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有些干涩,淮渡咽了咽口水,声音冷淡:我不想欠你,想跟你撇清关系。
    又开始了,心脏被揪起来的感觉,好疼。
    淮渡手指轻颤,他现在不敢看谢叙,那双失落的眼睛一定让人很心疼。
    谢叙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沙哑:你本就不欠我什么。
    气氛一度僵持,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谢叙呼了口气,他掩下眼底的情绪,挤出笑意:我小时候性子孤僻,不太爱同人讲话。
    淮渡低低地应了声,他不动声色地瞄了眼谢叙,他看上去也不像是孤僻的人啊。
    谢叙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他勾了勾唇,语调轻松:我很喜欢跟你说话。
    不撩人会少块肉啊,淮渡的耳垂窜上不显眼的红,他心虚地垂下眸子,不情愿地应了声。
    那,阿姨经常打你么?淮渡问的有些艰难,谢兰芸这个恶婆娘怎么可能不打谢叙,肯定是往死里打。
    谢叙迟疑地应了声,他看了眼淮渡,确保他神色无恙才放心。
    平时还好,喝酒后打的凶。谢叙挽起衣袖,淮渡注意到他的小臂内侧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有次我打碎了她的酒瓶,她用玻璃片划的。谢叙的语气很淡然,淮渡却听的心惊胆战。
    他直勾勾地盯着那条疤痕,眸中的心疼之色快溢出来了。
    谢叙没有放下袖子,他垂着眸子观察淮渡的表情,不放过一丝眼神变化。
    白天挨同学欺凌晚上回家挨打。谢叙讥讽地笑了笑,回想起那段日子,可真是噩梦啊。
    淮渡咬紧牙关,他实在是没办法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谢叙没有错过淮渡眼神中的悲悯和心疼,他弯了弯唇角,心情愉悦地道:还好遇到了你,和你在一起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别这样说,我不值得你这般期待。
    淮渡感觉嗓子又开始干涩发疼,他吸了吸鼻子,眼神飘向窗外:你以后会过的更快乐。
    如果没有你,这一切还有什么意思呢。谢叙苦涩地开口道,淮渡是他生命里的光,如果光灭了他只能归于黑暗。
    好了,说些别的吧。谢叙及时止住了话题,他敏感地发觉淮渡情绪不对。
    淮渡还在出神,他的目光迷茫,整个人都是恹恹的。
    谢叙直勾勾地盯着他片刻,突然伸出手揽住了他。
    淮渡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一把抱起,坐到了谢叙身上。
    你干什么。淮渡一脸震惊,他僵硬地坐着,脸蛋儿瞬间涨红。
    谢叙从身后紧紧地搂着他,他将头搁在淮渡肩窝处,温热的呼吸扫在颈间,激起他一身鸡皮疙瘩。
    我想抱抱你。谢叙低声道,他小心翼翼地将嘴唇印在淮渡侧颈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我看你是想淦淦我吧!
    淮渡缩了缩脖子,他不安分地在谢叙身上乱扭:松手松手,我要下去。
    谢叙感觉着柔软在他身上乱蹭,他忍不住拍了拍淮渡的大腿根,半威胁道:再蹭我就有反应了。
    如果脏话是刀,谢叙大抵已经被他捅上西天了。
    淮渡如同愤怒的老牛一般,他喘着气,极其不情愿地坐好。
    淮渡一乖,谢叙更有反应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尽力地克制自己。
    明明两个人用的是同一款沐浴乳,他总觉得淮渡身上更香,是好闻的玫瑰味。
    你怎么这么香啊。谢叙低声感慨道,淮渡老脸一红,凶巴巴地道:我洗澡洗的勤快。
    可我怎么就没这么香呢,不信你闻闻我。
    淮渡觉得谢叙最近脑子被驴踢了,说的话都这么特立独行。
    他冷哼一声,不耐地道:你邋遢不洗澡。
    谢叙下巴搁在他的肩窝儿,他偏过头,对着淮渡敏感的耳畔吹气,声音委屈:我很干净,昨天洗了澡才跟你睡觉的。
    说话就说话,别凑这么近。
    淮微微躲开,抬手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耳垂。谢叙看着他的小动作,心底软乎乎的。
    淮渡正扭捏着,就感觉有东西硌他的屁股。
    一开始没注意,现在东西越来越硬,硌的他屁股酸痛。
    你他妈的能不能控制一下。淮渡偏过头,语气恶劣地道。
    谢叙听懂了他的意思,他抿了抿唇,声音低沉略哑:我一看到你就控制不住。
    把眼睛挖出来。淮渡恶狠狠地凶道,谢叙蹭了蹭他的颈窝儿,黏人的不行。
    不要,我想看你。
    谢叙怎么越来越喜欢撒娇了啊,跟个小娘们似的。淮渡用手肘轻撞了撞他,再道:放我下去。
    谢叙低低地应了声,他松开搂在淮渡腰上的手,在他下去前问了句:那你能帮帮我么?
    回应他的是一个爆炒拳头。
    淮渡捏着拳头气呼呼地走回卧室,将门摔的作响,谢叙无奈失笑。
    两人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天,中途除了吃饭淮渡是不肯搭理谢叙一句的,谢叙心里苦不堪言。
    晚上还是淮渡先洗的澡,不过这次他放聪明了。他端坐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看。
    果不其然,谢叙边擦头发边推门走进来。他一怔,略微惊讶:在等我么?
    想的真美啊你,淮渡冷哼一声,昂着头道:你不是说今晚睡外面么?
    谢叙拿下毛巾,手指攥紧。他垂下眸子,轻声道:我拿条被子出去。
    淮渡生硬地点点头,不自在地问道:你睡沙发啊?
    谢叙摇了摇头,他笑了笑,表情看上去有些可怜:沙发太小了,我睡房门口就行。
    淮渡觉得牙疼,他撇开视线,故意不去看他。
    谢叙吞吞地走进屋,打开柜门从最上面抱出一条薄被子。
    淮渡不动声色地瞄了眼,虽然说现在是夏天,可夜里睡地上还是会冷的。
    他清了清嗓,故作姿态地道:谢叙。谢叙脚步一顿,停在了门口。
    毕竟是你家,让你睡房门口也不好,就凑合着跟我挤挤吧。
    淮渡从未想过人类的移动速度可以这么快,话音刚落,谢叙就已经爬上了床。
    你真好。谢叙眉眼弯弯,他贴心替淮渡捻了捻被角,然后盖着自己的薄被子缩在床边上。
    他这样睡夜里真的不会掉下去么,淮渡舔了舔后槽牙,歪着头道:我能吃了你?近点。
    谢叙乖乖地挪了两步距离,还是很靠边儿。
    淮渡不耐地啧啧嘴:再近点。谢叙再次挪动,睡在四分之一的位置。
    你他妈的睡我旁边来,过来。淮渡暴躁地跳起来,他一把攥住谢叙的胳膊,把人揪到了自己身边。
    谢叙弱小无助地缩在被子里,他亮着漆黑的瞳孔,小心翼翼地看着淮渡道:谢谢你。
    别他妈用这种表情看我,淮渡偏开头,他躺下来闭上眼睛,小声嘀咕道:睡吧。
    晚安。谢叙抬手熄掉灯,黑暗中只剩一深一浅的呼吸声。
    淮渡翻过身背对着谢叙,他越想越不对,自己为什么要让谢叙睡的这么近,这不是狼入虎口么?
    都怪他看上去那么人畜无害,还可怜巴巴的,搞的自己欺负了他一样。
    淮渡忿忿地想着,忍不住伸出手猛锤了一下床。谢叙被他吓到,他在背后小声问道:怎么了?
    睡你的觉。淮渡可没有好脾气,一顿咆哮把谢叙说的不敢吭声。
    醒着的淮渡有多暴躁,睡着的淮兔兔就有多乖。
    谢叙听着他的呼吸声渐渐均匀,没过多久淮渡就掀开了身上的被子。
    谢叙微微起身,他翻过去轻轻捏了捏淮渡的鼻子,淮渡嘟囔一句,不情愿地翻了个身。
    谢叙躺下来,又轻轻摸了摸淮渡的大腿。淮渡烦躁地皱了皱眉头,他又翻了个身,终于和谢叙面对面了。
    谢叙这才安生下来,他轻轻地描摹着淮渡漂亮凌厉的五官线条,发出细不可闻的满足叹息。
    这样的宝贝是怎么都看不够摸不够的,如果淮渡能穿上专门给他买衣服就更好了。
    谢叙抬起手将人虚虚地揽进怀中,他对淮渡的占有欲愈发强烈,现在更是想把人融入骨子里。
    他克制地吻了吻淮渡光洁的额头,心满意足地入梦。
    淮渡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以前和谢叙去过的男士内裤店,还梦到了万恶导购在跟他推销不同款式的内裤。
    他看到导购打开精致的小盒子,将内裤举在空中。正诧异着,谢叙一把将他推进更衣室,他手里拎着内裤,薄唇一张一合。
    淮渡听到谢叙说:穿上看看。
    第44章 偏执少爷别碾我44
    淦你大爷的。
    清晨的第一句问安应属淮渡的脏话。
    他挣扎着从睡梦中惊醒,唰地一下从床上坐起身。
    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和掉皮墙,淮渡呼出一口气,太好了不在内裤店里。
    他偏过头看向一旁,谢叙不在。
    淮渡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苦不堪言地叹口气:为什么会做这种奇怪的梦啊。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不成是我自己想穿!
    淮渡满脸惊恐,他抓了抓鸟窝头,悲痛地哀嚎一声。
    谢叙穿着围裙拿着锅铲走进来,他略微疑惑地看着淮渡在床上打滚,温声道:怎么了?
    淮渡抬起头,表情沮丧。谢叙蹙了蹙眉头,语气关切:是不是做噩梦了?
    可不就是噩梦么,吓死我了。淮渡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声音萎靡:好饿。
    谢叙勾了勾唇,真是只小馋猫:刚做好早餐,刷牙洗脸来吃吧。
    淮渡点点头,蹦下床进了卫生间。谢叙看着他梳杂乱的头发,心里软成一片。
    他脱下围裙放下锅铲,走到淮渡身后。淮渡嘴里叼着牙刷,手上拿着梳子在梳头发。
    我来。谢叙握住他的手,将梳子拿了过来。
    他抚了抚淮渡茸茸的头发,用梳子小心翼翼地往下梳。
    淮渡看着镜中的画面,不自然地撇开视线。两个人现在像情侣一样,整天腻腻歪歪的。
    谢叙放下梳子,又忍不住揉了揉他细软的头发。
    淮渡咕噜咕噜地漱口,又抄起冷水往脸上泼,终于完全清醒了。
    我的衣服呢,应该干了吧。淮渡还穿着谢叙的衣服,昨晚换上了一件纯黑色短袖,很不符合他的品味。
    谢叙低低地应了声,虽然很想看淮渡穿自己的衣服,但是还是不要太过火为好。
    待穿上了自己的衣服裤子,淮渡心底踏实多了。有裤子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再也不会感觉腿根凉飕飕的了。
    谢叙坐在桌边看他悠闲自在地吃早餐,淮渡看上去很享受,应该不会再想着离开了。
    他稍稍放宽心,略微迟疑地开口道:我出去一趟,下午回来,你在家乖乖等我。
    淮渡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他迅速地垂下眸子,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谢叙看着他乖巧的模样,心想着没有钥匙,淮渡也跑不出去,便放心地出门了。
    随着关门声响起,淮渡火急火燎地吞下最后一口早餐。他猛地窜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深思。
    得跑,他还得跑,指不准明天这个平行世界就会崩塌。
    淮渡倒抽一口气,有些烦躁地啧啧嘴,没有钥匙怎么出去呢。
    他试图拧开门把手,但门还是纹丝不动。
    淮渡咬牙切齿地盯着门锁处,深呼一口气,放宽心态。
    他舔了舔略微干涩的薄唇,灵机一动,窜到了客厅。
    抽屉,底柜,沙发垫里,他统统翻了一遍,整个屋子被他捯饬地乱七八糟。
    妈的去哪儿了啊,淮渡暴躁地踹了脚茶几,又痛的倒抽一口气。
    前天搜过卧室,没有找到。按理说谢叙也不会带走啊,太麻烦了吧。
    淮渡疲惫地瘫在沙发上,歪着头一副精神萎靡的姿态。
    他目光麻木地盯着窗外,突然又想到了一个地方。
    他吞吞地站起身,游魂似的往厨房飘去。拉开放置碗筷的橱门,视线茫然地扫过去。
    没有,还是没有。淮渡绝望地关上橱门,正欲走出去,余光一瞥,哟呵,侧边还有个小柜子。
    淮渡聚精凝神地盯着它,上面居然还挂着个密码锁。
    有问题,肯定有问题。他眯着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上手就是1234。
    哟呵,没开。行,我有的是时间,咱们慢慢磨。
    淮渡啃了啃指头,脑子转的飞快。如果我是谢叙,我会怎么设置密码呢?
    他轻轻地拨弄密码锁,将数字调成0617,还是没开。
    淮渡不死心,他抓了抓头发,紧咬住下唇思考。一个记忆片段从脑海中窜过,他瞳孔微缩,抬手地再次拨动密码锁。
    锁开了,柜子里放的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手机。
    谢叙这个小崽子居然把老子的手机藏这里,居心叵测啊。淮渡捧着手机恍然落泪,如同得到了稀世珍宝。
    还有电能开机使用,他高兴地原地转圈。
    刚才他突然想到自己的手机尾号,是谢叙选的,没想到真的设置为了密码。
    淮渡缓缓地走到客厅,瘫进了沙发里。
    手机也拿到了,真的要走了么。他茫然地扣了扣沙发皮,良久沉沉地叹了口气。
    大抵是过了三十分钟,外面传来窸窸窣窣地开门声。
    淮渡从沙发上站起来,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对破门而入的男人道:谢谢警察叔叔。
    两个民警无奈地摇了摇头:头一次遇到把自己锁家里的,下次注意啊。
    淮渡乖巧应声,他笑道:我一定注意,辛苦您。
    民警摆摆手,便带着撬锁工具离开了屋子。
    最后瞧了眼偏旧的房间,淮渡低声呢喃了句:再见。便毅然决然地跑了出去。
    他想,这次大概是真的再见了吧。
    他打了车子,想找个距离此处五十几公里的酒店住下。结果没带身份证,被赶出来了。
    淮渡欲哭无泪地蹲在台阶上,正沮丧着,旁边突然窜出一个略微猥琐的小老头。
    猥琐老头道:小帅哥,住我那儿?
    你妈的,住你大爷家。淮渡正欲一拳头抡死他,小老头指了指旁边破旧的小旅馆,他又把拳头缩了回去。
    要身份证么?
    不用不用,有钱就行。小老头眯眯眼,他笑的一脸褶子,淮渡有些嫌弃他。
    不管了,这三天总不能一直露宿街头,有的住就不错了。
    淮渡大手一挥,连包三个晚上。小老头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他扒拉出房卡递给淮渡,又偷偷摸摸塞了张小广告。
    淮渡迷惑地展开,哟呵。
    特殊服务请拨86663886,精油按摩,手法得当,您的舒服我们的追求...
    淮渡面不改色地将它揉成小团,塞进小老头手里。他微俯下身,故作可惜地叹气道:好活儿,可惜我萎。
    言罢,也不管小老头什么反应,大摇大摆地上了楼。
    瘫在硌得慌的硬床板上,淮渡痛不欲生地哀嚎着。
    隔壁突然传来两句脏话,意思是让他别鬼叫。这他妈的什么破隔音,淮渡气的鼻孔冒烟。
    也不知道谢叙回来后看到家里被翻的乱七八糟会作何反应,会不会大发雷霆地咆哮。
    应该不会,毕竟他脾气很好。淮渡咂咂嘴,这捣腾了一上午又饿了,好想吃谢叙做的牛肉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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