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笑声压抑喉间,苏伊纳眼中是志在必得的光芒。
    药效已经进入最后阶段,自罪恶天堂傀儡术的脱胎品,以后留下的,谁又知道是谁呢?
    羽姬一路回了自己府上,她问下人沈从明可有做过什么,下人具是摇头,沈从明回来后在书房练了会儿字就休息了,晚膳也没用就直接洗漱睡觉了。
    羽姬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回了自己卧房,房里熏着她喜爱的未媣香,羽姬在房间来回走动,眼下她需要借助沈从明的力量,但沈从明能借给她,愿意借给她什么力量呢?
    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深思的问题,突然,烛火摇动,羽姬眼色一沉,谁!
    窗户一声轻响,贺兰月之出现房间,羽姬。
    贺兰将军。羽姬神色戒备,大半夜的贺兰将军擅闯君位府,可知这是死罪。
    声音不大,但是话语中的杀机,令人震慑。
    贺兰月之对此倒是毫不在意,甚至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在手中把玩,茶凉了,君位大人应该换新茶。
    清冷如冰雪。
    羽姬一时吃不准她的态度,她与贺兰月之并不相熟,唯见过的几次也是在军营里,且贺兰月之性情冷漠,两人交集少之又少,她实在吃不准贺兰月之突然出现的理由。
    人走茶凉,茶凉人走,本君的意思,需要更加明白吗?羽姬并不想和她打交道。
    见她不悦,贺兰月之坐了下来,我并不想来找你,但是老婆子让我给君位大人带句话。
    贺兰家的老婆子,贺兰家的真正掌权人!
    羽姬收了神色,什么话。
    羽姬姑娘,若无驾驭虎豹之能,切莫引火烧身。
    炉中烟香似有一瞬停顿。
    羽姬神情不变,如果不是她微动的发丝,贺兰月之也察觉不出她的变化,看来老婆子说得没错,因利相聚的联盟,早已离心。
    看贺兰月之的表情羽姬就知自己上套了,她的神情不由得冷了一些,想不到,贺兰将军也如此的洞察人心,贺兰家有女如此,未来可期。
    不用对我这样戒备,我不是你的敌人,我不会伤害你,但是贺兰家效忠王族,你对女王不利,我就只能对你出手。
    一如既往的冷漠声音,夹杂的还有一丝不明情愫。
    只是羽姬对她并不了解,所以也无法察觉她这微弱的情绪起伏。
    羽姬冷哼一声,本君与女王之间如何暂且两说,贺兰家对女王忠心耿耿?贺兰将军,这话你信吗?若是忠心耿耿北苏旗洛这样的人会欲除之而后快?
    同为七大家,我们是利益共同体,所以不管我们怎么做,外人眼中永远是七大家,就像羽姬和女王明明早就剑拔弩张,可是在外人眼中,羽姬是女王的忠臣贤士,你的所作所为,也可代表女王。
    羽姬神情一凛,贺兰将军话中有话。
    她和女王息息相关,她也可以代表女王的意思?
    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以及像你表明我的立场,我不会对你动手,但是贺兰家为七大家,你若有着和女王相同之心,七大家必不容你,我能做的,只是提醒你。其实你现在所在的位置,已经是别人穷其一生也达不到的高度了,若是想要的太多,或许手上的一切也会不保。她的声音还是十分冷漠。
    羽姬觉得自己实在看不懂贺兰月之,至少她的表情太真诚,真诚得让她都找不到可以怀疑的迹象。
    贺兰月之突然站了起来,老婆子让传的话我已经传了,我想要对你说的话也说了,天色已晚,贺兰告辞。
    在她走到窗边的时候羽姬突然出声,等等!你若所言真实,总得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无缘无故,贺兰月之为何要提醒她?
    贺兰月之脚步一顿,随后利落的翻出了窗,远远的羽姬听到了一句回答,你对我有情,所以我应该还情。
    羽姬嘴唇一抿,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九十六章
    白衣剑者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地牢里,他手脚都被绑上了铁链,这样的铁链对白衣剑者来说不过小菜一碟,然当他运功才发现,这平平无奇的铁链竟能锁他功力!
    这是特别打造的铁链,专门对付你这样的高手的。一旁一个声音传来,齐天弃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抓我,为什么。白衣剑者问。
    齐天弃稍微撑了撑头,因为你对那个人的重要性,以及你的不死之身让我非常好奇。
    不死不伤,长生永存,实在让人很难不好奇。
    白衣剑者观察四周,牢里很空,除了牢门什么也没有,他分不出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齐天弃围着他转了一圈,随后直接从身上抽出匕首划破他的手腕,不到一会儿,伤口恢复如初。
    他觉得有些意思,如果砍了你的头,你是不是还能痊愈呢?他看着白衣剑者,思考这个想法的可行性。
    白衣剑者手上轻轻点动了一下,被齐天弃注意到了,他嗤笑,齐家也是五行大家,我怎么可能不防着你用术法逃走?
    他身上的气质有些诡异,和刚才云淡风轻的样子截然不同。
    你抓我,为什么。白衣剑者在次询问这个问题。
    齐天弃突然不说话了,是啊,为什么呢?
    缺少一个理由,为什么。
    你现在的样子,有两分主人的模样,是一种病态的痴狂,但主人是有目标的,他与你不同,你的疯狂更像是最后的无能疯癫。白衣剑者说出自己的看法,他虽然昏倒了,但是对齐天弃那句话还是记得很清楚的所以他接着说,要抓我的,不是上官阙,我在你们所有眼中对主人似乎很重要,所以他不会抓我,他要顾忌整个虞国,为什么,要推到他的身上?为什么要抓我。
    这是他今夜第三次问这个问题。
    齐天弃必须承认,白衣剑者的敏感度出人意料,是,我抓你不是为了上官阙,我和他的交易关系结束之后就在无联系了,抓你,就是因为你对男人的重要性,你应该知道他想做什么,我想用你,保全东鲁。推到上官阙头上只是一点小小的礼物。
    你不是想知道,断了能否在生吗?白衣剑者突然这样说,随后使出全力挣开铁链。
    不用白费力气了,你不可能声音戛然而止。
    白衣剑者手腕直接被铁链勒断!竟是用这种方式挣脱了束缚!
    无数的鲜血从他断手中流出,手腕处一片骨肉赤红。就算齐天弃也被他的行为震惊了,这是怎样坚持的意念,生生被勒断双手,白衣剑者脸上却不见痛苦神色。
    齐天弃这才发现不对,难道白衣剑者不知痛为何物吗?
    我很疼,但是,我要去找他。他所有的感情感觉都是为了那个男人而存在。
    所以,他现在,找不到痛的理由。
    更让人惊奇的事发生了,白衣剑者手腕自动生出新的骨骼皮肤血液,前后不到一刻,在度恢复如初!
    你这样恐怖的恢复力,真的是人能做到?!有些事情,不亲眼所见真的无法相信。
    双手能动脚上的铁链对白衣剑者来说基本就是小菜一碟了,等解开脚上的铁链后他稍微拍了拍衣服,他身上被雨水淋湿得差不多了,现在也没能恢复,他打算离开,却在门口牢门时停顿了,随后转头看着被惊呆了的齐天弃,道,你若是对齐家足够关注就应该知道,齐天佑和主人达成了协议,主人不会对东鲁出手,你又何必自欺欺人的认为自己所做是为了东鲁,嗯或者,你只是为了一个不和东鲁断彻底的理由?是为了齐天佑?
    你的话太多了!齐天弃眼神一狠。
    白衣剑者点头,你说得也对,这与我无关。告辞了。
    夜雨中,白衣剑者一去不回头。
    齐天弃站在牢中,一时竟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或者说他的人生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一团乱的?
    他一心为自己报仇,他以为仇报了,自己就能解脱了,但是现在他又更像是陷入了另一个漩涡。仇可以用命报,情呢?
    这个问题问住了他自己,齐天弃摇头,什么情?他对齐家没有情!
    但是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教导之情,还有小姐的关心,以及这些都是情啊。
    仇断恩止,他似乎不曾还恩。
    想到了什么的齐天弃带上斗笠穿上蓑衣,离开了这个地方。
    虞国喃凮皇宫,雨打屋檐。
    瓢泼大雨为深宫在添一笔落寞,上官阙在床上辗转反侧,明明一切已经决定,但是心里更多的是一份空旷,以及,他脑子里的一个人。
    他不明白,为什么沈从明会一直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现在有很多事情可以想,但是他现在竟然只想想沈从明,这太莫名了!
    上官阙做了起来,随后去枕头下翻出一截残香,这是跟着信一起送来的,点上残香就能让两人相见,也是沈从明为了防止突发状况的准备。
    他看着残香和红烛,一时不知该不该点,点了说什么?小师叔现在睡了吗?他没睡又是在做什么?他要是睡了自己会不会太打扰?他在北羌怎么样了?
    脑子里简直有十万个为什么,手上的残香靠近红烛又拿开,拿开又靠近。
    上官阙抓狂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上官阙!你清醒一点啊!睡觉!他说完直接大被蒙过头,睡觉。
    结果不到一刻钟又窸窸窣窣的爬起来,外面守夜的宫人发出了疑问,陛下?可是需要茶水?
    上官阙连忙拒绝,不用,朕只是睡不着罢了,你们不用守夜了,下去吧。
    是。守夜的宫人离去。
    上官阙又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看着手上的残香,是单数就点,双数就不点。
    他说完就坐在床上数残香,结果是双数,上官阙抿抿唇,一定是数的方式不对,于是在数一次,然后非常不小心的掰断了一截,是单数,看来真是天意如此。
    扒出一截残香,还没点上又犹豫了,这要说什么?没事小师叔一定骂人,唉,小师叔好久没骂我了。上官阙的情绪不高。
    突然手上残香无火自燃,上官阙大惊就见沈从明的影像出现在了眼前。
    小师叔!他眼前一亮。
    坐在桌边的沈从明看他顶着的鸡窝头一时哑然,你若是以这个样子上朝,这皇帝也不用做了,上行下效,我怕虞国出现一些奇怪的新风潮。
    熟悉的味道,上官阙竟有几分感动,然后感觉扒拉了几下自己头发。小师叔在北羌可好?
    一切尚可,虞国可有大事?他的消息在快,这里也是北羌不是虞国,传递消息横渡维索河就是一大危险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上官阙可就来劲儿了,跟一个八婆似的说着虞国和西戎发生的事。最后忍不住感慨,大哥和西戎军师现在是真挺好的,小师叔啊,等你回朝,我也
    闲话莫提了,对罪恶天堂你可有具体方案。
    谈到正事上官阙还是很靠谱的,有了一点眉目,还需看前往西戎谈和的人带来的消息,目前罪恶天堂所知据点已销毁大半,但是太奇怪了,没有任何反抗,罪恶天堂之主好像死了一样。
    这件事上官阙沉思了许久都没有得出答案,太顺利了,顺利得十分不真实,朝堂上甚至不少人都觉得罪恶天堂不过徒有其名,但是上官阙和男人接触过,他的实力,惊世骇俗,可是最近全无音讯,实在奇怪。
    北羌中的沈从明也沉默了片刻,他的想法我也看不透,但你要记住,他的思维十分执着,最近一直没动,就代表他一直在动,敌暗我明,必要时,你可挟白衣剑者为质。
    白衣剑者对他真的那么重要?上官阙有些疑问,虽然搬空罪恶天堂一事让他对白衣剑者有了新的认知,但是真的能用白衣剑者威胁男人吗?
    那样的人,一看就是不受威胁的。
    沈从明笑,不过一场自欺欺人的表演,我可以这样说,他死,白衣剑者必须活,但白衣剑者死,他不一定活着。这是我为他预测的路。不过你也别想太多,你抓得住白衣剑者吗?
    这样行为非君子所为。上官阙说道。
    沈从明如同看白痴一样的看他,你谋夺虞国之时可是君子所为?
    已经做了还装什么白莲?
    上官阙低头,确实,我非是君子,但这样抓人威胁,岂非小人。
    兵者诡道也,这只是一种达到目的的方法,或者,你愿意死更多人?沈从明侧头看他。
    不愿意。上官阙道。
    沈从明整理桌上东西,既然这样,能够少牺牲为何不做?不过你也别太看得起自己了,白衣剑者不是朝廷的对手,但是想逃还是没问题的,你能不能抓到他还是两说。
    这话很毒,也是事实。
    上官阙叹息一声,我知道了。
    第九十七章
    礼乐祭灵,盛典全国。
    家家户户都在今日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祭服,不在王城的,则是围着篝火跳一天不停的祈福舞。
    在王城的更加麻烦,他们要准备祈福用的圣水,是特意从王城外的河流打来的,今日所有的河流都经过了赐福,他们要用这些水互泼以示祝福。
    年轻的姑娘也会在今日带上面纱与有情人在河边相会,生命是神圣的,是值得被英灵祝福的,因为这是西戎的未来。
    百姓张灯结彩,清一色的换了腾蛇灯笼,礼乐祭灵,为祭英灵,英灵所载,腾蛇为座,腾蛇献身,为灵引路。
    与虞国尚龙不同,西戎徽腾蛇。
    王宫中,寻渊早早换上腾蛇祭服,白色的祭服,黄色的腾蛇边领,他整整衣袖,整个人看上去尊贵又威武。
    没有祭祀引路,此事就暂由军师代劳,军师也是一身白色祭服,只是边领未绣腾蛇,而是一番云雾波纹,腾蛇腾云驾雾,王者腾蛇,臣子云雾,朝中大臣具是如此。
    有花洒了一路,寻渊霸主十步一礼,百步叩首,千步一祝词,终于在日头正盛之时到了礼乐祭灵的中央。
    兮神山钟神,唤我英灵。
    历腾蛇威能,承我英灵。
    望九天玄阳,祭我英灵。
    大段的祭词,寻渊神情庄严肃穆。
    底下群臣百姓,具是屏住呼吸,见证庄严时刻。
    待寻渊霸主跪下叩拜,军师拿出了祭祀权杖,祭我英灵,卫我西戎。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权杖献舞,权杖轻点间似有光辉闪动。
    一切从简,军师舞了一刻便停了下来,随后又是一番祭词祷告。
    礼乐祭灵最重要的就是祭祀之行,今年情况特殊,一切从简之后军师也念了足足两个时辰,终于在日头正盛之际权杖落地。
    这是最后的仪式,也是需要全民一起完成的地方。
    所有人,对着东方,一起跪拜。
    奏乐!
    军师高声道。
    鼓声震天,祭乐在起。
    祭礼已过,如今就是乐。
    乐者,西戎文化起源也,有乐而成交流,有礼而成国家,礼乐祭灵,也为不忘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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