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面无表情,只冷冰冰地开口道:请用餐。就转身离开,房门再次上锁。
    淮渡气的牙痒痒,他烦躁地捏了捏眉心,犹豫了三秒还是坐起身。
    吃,他得吃,吃饱了才有力气跑。淮渡忿忿地塞着食物,脑子里还在想方设法地逃跑。
    伏骞倒是心情愉悦,他正坐在餐桌前,优雅地喝着咖啡。
    银戈站在一样,目光深沉地盯着他。伏骞轻抿一口咖啡,毫无表情变化。
    这才反常。
    银戈眼神闪动,大人明明最讨厌喝咖啡了,他喜欢热牛奶,最好再加点甜度。
    伏骞放下杯子,轻轻擦了擦嘴:银戈。银戈恭敬地弯着腰,应了声。
    我的房间都是你收拾的吧。
    是。
    怎么弄成这样呢?伏骞抬起眸子,眼神似有些无奈。银戈微愣,抿了抿嘴唇正欲开口,伏骞又打断了他。
    做事毛手毛脚,真让人失望啊。话音刚落,伏骞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纵然知道这个人有问题,但听到和淮渡一样磁性的声音说出来的话,银戈的心还是揪了下。
    他藏住眼底的情绪,舔了舔干涩的嘴,沉默良久,弯下腰将餐桌收拾干净。
    二楼有个休息室,阳光透过玻璃窗洋洋洒洒地拢进来。伏骞坐在躺椅上,悠闲地闭眼休息。
    门被推开,银戈端着果盘走进来。伏骞慵懒地掀起眼皮,神情有些不耐:什么事?
    银戈站在原地,他弯了弯唇角,温声道:给您备了些水果。
    放这儿吧。伏骞仰了仰头,抬手指了指旁边的桌子。
    银戈将盘子搁下,乖巧地站在一样看着伏骞。伏骞懒洋洋地用叉子叉了一块,嚼了嚼咽了下去。
    银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心又沉了一分。
    看我做什么?伏骞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挑了挑眉问道。
    不知道这次买的红蛇果甜不甜,大人喜不喜欢。
    伏骞收回视线,不冷不淡地点了点头:还可以,也就那般。
    那就多吃一点,我再去备些。银戈弯着腰,话音刚落就转身出去,脸上的笑意一扫而空。
    他根本就不是淮渡,大人最不喜欢吃红蛇果。说话习惯和饮食喜好皆是破绽,可那张脸却那么真,他看了半天都没发现区别。
    但是他也不能轻易定夺,还是得再试探试探。他安分地守在餐厅,等待晌午伏骞再下楼用午餐。
    中午吃的是牛排,一分熟。
    此前一次吃牛排,仆人备的是一分熟,银戈瞧见淮渡脸色瞬变,隐隐作呕的样子。
    所以他笃定,真正的淮渡是不会吃的。但是伏骞面无波澜,他优雅地坐下身,叉了小块放入口中细嚼慢咽。
    银戈站在一旁,视线愈来愈冷。他几乎是要冷笑出声,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撕开伪装者的面具。
    骨节的拳头慢慢握紧,银戈费力地藏住眼底的阴郁。既然这个人敢模仿大人,那肯定知道大人没有回来,说不准就是他带走了大人。
    银戈。
    伏骞又出声了,他转过头面上带着点点笑意:外头热的很,玫瑰园的花娇贵,你出去浇浇水。
    纯血统的吸血鬼不惧阳光,但杂种暴晒还是会极不舒服,伏骞就是看不得银戈好过。
    银戈顿都没顿就应下,他腰背笔直地走出去了,顶着烈日耐心浇水。
    他不觉得难受,只是心里筹划着该怎么撕开这个人的伪装,并且打探到真正的淮渡在哪里。
    真正的淮渡在梦里,他一夜未合眼,又实在是找不到出去的办法,只能睡觉补眠。
    梦里那个声音又在呼唤他,声音低沉透着悲凉,淮渡心脏揪痛,霍然惊醒。
    他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好像跟银戈一起睡后再也没有做过这个梦。
    天暗了下去,又到晚上了,自己已经失踪两天了,银戈现在估计在陪那个冒牌货。
    他们会不会一起吃饭,一起洗澡,甚至一起睡觉!
    想到这里,淮渡猛然从床上蹦起来,他必须马上回去,撕开那个冒牌货的伪装!
    门不出去,那可以从窗户走。淮渡窜到窗口,大致扫了一眼,三楼还行。
    他想干就干,将房间翻的乱七八糟,连沙发垫都掀开了。
    怎么就没有一根绳呢。淮渡眉头紧锁,心烦意乱地抓了抓头发。
    他无力地瘫坐在床上,茫然而无助地看着前方。他不会飞,没有绳子跳下去不死也得是残废。
    淮渡沉沉地叹了口气,银戈还在等他,他不能在这束手无策。
    外面顶多两三个人,他们的目的就是看着自己,确保自己留在房间内。
    可是如果他们以为自己跑了呢?
    淮渡眼波流转,他舔了舔唇,突然起身去翻衣柜,将全身的衣服都换了下来。
    随后,他拿起几个抱枕塞衣服里,再将扣子系上确保不会掉出来。
    天已经黑了,他们不一定看的清楚。淮渡有些紧张地舔了舔薄唇,蹑手蹑脚地将洗手间的门打开。
    随后他又出来打开了窗户,今夜无风,淮渡把窗帘往外带了带,他拿起塞着抱枕的衣服,控制方向丢了下去。
    外面黑,只依稀看的清有个人影在地面,淮渡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屋子里也很乱,非常好。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卫生间,边窜边尖叫:啊!救救我!
    他的声音高,语气急促惨烈。外头的人又不是聋子,急忙开锁进来看。
    淮渡早就窜进了卫生间,他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壁,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两个男人一进屋就大失惊色,窗户大敞,他们手忙脚乱地跑过去,看到了地上的人影。
    完了完了,快快...两人吓的口齿不清,只以为摔在地上的是淮渡。
    这种时候了谁还有时间去多想,赶忙往楼下跑,自然也不记得关门。
    淮渡得意地想给自己鼓掌,但现在更重要的是逃跑。他确保人都下去了,立刻往二楼跑。
    现在不能逃,得先躲起来。那两人看起来不太聪明,发现不对肯定会去三楼找,到时候再下楼溜走。
    他摸着黑在二楼走廊找房间,随便推了扇门进去躲着。果不其然,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这两个人就骂骂咧咧地上楼了。
    居然耍我们,对了你小子关门没?
    不是你关的?
    是你啊,算了应该关了上去瞧瞧。
    淮渡听的直乐呵,突然发现银戈真是聪明有脑子。他听两人的脚步声在往上走,大概过了十秒,一鼓作气地冲了出去。
    这两蠢蛋,连大门都不关,淮渡轻而易举地逃了出去。他边往外跑边哼小曲儿,乐哉乐哉的。
    待跑了十分钟,估摸着他们可能还在古堡找,淮渡才放松地停下来。
    他打算稍微歇会儿再继续走,但是...往哪儿走。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哪里,更不懂哪里才是回家的路。
    系统,系统。万事靠系统,淮渡痛不欲生地哀嚎,祈求它给予帮助。
    你不能空间转移,总能充当个高德地图吧?
    脑内系统沉默片刻,淮渡觉得好像听见了一声叹气。
    【向前走】
    淮渡听话地往前走,系统说什么他听什么,只不过它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很无奈。
    【右转继续走】
    【左转】
    淮跟着他的指令走,最后到了一天灯火通明的城中街道。他锤了锤疲惫的腿,环顾四周。
    虽然他现在满头大汗,看上去有些狼狈,但他穿着伏骞衣柜里翻出来的衣服,一看就是有钱人。
    有个瘦弱的小伙子看淮渡跑的满头大汗,腼腆地走过来,带着些许的讨好:先生,坐车不?
    淮渡扫了他一眼,这孩子看上去有点邋遢,突然让他想到了第一次见到银戈的样子。
    心蓦然就软了,淮渡拨了拨额前滑落的长发,忍不住放轻了声音:好。
    小伙子看上去很高兴,赶忙让淮渡上马车,自己驾着马往他说的地方走。
    屁股着了座,淮渡舒坦地喘了口气。马上就能回去见到银戈了,不知道他和伏骞在做什么,会不会分不清谁是谁,
    他忧心的银戈正在浴室,冷眼看着半裸的伏骞。他的脸肿着,嘴角溢出血迹,手中的银匕首还淌着血。
    伏骞也好不到哪里去,后背被划开一道口子,他眼神带着浓浓的杀意,恨不得掐死对面的人。
    刚刚银戈满面笑意地走进来,说要伺候他洗澡,结果他刚背对着人脱了上衣,一把冰凉的匕首就抵在他的侧颈上。
    银戈,你发什么疯。伏骞心下一惊,但还是稳住了语气。
    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清楚,怕是喝了酒人不清醒。
    银戈根本不吃他这套,只再次问道:淮渡在哪儿。
    伏骞眯了眯眼,这小杂种还挺聪明。虽然他的自愈能力强,不过银匕首伤害极大,还是先稳住他的好。
    银戈,你弄疼我了。
    第74章 病娇血族别刀我22
    磁性的声音带点委屈的调调,银戈也只是眼神闪了闪,依旧不撒手,
    这个人绝对不是淮渡,他很清楚,所以也狠的下心:淮渡在哪里?
    伏骞知道他装不下去了,也懒的再伪装。他眯了眯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意,用手肘狠狠地撞向银戈。
    银戈闷哼一声,手有些松动,还是在伏骞脱身的一瞬间划上了他的后背,呲出一道血花。
    银匕首对血族的伤害极大,伏骞痛的蹙紧了眉头,他顾不上伤口,冲着银戈就来了一拳头,两人厮打起来。
    你以为淮渡真的喜欢你么?伏骞喘着气,目光如猝了毒般狠辣。
    不过是区区杂种,也配有这样的心思。
    银戈目光如炬地瞪着他,也不多争辩,只一个劲儿地问:淮渡在哪里。
    我如果要伪装成他,肯定是确保世上只有这一张脸。伏骞冷笑一声,他顿了顿,语气充满报复意。
    他能在哪里,在天上等着你团聚呢。
    我要杀了你。银戈被他激地满目发红,牙齿都在抖。他攥着匕首,同归于尽般扑了过去。
    小伙子驾车挺快,到达古堡之时,淮渡直接跳了下来。他脱掉外套丢给他,边往里面跑边说:你把它卖了,抵你车费。
    小伙子一脸懵,他看着手中的高档西装,再看看威严阴森的古堡,想了想只得驾车离开。
    感谢上天大门又没锁,淮渡心脏跳的愈发快,等会进去银戈会不会分不清真假,他有点紧张。
    卧室的灯光从门缝下面漏出来,淮渡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看向床上。
    没有想象中的相拥相抱,肢体相缠,床上空荡荡的,倒是浴室有动静。
    淮渡屏住呼吸挪进屋,走到浴室门口,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里面。
    嘶,真是惊心动魂的一幕。
    匕首在争斗中已经被甩到了门口,两个人直接肉搏。银戈比不过伏骞,脸上的伤明显居多。
    银戈。淮渡惊呼一声,银戈回头不留神又挨了一拳头。当他看见淮渡时,甚至觉得眼眶发热。
    见他挨打了,淮渡可忍不了,拾起地上的匕首就冲了进来:伏骞,我剁了你。
    伏骞眉头一皱,心里暗骂那两个没用的下属。他冷眼看着面前的人,终究还是想息事宁人:我要是出事了,你们也没有安生日子过。
    淮渡脸色暗了暗,伏骞肯定有后手,若是他真出事了,自己也得惹一身腥。
    滚出去。淮渡恶声恶气地道,伏骞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他手中的匕首,还是忍气吞声地走了出去。
    现在在淮渡的地盘,他肯定吃亏。等他回去了,再报复不迟。
    待人走后,银戈蓦然伸手将淮渡揽进了怀里:大人,你没事就好。
    淮渡微怔,他感受着银戈强劲有力的心跳,想了想还是没推开他。
    我很好,别担心。淮渡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温声道。
    银戈将人紧紧抱住,恨不得把他融进自己的骨子里。他很怕伏骞的那句话是真的,他不敢想。
    良久,待心情平复后,银戈才慢慢松开他。淮渡沉沉地叹了口气,他有些心疼地看着银戈:怎么被打成这样。
    他取下一条毛巾,轻轻地擦了擦银戈的脸颊和嘴角,动作温柔。
    银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明明是同一张脸,但是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气质。
    淮渡的眼睛是灵动的,里面漾着潺潺春水,时而温柔,时而冷静。
    他正微仰着头,替银戈擦拭嘴角的伤口。面前的人脸突然凑近放大,温热的柔软贴了上来。
    银戈鼓足了勇气,小心翼翼地吻上了朝思暮想的红唇。他很想淮渡,很想吻他。
    淮渡瞳孔微缩,眼底流露出诧异之色。他眼波流转,愣了片刻后便任由银戈亲吻。
    从简单的触碰到深入,银戈吻技青涩毛躁,甚至还不小心咬疼了淮渡的唇瓣。
    淮渡舔到了他唇角的血丝,脸蛋蓦然窜红。
    两个人边接吻边后退,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床边,淮渡被银戈推倒了。
    唇瓣分开,银戈喘着气撑在淮渡身上。他目光温柔缱绻,声音暗哑:淮渡。
    这是第一次他这样唤自己,淮渡有些意外,轻轻地应了声。
    接着是良久的沉默,淮渡有些不习惯他炙热的视线,忍不住偏开了头。
    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我。他干巴巴地错开话题,银戈从他身上翻下去,坐在一边。
    他只有那张脸像大人,其他的完全不一样。
    淮渡也坐起身来,他挑了挑眉,略带疑惑地问道:怎么个不一样法儿?
    银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笑:大人最是嘴硬心软,待我又温柔。
    淮渡的脸有点红,自己有银戈说的这么好么。他清了清嗓,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那是自然。
    银戈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他温声道:大人最不喜欢苦的和不熟的,也不喜欢红蛇果,因为名字不好听。
    淮渡挑了挑眉:你诈他?银戈没有否认。
    银戈还记得蛮清楚的,淮渡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下一秒,他就板起了脸:你为什么和他打架?
    银戈垂下眸子,抿了抿唇:我只是想问出大人的下落。
    你知不知道他是纯血统,能力和自愈力都远超于你,我要是回来晚点,你说不定都被他打死了。
    似是觉得语气太过于严厉,淮渡放轻了声音:再不济,你多找两个帮手,群殴他啊。
    银戈微怔,突然笑出声来,整个身子都在抖动。淮渡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明白笑点在哪里。
    银戈望着他,深邃的瞳孔染上点点心绪。他的神色突然变得认真起来,一字一顿地问道:大人,你喜欢我吗?
    淮渡怔住,这个问题难到他了。他喜欢银戈么,他也不知道。
    但是他总会不自觉地在意银戈,心疼银戈,这算是喜欢么?
    淮渡沉默了半响,都没有回答上来。银戈眨了眨眼,垂下了眸子掩盖住失落的情绪。他不想让淮渡为难,就错开了话题:大人,你被谁带走了?
    伏骞,就是那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
    说到这里,他就把前因后果还有怎么跑出来的过程都讲了一遍,银戈认真地听着,中途还给他倒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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