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都醒了?瘦竹竿发现了少年的异常,他有些意外却毫不担忧,毕竟这种小孩好拿捏的很。
    清澈的瞳孔睁开,带着少许的迷茫感,淮渡的脑子里乱哄哄的,身子也不太能使得上劲儿。
    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汗臭味,来源于面前这个龇牙咧嘴的丑男人。
    滚。长时间未说话,淮渡的嗓子干的很,声音略微沙哑低沉。
    他清楚自己的处境,但是让他害怕服软,那是不可能的。
    呦呵,还是个小辣椒。瘦竹竿不气反乐,他色眯眯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露出一排大黄牙,像条几天没吃饭的大狗。
    淮渡看着越凑越近的人,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拳头,心底有些忐忑。他的双手被破布捆到身后,怎的都挣脱不开。
    系统在大脑中安慰他:【如有情况 可启动特殊保护】
    没良心的系统总算派上用场了,淮渡心底舒了口气,但还是格外警惕。他看着大黄牙愈来愈近,打算用脑袋跟他硬碰硬。
    但瘦竹竿还没亲到梦寐以求的香嘴,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踢到了几米外,摔在仓库另一边。
    淮渡眨巴眨巴眼睛,怔住了:系统,你这么牛逼。
    【不是我】还没等淮渡再开口问,面前的阴暗处就闪出熟悉的身影。
    男人面色阴沉,漆黑的眼睛里漩着狂风暴雨,他一步步走近,恍若来自地狱的使者,随手可取人性命。
    淮渡瞧着他,莫名地有些紧张。待男人站至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视线让人浑身打颤,淮渡才吞吞地开口:月,月笙。
    几个字仿佛是特殊开关,月笙身上的压抑感散去了一大半。他蹲下身,温柔地触上了少年被掐脏的脸蛋。
    来晚了。他道。
    我没事,他没动我。淮渡摇了摇头,声音轻轻的,那副倔强又可怜的小模样看的人更为心疼。
    月笙静静地瞧了他一会儿,须臾间打了个响指,捆住手腕的破布便搅的粉碎。
    淮渡揉了揉酸痛发麻的手腕,一边感叹着魔法的神奇,一边撑起身子,试图站起来,然后疼的又差点摔了下去。
    嘶,鞋子呢。他扶着一旁的墙壁,偏过脑袋去看后脚跟,方才没发现竟破了这么大一道口子。
    脏灰的泥土掺着鲜红的血液,伤口狰狞。本是白皙娇嫩的赤足,此刻脏的不能看,淮渡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想将脚藏起来。
    月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瞧见了又脏又伤的脚。眼底的漩涡蓦然加深,气场也变的阴冷无常。
    于是,摔在仓库另一角的瘦竹竿又被无形的力量托起,再度狠狠地落了下去。
    啊。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接着便没有了声音。淮渡惊恐地看着那头的瘦竹竿,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他再也不说月笙凶了。
    正常人被这么摔两次,不死也得残废啊。秉承良好的社会观念和人道主义,淮渡巍巍颤颤地开口道:别生气啊哥,他还罪不至死。
    冰凉的视线犹如毒蛇般从少年的脸上身上扫过,淮渡垂下眸子,心里思绪万千却不敢吱声。
    过了良久,这种暗黑的压迫感才缓缓消散。月笙抬起苍白无温度的手,语气尽可能的温和:他不会死的,回去吧。
    宽大的手覆上茸茸的脑袋,淮渡小鸡啄米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被男人搂着膝弯,一把抱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腾空让淮渡心下一紧,他下意识地搂住月笙的脖子,乖巧地贴在他宽厚的胸膛。
    男人很满意怀中人的动作,身边的气压也变的正常。又是眨眼的功夫,便从昏暗破旧的仓库转移到了家里。
    月笙将人放在沙发上,自己却蹲在了少年脚边。淮渡有些尴尬,他缩了缩脚趾头,想藏起来:别看我,小伤而已。
    我没有治愈能力,只能去医院了。月笙蹙了蹙眉头,似乎在为了自己的无能而苦恼。
    你已经很厉害了。淮渡赶忙接上一句话,男人从天而降,仿佛是光的使者,带来救赎和希望。
    虽然手段残忍,但并不妨碍淮渡吹彩虹屁。
    我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多亏有你。他吸了吸鼻子,含情脉脉地望向男人。虽然有一半是装的,但这次的确是月笙救了自己。
    我去晚了,本可以更早些。月笙垂下了乌瞳,修长的手指蜷了蜷。
    从一开始失去联络,他以为是淮渡心虚,待在顾邢旁边不敢说话。所以他恼了,干脆也不搭理人。
    可时间愈来愈晚,他着实忍无可忍地调开画面,这才知道淮渡出了事情。
    没事啊,再说你本来就没有保护我的义务。淮渡摇了摇头,歪着脑袋看月笙,还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少年的笑太过于干净明亮,直晃人的眼。月笙盯了他一会儿,沉沉地叹了口气。
    笨蛋。他站起身,轻轻搭上少年的脑袋,薄唇微启,语气透着无奈却又宠溺。
    【好感值+0.5】
    淮渡眼睛一亮,笑的更甜了。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饿了,我的炸鸡呢?
    已经冷了吧,不过没关系,我还能吃。淮渡可馋死了,肚子里空空的,不时还发出咕噜的响声。
    月笙目光不明地瞧了他一眼,转身离去。淮渡以为他是去拎炸鸡了,谁知道带回了一瓶消毒液。
    接着是响彻天际的惨叫。
    *
    哥,你怎么了?方璟将写好的作业收起来,转头看了看踌躇不安的顾邢。
    你们班,有没有一个眼睛很大皮肤也挺白的男生?顾邢犹豫了半天,还是打探了起来。
    方璟笑了:你这个描述太简单了得具体点,不过我们班男生都是汉子,哪有什么
    她说了一半,突然顿住了,嘴角淡淡的笑容也散了下去。顾邢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了,有这号人?
    哥,你问这个干嘛。
    前几天,篮球不小心砸到了一个同学,听说是你们班的,就想问问是谁。
    顾邢挠了挠头发,语气有些急了:你要是知道就赶紧告诉哥。
    方璟扑棱扑棱睫毛,漂亮的杏眼暗了下去。前几天刚好听班长说在篮球场遇到淮渡,班上肤白明眸的男生也就他一个,应该就是了。
    那个人,你不是认识吗?性子柔软的女生突然变的不悦,她拉好书包链,准备着回家。
    顾邢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拉住脚步匆匆的方璟,眉头蹙的很紧:谁啊。
    淮渡。
    待从顾邢家出来,方璟才放缓了脚步。堂哥明明只是问名字,自己却那么大的反应。
    那个少年太亮眼了,让她求之不得放之不下,喉咙里好似卡了根鱼刺,疼的泛出泪花。
    *
    月笙。我疼。淮渡可怜巴巴地趴着,委屈的扁起了嘴。
    呃啊,轻点轻点。又是一声叫唤,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仿佛正遭受了什么虐刑。
    月笙掀了掀眼皮,冷漠地看向叫唤的少年。薄唇微张,清冷的嗓音响起:娇气。
    他一只手握着淮渡的脚踝,一只手捻着棉签,正在小心翼翼地给人消毒。
    你可轻点儿,我好痛。伤口过大,月笙本想着直接一瓶消毒液倒下去,结果淮渡死活不肯,只得用棉签慢慢来。
    男人托着少年的脚,往日的洁癖尽数消失,他目光仔细,神情隐隐约约地泛着心疼。
    好了没有?淮渡趴着不舒服,他想换个姿势却又不敢,毕竟月笙看上去有点可怕。
    没有,别动。月笙继续给他消毒,这么多年来还从未伺候过人,滋味不赖。
    嘶,啊,嗯淮渡吸了吸鼻子,细碎的声音从喉咙中溢出,惹的男人止不住地看他。
    淮渡,你知不知你现在像。月笙讲了一半,没将话补全。淮渡偏过头,一脸的无辜疑惑。
    嗯?
    装不懂,月笙心底冷哼,不打算搭理他。不过这是冤枉淮渡了,他一开始的确没想到缘故,毕竟心思纯洁。
    你轻点,我受不住。他转回去,继续无厘头地哼哼唧唧,声音又软又糯。
    男人眯了眯眼,心想,小野猫真该受些疼了。
    第100章 腹黑恶魔别掏我15
    现在可以吃炸鸡了么?消好毒后淮渡眼巴巴地盯着月笙,像一只八百年没吃过饭的馋猫。
    月笙拿他没办法,只得给他拎来炸鸡,顺带着取了块干净的湿毛巾。
    先把手和脸擦擦。男人垂着眸子,掂着毛巾看向少年。淮渡倒是听话,仰着脏乎乎的小脸,乖巧地闭上了眼睛。
    你这是手也不能动了。
    月笙嘴唇翕动,最后却没说出来,而是自己亲自给他擦脸。湿毛巾在脸上擦拭,他的动作很轻柔,画面一度美好。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少年蓦然弯了弯唇角,笑的甜滋滋的。
    想什么这么高兴。男人给他擦好花猫脸,又轻轻握住纤细的手,用毛巾包着手指一根根地擦过去。
    我在想啊,你居然会对我这么好。淮渡睁开眼睛,眸子里皆是狡黠之色。他笑的极好看,纯真又干净。
    月笙很喜欢他笑起来的模样,像不知灼热的小太阳,又像洋洋洒洒的雨水和自由自在的风,世间美好的万物都不及他的笑。
    我对你,向来很好。待擦干净手,月笙替他打开了炸鸡包装,然后静静地坐到了一旁。
    淮渡哪有时间跟他讲这些,手套也不戴就火急火燎地开吃,虽然已经冷了,但是饿久了什么都是香的。
    等下我去洗澡,然后睡个好觉。淮渡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唧唧歪歪地嘟囔。
    月笙淡漠地瞥了他一眼,无情地打击了他的想法:你是打算跪着洗么?
    手中的炸鸡顿时不香了,少年委屈地看向自己的脚,欲哭无泪地嚎起来:那怎么办?
    我有洁癖,不能不洗澡!
    就你还有洁癖,男人轻笑了声,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意,听的沙发上的猫又要炸毛了。
    淮渡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念又想到了月笙的身份,挤出了讨好的笑:月笙,月笙哥哥,能不能帮帮我。
    男人挑了挑眉头,眼底浮现出玩味。没想到炸毛的小野猫喊哥哥这么好听,听的人心尖发颤。
    他舔了舔性感的嘴唇,抬起凌厉且深沉的眸子看过去,一字一顿道:想要我怎么帮你。
    用魔法给我洗个澡,不碰到伤口的那种。淮渡异想天开地手舞足蹈着,末了还痴痴地笑了两声,接着就被弹了弹脑壳。
    做梦。
    丢给他的是冰冷无情的字眼,月笙站到少年面前,高大的身躯罩住了淮渡。
    他微微俯下身子,捏住少年娇软的脸蛋:我倒是可以考虑抱着你洗。
    *
    淮渡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进水,才会同意这个洗法。
    白皙精致的小脸已然泛上瑰丽之色,漂亮的乌瞳水泠泠雾蒙蒙,连眼尾都是殷红的。
    他垂着头,死死地勾着男人的脖子,整个人都羞成了一只熟虾。
    温暖的水流撒在身体上,冲掉了一身的疲乏。有水珠沾到少年纤长的睫毛上,让他看上去更像只小精灵。
    不过,可怜的小精灵此刻只能攀附着恶魔,虽然羞的快冒泡了,却又不敢撒手。
    他偷偷瞄了眼男人的脸色,面无波澜,只是那双眸子深不见底。
    洗好了么?薄唇轻启,吐出来的声音又冰又凉,却又带点不自然的沙哑。
    淮渡小鸡啄米地点点头,水流自动停下。月笙抱着他去了卧室,又拿了条大浴巾搭在少年头上,遮住了光洁白皙的身子。
    男人没说话,只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年,然后转身去了浴室。
    待人走后,淮渡才敢大声喘气。他擦了擦身上的水,思绪杂乱不堪。
    明明只是单纯的洗澡,怎么感觉变味了。还有,自己是怎么好意思赤身裸体地搂着月笙的,还不如不洗呢。
    最离谱的是,为什么要到他的浴室洗,现在还坐在他的床上,难道接下来要进行那种事情?!
    淮渡惊恐地瞪圆了眼睛,他抬眸看了眼亮着灯的浴室,心跳声愈来愈快。
    要不现在回去吧,应该还来得及,爬也得爬进自己卧室。他正想着,就弯下腰试图趴地上去。
    淮渡。男人腰间围着一条浴巾,细细的水流从锁骨处淌到腹肌上,少年昂起头,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月笙冷眼瞧着他快趴地上去了,便走过去将人拎了起来:脚不疼了是不是?
    不是,我我没有衣服穿。淮渡坐回了床上,他愣愣巴巴地狡辩着,视线却不住往月笙的腹肌上瞥。
    小色猫。
    乖点,我去拿。月笙撸了把少年的头发,然后去隔壁拿了干净的衣服。不过翻找内裤时,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当小猪内裤被丢在床上时,淮渡莫名地有些脸红。当时买的时候就是看中它可爱,也没想到会被外人瞧见啊。
    你倒是有童心。月笙笑了笑,清冷的声音带着点点揶揄。淮渡一把攥过内裤,屁股一抬眼疾手快地套了进去。
    不过,这似乎是儿童的尺寸。
    淮渡瞪圆了眼睛,他有点想捣死月笙。亏的之前还觉得他温柔体贴,当真是瞎了眼睛。
    少年哼哼唧唧地穿好睡衣睡裤,然后昂着下巴望向男人:我总不能睡这儿吧。
    有什么不能的。月笙冰冷的视线和少年对视着,这一次是他先偏开了头。
    他从衣柜里拿出睡衣,丝毫不介意地扯开浴巾,露出修长笔直的腿以及
    淮渡自觉地偏开了头,耳根子有些发红。都怪自己的视力太好了,看到了些不该看的东西。
    怪不得说自己是儿童尺寸,他心里不满地嘀咕着,漫上小小的嫉妒意。
    月笙穿好衣服,绕到床的另一边就躺下了,也不顾淮渡在想什么,只懒懒地开口道:想回去就自己爬回去,我也不想和你同床睡。
    怎么,跟我睡委屈你了?淮渡一听就不乐意了,他吭哧吭哧地挪动身子,作势躺到了月笙身边。
    我今天就要睡这儿,你不乐意你出去。他不满地哼唧一声,傲娇地瞥了眼身旁的男人,随后便任谁都撵不走的模样,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月笙想笑,但好歹是忍不住了。他熄了灯,房间里便只剩一深一浅的呼吸声了。
    淮渡的脚后跟有伤,只能侧着睡。因为不想和坏男人面对面,他就屁股一撅,背对着月笙。
    白日里太疲惫,再加上中了些许的昏睡散,他没多久就睡香了。
    月笙目光灼灼地盯着少年的后脑勺,有些按耐不住。他轻轻挪了过去,搂上了少年消瘦的肩膀,将宽厚的胸膛贴了上去。
    人类的温度透过薄睡衣传递到男人身上,月笙紧紧地挨了上去,心满意足地陷入了睡眠。
    *
    【好感值+1】
    准时准点地苏醒,淮渡睡眼惺忪地看着天花板。偌大的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想必月笙是起身了。
    他吞吞地爬起身子,半跪在床上。待缓过神来时,从喉咙中溢出了一声惨叫。
    迟到了,完蛋了。淮渡就差点从床上蹦下去了,男人默默地站在门口,看着他哭天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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