
    细软的头发蹭在皮肉上,挠的他心尖都跟着发痒。温热的气息喷洒,司暄景感觉自己熬不住了。
    他搭上少年的背,将他更压近些,恨不得融入骨髓里。
    这是他的小朋友,他的爱人,他这一辈子最渴望得到的珍宝。
    少年睡觉向来不安分,习惯就好。但是,最近还有了呓语的毛病。
    也不说什么话,就单音节的哼唧着,嗓音软软的娇娇的,像魔咒一样,闯进男人的耳朵里。
    司暄景感觉要溃败了,他咬咬牙,就只抱着少年,硬生生熬过了这一晚。第二天起来时,眼下有些发青。
    淮渡迷糊地睁眼,他感觉很暖和,还嗅到一股很独特却好闻的冷香。
    他喜欢这个味道,于是就凑在那里闻了个够。司暄景睁着眼,感受着颈窝儿的酥痒,恨不得直接压倒他。
    淮渡。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淮渡醒了,他感觉这个声音是从头顶传过来的。慢慢睁开眼,是葱白的脖颈。
    他卡壳地回想昨天的事情,慢慢清楚了自己在做什么。
    也许是司暄景钻进了他的被子里,这样还比较有面子。可惜,这丢脸事儿是他干的。
    早啊,你醒了呀。淮渡吞吞地往后挪了挪,抬头和男人对视。
    司暄景沉声应道:醒了,昨晚睡的好么?
    还行吧。淮渡钻回了自己被窝,有点儿冷,冻的他一个哆嗦。
    司暄景看着他回去,突然笑了笑:怎么不睡了,我这里暖和。
    我睡姿不行,哈哈。淮渡讪笑,他怎么可能好意思再钻回去啊。
    你睡得好么?他又问,不过看司暄景的样子,似乎是睡的不太行。
    还行,起来吧,今天有课么?淮渡一惊,这才想起还没到周末。
    他坐起身,空想了一下:好像有,不过在下午。
    起床洗漱吧,我点了早餐,应该快到了。
    淮渡又要感叹了,不得不说,司暄景真的太贴心了。
    他起来洗了把冷水脸,清醒了不少。昨天还以为会睡不好,结果睡眠质量好的离谱,梦都没做。
    司暄景给他点了小笼包,还有油条豆浆,淮渡吃了小半,剩下的都进男人肚子了。
    去学校吗,我正好去有点事情。男人收拾好桌子,顺带帮他把家里的垃圾袋都拎出来了。
    淮渡实在是不好意思,他抢过来:我自己丢,你别做这么多事儿。
    反正也没事干,那就去吧。
    司暄景点头,没和他争,下楼开车去了。
    到学校的时候靠近十点,淮渡没地方去,司暄景就让他跟着自己去办事。
    他和嘉大计算机系的教授认识,说的也是关于游戏方面的问题。淮渡不方便进屋旁听,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
    司暄景出来时,他正垂着眸子,一副乖巧姿态,男人心一软:久等了。
    淮渡抬头,道:好了么,我有点渴。
    好了,请你喝水。
    就请我喝水?淮渡不太乐意了。
    司暄景笑了笑,边走边打趣儿他:喝农夫山泉还是怡宝,别客气。
    见他不吭声了,才又道:喝奶茶吧,秋季喝奶茶暖身子。
    淮渡又喜笑颜开了,他乐呵:是呀,昨天你请我吃饭,今天我请你喝奶茶。
    学校里就有家奶茶店,司暄景看了几眼招牌,寻思道:为什么没有鸭屎香奶茶?
    你喜欢喝这种,听名字就不好喝吧。淮渡忍不住嘀咕着。
    还可以,我挺爱喝的。司暄景笑笑,随便要了杯柠檬水。
    他俩坐在奶茶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司暄景盯着少年手中的奶茶,温声道:这个好喝么?
    还行吧。淮渡点头。
    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呢。男人表现的很好奇。
    淮渡犹豫了一下:你要尝尝么?
    其实问完他就后悔了,这他妈跟间接性接吻有什么区别?
    但是司暄景就在等这一句:可以么,好啊,你也可以尝尝我的。
    他说完,大方地把柠檬水递过去,又眼巴巴地瞧着淮渡的奶茶。
    为什么男人总不按套路出牌,淮渡头疼,却不得不递过去。
    表情貌似不情愿,心里嘛,也就亿点点欢喜,还有点小害羞。
    他看到男人咬上了他用过的吸管,感觉耳尖儿有些发烫,手里的柠檬水也跟着升温了。
    要喝吗,就是间接性接吻喽,他还没干过这事儿呢。
    淮渡舔了舔嘴唇,眼睛心虚地乱瞟,最后一鼓作气地抿了小口。
    还可以吧,也就一般般。他嘴上这样说,唇角却控制不住弯起了弧度。
    你这杯好好喝啊。司暄景看着他笑,气氛无端暧昧。
    淮渡觉得这样不行,但身体不受控制,就是想跟他亲近。
    太丢面儿了。
    第160章 冬季的告白
    恍然间,已经入冬了。
    清晨起来,干枯的树枝上覆着一层薄薄的冰霜,淮渡看着就冷的打了个哆嗦。
    他搓了搓手,又嗅了嗅鼻子,看向远处。
    放寒假了,司暄景约他出去玩,所以今天穿的格外光鲜亮丽。
    一件驼色大衣,亮黑色马丁靴,再系着一条暖色系围巾,妥妥的韩版风。
    除了有点冷,其他的都能忍。
    男人姗姗来迟,路上堵车,他就差点跑过来了。本来欢欢喜喜的,见到淮渡的一瞬间,脸却沉了下去。
    我说了多少次,多穿点多穿点,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他蹙着眉头,眼睛里好像冒着一团火。
    司暄景什么都能惯着淮渡,唯独身体健康必须严厉。每次都穿这点,三天两头的感冒,还不当回事。
    淮渡有点委屈,但他也不敢嘴犟,毕竟男人早上刚发消息让他穿厚点,他没听。
    错了错了,我错了嘛。他试图撒娇,让男人心软放过自己。
    这些日子来,他们每周都见面,司暄景接他回家,带他吃饭,有时候一起看电影,就像情侣一样。
    淮渡现在已经跟他熟的快穿一条裤子了。
    你没错,赶紧回去换衣服。司暄景不为所动,扯着他就往楼上走。
    今天说好要去长白山看小天池,那里冷的离谱,穿这个去淮渡能冻成冰雕。
    他跟着男人不情不愿地回去,从衣柜里扒出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这个好丑啊。
    这个好,暖和,从头包到脚。司暄景很满意。
    淮渡无奈叹息,他换上,瞬间就觉得暖和多了。虽然丑,但是实用。
    终于一切就绪,两人打算出门,淮渡的手机又响了。他随意一瞥,神情却僵了一瞬。
    我接个电话。
    司暄景点头,坐在沙发上等他。淮渡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的冬景,心里堵的慌。
    妈妈,怎么了?这通电话来自所谓的亲人,他本该高兴的,现在却难受的紧。
    嗯,那个司机赔偿的。
    没有,没什么认识的人。他的嗓音恹恹的,司暄景抬头看过去,细不可闻地皱了下眉头。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淮渡只低声应着,也不肯再多开口。
    到最后,似乎是要挂断了,他才试探道:那今年过年
    外面有只小雀儿落在树枝上,它收敛了翅膀,亲昵地靠着这棵无叶枯树。
    这下好了,树不寂寞了,它也不孤单了。
    嗯好,再见。淮渡没太大的表情变化,只是有些脱力。
    挂断电话,他还杵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外面温馨的一幕。
    那棵树,比他过的好,起码还有成群结队的鸟儿为它停留。
    司暄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他起身轻轻走过去,大掌覆上少年的肩头,低语道:怎么了?
    淮渡抿了抿唇,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有些苦涩:对不起,我今天不想出去了。
    他觉得挺抱歉的,但实在是心情不佳,就算去玩儿也是心不在焉的。
    司暄景没说话,沉默了很久。就在淮渡以为他生气了,他又突然抱住了少年,将他拢进了怀中。
    姿态亲昵,却没有暧昧之意,只是单纯的拥抱,给予一点尚存的温暖。
    淮渡愣了下,随即眼圈儿有些发红。他转过身,将头抵在司暄景的胸口,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他们相拥在一起,无言却甚多言。
    大抵是抱了二十分钟,淮渡感觉情绪已经平复了,才慢慢地撒了手。充满电了。他说。
    司暄景笑了笑:感情我是个充电宝啊。
    他安慰似的揉了揉少年的头发,叹息道:充电宝就充电宝吧,只给你一人蓄电。
    淮渡没说话,有点儿想哭。
    在所有人那里,他永远是最容易被无视的,舍弃的,从来都不是谁的唯一。
    司暄景从没说过煽情的话,却总是用行动一遍遍地告诉他,他是宝贝,他是最重要的最特别的。
    尽管只是知己。
    淮渡嘴唇翕动,他想问问男人,会不会一直留在这里陪他。
    你不是要哭了吧,小哭包?司暄景眯了眯眸,抬手揩了揩淮渡的眼尾。
    刚才还在抑郁,现在却又炸毛了。淮渡凶狠地瞪了他一眼,梗着脖子狡辩道:谁是哭包,你才是哭包。
    是,我是哭包。司暄景点头,他笑了笑:咱俩可以抱头痛哭。
    淮渡笑了,咯咯咯的,有点像呆头鹅。
    男人拉着呆头鹅坐到沙发上,温声哄着:不要不开心了,我今天在家陪你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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