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戈听的有些迷惑,但他大抵猜到了那个城西的大人就是淮渡。但是攉斯自己要杀淮渡的。怎么突然变成了有人指使。
    那个攉斯他老婆也是个有主见的女人,她特地去找了城西的大人,带着人去那贵族家里讨说法呢。
    银戈微微怔住,莉娇安的确频繁来找淮渡,但他一直以为两个人是谈情说爱来的。
    脑子里一根弦突然断掉,他好像弄错了什么东西。银戈手一松力,方才选好的橘子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
    他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让他现在就想去验证。
    他不顾摊主的叫喊声,突然跑起来,循着记忆一路摸索到攉斯的古堡。
    当到达之时,他突然有些紧张。他觉得自己正身处迷雾之中,往前走一步极有可能是悬崖,但更可能是生路。
    他敲响了大门,说自己是来给淮渡带话的。果不其然,一听到这个说法,莉娇安就让他进去了。
    客厅金碧辉煌,莉娇安还穿着睡衣。她的头发有些散乱,只从匆匆地擦了擦脸就下来了。
    听说淮渡有话跟她讲,她心情可激动。见到银戈时,挤出了黏腻的笑容:坐吧,先生让你来是有什么事儿啊。
    银戈强按下心里的厌恶感,他弯了弯身子,故作紧张地压低声音:是关于攉斯先生那件事儿,能不能换个地方说。
    莉娇一愣,突然也变的紧张起来。这个古堡里多多少少有个别攉艮他们的人,万一银戈说的话和淮渡的计划有关,那就不好了。
    跟我来吧。她施施然地站起身,带着银戈扭上了二楼的休息室。
    待确保外面没人时,莉娇安才舒了口气,试探地问道:先生是有什么要紧事儿,是不是传播的谣言还不够?
    她以为银戈作为淮渡最贴身的下属,一定也知道淮渡的计划,所以便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
    但她发现,银戈的神色愈来愈冷。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从头到尾,淮渡没有跟他提过只言片语。
    莉娇安正疑惑着他怎么不说话,银戈突然就起了身,朝她走了过来。
    做,做什么,你站这儿说就行,别别靠这么近。莉娇安看着面色阴郁的人一步步地走近,下意识地心里发毛。
    她跌跌撞撞地后退,还没走两步,突然被掐住了脖子。
    银戈眼神充满杀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莉娇安,眸子里闪着异样的光:攉斯怎么死的,为什么外面都在传淮渡的事情,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莉娇安惊恐地看着他,她奋力地挣扎着,试图扯开掐住她脖子的手。
    淮渡到底找你说过什么事,完完整整的告诉我,不然我就送你和攉斯团聚。
    话音刚落,银戈就加重手上的力度,差点把莉娇安掐断了气。
    我,我说,别杀我。莉娇安怕的脑门都在冒汗,她可不想这样死掉,于是一五一十地将淮渡的计划全部道出,还有散播谣言的事也说的清清楚楚。
    我,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以为先生将这件事儿都告诉过你。
    脖子上的力度渐渐松开,莉娇安大口地喘着气。她看了眼失魂落魄的银戈,心里忍不住窃喜。
    原来先生也并没有很宠幸这个杂种嘛,这种大事儿也不会跟他说。
    她还没来得及得意多久,脖子上的力度又加重了些:他有没有说过喜欢你?
    莉娇安慌了神,她像拨浪鼓一样疯狂摇头:怎么可能,我虽然爱慕先生,但先生从来都不与我私交,唯一的接触也都是为了这件事。
    你是因为怕死才这么说的么,如果你说了谎话,我还是会来杀了你。银戈眯了眯眼,眼中的杀意显而易见。
    莉娇安快吓哭了,她哆嗦着嘴唇,一遍又一遍地解释:真的没有,我有一次主动扑到先生身上,还被躲开了。
    银戈微怔,他突然想起那天在淮渡身上闻到的香水味,就是莉娇安主动扑过去的。
    所有的事情连贯起来,如同一把大铁锤给了他重重的一击。
    银戈脱力般松了手,莉娇安跪坐在地上狂咳嗽。她抬眸看了眼银戈,对方的面色惨白渗人。
    这杂种发什么病,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银戈的样子像是被吸了魂魄一般,他最后眼色复杂地看了眼莉娇安,然后推开门就冲了出去。
    当我这是哪里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真是有病。待人离开后,莉娇安叉着腰不满地嘟囔道。她摸了摸疼痛的脖子,气的直跺脚。
    银戈失魂落魄地走出古堡,脑子里的新认知让他面色惨白。
    他错了,简直是大错特错。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不仅没有陪在淮渡身边,替他出力,还误会他,囚禁羞辱他。
    想想这些天他都干了些什么事情,银戈悔的肠子都青了。他浑浑噩噩地走着,脑子里嗡嗡作响,不知不觉中,竟走到了城西那条道上。
    他回过神来,脚步止在了原地。
    他去哪里,他能去哪里。他想回古堡,问问淮渡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他。可转瞬间想想,他有什么资格去质问?
    他像一个疯子一样,折磨一个无辜的爱人。现下居然还想着去质问,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有什么资格,继续爱淮渡。
    第84章 病娇血族别刀我32
    夜色漆黑,几颗星忽明忽暗地闪着。
    淮渡搬了个座椅,倚靠在上面出神。他仰着头,深蓝色的眼睛里含着朦胧的水雾,半响道:又困了。
    许是无人回应,他又吞吞地添上一句:快到月圆夜了。
    【宿主 应该可以赶在月圆夜前离开本世界】系统贴心地回应他,低低的电流音让这个安静孤单的夜晚多了点色彩。
    淮渡眨了眨眼,看上去有些迷茫。是了,今天是银戈离开的第一夜,只要三天他就可以进入下个世界了。
    以前觉得看夜空还挺浪漫,现下只觉得无穷无尽的孤独,心里闷的慌。
    他突然觉得自己矫情的很,整的很抑郁,不太符合他的形象。
    睡觉了,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淮渡伸了个懒腰,特地抬高音量表现的精神满满。
    可惜,眼睛里的难过和落寞是藏不住的。
    金丝笼子没拆掉,还端端正正地立在房间正中央。淮渡想了想,还是钻了进去。就当是一张有特色的床吧,反正也睡不了几天。
    夜静悄悄的,卧室的灯灭了,只留漆黑一片。
    不算宽的小道上站着一个笔直的身影,他裹着一袭黑色,宛如一个稻草人般一动不动地守着。
    他仰着头,望夫石一般盯着二楼卧室,直至熄了灯,他才堪堪地动了下。
    淮渡应该睡了吧,比往日的作息时间晚了些。银戈抬了抬脚,小心翼翼地往古堡的大门走去。
    他有钥匙,离开的时候出于私心,如果还有机会,他还想偷偷回来看看。
    钥匙插入锁孔,银戈尽量控制声音。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摸着黑去了客厅。
    接着是塑料袋的声音。
    他借着优良的视力,蹲在地上,将新买的几个橘子放在水果托盘中。
    淮渡喜欢窝在沙发上,也许明天会注意到这几个橘子,高兴的时候还能剥两个吃吃。
    他已经把家里的仆人都喊回来了,平日里他们也会备果子,淮渡应当不会怀疑。
    他轻轻地摆好橘子,又站在原地愣了会儿。淮渡应该睡着了,如果现在上楼偷看一眼,也许不会被发现。
    这个念头很强烈,驱使着他挪动脚步。可万一淮渡没睡着呢,自己这样多不要脸面。
    说到底,还是他愧对于淮渡,没脸见他。
    银戈在客厅踌躇了半响,最后竟吞吞地坐到了沙发上。再过会儿吧,等到深夜,淮渡肯定睡熟了。
    他坐在沙发上,背脊有些弯。骨节的大手交叠在一起,银戈茫然地盯着前方,觉得时间流逝的好慢。
    终于在时针指过十二点,他蓦地站起了身。淮渡现下一定睡熟了,自己不会被发现的。
    实际上,淮渡睡的并不好。他又开始做梦了,梦里的人痛苦地呼唤他,他想回应却发不出声音,急的满头大汗。
    银戈蹑手蹑脚地爬上二楼,巧的是卧室门只虚虚掩着,仿佛里面的人正等着他。
    他推开门,瞧见了朝思暮想的人。
    淮渡还是睡在金丝笼中,他裹着毯子,整个人蜷缩成一个团。
    银戈吞了吞口水,几乎是踮着脚挪过去的。金丝笼门没有关,他顺利地挪到了淮渡的身边。
    漂亮的眉头紧锁,淮渡的额间都是汗。他的呼吸很不均匀,看上去像是做噩梦了。
    银戈心里疼,他轻轻地捋了捋黏在淮渡脸上的黑发,又用手背擦了擦他额头上的细密汗珠。
    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噩梦,看上去这么痛苦。
    他看不得淮渡委屈难受的模样,一瞧见就想把人搂进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但是不行。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多偷偷摸摸地抚一抚他娇软的脸蛋。
    银戈皱着眉头,看上去比做噩梦的淮渡还焦虑。他忍不住靠近他,跪坐着顺了顺他的后背。
    一下两下,慢慢地抚慰着他。渐渐地,淮渡紧蹙的眉眼舒缓了下来,呼吸也变的均匀起来。
    银戈心底呼了口气,他再细细地看了会淮渡,用炙热的目光描摹着他的样子,便起身走了。
    他退到门边,不舍地看了眼睡着的人,咬了咬牙离开了。
    淮渡的生物钟还算准,八点的时候便自然而然地睁开了眼睛。
    昨夜做了个熟悉的梦,那个虚无缥缈的声音,让他心里焦急苦涩不堪。
    可过了会儿,梦境一转,他梦见了银戈。未长大的少年露出纯净腼腆的笑,他手里攥着一支玫瑰,略微羞涩地递给淮渡。
    大人,您和玫瑰一样香。
    这是银戈从前说过的话,真挚的语气带点讨好的意味,听的人心里暖和舒坦。
    淮渡支楞起身子,他静静地看着前面,良久沉沉地叹了口气。
    果真,老话是对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想银戈,所以梦见了他。梦见了曾经的对话,梦见曾经纯洁无瑕的感情。
    淮渡突然觉得自己没骨气,赶人走的是他,想念的又是他,真是口是心非了。
    他抓了抓略微杂乱的头发,用冷水洗了脸,悠哉悠哉地下楼吃早餐了。
    零零散散的几个仆人守在楼下,淮渡淡然地瞥了一眼,就有人呈上了早餐。
    无糖咖啡,真让人烧脑。
    我不喜欢喝这个,你不知道么?他的语气莫名的冲,带着少许的恼怒。
    仆人一怔,就差点跪地求饶了:大,大人,一直是银戈负责您的饮食,我我不知道。
    一听到这个名字,淮渡下意识地心里一软。他舔了舔嘴唇,放轻了声音:下次,注意点。
    是。
    一顿早餐吃的他不如意,偏苦的咖啡让他味觉不适。淮渡拉开椅子,烦躁地坐到了客厅沙发上。
    算了,马上就离开这个世界了,别挑三拣四了。
    他想把鞋子脱掉,把脚放上来然后环着膝盖发呆,但是这样的姿态不符合他的身份。
    平时身边只有银戈,所以不用维持任何形象。
    怎么想着想着又想到他了,淮渡更烦了。他强忍着窝进沙发里的冲动,有些敷衍地晃了晃腿。
    余光无意一扫,瞧见了几个橘子。
    还行,吃两个橘子冲冲嘴里的苦涩味道吧。淮渡伸出手,掂了个青橘抛了抛。
    剥一下。他丢给了最近的一个仆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银戈照顾的太好了,淮渡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动手做过事儿了。
    也许是他本身就很懒。
    仆人稳稳地接住,开始剥橘子。但也仅仅只是剥橘子,上面的白络是一点没动。
    淮渡撇了撇嘴,心想着这人真是没法儿跟银戈比,粗心大意不细致。
    不过橘子倒是好吃的,偏甜汁水多,酸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
    谁买的橘子,挑的不错。他随口一提,周边却无人应答。
    淮渡又剥了一瓣儿塞嘴里,他嚼着嚼着,突然顿住了动作。漂亮的眼睛看向手里剩下的橘子,眸子里浮现略微复杂的情绪。
    这个橘子,是银戈买回来的么?
    他是喜欢吃橘子的,但没有跟古堡里的仆人说过。哪会有这么巧的事,何况看着这几个,也不像是这般细心的人。
    是自己多想了么?
    淮渡有点烦恼,怎么老是想这些有的没的。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反正自己都要走了。
    手上的橘子突然变的索然无味,他敷衍地吃完最后几瓣儿,拍了拍手飘了出去。
    马上就要走了,不知道下个世界还有没有这么美的玫瑰看了。
    上午的太阳不算大,晒的人暖洋洋的舒坦。他坐在玫瑰园的石椅上,漂亮纤细的手指没节奏地敲打着桌面。
    【宿主 你在焦虑】冷不丁的声音在脑内炸开,吓的淮渡一个激灵。
    谁,谁焦虑?他梗着脖子狡辩,系统都懒的跟他争论。
    我哪里焦虑,大概是快进入下个世界所以紧张吧。他勉强地拼出一个稀碎的解释,听的系统想冷笑一声。
    虚伪的男人。
    淮渡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觉得日子真是难熬,这才过去一天,他都快过不下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很烦很燥,直到晚上,都在卧室里走来走去。
    好烦,好烦。
    怎么这么烦。
    【你到底在烦什么】系统忍不住了,它不想打探淮渡的私事,但它能感知情绪,它都被带动地焦虑起来了。
    我没烦啊,你在说什么?淮渡止住脚步,一脸的无辜样。
    他捋了捋头发,潇洒地昂着头,语气不屑:我有什么好烦的,自在的很呢。
    【】
    做作的男人。
    是不是,过了明晚,也就是后天早上我就会进入下个世界。淮渡搅动着手指,忍不住又问道。
    【是】
    系统顿了顿,又添上了一句话:【不出意外的话】
    淮渡干笑一声:能有什么意外,不可能的好吧,难不成我突然猝死。
    说着说着,他也觉得自己的这个笑话有点冷,于是他闭嘴了。
    【如果男主见到你 不会被清除记忆】
    不可能,他现在啊,不知道去哪个旮旯缝里了,指不准已经离开这个地方了。
    淮渡顿了顿,突然想起银戈说过父母的事情:也许,他回了那个小村落。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表情看上去有些落寞。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睡吧。
    系统没吭声,它其实有些想劝淮渡,但估摸着劝了没用。它这个宿主看着性子洒脱大咧,其实比谁都固执,而且死脑筋。
    它不太敢说,这个宿主还有点容易炸毛。
    夜幕再次降临,熟悉的小道上出现熟悉的人影。
    银戈本想着昨日看过一眼就算了,结果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他悄悄地溜进古堡,老规矩等到了十二点。
    淮渡的睡眠质量一如既往的差,他揪着毯子,手指有些作力。
    银戈皱着眉头,轻轻地抚摸着他光滑的手,又开始哄小孩子般有一搭没一搭地还他顺背。
    攥紧的手指渐渐松开,淮渡又从梦魇中逃了出来。他舒坦地翻了个身,嘴里还在哼哼唧唧。
    银戈被他可爱到了,深沉的眸子里浮现点点笑意。他跪坐在一旁,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淮渡,几乎是守了他一整夜。
    八点,准时醒。
    淮渡伸了个懒腰,声音有些沙哑: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美好个屁,他又梦到银戈了。他梦到这死小子在亲他,吻的他面红耳赤,欲拒还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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